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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缉毒所外围着一大批娱乐记者,拿着各种logo的话筒,摄影师也都严阵以待,争取拍下第一手现场资讯!
阎肃被捕的消息是酒店保安传出来的,就是那两个将阎肃扶入房的保安,这哥俩还真有商业头脑,将同样的信息卖给八家媒体,获利两万四,哥俩决定辞职不干,做点小生意去。
一传十,十传百,阎肃藏毒案在横店就传开了。这天清晨,张家卫、仲恺、江燕妮和李婷婷被请到缉毒所问话,《八年抗战之三国猛将》为此不得不停滞拍摄工作,阎肃案为剧组蒙上了一层阴影。
张家卫漂洋过海,去过不少地方,也算是见多识广,但第一次进炮局还是心里发慌,这就叫做贼心虚,警察往往也是靠嫌犯的心虚来破案的。
高队副进审讯室时,张家卫早已等候多时,若不是警察和嫌犯的关系,高队副还真想冲过去和张家卫要个签名,但职业道德让高队副将著名的大导演视为普通嫌犯。
“姓名?年龄?哪儿人?职业?”,高队副如背公式般脱口而出。
张家卫强作镇定,不屑地回道:“我谁你还不知道吗?”
“放肆!你以为,人民警察是你家佣人!你给我老实交代,否则我将以‘妨碍公务罪’起诉你!”,高队副再次提高音量:“姓名?年龄?哪儿人?职业?”
最失望的是,看到偶像不是偶像,是人渣!高队副本以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大艺术家会知书达理,没想到竟然是这副恃强凌弱的嘴脸,真叫人恶心,高队副对张大导演倍感失望。
“张家卫,四十岁,北京人,导演!”
高队副右手举起装有三十克海洛因的密封塑料袋,问:“这包东西,你哪来的?”
“我……我哪知道啊!这东西又不是我的,警察同志,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张家卫临危不乱,冷静地回话。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高队副再次强调说:“你和阎肃是什么关系?”
“工作关系,导演和演员的关系!”
高队副后仰,依靠在椅子上,然后问道:“不止吧!阎肃交代,你俩的关系复杂。他指证你,是你把三十克的海洛因塞到他的西装内兜里。你可知道,栽赃陷害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诬陷!纯粹是诬陷,你们有啥证据都拿出来吧!”,张家卫沉着冷静地为自己辩护。
张家卫一语道中了高队副的软肋,他目前确实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张家卫。高队副采用旁敲侧击的策略,仔细观察嫌犯的反应。高队副目前还无法判断,是张家卫清白,还是他导演功底的深厚。
相比之下,仲恺、江燕妮和李婷婷的过堂就简单得多,高队副也只是走个流程,从他们口中探听关于阎肃和张家卫的细节。经过一番审查后,高队副向上级汇报案情:阎肃乃本案最大嫌犯,但其供出乃张家卫栽赃陷害,具体情况有待进一步侦查,其余三人基本可断定与本案无关。
看守所内,阎肃和张家卫成了邻居。阎肃对张家卫破口大骂:“你这老秃驴、地中海,居然设计陷害我!”
张家卫平时戴帽就是为了遮丑,他也最恨别人拿他的秃顶说事。有一次,某个娱乐报的记者拿张家卫的秃顶开玩笑,张家卫当场恼羞成怒,大声呵斥娱乐记者,后来还耿耿于怀,通过多方关系向报社高层施压,将无知的娱乐记者扫地出门。
“嘿嘿!阎肃啊,你就省点力气吧,往后牢房生活还长着呢!”,张家卫说完便是一阵狂笑,他高兴得忘乎所以,也就不痛骂阎肃说他秃顶。阎肃足足骂了张家卫一个小时,骂得他口干舌燥,张家卫也不理会,就当是一场闹剧。
江燕妮从缉毒所出来后,就立刻给大姨妈打电话:“出事了!出事了……”
“妮子,不用说,我都知道了!阎肃毕竟是咱们公司的人,我会请律师给他辩护的。”,林雪漫只是随口说说,敷衍江燕妮。
张家卫进炮局不到三个小时就被朗显公司保释出来,临走前,张家卫用蔑视的眼神看着阎肃,说:“阎老弟,老哥先走一步,你好生待着,哈哈!”
阎肃双手抓住黑色的铁牢房,朝着张家卫大声吼道:“小人得志,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会有报应的!”
看守所外,大批娱乐记者从天微亮等到日中午,契而不舍的精神可歌可泣。看到张家卫出来后,记者们蜂拥而上,就像一群苍蝇看到一块肥肉。
八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将张家卫保护得密不透风,将大批记者阻挡在外,张家卫闭口不谈阎肃藏毒一事,搭乘专车回了剧组下榻的酒店。刚回到酒店,朗显就给张家卫打来电话:“张导,有两件事你必须尽快处理好!一,换掉阎肃,重新找男二号;二,明天在横店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此事。”
“明白,明白!朗先生,您放心!我一定处理好!”
“剧组进度太慢,要加快!还有,自开拍以来一波三折,若是以后再出岔子,那可就不是换角色的问题了!”,朗显给张家卫亮了红灯。
看到张家卫出来了,阎肃还在看守所受罪,江燕妮坐不住了,她又给大姨妈打了电话:“姨妈,张导出来了,阎肃还没出来,怎么办呀?”
“妮子!别急,听姨妈说,毒品是在阎肃身上找到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他,现在阎肃是最大嫌疑,想把他保出来是不可能的!”
江燕妮说:“可……可阎肃说他是被冤枉的,最有可能陷害他的就是张家卫……”
“妮子,男人的话妳只能听一半!这事还真不好说,妳看,现在他出事了,肯定就想拉人下水为自己开脱,阎肃和张家卫不是有过节吗?所以啊,阎肃最有可能拉张家卫下水!”,林雪漫逐步混乱江燕妮的思维,让她分不清黑白。
阎肃出事后,林雪漫纯属看戏的心态,真正为阎肃奔波的只有仲恺,他为阎肃出事感到自责。仲恺猜得出是张家卫陷害的,只不过张家卫事先安排妥当,仲恺找不到证据帮阎肃洗清罪名。
仲恺请了名震北京的王大律师当阎肃的辩护律师,探望室里,阎肃问道:“王律师,我最少要判几年?”
王律师习惯性用右手提了一下眼镜,说:“这个,最理想也要判处两年有期徒刑,罚款三千!”
阎肃眼看着正要红火的演艺事业突然就灰飞烟灭了,心里不甚感伤:“这就是命啊!阿恺,这就是我阎肃的命啊!”
“老阎!别灰心,你再想想,看能不能回忆起张家卫陷害你的细节!”,仲恺刚说完,电话响了:“喂,张导!”
张家卫在电话里说:“仲恺,你马上回酒店,为了减小对剧组的负面影响,以后未经我允许,你不得去看望阎肃!”
仲恺冷冷地回道:“好!我在银行处理事情,一会就回酒店!”
“阿恺,回吧!我已经这样了,不能再把你拖下水!”,阎肃深明大义地说。仲恺也很为难,他已经做了一切能做的事,仲恺说:“好!老阎你多保重,你的事,有王律师!你家里的事,有我!”
人在最落魄的时候,才能看到最真心的朋友!仲恺走后,王律师仔细询问了阎肃案发经过,好日后帮他辩护。
“阎肃,你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吗?”,王律师问。
阎肃低头想了一下,说:“如果判决生成,我……我能申请返回原籍服刑吗?”
王律师再次习惯性用右手提眼镜,说:“这个……可以,不过要支付一笔费用!”
“多少?”
“走程序的费用加上两名护送警察的往返费用,大概要五万元!”,王律师两眼闪着金光,夕阳的余光洒落在他整洁的西装上。
五万!阎肃上次拍代言广告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他不想动用父母的养老钱和妹妹的嫁妆钱,更不想再白花仲恺的钱。进了监狱,演艺事业基本上也就毁了,往后的日子,阎肃不敢往下想。
阎肃想想也觉得无所谓了,在哪坐牢不是坐牢,更何况,以囚犯的身份回老家也不光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