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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棠禁不住感叹。她一个丫鬟,眼界自然不如梨夫人开阔,更是不知洛默柏与帝玥设下此局到底是因为什么。
别说海棠,就是梨夫人现下也没有想通。她心里只是存了一个想法罢了,至于可否真实,还要看日后才行。
“恐怕要撼动帝玥位置,并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梨夫人叹了口气,只觉着压力十分的大。
海棠心疼梨夫人,只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做这些,无非是想要在皇上面前多些印象,没想到兜兜转转,硬是敌不过帝玥分毫。”梨夫人将自己心事说给海棠听。“这样下去,我得过多久才能离开宫里,与他长相厮守。”
梨夫人眼眸惆怅,靠在床沿,面容更是十分憔悴。
“夫人。”海棠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奴婢有个问题,今日一直憋在心里,便是想要求个答案。”
海棠神情很是认真,她心里万分忐忑,生怕自己问出以后,梨夫人会点头应下。
“你问。”梨夫人不以为意。
她与海棠从小一起长大,久而久之,两人之间感情颇深,尤其梨夫人向来不喜相信人,海棠算是她难得信任的人。
“您想要在后宫里站稳脚跟,爬在所有人的头上,可是除了早日出宫,还有别的目的?”海棠语气严肃,甚至有些质问梨夫人的意思。
梨夫人眼神恍惚了下。
“你平白无故问起这个做什么?”梨夫人觉着心虚,又不想早些让海棠知道,便就将头偏向一边,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奴婢都知道了。”海棠紧紧蹙眉,望着梨夫人的目光五味杂陈。“奴婢帮您收拾屋子时,再您枕头底下都看见了。”
海棠情绪有些激动,她浑身微颤,眼泪宛若断了线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
“谁让你翻我枕头底下的。”梨夫人下意识按住自己枕头。“当真是无法无天,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了。”
“夫人。”海棠念了一声,随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夫人,奴婢恳请您能为自己着想一些,您这样做,便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海棠哽咽,早已哭的满脸泪痕。
“海棠,我说过的。你别插手我的事情了。”梨夫人有些慌张,她仍然不敢将目光放在海棠身上,此时梨夫人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做错事情的孩童,生怕海棠责骂。
“倘若您安安稳稳在玲珑宫里待下去,做回以前与世无争的时候,往后一生定然会同这三年一样,平静安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海棠理解得了梨夫人的所作所为,却是忍不下心来看着梨夫人白白送死。
“你太单纯了。”梨夫人紧紧皱眉。“我与你说过无数次,就算我们与世无争,不同旁人亲近,也会有人看不惯我们欺负到玲珑宫来,到时候你说怎么办?我便只有认死了吗?”
“况且我必须要这样做。”梨夫人语气坚定,不容许旁人半点反驳。
“夫人!”
“你别说了。”海棠刚刚喊出一句,就被梨夫人斩钉截铁的拦住。“我的命从喜欢上他时,从进宫开始,就不是我的了。”
“你快点起来,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听完梨夫人的话,海棠顿时担心不已,她方才情绪激动,未有想到这一点,现下连忙站起身来,生怕别人看见。
正如梨夫人从前所说,进了宫后,一切平静都能成为假象,做什么事情前必要过遍脑子。
凡事警惕些才是最好。
洛默柏离开,梨夫人也就懒得再演戏。在海棠陪伴下,梨夫人沉沉睡去。
海棠守在一旁,直到天快亮时才悄悄离开偏殿。
只有海棠知晓,虽然梨夫人不得已亲手害死了团子,可她睡梦里,却一直喊着团子的名字。
任是梨夫人以后再做什么恶事,海棠都只当她是从前那个温柔单纯的黎家大小姐。
次日早朝后,陆鸣宇特意留下。
“你可有什么事情要同朕讲?”
洛默柏在一旁处理了半个时辰政务,陆鸣宇就一动不动在他面前站了半个时辰。
后头还是洛默柏按耐不住,抬眸询问。
“趁恳请皇上彻查臣弟一事,还臣弟清白。”陆鸣宇面无表情,低着头对洛默柏说道。
果然是因着此事,洛默柏挑眉,上下打量陆鸣宇。
陆大人被派去边城以后,如今陆家的顶梁柱就成了陆鸣宇。看他这副沉稳内敛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样子。
“朕问你一个问题。”洛默柏语气平淡,听不出来他此时心情。
陆鸣宇疑惑,跟着抬起头来。
两人四目相对,陆鸣宇微微虚眼,一双眸子聚精会神落在洛默柏的身上。
“倘若有人坐到了朕这把龙椅上,你说朕该不该管?”洛默柏询问陆鸣宇。
“定是该的,这可是欺君的大罪。”陆鸣宇惶恐,毫不犹豫回答了洛默柏的问题。
“那穿朕的衣服不也是如此?”洛默柏语气忽然变的严肃,将陆鸣宇也吓了一跳。“陆家航明目张胆穿着朕的衣裳,你说说看,朕该如何去想他,又该如何处置他为好?”
洛默柏说话有理有据,陆鸣宇一时竟觉着理亏。
“朕念在陆家的面子上,到现下还未定他的罪,你说说朕还该对你们陆家有多迁就为好?”
洛默柏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直叫人哑口无言。
陆鸣宇紧紧抿唇,愈发觉着洛默柏同从前不一样了些。若要让洛默柏同现在这样据理力争,恐怕得要些精力。
“你去问问陆家航,未必是朕逼他穿上那身衣裳的吗?”洛默柏没好气的白了陆鸣宇一眼。
先不说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陆家航的错,单是陆鸣宇竟在自己面前如此理直气壮,非要给陆家航讨得清白,就足够令洛默柏生气的了。
“什么证据也没有,你让朕如何信你?当真陆家了不得,在这朝堂呼风唤雨,说什么是什么了吗?”洛默柏再次质问,语气更加严肃了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