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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坐上警车到驶进县城这一路没有什么好看的，除了弯弯曲曲，上下颠簸的路，少许的车辆以及零星的人群之外，空无他物。
而驶进县城的这一路上那可真是让二人见识了很多的东西，开了一把眼界：参差不齐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过往车流，各式各样的广告牌，各种各样的人群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东西，让二人眼前一亮。
不过由于爷爷奶奶们表现的非常严肃，所以轻柔和雨夜也没有太大的动作，有的只是二人私下里的沟通交流：
轻柔坐在车里看着车外不敢高声讲话，但每当看到让她眼前一亮的物体时，便会激动的大力摇晃着雨夜，试图将哥哥的目光吸引过来一同欣赏窗外的风景，二人的小手不停的比划着，如同默剧演员一般。
雨夜也是一样，发现了了不起的东西连忙叫轻柔，二人虽然不说话，但车内依旧是一片的欢声笑语。
到了警察局之后六人下车，分别去录口供，待一切忙完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中午十二点，此刻六人静静的坐在休息室里等待着结果。
爷爷奶奶们围在一旁，将身上全部的钱都凑到了一起，商议着什么？而轻柔和雨夜则坐在板凳上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终于轻柔说话了。
“哥哥，轻柔饿了，轻柔要吃石头饼。”轻柔小嘴中吸允着一根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哥哥弱弱的说道。
雨夜赶忙去行李中拿出石头饼，递给轻柔，同时在轻柔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道：“先委屈轻柔了，这里也没有锅、没有菜，不然的话哥哥亲自做给你吃。”
轻柔此刻完全不顾及淑女形象，一大口咬下石头饼，边咀嚼嘴角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道：“哥哥，轻柔就喜欢吃石头饼，嘿嘿。”
雨夜心中一阵心疼，刚想说些什么？这时，房门被悄然推开，精神抖擞的三四名JC手里拿着一些文件进来。
扫视一圈六人之人，将目光停留在轻柔口中的那一块石头饼上，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又看了看爷爷奶奶们手里紧握着视若珍宝的零碎的纸币、硬币等，他们心中忍不住流过一丝的不忍、痛苦。
为首的那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文件，一咬牙还是来到了爷爷奶奶们的身边，小声的说道：“老人家们，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伤者并无大碍，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与擦伤，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
而且我们根据你们的口供判断以及行车记录仪的视屏显示，这次的交通事故你们负全责，对此你们有意见吗？”
几位老人家赶忙摇头，表示没有异议，赵爷爷走上前担忧的问道：“没事就好，只要那小伙子没事就好，我们也承认负全责，能告诉我们需要赔付多少钱吗？”
说最后一句话时，赵爷爷的干枯如同树枝的手紧了紧手中的纸币，布满沟壑的脸庞之上肌肉微微抽动，忐忑的等待着接下来的答案。
这些小动作毫无疑问都被JC们收入眼底，他们对视一眼没有讲话，而是将手中的文件递给赵爷爷。
赵爷爷心头有些微微发怒，接过文件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后，将雨夜喊过来把文件递给他，雨夜接过来一看磕磕巴巴的念出几个字之后，脸红的说道：“爷爷，其余的我不认识了。”
赵爷爷心头一凉接过文件重新递给JC大大咧咧毫不做作的说道：“我们都不识字。”
几位JC吃了一惊，他们依旧不敢相信在00年竟然还有文盲？但还是赶忙接过来为他们讲解着说道：“这是伤者恢复意识之后委托律师草拟的一份赔偿协议，上面包括：爱车修理费8000，住院费10000，劳工损失费500，精神损失费500，还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合计4500，你们...能够赔付的起吗？”
JC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赵爷爷一听，心中有了数，呸的一声往手上吐了一点唾沫，清点自己这边凑起来的资金，他们的钱很古老，很陈旧，似乎是上个世纪流通的一般，似乎是多年前的旧版币。
一块、五角、两毛、一角，东拼西凑四人加起来的钱也不过百，清点完这些之后，赵爷爷又拿出一沓一百，那是孩子们逢年过节来留给他们的积蓄，让他们买点药、买点好吃的，不过他们哪里舍得，于是便一一存起来。
一百、一百五、两百.....，最后筹齐了四人身上全部的钱，爷爷奶奶们窘迫的翻遍了全身，再也找不出一丝。
只有1，加上那些零钱也只不过才勉强达到00，还不够赔付的零头，几位爷爷奶奶犯难了，一时间呆立在原地左顾右盼不知所措。
几位JC也看着心痛，当下有几个小年轻JC拉了拉队长的衣服，将他叫到一旁。
“队长，这次的事情虽然是他们的全责，但那人也不是没错，有轻微的超速，按理来说的话......。”其中一个JC为他们求情者说道。
“对啊，队长，看他们老的老，小的小，赔了这笔钱你让他们怎么办啊？”又一人说道，望着几位老人的目光中满是不忍。
“队长，你说呢？能不能通融一下。”
“通融，那将国家的律法置于何地？将受害者的尊严放于何地？我知道弱者应该同情，那这次的钱你们三个人一分一部分，给他平摊了吧，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那大腹便便的队长站在法律的制高点冷冷说道。
此言一出，三个请求通融的年轻JC一瞬间哑口无言，低下头不敢于队长直视，他们是执法者，如果执法者手软的话？那么国家如何治理，这个道理他们不是不懂，而是眼前的六人实在可怜。
这休息室本就不大，再加上那队长若有若无的故意放大音量，几位老人和雨夜怎么能听不到。
赵爷爷快速走过来，将手中的钱递给那肥胖症晚期的队长，口中委曲求全、低三下四的说道：“JC，这次的事情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肯定不会赖的，这是19.8元，算是我们先还一部分，剩下的我们会慢慢还清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