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突然有些担心小弟了

一斤咸鱼五斤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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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霜戈的母亲擦擦眼角,应了声:“哎!我的幺儿啊!”

    “娘……”

    卫霜戈“噗通”一声跪在卫母面前,哑声道:“孩儿不孝……”

    “娘知道你有自己的抱负。”卫母一把托住卫霜戈的手臂,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你受苦了。”

    顾致贤带着顾家其他人走出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人。

    卫霜戈也红了眼眶,他抬手去擦卫母的泪水,却越擦越多:“娘你别哭,我这些年没受过委屈,都是我给别人委屈受。”

    卫老将军不顾众人阻拦,态度强硬的把卫霜戈从族谱里划掉后,举家搬去边关。

    但凡皇帝心胸狭隘一点、或者听信有心人撺掇,在他继位后,卫家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卫母摸着卫霜戈的脸一直哭。

    卫二哥是个木的,不太懂得哄人,他给卫霜戈使了好几个眼神。

    卫霜戈拉着卫母的手说:“娘,你快看看二哥,他的眼睛好像出问题了,一直不停的眨啊眨的。”

    卫母看了眼自己的二儿子,正好看见他用力眨了两下眼睛,连嘴巴都在用劲。

    顿时破涕为笑。

    她擦擦眼泪,轻抚着卫霜戈的发顶:“我寻了个由头带你二哥回来,其实你爹、大哥、三哥、四哥都很想你。”

    卫二哥从怀里掏出几封信来:“你回头可以慢慢看,爹写的时候偷偷掉眼泪。”

    卫霜戈接过信封:“他一哭就爱流鼻涕,信纸上不会是涕泪都有吧?”

    卫二哥一本正经道:“我会把你的话如实带给爹。”

    卫霜戈才不怕他:“你带我也不怕,他现在打不着我。”

    话一出口,卫霜戈就察觉不该说,连忙改口:“娘你迟些回去,我明天把陛下给的钱换成银票,你带回去给大哥。”

    边关苦寒,百姓和官兵过的都不好。

    卫霜戈得了赏赐什么的,攒多了就会托陈修那继承镖局的妹妹送去边关。

    她沿途会花一部分钱采买粮食、药材、结实耐穿的粗布衣服等,到了边关连同剩下的钱一并偷偷交给卫大哥。

    这件事情大家不约而同的瞒着卫老爷子。

    “你在京城需要花钱的地方多,来的时候你大哥说了万不可再送钱去了,他此前也多次写信可你就是不听。”

    卫母无奈道:“那镖局的姑娘每次把东西往那一丢拔腿就跑,愣是追都追不上。”

    卫霜戈咧嘴直笑,他特地叮嘱陈家小妹东西送到了,记得跑快一些,免得一番拉扯。

    “你呀,还笑。”

    卫母嗔怪的睇了卫霜戈一眼:“二啊,把门打开吧,请亲家进来。”

    这一声“亲家”听着真别扭。

    从和亲人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卫霜戈感觉哪里都不对劲。

    首先,他娘来京城没有提前写信给他。

    其次,他娘一口一个亲家叫的好生熟稔。

    最后,顾持柏他爹为何这般慈祥的看着自己?

    “好孩子,你过来。”

    顾致贤冲着卫霜戈招招手。

    卫霜戈心里的违和感更甚,他磨磨蹭蹭的走过去。

    顾致贤拿出一块拳头大的羊脂玉:“我不知你喜欢什么,这块玉石你可去找匠人雕刻成喜欢的样式。”

    卫霜戈没有伸手去接,他看向顾持柏:你爹态度不对劲啊,而且他出门为什么要带着这么大块玉石?

    顾持柏接过玉石放到卫霜戈的掌心:“没有想雕的样式,也可以卖钱。”

    卫霜戈扭头看顾致贤,这个传闻中严肃古板的大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一丝不悦:“如此,亦可,你随意处置。”

    他不禁怀疑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在睡梦中。

    顾致贤道:“若柏儿欺负你,你就写信给我,我来教训他。”

    卫霜戈指着顾持柏又指指自己,谁欺负谁?

    卫母掩唇笑道:“我家幺儿惯会无理取闹,亲家你这么一说,他以后只怕是隔三差五要写信给你。”

    顾致贤捋着胡子笑得开怀:“无妨,只要他写信,我就当是柏儿不占理。”

    卫霜戈用肩膀顶顶顾持柏,低声道:“我可以确定这是我亲娘,你确定这真的是你亲爹?”

    “确定。”

    顾持柏偏头在他耳边道:“父亲的和善只是对你。”

    卫霜戈将信将疑,顾致贤干嘛要对他和善?

    难道说……

    卫霜戈视线扫过顾持柏下三路。

    难道说顾持柏其实不能人道,所以至今未婚。

    顾致贤对他态度好,是因为顾持柏终于成亲了!

    卫霜戈拍拍顾持柏的肩膀:“别放弃,我会找人帮你医治好的。”

    看在钱的份上。

    饶是顾持柏自认对卫霜戈十分了解,也猜不出他此刻想的什么。

    两家人在一块其乐融融说了好一会话。

    卫霜戈和顾持柏反倒成了配角儿。

    他本想问顾持柏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一张口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索性开始看信。

    首先看他爹的信。

    信纸上确实有已经干了的水渍。

    不排除有鼻涕留下的痕迹。

    卫霜戈嫌弃的捏着边缘,入目第一句:【你这个臭小子……】

    他合上信,臭小子不看了,下一封。

    大哥的信:【小弟,你别再给我送钱送东西了……】

    合上,老调常谈,不看了,下一封。

    三哥的信,字太丑,不看了。

    四哥的信,总算有个字好看、书面整洁、说正事的了。

    看了几行,卫霜戈抖抖信纸,指着其中一句话问顾持柏:“我四哥怎么知道我初八成亲?”

    卫二哥耳朵尖,心道不好,这个老四怎么什么都往信里写?

    顾持柏面不改色道:“钦天监说初八是良辰吉日时我便觉得不对劲,想来是早就定好的。定是陛下体恤你,特意提前通知他们的。”

    卫二哥:……

    突然有些担心小弟了。

    卫霜戈就近抓住卫二哥问:“二哥,你们提前有收到我成亲的消息吗?”

    卫二哥含糊其辞:“啊,是的,提前收到了。”

    只不过是顾持柏而不是皇帝。

    他们此次前来,虽然不便在人前露面,借机看一看小弟也是好的。

    卫霜戈一拍手:“我就觉得怪怪的,原来如此。”

    皇帝早有预谋!

    得再问陛下多要点钱。

    皇帝刚换好衣服,右眼皮突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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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这个锅朕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