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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是个大行家,睹此情景,不觉“怦然”大震。
黄剑飞他们更是惊得面无人色,几乎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定远“嘿”的叫了一声,大声道:“尊驾可是要逼在下动手么?”
那人不屑的道:“把剑拾起来!”
声落人现,只见一个中年妇人脚不沾地有似行云而来,喜姑跟在身后,直跑得气喘吁吁。
定远抬头一望,但见来人不过四十来岁,穿一袭青衣裙,面如满月,两眼扫射之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副摄人的威光。
定远心中大感惊骇,来人这一手轻功不说,就以容貌而论,假久她就是崔花婆的话,那么以一个数十年前就名震武林的人物,怎么现在也只是中年?
他脑中飞转,从眼下情形看来,她又必是崔花婆无疑,果真如此,那么她内功修为之深,只怕已到不可思议之境。
那中年妇人冷冷扫了定远一眼,脸上微露惊讶之色,但在转眼之后,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的面孔,挥挥手道:“喜儿,把铁拐姥姥抬去掩埋了!”
喜姑泣声道:“你老人家要替她报仇啊!”那中年妇人点了点头,转脸对定远道;“还不把剑拾起来?”
她声音冰冷,一脸漠然神色,就从这副外表上看,她心性显然冷酷之极。
喜姑提起铁拐姥姥尸体走了,但是定远仍然没有动一动。
那中年妇人微怒道:“怎么?你是聋子吗?”
定远反唇相讥道:“你才是聋子呢?”
那中年妇人勃然大怒道:“好狂的小子,我看你怕不怕死!”
身于一晃,突伸双指,直向定远面门戮至。
定远只觉眼睛一花,那中年妇人两指挟着刺耳锐声划了过来,劲风拂面,当真快似闪电。
定远神色一变,单掌一翻“呼”的劈了一掌。
那知他手臂刚招,那中年妇人指风如剪,已抢先攻了上来,他连忙一闪“嘶”的一声,衣角已被划下一大片来。
他骇然暴退而出,满脸都是惊讶之色。
要知他自出道以来,大小十数战,战无不胜,而且都是轻易得手,不意今天一招不到便落了下风?
那中年妇人“嗤”声道;“叫你拾剑,你不拾剑,在我死亡峡中还逞什么英雄?”
定远大喝道;“你可是崔花婆?”
崔花婆哼了一声,傲然道:“你也知道老娘大名?”
自定远一招被崔花婆迫退,一旁的黄剑飞他们都觉心里凉了半截,而他此刻直呼崔花婆的名字;崔花婆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得之色,他们一见,暗地又不由为之称奇不止。
定远哼了一声道:“崔花婆又怎么样?”
他突然双臂一抢,奇妙无比的攻了一招。
崔花婆不屑的笑了一声,五指疾抓过来,定远大喝一声,功力毕集,手腕一翻,一股宏伟劲道已劈了过去。
这一击之势威猛无比,仿佛大山倾倒,声势至为骇人。
崔花婆脸现凝重之色,双手平平拍出,只见她腕底施出两股气流,直向定远劲风猛袭而入。
“轰”的一声大响,平地之中沙飞石走,定远但觉胸间一塞,踉踉跄跄退了三大步。
他只觉胸中发热“哇”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崔花婆虽然将定远震退,但也被定远强力一击,险些稳不住身子。
她心中大吃一惊,暗忖此子年纪轻轻,竟能挡我全力一击,怪不得铁拐姥姥不是他对手了。
定远一退之后,两眼大大的张开着,真气运转,直觉自己伤得不轻,但他天性倔强,略为休息一下,便大步走了来,伸手把宝剑握入手中。
黄剑飞他们见此情景,都不由抽了一口凉气,暗忖此子不但功力甚高,个性之强,也是武林罕见!
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敢情人人心中都有了惜材之念,何无畏当先叹了一声,说道:“崔女侠,不知我们够不够资格说几句话?”
崔花婆夷然道:“你们可是想替他求情?哼哼!办不到!”
单于鸿马上接口道:“求情二字不敢当,只是我们想起此子能接女侠全力一击,在当世之中已算得上是不可多得人材!”
崔花婆不屑的道:“那又怎样?”
单于鸿连忙一打眼色,程世英忙道:“我们早先问他,他说他掌法并不在行,剑术上面得自神剑无敌邱瑞山真传,自信天下第一!”
其实定远并没有对他们说这种话,程世英现在忽然替定远编了一套说词,他握剑在手,一面却在暗暗调匀真气,所以也懒得去插他们的话。
崔花婆哼道:“放屁!就是邱瑞山来,他的收场也不见得会好过你们,他的弟子又有什么了不起!”
众人见激将之计生效,个个心中暗喜。
黄剑飞又接口道:“是啊!所以我们心想,假若他用宝剑和女侠动手,幸而能走上十招,那他真是了不起啦!”
说罢,两眼望着崔花婆脸上的变化,显然他们用的是激将之计,同时存了万一侥幸心理,想把定远这条小命挽救回来。
崔花婆大怒道:“嘿嘿,你们说的倒是好听,他用兵器能和我走上十招,岂非大似梦想!”
定远冷然道:“莫说十招二十招,就是三十招也不在张某心上!”
他乘势养息了一会,觉得内伤已完好大半,见崔花婆这样目中无人,便狠狠插了一句。
黄剑飞他们听得大惊不已,心想我们说十招二十招已算多啦,总希望她能打个折扣,说个五招六招,那么你这小子还能挺受得住,不想你又说三十招也不放在心上,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崔花婆怒叫道:“好呀!假若你能在老娘手下走过二十招,老娘便打破数十年来的例规放你一条生路!”
定远冷冷的道:“假若我能走上三十招呢?”
崔花婆不屑的道:“别做梦啦,十招不死,已算你万幸,二十招不死,你这小子等于今生在世上活了两辈子!”
说罢,从身上取出一黑漆漆的轮子,随手一按,竟然发出一声噪耳的响声。
何无畏惊呼道:“怎么?女侠也要用‘铁飞轮’了!”
崔花婆冷笑道:“不论任何男人碰着老身,从没有一个人听过保得活命,他想苟全性命,自非有两手真本领不可!”何无畏他们听得此说,个个耽心不已,敢情在他们原来意思,是希望崔花婆空手和定远相搏,谁也料不到她竟然用了兵器,这一来,定远要能保住十招不败,已是难能可贵了。定远尚不知死活,大声道:“假若张某能走三五十招你又怎样?”
崔花婆夷然道:“莫说五十招了,你若能在老娘手下走过三十招,随便你说什么都可以!”
定远想了一想,道:“别的在下并不稀罕,假若张某能走三十招,只求你将他们七人放掉!”崔花婆冷笑道;“可以,可以,只怕十招不到,你已回老家去了!”
定远并不理会她这句话,挺了挺身子,朗声道:“君子一言!”
崔花婆嗤了一声,道:“偏你人小鬼大,鬼主意倒是多的很,嘿!快马一鞭!”定远精神大振,提起宝剑,双目炯炯的望着对方。
崔化婆神态傲然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一旁的黄剑飞他们大受感动,他们听定远说若能走过三十招便放掉他们,个个心神动荡,几十年来,他们过的是非人生活,每天被喜姑拿着一根树枝在后面赶着走,他们锐志尽失,做梦也不曾想过此生还有走出死亡峡的一天,现在,他们的希望虽未实现,但却由定远口里说出来了,他们如何能够不受感动?
几个性情易于冲动的人,几至感动得快流下眼泪来。
定远吸了一口真气,自觉现在身子还有应付一场凶恶狠斗的本钱,真力汇集,慢慢绕着崔花婆游走起来。
崔花婆脸上兀自露出冷漠的笑意,叫道:“可以出手啦!”
定远游走有时,蓦然一声暴喝,剑刃一振,但见剑光大起,摇曳撕风的自中路攻出一剑。
崔花婆冷哼一声,身子倏转,手上“铁飞轮”一锁一扣,便向定远剑锋锁来。
要知她所用的“铁飞轮”乃是一种奇门兵器,不论任何兵刃,碰到她这种兵器全然无法施展,被她一锁一扣,兵器非脱手不可,以黄剑飞他们的武功,也是败在她“铁飞轮”之下,谁也没有走过七八招!
定远一剑击出,暗暗隐藏三式变化,殊不料被崔花婆疾扣过来,剑招全然落空。
他大吃一惊,连忙将剑锋一偏,洒向崔花婆手腕。
崔花婆冷笑道:“这是第二招啦!”
她自恃功力,此时竟不用“铁飞轮”左手一抓,按照五行方位疾扣定远的剑锋,招式快到毫巅!
定远勃然大怒道:“倚者卖老,你死了可别怨我!”
说话之时,剑式一振,又向崔花婆手腕洒至。
他本可用另外一记剑式去攻崔花婆,但他天性倔强,见崔花婆不用兵器来抓自己剑锋,争胜之念油然大炽,反手一挥,仍去攻崔花婆的手腕。
崔花婆哼道:“好大的胆子!”
她变招奇速,手掌一翻,又来抓定远的剑锋。
定远不屑的“嗤”了一声,剑光一闪,又向她手腕刺去。
这几下变招,当真只在反掌之间,崔花婆五指抓了两次,定远也同样变了两招,黄剑飞看得明白,大声道:“一二三四,四招啦,还有五招!”
其实崔花婆要定远接她十招,乃是要他抵挡铁飞轮十下攻势,黄剑飞生怕定远不敌,将双方交换的招数一并计算。
崔花婆明知他取巧,但她自信能在余下的五招之中将定远挫败,也不计较,一声冷哼,铁飞轮已攻了过去。
定远一剑挥出,突见眼前黑黑的圆影闪动,那铁飞轮有似无影无踪般攻到面前不及五分之处。
定远大吃一惊,危急之间不加思索,身子微动,向后闪出两步。
崔花婆大叫道:“哪里走!”
但见她左手在铁飞轮上一按,只听叮铛一声响,人已直欺而入,铁飞轮直向定远锁去。
黄剑飞乘势叫道:“五招、六招、七招啦,只有三招了1”
事实上崔花婆以铁飞轮抢攻,总共不过两三招,但黄剑飞却连连数了七招,崔花婆也不理,刚才一招攻出,接着又是一记狠着,轮盘发出刺耳响声,已向定远施出杀手。
血剑十二式果然不同凡响,他一剑挥出,但见银光暴伸“嘶嘶”响声之中,竟和崔花婆硬生生的抢攻一招!
“嚓”地一声,火花飞溅,敢情两股兵器已然接上。
定远手臂一阵酸麻,几乎握不住宝剑,身子也一阵摇晃。
崔花婆功力虽较定远深厚,但定远这一招“血剑蚊龙”精妙无比,她只觉剑气拂面秉寒,惊得退了一步。
黄剑飞他们七人见此情形,无不为之耸然动容。
余世正长声道:“各位信与不信,他不但可接十招,就是二十招也不成问题!”
何无畏接口道;“当然,当然,依区区观察,只要他以这种剑式相搏,三十招也不是难事,唉!我们真个有救了!”
崔老婆冷声道:“别高兴太早,老娘还只攻了四招!”
黄剑飞大叫道;“怎么?崔女侠要撒赖啦!”
崔花婆哼了一声,冷冷的目光向他望来,满脸俱是杀机,黄剑飞但觉心头一凉,再也不敢说话。
刚才一击,两人谁也得不到好处,但崔花婆已试出定远深浅来,知他剑式精妙,攻力却不如自己,是以态度上仍显得蛮横之极。
定远也明白了自己所短正是对方所长,脑中暗暗一转,当下已有应对之法,夷然道:
“莫说六招,就是六十招张某也不在乎!”
这时那叫喜姑的少女一已将铁拐姥姥埋葬好赶了过来,她见崔花婆到现在还不能将定远击毙,脸上流露出关切之色。
崔花婆怒骂道:“好个狂妄的小子,十招不到,就说起大话来了!”
身形一闪,人已欺到定远面前,左掌挟着劲风当胸击出,右手一抢,铁飞轮旋起数十道黑圈直向定远罩来。
定远仰天吸了口长气,身形飘逸如风,一招之中又旋出三种不同的剑式“嘶嘶嘶”连出了三剑。
剑风排空,轮劲飞旋,两人这番狠拼,敢情都使出了看家本领,狠狠抢攻不已。
刹那之间,两人已互攻厂七八招。
黄剑飞连声叫道:“八招、九招、十招、嘿!崔女侠,已经十五招了,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崔花婆毫不理会,闹得性起,一连攻了十多招。
定远一声清啸,血剑十二式连绵施出,有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下,剑气弥漫,四下都是嘶嘶剑影。
黄剑飞他们直看得心动神摇,个个惊骇不已,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定远年纪轻轻,竞然具有这等绝世功力。
黄剑飞高声道:“三十一、三十一二四十招啦!”
崔花婆暗暗吃惊,心想就是邱瑞山本人来此,也不见得有此功力,难道这小子是天生的不成。
她心念转动,手上毫不怠慢,转眼又攻了二十多招。
定远自出道以来,这回算是真正碰上对手,丝毫也不敢大意,剑招攻出,有如游龙似的卷起风云之声,当他紧守之际,周身上下完全用剑幕笼罩着,就是一滴水也泼不进去。
自晨至午,两人拼斗何止五百招之上。
黄剑飞他们早已忘记去报数了,眼睛都大大张开着。
崔花婆屡攻不上,心中不免焦急,要知以她的身份,和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闹了这么久,最后就是胜了,也胜得并不光荣。
她念随心转,突然身子横横跨出两步。
定远怔了一怔,黄剑飞他们还道她已知难而退,心中无不大喜过望,那知就在这时
突如崔花婆一声暴喝,左手在铁飞轮上一按“嗡”的一声,那条轮子就象生了翅膀似的直飞过来。
这一下绝招不但出乎黄剑飞他们意外,就是定远也吃了一惊。
他眼见轮子向自己砸来,耳听“嗡嗡”之声,力道显然大得出奇,不暇思索的连忙伏身一避。
崔花婆冷哼道:“你躲得了么?”
只听“铛铛”之声响亮,一团黑影从定远面门掠过,不容少许,疾风拂面生寒,定远大惊,赶紧后退两步。
崔花婆冷声一笑,抢身舒臂,手掌在轮边一拨,那轮子就象活的一般,一个转身“呼”的追击过来。
旁观七人直觉阵阵凉气往上直冒,敢情他们都已看出,那轮子转动之时,力道大得出奇,假若定远用剑去隔,宝剑非断不可,是以个个耽心不已,手背上都淌出冷汗来。
喜姑脸现喜色,叫道:“这回看你往那里逃?”定远也知在此时此地,自己万万不可用剑去隔,左手猛袭一掌,殊不知那轮子的威力一点也未减弱。
他大骇之下,迫的向旁边一闪!
那轮子就象活人,定远身了一动,它反而加速追击过来,而且力道也来得更加劲疾。
旁观七人直惊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就在这时,突见崔花婆身子一闪,封住定远退路,同时双掌齐出,频频轰击过来。
那铁飞轮是当先追击而来,无论定远现在想做什么?他第一步都非先去拍掉铁飞轮不可,崔花婆的掌风倒还在其次了。
当真是危机一发之际,定远脑中飞快的权衡了一下厉害,他不退反进,同时猛然提了一口真气。
他两眼大张,神光如电,说时迟,那时快,铁飞轮一旋而至,就在这时,一缕剑光闪电般洒出!
“嚓!”敢情定远已用宝剑硬去隔崔花婆的飞轮,他用尽真力,力道自然非凡可比,但那轮子却有一种奇异力量,一声大响过处,他的宝剑应声折为两断,只是那轮子也掉下地去。
但他危机仍未过去,原来就在这同一个时候,他真气已散,一刹之间,崔花婆凌厉的掌风又到。
只听“砰”然一声大响,定远的身子早被崔花婆震起,直向两丈之外落去。
黄剑飞他们大骇,正准备奔过去看看。
那知他们心念刚动,忽见定远一下又翻了起来,他急速喘着气,胸间一热“哇”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黄剑飞大叫道:“崔女侠,这个不公平!”
崔花婆冷冷的道:“有什么不公平?”
黄剑飞恨声道:“你们早时言明十招,现在起码也在五百招以上,以女侠身份,理应认输才是,却不该对他下这等重手!”
程世英接口道:“不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女侠就不顾这一生名誉了么?”
何无畏大叫道:“是啊!我甘愿被你废去武功,在这里过着非人生活,还不是早时和你约定,若然不敌,听凭你如何处置,数十年来,我们何曾有句怨言,你今不守信约.我们也只好反悔了?”
崔花婆恨声道:“你们办得到么?”
单于鸿道;“办不到也要办得到,士可杀不可辱,我们早年忍辱偷生,今日幸得张少侠以大义凛然的事实蒙教,哈哈!终也明白这个道理,纵死何憾?”
崔花婆大怒,登登登的直向他走去。
单于鸿把胸一挺,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
这情形真可出人意料,要知他们七人早时不但是“忍辱偷生”而且生气尽失,甚至连一个象喜姑那样的女子都怕,如今竟然敢大着胆子和崔花婆高声顶嘴,若不是受了定远的感染,又怎会如此。
崔花婆走到单于鸿面前,手掌已扬了起来。
忽听一人叫道:“慢着!”
崔花婆回头一望,只见定远摇摇晃晃走来,便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定远深深吸了口气,道:“你刚才那一记绝招唤做什么?”
崔花婆怔了一怔,心想你问这个干什么?脑中转念一想,忽然明白他的用意来,不由大笑道:“你可是想报仇么?好啊!我就告诉你吧,我那记绝招唤做‘前后夹攻’,你牢牢记住!”定远愤然道:“这个当然,一年之后,我必再来此地拜领你的高招。”说罢,又摇摇晃晃向山间走去。
崔老婆见他一走,心中忽然生起惜材之念,要知数十年来能和她抢攻这么多招的,定远要算第一人,她这里本不准男人来。定远要来便来,要去便去,她竟狠不起心杀他,说起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定远走了几步,也许由于他伤得甚重,所以走的很慢,崔老婆被他倔强的性格所折服,忽然开口叫道:“回来!”
定远将步子一停,冷冷的道:“我已接了你数百招,你不践约放他们算了,可是还想将我留下么?”
崔花婆冷冷笑道:“我才不稀罕你这条小命呢?”
定远冷声道:“那你待怎样?”
崔花婆道:“你能在老娘手下走过五百招以上,也算是条汉子,你如今伤势甚重,诺,将这个服下去!”
黄剑飞他们只道崔花婆要对定远施出杀手,谁知事实恰恰相反,原来崔花婆是要用药物替定远疗伤,这一来,他们七人无不感到惊讶万分。
那知更令他们惊讶的事又出现了。
定远摇了摇头,道:“张某武功不济,理应受此伤势,尊驾高谊只能心领,但请不要忘记一年后之约就是!”说罢,将药抛了回来,强提一口真气,大步向山间走去。
他这种倔强个性不但把黄剑飞他们惊的目瞪口呆,就是崔花婆也不敢相信举世之中竟有这种高傲之人?
但是,定远的性情就是如此。
他不无缘无故接受人家的恩惠,更不能在刀口之下屈服,他上了山道之后,脑中只在转念崔老婆那一招“前后夹攻”而如何能将它击败。
声声叹息自山下响起,但是定远已去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