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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奕玲、班奕琮姊弟两人在临安“校尉总管府”如果依照辈分程序来说,姊弟俩就要比胡天仇、胡佳蕙兄妹俩晚了一辈?
姊弟俩是武林“海内五贤”之首“七步追魂”班适齐的一对孙女孙儿。
“校尉总管府”主人烈火星君韦涓,和昔年有“黄衫剑客”之称的古侃,亦即是当今武当派掌门一粟道长,俱是身列“海内五贤”之内,与“七步追魂”班适齐都以兄弟相称。
班家姊弟二人是班适齐之孙,也是“万里飞熊”班固膝下一对子女。
韦涓是“海内五贤”的么弟,亦是班适齐的妻弟,是以班固称他为“舅舅”而班家姊弟又晚了一辈,要称他一声“舅公”了。
当今武当掌门一粟道长,原是“海内五贤”中老四,跟班适齐同辈,在班家姊弟来说,以“叔公”相称。
烈火星君韦涓娶当年有“莫干剑客”之称胡玉琦的妹妹胡玉娟为妻。
胡玉娟是胡家两小的“姑姑”是以称韦涓为“姑丈”
可是在辈分程序上,韦涓是胡家兄妹的“姑丈”却是班家姊弟的“舅公”这对姊弟和胡家兄妹又晚了一辈。
然而武林中并不讲究这一套繁文俗礼,亦即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就以“姊弟兄妹”相称。
在这四个年轻人中,班奕玲芳龄十九居长,班奕琮与天仇都是十八岁,只是奕琮早生出五个月,才当上了“哥哥”这称呼,胡佳蕙芳龄十六,四人中她最年轻,就做了“么妹”
班家姊弟除了对烈火星君韦涓这声“舅公”不敢变易外,姊弟俩对翠竹书生方瑜,还是与胡家兄妹,相同用了“瑜叔”的称呼。这数天来,虽然来了这几位“不速之客”“校尉总管府”还是十分宁静,并未显出有特殊异样的情况来。
这份宁静中,他们在商讨应付之策,另外一个原因,还在等候一个人来到”
那是“校尉总管府”主人韦涓的四哥“海内五贤”中的老四,就是昔年有“黄衫剑客”之称的古侃,当今武当掌门“一粟道长”
在韦涓的估计,除非四哥古侃遇到不得已特殊的情形,不然,他接到驿站投递的书信,一定会离武当山太和宫,来临安一行。
他们所商讨的应对之策,在少林掌门一空大师昔年饮誉武林的“圣手菩提”丁兆铭的猜测。
稀世异宝“精金钢母”争夺之战,只是大漠武林与中土武林,一个不愉快接触的序幕。
如果听其演变下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替中土武林带来一场继武当山太和宫之后的再次浩劫。
中土武林八大门派,为了一口“金精宝剑”自相残杀,耗尽各门派中的精英,实力枯萎,已成了“唇破齿寒”之状,使活跃在大漠草原,和康藏一带的“雪山派”乘虚而入,有侵掠中土武林的机会,眼前稀世珍物“精金钢母”尚未失去,而“莫干剑客”胡玉琦遗孀梅玉芬,却丧命在此一役。
是以少林掌门一空大师希望中上各门派,捐弃私隙,努力一致,对这件事有一个交代。
大厅,上他们谈着时。烈火星君韦涓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目注一空大师道:“大师昔年游侠江湖,可曾听说过以‘奇门天罡气功’,施展出隔山透劲的‘无影劈空掌’这项武功?”
一空大师银眉轩动,若有所思中缓缓一点头,回答道:“不错!有这项武功,老衲也只是在传闻中所听到而已。”
韦涓怀有一丝的感触,道:“韦某在鄂南边境铁树峰山径,为了这宗稀世珍物‘精金钢母’,险些丧命在番僧松云铜钹暗器之下,在此千钧一发之间,幸亏有人打出‘无影劈空掌’,救下这条性命”
一空大师诧然问道:“此人是谁?”
韦涓道:“此人叫‘洪昭良’,是铁树峰之麓‘石旗山庄’庄主。”
一空大师轻轻念出“洪昭良”、“石旗山庄”数字,还是困惑不已,道:“武林中并没听说过‘洪昭良’此名,怎会身怀盖世无匹的‘无影劈空掌’?”
韦涓道:“此老原先以‘洪昭良’之名告知韦某,后来才说出他早年以‘玉田耕夫’洪浩川之名号,游侠江湖。”
一空大师道:“原来就是‘玉田耕夫’洪浩川所化名,此人老衲早有所闻,扬威西南江湖,震慑黑道群獠,想不到他金盆洗手,息隐易名,蛰居‘石旗山庄’。”
韦涓道:“韦某需领二小离开‘石旗山庄’,洪老殷殷送别时曾说过有时间的话他会来临安”
一空大师接口道:“天下武林纷争迭起,俱希望隐世高人东山再起,支持公道”
他们在大厅上谈着时,外面匆匆进来一人,那是“校尉总管府”的老管家侯乙。
烈火星君韦涓为了尊重这位少林掌门一空大师,请他坐大厅主位,自己横边相陪。
侯乙进来大厅后,向韦涓躬身一礼,道:“回韦大人,外面有位老人家求见。”
韦涓微微一怔
侯乙自己已年岁六十开外,何以口称外面来客“老人家”?
自己刚才提到“石旗山庄”庄主洪昭良,此老高寿已七十开外莫非洪昭良找来临安了?
他心念闪转,立即问道:“侯乙,外面来访的,是何等样一位老人家?”
侯乙道:“回韦大人,此老身穿一袭米色长袍,布鞋布袜,白发银须看来容颜有百龄以上!”
烈火星君韦涓听到侯乙下面那句话,不禁吓了一跳高寿百龄以上?
自己所接触的武林同道:亲朋好友,再也找不出高寿百龄以上的人。
来访这位老人家是谁?
韦涓沉思了一下,道:“侯乙,那位老人家有否说出自己姓名?来总管府又是为子何事?”
侯乙弯腰一礼,道:“回韦大人,那位老人家并未说出自己姓名,他来‘校尉总管府’找的也不是您”
韦涓脸色一怔,倏然想到“雪山派”中人的身上,接口问道:“找的是谁?”
侯乙道:“回韦大人,外面那位老人家来此找的,是前些时候来总管府,那位武林中有‘翠竹书生’之称的方瑜方英雄。”
韦涓听到此话,凝重的脸色才松弛下来可能是方兄一位忘年之交,不速之客找来这里!
立即一挥手,道:“有请。”
侯乙退出外面,韦涓立即咐吩大厅一名家人,道:“你去里间请方爷来大厅,说是有客来访。”
这名家人转身进入里间。
不多时,侯乙陪同一位客人进来。
那就像刚才侯乙所说的,一袭米色长袍,布鞋布袜,银须白发,看来容颜确在百龄以上。
这位老人家虽然年岁看来有百龄以上,他那张脸不但未见鸡皮皱褶,反而是嫩白红润,彷若年轻少女肤色。
一空大师目注一瞥,轻涌一声:“阿弥陀佛!”
老人家由侯乙陪同,含笑进来大厅韦涓站起身招呼,心里暗暗称奇:“方兄哪里来这样一位忘年之交?”
老人嘴噙笑意,并未坐下,观赏大厅壁上字画。
翠竹书生方瑜跟班家姊弟、胡家兄妹四人,在后面庭院琢磨教练武技,经家人通报而出来外面大厅,四小也跟了出来。
方瑜看到老人时感到十分意外,倏即一整衣衫,跪到地上,叩头一礼,道:“瑜儿拜见您老人家不知您老人家找来,有失远迎!”
后面胡家兄妹看到瑜叔这样恭恭敬敬跪到地上,兄妹俩相对望了一眼,虽然还不清楚这老人家是谁,也跪了下来。
班家姊弟出自侠义门中,平素教养,看到胡家兄妹跟着前面瑜叔跪下,姊弟两人也跪到地上。
大厅主座的一空大师,从韦涓身上已知道翠竹书生方瑜是何等样人物,他见方瑜这等恭迎来人,不期然地从主座座椅站了起来。
老人一抚银须,呵呵朗笑道:“瑜儿,别跪着,起来这些年来,我老头儿还真怀念你呢”
翠竹书生方瑜垂脸垂首,从地上站了起来,后面四小也跟着站起。
老人接着说道:“老夫一算‘太乙神数’,算出你在临安城,找来这里‘校尉总管府’”
老人话到这里,看到垂手站在方瑜后面,这四个英俊、清丽的年轻男女,指了指,问道:“瑜儿,这四个孩子是谁?”
方瑜就把胡家兄妹,和班家姊弟的身世来历,简要地告诉了老人,接着向胡家兄妹道:“仇儿、蕙儿,快上前向祖爷爷磕头问安。”
韦涓见方瑜向两小说出这声“祖爷爷”从木讷楞住中已知若干答案来
刚才方瑜跪到地上,并没有口称“师父”那不会是已把他列入门墙,视作弟子的黄叶老人。
方瑜向二小说出“祖爷爷”如果在“祖爷爷”三字上面再加上个“师”那就是“师祖爷爷”
方瑜过去曾有提过他身世六龄失怙,流落街头,后给湘西蒲云山“梵谷上人”带上山去。
这位老人家虽然扶养方瑜,传于武技,却嘱咐方瑜,小能以“师门”视之。
呈以现在向二小指老人,叫“祖爷爷”而不用“师祖爷爷”由称呼。这位老人家该是超凡入圣,因果证道的“梵谷上人”了。
韦涓找出这个答案,两眼还是楞楞朝老人和二小那边看去。
胡家兄妹跪到地上,磕了个头。天仇道:“小孙子胡天仇拜见祖爷爷。”
旁边佳蕙,脆生生接上道:“祖爷爷,小孙女佳蕙向您老人家问候啦!”
老人看到这样一双粉装玉琢,令人喜爱的孩子,尤其前,后两声“祖爷爷”听来高兴得痒处没处搔。
老人掩不住出自心底的喜悦“哈哈哈”“哈哈哈”纵声朗笑起来,双手扶起两小,道:“乖乖孩子乖!”
老人接连几声“乖”搔了几下皤然银发,似乎给想了起来。
一手掏进长袍袖袋,又一手伸进腰间囊袋,左掏右掏最后一声轻轻“哦”似乎想了起来,伸手进贴身衣袋,摸出一只两寸长寸来宽,扁扁的乌木盒子,朝二小一笑,道:“孩子,祖爷爷给你们吃一样东西。”
佳蕙问道:“祖爷爷,您给蕙儿和哥哥吃什么呀?”
老人道:“孩子,别慌,待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把手里两寸长寸许宽,那只扁型的乌木盒子盖揭了开来。
天仇注意看去,木盒里垫着乌亮的软缎,里面有两颗豆粒大,米玉色的丸子。
老人揭开此一木盒,这间宽敞无比的大厅上,顿时缭绕起一缕闻之令人舒畅的氤氲幽香。
老人指了指木盒里两颗丸子,向二小道:“祖爷爷这次出来没想到会见到你们这两个小孙子,身边没有带值钱的东西,这两颗丸子你们一人吃下一颗,就算是祖爷爷给你们两个小孙子的见面礼吧!”
佳蕙朝木盒里投过一瞥,道:“祖爷爷,这不像是糖果,又是什么呀?”
老人十分认真的道:“蕙儿,糖果只是吃在嘴里甜甜的,吃下肚子里不管用,这两颗是‘雪莲太乙锭’这些年来祖爷爷一直随身携带,珍藏口袋里,现在给你们兄妹两人吃了吧”
站在二小后面的方瑜,听老人说出“雪莲太乙锭”五字,两眼直朝木盒里看来,轻轻叹了口气,不自觉中眼里浮起一泓泪水。
站大厅中央主位座椅前的少林掌门一空大师,听到“雪莲太乙锭”这名称,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佳蕙问个不休道:“祖爷爷,您是说这米玉色丸子吃了比糖果管用,吃下又怎么样呢?”
老人似乎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他耐着性子,不厌其烦道:“服下‘雪莲太乙锭’后,洗髓伐骨,养神助气,可以抵一甲子六十年的内蒙修为。”
一顿又道:“早年你们瑜叔在祖爷爷身边,祖爷爷舍不得给他吃,现在就造化你们这两个小孙子了!”
两小是武家孩子,父亲“莫干剑客”胡玉琦,母亲梅玉芬也是一位巾帼女侠,老人这几句话他们都听懂。
天仇一声轻“哦”道:“祖爷爷,这么好的东西,您老人家又是从哪里来的?”
祖爷爷就跟这一对小孙儿聊天起来大厅上一片静悄悄的,除了他们老少三人在谈着外,谁都屏住声息,不敢出声。
他们谁都有这样一个想法一件旷古未有的奇迹,将实现在临安城“校尉总管府”的大厅上。
老人听天仇这样问,哈哈笑着道:“祖爷爷多年前西游佛国,攀登‘须弥罗峰’摘下数枚‘雪莲’,再添其他几味药物自己配制成的。”
佳蕙两颗星星般的眸子滴溜一转,道:“百年前祖爷爷,您老人家今年几岁啦?”
老人给问得似乎很难回答,搔了搔后颈,朝佳蕙一笑,道:“蕙儿,祖爷爷住山上,山中无岁月你要问祖爷爷正确年岁,祖爷爷自己也答不出来大既是两甲子以上,三甲子不到。”
这话佳蕙也听懂,一咋舌,道:“祖爷爷,一甲子是六十年,您老人家已一百多岁,快到两百岁啦!”
“校尉总管府”的老管家侯乙,还在大厅上没有离去,听得两只眼睛直直地瞪着。
少林掌门一空大师双掌合十,又轻轻诵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老人笑了笑,没有把这话题继续下去,一指木盒里两颗丸子,道:“仇儿、蕙儿,这两颗‘雪莲太乙锭’一人一颗,现在就服下肚里。”
佳蕙微微一皱眉,道:“祖爷爷,是要和上茶水才能把丸子服下嘛?”
老人道:“祖爷爷这药丸,不需要参和茶水,送入嘴内,就和唾液一起溶进肚里了。”
佳蕙听祖爷爷这样说,就把小嘴张了开,老人一弹指把“雪莲太乙锭”送进她嘴里。
他把另一颗也送进天仇的嘴里。
就在这短暂间,佳蕙嘻嘻一笑,道:“祖爷爷,您老人家说得一点不错,丸子一进嘴,立和口涎溶在一起,吞进肚子里啦!”
老人没有把话接下,把翠竹书生方瑜叫近跟前,脸色凝重,吩咐道:“瑜儿,这两个小孙子刚才眼下‘雪莲太乙锭’后,会晕晕睡去药劲遍游四肢百骸,三昼夜后才醒转过来,你要小心照顾。”
方瑜躬身一礼,道:“您老人家嘱咐,瑜儿记住。”
当他弯下腰挺起身时,老人身形已消失在总管府的大厅。
大厅上所有人,只有大厅少林掌门一空大师,看出这怎么回事这不是妖魔邪术,那是迅逾电光石火,武林传闻中的一种“闪影”轻功身法。
两小服下“雪莲太乙锭”后,像酗酒醉去似的脸色酡红,似乎支撑不住坐下椅子,不多时已晕睡去。
两小服下“雪莲太乙锭”后的第二天,除了他们兄妹二人躺在卧室床上,其余众人都在大厅上。
翠竹书生方瑜心头激动之余,两眼浮起一层泪光,道:“这是我大哥大嫂在天有灵,昨天他老人家才会突然现身总管府大厅,分别给两小服下‘雪莲太乙锭’”
少林掌门一空大师接口道:“方施主,据老衲看来,这件事一点也不‘突然’湘西蒲云山‘梵谷上人’,此老超凡入圣,已是一位‘陆地神仙’,上人已参悟禅机,透知过去未来,他已知道两小父母前后遭上浩劫,是以现身临安城‘校尉总管府’,大厅,赐‘雪莲太乙锭’给二小眼下。”
班奕琮视线投向舅公烈火星君韦涓,一付百思不解神情,道:“舅公,昨天他老人家在大厅身形消失好快,一眨眼就不见了这是甚么轻功?”
烈火星君韦涓见孙甥问出此话,不但回答不出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也在嘀咕称奇,是以视线投向翠竹书生方瑜这方瑜和他老人家虽然没有师徒名义,可是上人把方瑜抚养长大,传他绝技,生身之父也不过如此。
方瑜接触到韦涓投来的视线,已知道他的含意,立即道:“恩师梵谷上人怀有多种轻功,除了传授我那套‘羽化凌霄飞云纵’轻功身法外,另外尚有名谓‘闪影’的轻功绝技”
一笑又道:“昨天当我弯腰挺身起来,他老人家身形消失,不知他施展何种轻功离去的!”
一空大师轻诵一声“阿弥陀佛”道:“老衲目睹上人离去,他老人家乃施展一种已绝传江湖,仅传闻中所闻的‘闪影’轻功身法”
班家姊弟二人虽然是武技世家,武功连绵相传,却从来,没听到过有“闪影”这样一个名称的轻功身法。
奕玲诧异问道:“一空大师父,怎么会有‘闪影’这样一个怪名字的轻功身法?”
一空含笑道:“老衲昔年游侠江湖,听到传闻中有‘闪影’这样一种轻功身法,听来也觉得古怪昨天目击上人施展这门身法,才知道这名几取得一点不古怪,那真是名符其实,‘形影一瞥,一闪而过’”
烈火星君现在是“校尉总管府”主人,对这里情形当然再清楚不过。
他朝这间宽敞的大厅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回顾一匝,道:“一空大师父,昨儿跟今日一样,大厅门闭上,窗户只张开一条线缝,上人他老人家又如何离开大厅的?”
一空大师昔年以“圣手菩提”丁兆铭名号,浪迹江湖各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是以阅历见闻广博,他见韦涓此间,缓缓一点头,道:“武学这一门包含多种功夫,有外家兵刃暗器,内家功力造诣,以及轻功身法,可是这多种功夫,多连系相关,不能分隔”
翠竹书生方瑜接口道:“大师父说得不错!”
一空又道:“以轻功身法来说,必须有深厚的内家修为和特殊的功力,才能有炉火纯青的轻功身法施出昨天上人所施展的‘闪影’轻功,这虽然是一门轻功身法,却还怀有‘缩骨柔法’的功力”
班奕琮不禁困惑地喃喃问道:“大师父,‘缩骨柔法’又是怎么回事?”
一空大师道:“这是一种超凡入圣,几乎令人不可思议的内家功力,怀有‘闪影’轻功身法的人,能将自己体型变形有缝有隙之处,身形一闪而过。”
从大厅众人谈话中,显然这位高寿将届三甲子,湘西蒲云山“梵谷上人”身怀之学,已达出神入化,不可思议的境界。
胡家二小,十年前,父“莫干剑客”胡玉琦遭华山派掌门人“百毒太君”徐瑶贞下毒所害,十年后的今天,娘梅玉芬丧命在喇嘛番僧松云铜钹暗器之下。
兄妹二人已成了失怙无依的人海遗子父仇虽已了断,但他娘这笔血债,又如何去索回?
然而世事的演变,谁也无法预测“校尉总管府”大厅会出现一位硕果仅存的武林前辈,给二小各人服下一颗洗髓伐骨,养神助气,功抵一甲子内家修为的“雪莲太乙锭”
这是二小服下“雪莲太乙锭”三昼夜后的第四天,兄妹两人各个还睡在自己卧室床上,尚未苏醒过来。
翠竹书生方瑜和班家姊弟二人,在后面庭院琢磨研习各项武技。
方瑜跟班奕琮经过这些时日来的相处,有了更多的了解
他发现这个年龄跟天仇相仿的大男孩子,资质颖蕙,天赋过人,虽然两人年龄仅相差五个月,而班奕琮比仇儿显得更成熟,武功亦比天仇高出许多。
方瑜在庭院中指点姊弟二人的剑招,佳蕙房里的小丫头秋香匆匆走了过来走向班奕琮这边,道:“琮少爷,我家小姐连连在唤你的名字呢!”
奕琮停下手中剑招,向这个看来年纪有十五六岁的小丫头道:“秋香,你家小姐苏醒过来啦?”
秋香“咭”地一笑,道:“小姐眼皮还掩着,只是嘴里轻轻地在唤着‘琮哥,琮哥’我起先还听不清楚,她躺在床上说些甚么,后来仔细再一听,原来她掩上眼皮在叫你琮少爷。”
班奕琮见秋香说出这些话,听来不自觉中脸上起了一层红热,朝姊姊奕玲这边看来。
班奕玲还没有开口,旁边的方瑜,用了向胡家二小说话的口气,含笑道:“琮儿,佳蕙服下‘雪莲太乙锭’已醒来,她现在叫你,可能要跟你说些什么?你去陪她谈谈才是。”
奕琮一躬身,道:“是,瑜叔。”
他随着秋香来到佳蕙房里
佳蕙躺在床上,虽然已醒来,眼皮还没有张开,嘴里吐出一缕很轻的声音如果仔细听去,那是在叫“琮哥”
奕琮走近床边,道:“蕙妹,琮哥在这里。”
佳蕙眼皮缓缓张了开来,看到站在床边的奕琮时,一笑说道:“琮哥,我口好渴,替我倒杯茶。”
奕玲应了声,道:“好的。”
站在后面的秋香,肚子里说不出那股子味道:“小姐也真是的,我秋香就在房里,倒杯茶又不是天大的事儿,闭上眼睛连连唤叫,远远的从庭院把琮少爷叫了来。”
奕琮从床边茶几壶里倒了杯茶,一手把佳蕙扶起床头坐好,把茶送了过去。
佳蕙接过奕琮手里那杯茶,啜饮了一口,问道:“琮哥,我睡了多久啦?”
奕琮竖起三只手指,含笑道:“你睡了三天三夜,现在才醒来!”
佳蕙轻轻念出“三天三夜”看到秋香站在琮哥后面,眼睛张得大大的朝自己两人看来,一努嘴,道:“秋香,我肚子饿啦!你去替我弄些吃的来。”
秋香一点头,道:“是的,小姐。”
佳蕙见秋香出去外面,拍拍床沿,道:“琮哥,你坐下,陪我谈谈。”
奕琮坐下床边,突然想到佳蕙曾有服下梵谷上人的“雪莲太乙锭”那回事上,不禁关心问道:“蕙妹,你现在身上有没有异样的感觉?”
佳蕙把头脸一侧似乎在探索自己有那些地方不舒服过了一阵子,才道:“没有啊跟过去一样!”
奕琮听到“跟过去一样”这句话,感到有些许失望梵谷上人的“雪莲太乙锭”难道没有效用?
佳蕙靠坐在床头处,轻轻叹了口气,又道:“琮哥,我娘死得好惨,你要帮助我,替我娘报仇”
她说到这个“仇”字,心头激起一股怒火,挥起粉拳朝她睡的这张檀香木的床边打下。
这张床是用檀香木做的,坚实无比,可是佳蕙挥手一记打下,床沿处四五寸方圆一块,像给刀斧砍下似的打了下来。
奕琮正要接下回答,当他看到这一幕时,不由诧然震了一下。
佳蕙自己也给吓了一跳,两颗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得又圆又大,指了那床沿缺了一块的地方,道:“琮哥,这张床是不是用豆腐渣做的,这么不管用,我只拍一下,竟给我打下一块来了!”
班奕琮先是震了一下,倏然也就想了过来,带着欣慰的口气,道:“蕙妹,三天前你和仇弟服下梵谷上人所赠的‘雪莲太乙锭’,洗髓伐骨,养神助气,抵上一甲子内家修为,你已经不是过去的蕙妹了!”
佳蕙“嘻嘻”一笑,道:“琮哥,那颗豆粒大的丸子,真有这么大效果!”
他们在房里谈着时,翠竹书生方瑜和班奕玲走了进来,班奕琮把刚才情形告诉了两人,指着床沿处裂下的那一块,道:“刚才蕙妹挥手一拍,就给打了一块下来!”
方瑜有所感触的轻轻的吁了口气,视线投向佳蕙这边时,缓缓一点头,道:“蕙儿,你和你仇哥眼下‘雪莲太乙锭’后,你们兄妹二人,一身资质已完全变换过来了”
佳蕙咭咭笑着道:“瑜叔,刚才琮哥也是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