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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盖这么沉重,少说也有两三百斤,樊伟却吃力的抱着,跟个有勇无谋的匹夫一样,像安乐蛊母体猛然砸去,勇气可嘉,但换个角度思考一下,安乐蛊母体可是连洛阳铲的螺纹接头都可以咬断,你棺材盖在怎么结实,也是木头做的,和铁质的东西根本没有可比性?而且棺材盖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腐坏,早已经满目疮痍,谁知道砸下去会不会就地四分五裂?我心中不禁对樊伟的这一行为生出了些许鄙夷。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在此时上演起来。棺材板没有烂掉,只见那几只安乐蛊母体在被棺材板拍中之后,竟然没有和刚才一样,去啃食这块棺材板,而是如丧家之犬一般,向着刚才来时的路跑去。就像遇到了什么克星一般。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更加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棺材板还有什么特异功能?
樊伟见这一击奏效,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举起棺材板又向着强子那边的安乐蛊母体拍去,但这次还不等棺材板落地,这几只安乐蛊母体也是和那几只一样,急忙逃窜。好像再在这里待一刻,就会对它们产生致命的威胁。
“这也太邪乎了吧?”我喃喃自语的说道。不止是我,就连强子也一样,如果没有接触过这些安乐蛊母体,那还好说,关键是我和强子现在都知道这些安乐蛊母体的厉害之处,可是经由樊伟这么一搞,那些安乐蛊母体真的逃窜了。
樊伟闻听,如同凯旋的将军一般,将棺材盖竖起来,往一旁的甬道边一靠,摆出一副舍我其谁的pose,扬着脑袋说道:“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我和强子目光鄙视的看着一旁正在瞎掰的樊伟,异口同声的说道:“去你大爷……”
但就在这时,我却注意到樊伟身后的那口棺椁竟然发生了变化,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棺椁里面溢出来,紧接着,我向着樊伟手中竖起的棺材盖看去,只见尸血顺着棺材盖正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我脑海中回忆起刚才安乐蛊母体逃窜时的情景,心头恍然大悟,并不是樊伟的棺材盖有多么厉害,而是棺材盖上面沾染的尸血对那些安乐蛊母体有克制作用。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我竟然看到樊伟身后的棺椁里面,一个染着血的人头竟然从棺椁的顶端露了出来。
樊伟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对劲,打趣道:“子龙,你也被小爷的飒爽英姿给震撼到了?”
我根本没有听清楚樊伟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继续向着棺椁看去。
樊伟看到我点头,大笑道:“宝刀未老啊!”
这次我真的是看清楚了,那他娘的根本不是眼花,棺椁里面那个浑身染血的玩意已经露出了它的上半身,我心头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这难道就是血棕?
强子也注意到了,开始慢慢往后退去,只有樊伟一人还在那里不断的换着姿势,以此来显示他的神武不凡,我和强子理都不理,看着樊伟在那里做作。
樊伟看我和强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而且目光看向的方位根本不是他,似乎也是觉察到了什么危险,向着身后看了一眼,只一眼,樊伟便是发出一声惨叫,向着我和强子这边奔来,那速度真的是快若闪电,动若奔雷。
“你们两个竟然合起伙来玩我?”樊伟待跑到安全距离后,不住的骂娘,嫌我们两人不管他死活。
我和强子充耳不闻,气的樊伟直跳脚。悻悻的扫了一眼我和强子,最终只能铩羽而归,向着前方的棺椁看去。
此时此刻,那血棕的一只手已经扒着了棺椁一边,而另外一只手却是握着一把泛着银光的大刀,那凛冽的刀气从棺椁周围散发而出,惊的我们三人不由的再次退后了一步。
强子比我们反映的快,已经从包中取出来一只黑驴蹄子,这玩意对血棕有天生克制作用,年份越久的黑驴蹄子越厉害,但毕竟黑驴蹄子是用黑糯米做成的,有些年份过于久远,或许都已经腐烂,而现在市场上卖的黑驴蹄子,纯属假冒伪劣产品,谁知道是出自那个小作坊中?
樊伟看见强子手中拿着的那块黑驴蹄子,立刻眼露精光,摩拳擦掌的说道:“好东西啊,清朝乾隆年代的黑驴蹄子,从哪里搞来的?”
每个年代都有每个年代的黑驴蹄子,而且样式各不相同,这完全处于当时的背景与盗墓者的喜好,所以樊伟才能从强子手中的这块黑驴蹄子判断出年代。但唯一相同的是,只要是黑驴蹄子,全部都是用黑糯米做成,这是千百年来,这行中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强子摇摇头,苦笑道:“我捡的,你信吗?”
樊伟被强子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收回目光,不再说话,专注的看向前方的血棕。
“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我有点担心的说道。
强子蹙眉,沉思片刻后,给我和樊伟比划了个手势,意思很明显,让我们先向着前面甬道口突围过去,如果实在突围不过去,那就只好拼个鱼死网破。
在手电光的帮助下,我们三人猫着腰开始小心翼翼的向着那口棺椁靠去,但就在我们离那口棺椁不到两米的距离时,这只血棕竟然如同敏捷的灵猴一般,从棺椁中一跃而起,而且顺势抄起手中握着的大刀向着打前站的强子劈去。
好家伙,如果这一刀真要被劈中,强子的小命绝对要交代在这里。
强子也是反映够快,就地一个草驴打滚,直接向着右边的甬道处滚去,就在强子刚刚滚出去,那泛着银光的大刀已经结实的劈在了底下的石板上。
“铿锵……”
一时间,刚刚强子还站立的脚下,石板已经四分五裂,我脑袋顿时间大了起来,这怎么抵挡?靠我们几个人,如果要将这血棕制服,肯定难于上青天。而且这里是甬道,如果用炸药去炸,一不小心就会导致塌方,从而将我们几人活埋在这里。
但此时根本没有回路可退,强子一咬牙,向着我和樊伟吼道:“用绳子先束缚住他的双手。”
我和樊伟不再由于,幸亏刚才准备工作做得好,所以此刻也不是那么的手忙脚乱,我将绳子的一头扔向对面的强子,而我拽住另一头,在电光火石间,准备和强子联手向着血棕缠去。
但绳子还没到血棕身边,那大刀已经向着我扫来。
避无可避,根本无法回避,这一刀太快,携带的力道恐怕千斤不止。但现在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完全是下意识,我微微倾斜了一下身子,避开要害,虽说避开要害,但我明白,如果这一刀真的劈中,我肯定身首异处。
“砰……”
那大刀只是稍微偏差了一点,直接砍在了我的胸膛上,我顿时间气血翻腾,身体如稻草人一般,向着身后的石壁撞去。
强子见我被砍中,也是红了眼,趁着血棕还没有反映过来,将手中的黑驴蹄子向着樊伟扔去,自己孤身一人直接向着血棕扑去,强子是想用双手暂时束缚住血棕,为樊伟赢取时间。
而强子这次的运气非常好,血棕见劈中我,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樊伟身上,而此刻的强子也是准备充分,趁着血棕转身的瞬间,直接抱住了血棕。
樊伟见强子得手,也不迟疑,接过强子扔过来的黑驴蹄子,向着血棕的嘴里塞去。
黑驴蹄子不愧是盗墓人手中的神器,黑驴蹄子刚塞到血棕的嘴中,刚刚还处于发狂状态下的血棕顿时间恢复了安静。但只安静了不到一秒中,又开始发狂起来,强子眼看着就要被血棕给挣脱开来。情况当真是危急到了极点。
在黑驴蹄子刚塞进血棕的嘴中,樊伟急忙向着强子喝道:“快躲开。小爷塞错了……”
强子不明所以,但听樊伟声音中夹带的紧张,立即松开抱着血棕的双手,借势一跃,向着身后的棺椁跃去。
就在强子刚刚躲开的一刹那,令人称奇的是,那塞进血棕嘴中的黑驴蹄子竟然“嘭”的一声,爆炸开来,一时间,尸血混着肉块,在甬道里面飞溅起来。甬道上面砌着的石块也是不断的掉落起来,石屑,尸血,散发着臭味的肉块在甬道里面弹奏了一曲最为悲壮的交响乐。
而我也是在这一声爆炸当中,彻底的陷入昏迷。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处的地方是一间超大型的耳室,强子和樊伟两人守护在我身边。
“我没死?”我有点惊讶:“怎么回事?”
按理说,刚才那一刀劈在我身上在加上爆炸余波,我根本就是十死无生,而且那一刀的力道太重,重到我根本无法去抵抗,但现在,我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只是在说话的时候,胸口处隐隐作疼,其他地方并没有大碍。
强子白了一眼樊伟,气冲冲的说道:“这家伙竟然将手雷当成黑驴蹄子塞进了那血棕的嘴中,也幸亏当时身处的甬道被当时工匠修的异常结实,才没有导致塌方,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樊伟把玩着手里的黑驴蹄子,有些无奈的说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实非本意……”
强子无语,看向我,笑道:“你小子命够大啊?这样都不死。”
强子这么一说,我也有点纳闷,随后伸手向着当时被血棕劈中的胸膛摸去,只见一面稍微有点硬硬的东西正揣在胸口那里。
我立刻明白了胸口揣着的东西是什么,在强子和樊伟目光的注视下,缓缓的取了出来,这是那面镜子,那面在黄河长生墓中取到的镜子。
强子见是那面镜子救了我,心中的疑惑也是解开,和樊伟开始观察起眼下的状况。
而我则是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镜子,准备重新塞进怀中的时候,令我心跳骤然加速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镜中的那位抚琴女孩,再次冲着我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