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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沅讪讪地躲到一旁。
没过一会儿，徐茂过来了，他见季沅趴在那儿，忙道：“小季……你在这里什么？”
“世子殿下说了，不许探视！”
他飞快地拉走季沅。
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季沅才甩了甩衣袖，直截了当道：“都是哥们一场，那小子就剩半条命了，你救还是不救？”
他觑着徐茂，头朝着姜芥的牢房。
“这……我这也想救啊……”
徐茂犹豫道，前连天他还跟姜芥喝酒来着。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姜芥一个人背着黑锅躺在地牢里，不知死活，徐茂到底还是可怜他的。
“可我上有老下有小，一个不小心就……”
他不敢救。
季沅拍了拍他肩头的雪，道：“又没让你怎么着……你替我引开那两个侍卫，我去瞧瞧小姜就成。”
“兄弟一场，这点儿忙总得帮吧！”
徐茂犹豫了一瞬，答应道：“行。”
他是自己人，对大理寺的地牢也熟，很快便制造出动静把两个侍卫引开了。
同一瞬间，季沅兜好怀里的伤药，飞快地冲下了地牢。
姜芥头朝下趴在地上，看起来气息奄奄。
“小姜……小姜。”
他趴在牢门上喊道。
这小子怎么还躺着，没挪过窝儿呢……
见她不醒，季沅掏出好几个瓷瓶，一股脑儿丢在地上，一面咬开一面道：“你小子可别死了啊，你他娘要是死了……”
“以后谁给老子擦地！”
他把手牢门伸进去，拽了拽姜芥的衣裳，“姜介……姜介……”
衣上都是血，触手冰凉。
季沅一把将她翻了过来，这才看清了姜芥的情况。
她满面乌紫，嘴唇上尽是发黑的血块……
就连嘴唇也是黑的。
这是……这是中毒了！
“姜……姜介！”
季沅顿时惊得大叫，“来人！来人啊！”
“牢房里有人下毒！”
“快来人啊！”
侍卫们听见动静纷纷涌进地牢，便看见姜芥满面乌黑，像个死人似的躺在地上。
一旁的季沅抓着药瓶撒了一地……
靖人快步走到门外，李长渊的房门自从昨天晚上便紧紧闭着。
“世子殿下？”
他叩了叩门，“属下……属下有事禀报。”
姜芥被人下了毒，性命垂危，不过一个狱吏而已，这样的事情原本不必禀报，但他总觉得……这小子对李长渊来说是不一样的。
于是才多此一举，想着过来禀报一声。
叩了一阵门，不见回应。
罢了……也许这样的事情，世子没有放在心上。
靖人打算原路返回。
“什么事？”
模糊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即便隔了一道门，也能察觉到他森冷的语调。
“世子殿下……”靖人贴着门道：“姜芥那小子不知怎的，躺在地牢里被人下了毒，看起来不大好，要不要……先放了？”
门内一片沉寂。
靖人依旧贴着门，耐心地等待回复。
好一阵，李长渊的声音才传出来。
“放了。”
“是。”靖人领着命走了。
“姜介……姜介！”季沅把人从地牢里拖出来，拼命掐着她的人中，“你小子醒醒！醒醒……”
周围几个侍卫却要上来动手，“没有世子殿下的命令，谁准许你把她拉出来的！”
“你没看到人都快死了！”
季沅吼道。
大理寺的人也都上去求情，“犯人死了……你们也不好像世子殿下交差……”
“你们就通融通融吧……”
“不行！”侍卫喝道：“把人放下！否则……”
“靖大人！”
有人叫了一声，只见靖人匆匆走了进来。
靖人挥了挥手道：“放了他，其他人跟我走！”
“谢谢靖大人……”
“谢谢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