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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的确确就是她父亲的真迹，雪景寒林图。
姜芥别过眼，手收在袖子里握紧。
季沅看罢便放下了，笑道：“这东西哪怕拿回去，咱们也看不懂啊……还是谢公子代为保管着。”
他将画递还给小童。
谢弈收回画，问道：“不知几位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个么……”季沅道：“虽说这画咱们看不懂，但买画这条线索还在，谢公子若是知道些别的……望能告知。”
“别的……”
谢弈没嫌麻烦，道：“这卖画的聚宝楼我倒是常去，可以带你们的人去查探，看看柳姑娘为了买这幅画，生前都跟哪些人接触过。”
这话提醒了姜芥，便插了一嘴道：“这画既然价值不菲……哪怕是头牌，她一时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银两，所以……这画有没有可能是别人托她买的？”
众人一听都觉得甚是有理，纷纷点头，“说的是……”
“这画说不定就是别人托她买的！”
“对对对！咱们怎么就没想到呢！正可以从这儿入手查啊！”
谢弈坐在窗边，突然转头打量了一眼姜芥。
这个小狱吏很聪明，一点就通。
得了线索，季沅赶紧叫过老鸨，“快去查查那些跟柳姑娘有过接触的恩客，都给我叫过来！就说大理寺提审！”
他们压不住像谢弈这样的世家贵族，盘问一下别的人还是有胆的。
况且现在李长渊接管了大理寺，正可以借着他的名头方便行事。
鸨子不肯做这样得罪人的事情，支吾道：“那么多贵人……奴家哪里记得。”
她这话就是不肯配合的意思了。
好在大理寺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改之前的嬉闹，喝道：“不记得了也得记得！”
“现在就去！”
几个人热血冲冲地抓着鸨子下去细细盘问了。
季沅还打算向谢弈问些关于聚宝楼的事情，便道：“那聚宝楼……”
“谢某说话算话。”
谢弈看着角落里的姜芥，道：“既然这位小郎君知晓些关于雪景寒林图的事，便叫他随我去。”
姜芥被点了名，一下有些紧张。
“也好。”
季沅谢过了谢弈，又拍了拍姜芥的肩膀，示意她好好查探有关这案子的消息。
大理寺的人陆陆续续离去，仅剩的几个小厮也拿着画在外头候着，暖阁里便只剩下谢弈和姜芥二人。
屋子里静静的。
姜芥先从座位上起了身，“谢公子，咱们什么时候……”
“人命要紧，现在就去罢。”
谢弈拂了拂衣袖，从她身前走过去，带过一阵好闻的茶香。
姜芥稳住心神，保持淡漠的神色随他出了醉生楼。
谢府的马车就停在街边上，见他要上马车，姜芥便顿住了脚步，打算另外骑马。
她也不大敢与他同乘一辆马车。
不料谢弈却派了小厮下来请她，“小郎君，我们家公子请您上去与他同行。”
“不是我不领你家公子的好意。”姜芥婉拒道：“是在下风尘仆仆惯了，再说……骑马也快些……”
“小郎君此言差矣。”
谢弈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你若是骑马先到了，我却还在后头，反倒叫你白等在那儿。”
“请小郎君上去。”小厮伸手请到。
姜芥无法再推辞，只好上了他的马车。
马车远远朝聚宝楼驶去。
大理寺正前堂。
天色渐晚，手底下那帮人还没回来。
姜芥也没回来。
偌大个前堂李长渊独自一人躺在软榻上，一面看书一面烧折子。
他自己是不可能看这些垃圾的，也就是丢给姜芥看看……可她到现在还没回来，害得他看见这东西便觉得烦闷，忍不住拿过来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