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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婧,他是谁,你跟他说那么多话干啥子?”
江家旺再也忍不住开了口。他怎么觉得顾明婧跟眼前这个清贵公子之间的暗流有些奇怪哪。
“云家百草堂现任当家人云子澈!”
顾明婧并不避讳江家旺的问话。她是不会告诉江家旺当初嫁他时,确实有几分把江家旺当替身的意思。
但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既然嫁给了江家旺就会谨守为人妻子的本分。这会子见到云子澈她确实有些失态了。
“明婧,我们这一次回去会不会出事?我看高子人没事,那是不是说吴道他们的行动失败了?”
江家旺睨了云子澈一眼,若是以前他一定会贴上去跟云子澈好好套一下近乎,然这一次他惹上了官非,他就没那么多心思了。
顾明婧点头,她也没料到吴道他们会落到云子澈手里。若是落到别人手里她还不担心,可落到云子澈手里她就不得不担心。
江家旺就问起了顾明婧接下来他们要怎么办,顾明婧只让他死咬住这事儿跟他们无关,一切全是金元所为。
“那江云漪那边?”
江家旺不知道顾明婧为何突然改变了策略,但他知道这些一定跟吴道被抓有关。
他现在对江云漪极是愤恨,因此也不再叫江云漪一声丫头,而是连名带姓的叫。先前他还会想着跟江云漪横,现在他是知道他根本斗不过这个侄女。
只是要他就这么轻易放过江云漪,他心里又不爽快。江家旺其实就是认为若没有江云漪,他也不会有现在的境地。
“死咬住金元,更不能承认吴道的事儿跟我们有关。”
顾明婧刚才说不会放过江云漪,不过是因为看到云子澈对江云漪的好,一时气不过才那么说的。
现在她冷静下来就开始想,这个时侯她绝不能再跟江云漪闹僵,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把里子和面子全撕破了。
但只要没到那一步,她不想在这个时侯对上云子澈。如果没有云子澈,她有很多办法让江云漪不敢对她怎么样。
然现在有云子澈在,即使她可以不管不顾。辛县令却不行,辛县令那个人占着诚王爷的关系来平县后,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那个人也聪明。
他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这也是他为何敢动平县的乡绅,却一直不敢动江云漪的原因。
江云漪在百味药粥坊摆的那一出,让辛县令意识到,想动江云漪很可能会得罪很多大人物。
所以辛县令在平县可着劲的折腾,短短地几个月就抄了几个富户,供他敛财,却一直没敢动江云漪一根手指头。
现在算是顾明婧第一次见识到江云漪背后的实力和背景,云子澈只是第一个出手,除云子澈外,还有一个温逸。
再加上江云漪身边莫名出现的暗卫,这些都让顾明婧意识到她先前对江云漪出手有多么的不明智。
而她最不明智的还是选了金元这么一个猪一样的合作者。现在顾明婧只能用后悔莫及来形容自己!
“你还好吧?”
云子澈见顾明婧上了自己的马车,才对着若有所思的江云漪道。方才他表现得似乎有些过头了。
“有你这位云大少爷挡在我前面,我能不好么?”
江云漪本想着顾明婧至少会多闹腾一会子,不想江家旺这么一叫她,她就不再闹了。
不过想想顾明婧的个性,也不是一个特爱闹腾的人,她只会如毒蛇一般瞄准机会狠狠地咬你一口。
“我会让正南正北把人证给你带到平县,就直接到念园找你吧。”
云子澈浅浅一笑,笑容一如即往地带着点点的凉意,雨过天青色的长袍,手执一把玉笛,站在秋风里就是一道让人移不开眼的风景。
“待此事过后,我再到百草堂拜访。”
江云漪点点头目送云子澈先行一步,她得留下来等白家的人过来才能起行。
白进财死在金家,白家人应该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昨儿太晚,估计收到消息想过来打探消息也没那么容易。
“江姑娘,我们什么时侯走?”
昨儿负责这事儿的差爷过来询问江云漪的意思。这件事儿他们想躲又躲不掉,正后悔着昨晚怎么就跟过来吃酒,现在出了这事儿,他们也只能例行公事。
不过想告江家旺和顾明婧的可不止江云漪一个,金家昨晚连夜离开丰泽正准备去请最好的状师给金元辨护,就不知道能不能请到。
而昨晚的事儿过没多久,流花村的白家也来了,说要把白进财的尸身领走,想让白进财入土为安。
这事他们自然没那么容易答应,因为白进财的死虽然弄清楚了,可没有江云漪点头,案子又没有明了,这尸体当然不能被领走。
“白家的人来了么?”
江云漪见几个差官过来寻她,自也问出了她想知道的。白家的人虽是小户百姓,但这事儿他们若参与进来,想定江家旺和顾明婧的罪就更快些。
“江姑娘,江孙侄女儿,你一定要为水仙她爹做主啊,水仙她爹死得好惨啊。请你一定要给他做主啊!老身给你下跪了!”
白老太拉着白进财的媳妇钱氏,及孙女儿白水仙挤出了人群,直直地跪在江云漪面前,请求她做主。
她自知道儿子死了后,心里即难过又高兴,难过的是白进财毕竟是她样儿子,高兴的却是这个败家子终于死了。
只是这个时侯她不得不装出伤心欲绝的模样,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博取江云漪的同情。
“老太太你快请起,这事自有县太爷为你们做主,到时上了县衙,你们只要把想说的跟县太爷说清楚。若是你们不会说,我请了状师,你们可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状师请明,他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江云漪忙让人将白老太扶起来。这老太太两鬓发白,看起来年纪应该不小,被这么一个老人家跪着,她可不习惯。
想着这么老的一个老人家却要面对亲儿子先自己去世的事实,她一定很不好受。
虽然白进财那个人很混帐,但在古代传统的观念里白进财本应该给这位老人家送终的。
现在却生生地反了过来,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江姑娘,我婆婆说的我家水仙跟江小义的婚事儿。本来水仙她爹刚刚故去,做为子女得守孝三年方能再嫁,可昨儿听闻水仙她爹的死讯后,这孩子伤心地哭晕了过去,请郎中一瞧才知这孩子已有怀孕三个月了。
那这婚事可不能再拖了,水仙她爹案子的我们自是要求县太爷给他一个公道。然水仙跟江小义的事儿,我们就只能救助江姑娘你了。”
水仙之母钱氏也哭哭啼啼地跪倒在江云漪面前。原本水仙跟江小义的事儿,白进财自己说有法子让江小义娶水仙进门。
如今白进财这个杀千刀莫名死在了金家,她听闻这死男人是因那事死的时侯,脸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昨晚半夜得到消息,婆婆就哭了一场,本来带了一群乡里想把白进财的尸身早些领回家安葬,可是到了金家根本进不门。
现在他们才知道这里现在这里由江云漪说了算,即如此他们家水仙跟江小义的婚事,江云漪自然也要管上一管。
“白婆婆,钱婶,要是水仙真的怀孕了,你们也不应该来找我。你们应该去找我二伯,还有江小义,这事我可帮不你们。”
庄户人家里头不管认不认识,只要年纪辈份比自己高,都会尊称一声婆婆或婶婶,这跟亲缘没有关系。
江云漪一听白水仙已经有了身孕,不由愣了小半会。这个江小义还真行啊,还没成亲呢,就把白水仙的肚子给搞大了。
这会子江大志想不应这门婚事都不成了!江云漪对此很无语,但这事并不是她能管的。
先前把白水仙的底露给江大志已经违了她的本意,毕竟这是江大志一家的家务事儿,她实在不应该插手。
现在白水仙有身孕,那她就更不可能插手,这事儿还是交给江大志,他想怎么招就怎么招吧。
“我们也想去找你二伯啊,可是这不是水仙她爹去了嘛,我们就是先想跟你说一声。你也知道水仙这孩子命不好,现在又未婚先孕,我们娘俩就想着,江姑娘你在安云的威望高,若能在我们出嫁前给份嫁妆啥的。这样她嫁到你们江家也好过些,你说是不?
我们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不去,可是我们不是没有办法么?就请江姑娘你行行好,帮帮我们这孤儿寡母吧。”
白家的人丁不旺,白进财一家就一个老母亲,一个外嫁的闺女,另加白水仙这个进过窑子的闺女。
现在白进财死了,这一家子就失去了生活所依。若不能让白水仙嫁进江家,那他们家还要养一个有身孕的闺女,哪里负担得起。
“白婆婆,钱婶,这事儿你们真的不应该找我。或者你们可以找金员外一家和我五叔他们,进财叔的死跟金家和五叔紧密相连,若是你们怕以后生活没有依靠,完全可以跟他们索取赔偿!”
江云漪没想到这个时侯白家人竟然还想着她给白水仙添妆,这让她特别无力。
这一家子到底怎么回事,她江云漪看起来很圣母么?咋地连这种事儿都找她!
“这,这是两码事儿。江姑娘,我们不求你给水仙添多少妆,你就是扯块尺头也是给我们水仙面子。我们,我们就是想让水仙以后嫁过去不那么苦!”
钱氏也不想这样死乞白赖的求江云漪,可水仙跟她说若是不能让江云漪给她添妆,她就算嫁了也会让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婊子。
可若是有江云漪给她添妆撑腰,她保证没人敢再提她的过去,她嫁给江小义后也可以挺起腰杆儿做人。
所以她跟水仙她奶在得知白进财没了之后,自然就要讨论起以后的生存问题。思来想去也确实只有攀上江云漪这样的亲戚,以后他们的生活才能得到保障。
如若不然,以白进财以前的混样,加上白水仙不怎么好的名声,以后他们这一家子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
“这事我看我们还是等这事过后再提吧。难道你们不想早日让害进财叔的凶手认罪,这样才能让进财叔早些入土为安。你们说是吧?”
江云漪实在受不住白婆婆和钱氏这帮哭闹,若她们二人如江家人那般冷嘲热讽的,她还能狠心让人把她们打发走。
可这会子情况有些特殊,这两个女人一个失去了儿子,一个失去了丈夫,如果她在这个时侯撵她们走,那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她还想靠白家好好隔应一下江家旺和顾明婧呢。若这会子跟他们闹翻了,他们还会指证江家旺、顾明婧、金无等人的过失杀人罪么。
一切还想她跟这几个算好了帐,再提这八杆子也不应该和她扯上关系,偏偏要被硬扯上的破事儿。
白婆婆和钱氏听此只好暂先停止了哭闹,现在他们确实应该关心白进财的丧葬问题。
江云漪这边被白婆婆和钱氏缠住,那边官差已经紧随着江家旺、顾明婧及金元的马车先走一步。
“奶奶,娘,既然云漪这么说,就说明她一定会帮我的。我看我们还是先为爹爹的后事好好操心吧。不过江五叔、江五婶、金员外失手害死了爹,这事儿我们一定要请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
一直没说话的白水仙直到江云漪松了口,才笑着扶起白婆婆和钱氏。她现在知道对江云漪这样的人一定不能硬来,而她的奶奶和她的母亲正好是不懂得怎么硬,却最懂得怎么博人的同情。
以前她爹那么混帐,她奶和她娘却能不依靠她爹活到现在,就足已证明她们的生存之道是无人能及的。
而她现在无所依靠,又怀了身孕,就只能嫁给江小义,然后再努力讨好江云漪,如此她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至于她奶和她娘,只有她过得好,也才能让她们俩跟着过得好。所以昨晚她爹死时,她们三人其实并不特别难过。
因为若不是她那个混帐爹,她们一家的日子怎么会过得这么紧巴,而她也不会被卖进青楼。
弄到现在即使出了青楼,依然让人看不起,依然还是要继续卖笑。以前卖笑客人还会掏银子,现在卖笑却是在给自己找脸。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下去!为了生存她们只能依附别人,而现在她唯一能依附的人就是江云漪。
江小义她其实并不指望,那家伙即贪色又好赌,她嫁给他完全就是为了攀上江云漪这棵大树。
不过如江小义那样的她也好拿捏。现在的江小义对她是百依百顺,就是江小义的那个爹不好对付。
等办完了白进财的丧事,她得想个办法让江大志以后不敢再瞧她不起。
江小高听白水仙这么说,很想上去扇她几巴掌,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一门心思老想赖上他姐啊。
可是他还是生生地忍住了,大姐说不准他冲动,而且以大姐的性子是不可能答应这种事的。
大姐之所以这么说应该是缓兵之计,毕竟这个时侯没有什么事比定江家旺和顾明婧的罪更重要。
“你们就跟着马车走吧。到平县时,等县衙过了案,就会通知你们上公堂。”
如白进财这类命案,都得由县衙先得立案才会传相关的证人上堂问案。而在官府立案并收集相关证据时,相关的人员都必须在官差的监督内,不得擅自脱离官差的视线。
现在他们一路跟着江家旺和顾明婧的马车走,待到了平县等待立案至少也要几天。
这段时间她自然要好好跟吴玉蓉跟她推荐那个状师好好讨论并整理一下案情,而白家人是本案关键举证人之一。
所以这个时侯她不会明着跟白家人闹开,她得等这件事过后才能再处理其它事儿。
“江姑娘你放心,我们跟得上!”
白家人听江云漪这么说对视一眼,齐齐点头。这事儿他们还得靠江云漪帮忙才能从金家那里得到赔偿,若不然就他们这小老百姓,哪里斗得过金家,斗得过县衙主薄啊。
云子澈闲适地半靠着车壁闭眸养神,过了好半晌才睁开眼,声音清凉若水,如冰玉相击,
“让你办的事儿,办得如何了?”
他之所以不选择跟江云漪他们一道走,就是想问问正西一些事儿,这会子已经离江云漪他们的车队有些距离,他就没什么顾忌了。
“公子,你办事你还不放心啊。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江姑娘知道这事儿?”
正西边驾着车边问。公子爷对江姑娘的好他们四护卫都看在眼里,只是公子爷似乎不大想让江姑娘知道他为她所做的事。
“就让她以为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吧。”
云子澈声音淡淡地,凉凉的,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细听还能听出他语气中
江云漪在处事时,除非是触到了她的底线,不然她一般不喜欢把害她的人私下处置,而是多数时侯都交给官府。
据他知道的,江云漪唯一私下处置的人只有一个,而且那个人只是丰泽屯一个普通的村民。
她处置他的原因只因那个人碰了她妹妹,虽然最后她妹妹没事。然因为那个人的原因给她的妹妹留下心理阴影,所以她不惜动用端木阳留给她的暗卫,私下将那个弄哑,并挑了他的手筋。
这事儿他是事后才知道的,可是后来有无数次,比如江家人几次三番挑衅她,她都只是小惩大戒。
这一次江家旺和顾明婧连续两次要置她于死地,她也没用端木阳的暗卫私下处置他们二人。
这让云子澈很不解,既然这丫头没有动手,那就由他代劳吧。
“公子,属下其实挺看不透江姑娘的。这别人可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咋地就不反击哪。”
正西跟江云漪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这一次顾明婧手段这么阴毒,她却还要用法律的手段去对付她,他不是赞同以法治人,但这得看对象。
难道江云漪不知道现在整个平县顾明婧是很有话语权的,若是没有公子在,辛长贵根本不会治江家旺和顾明婧的罪。
“也许在她心里还是觉得世间自有公理在吧。”
云子澈微微一愣,倒是悟出了几分江云漪在对待江小小被欺负的事儿,和自己被欺负时两种不同对待方式。
在对待她妹妹,她选择用自己方式为妹妹出气,并让那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是因为她不想让她妹妹因为这事而留下阴影。
而她选择那么做,就是要彻底消除她妹妹的阴影。至于她自己,兴许她觉得她自己的内心足够强大,根本不怕被人污了名声。
所以她才选择让官府来处理这件事儿,而且以她的个性若是辛长贵包庇江家旺和顾明婧,她很可能已经想到了后招。
想到这里,云子澈不由摇了摇头,看来他还是不够了解江云漪,否则他就不应该对她的做法提出质疑。
但他既然让正西动了手脚,那就看江家旺和顾明婧的命够不够大了。
正西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这世间的公道在没有权力的人手上,那全是放屁。不过江姑娘有公子相助,辛长贵若想耍花招,那他那个好不容易得到的县令之位就要拱手让人了。
江云漪为了赶上顾明婧他们的马车特地让车夫加快车速,马车一路急驰,终于在安云通往平县的郊外赶上了顾明婧、金元、及众官差的车马。
马车是按序而走的,顾明婧和江家旺的马车在最前面,金元的马车在中间,官差的马车靠后。
这个时侯车速走得有些慢,因为从这里要经过一处悬崖,绕过悬崖才能走上平县的官道。
经常行走这条道的人都知道在这处路时,行路要特别小心,不然很容易坠落悬崖丧命。
江家旺和顾明婧的马车在走这条道时颠簸了好几下,下面的轮子有些松,车夫甩了甩鞭子正驱使着马儿快些走,那马不知是被甩疼了还是怎么的,突然狂奔起来,越奔越快。
“停,停,停下!”
那车夫呼喝了好几声,可那马不但不停,反而发起狂来,跑得比刚才还要快,眼看着就要跑出道儿,那车夫就有些急了。
“怎么回事?快让马车停下来!”
马车里的江家旺和顾明婧察觉到车速猛然加快,又听到了车夫的呼喝,在车中颠来倒去的二人大声朝着车夫喊。
“我也想停下来,可这马不知是不是受了惊吓,根本不肯停下来啊。”
那车夫拿出了看家的本事也无法让马停下来,又要应付马内人的问话,就有些不耐烦。
这个时侯若不能让马停下来,万一让这疯马跑了出悬崖围栏,那他们几个就一个都别想活了。
“明婧,明婧,怎么办?怎么办?”
江家旺掀开车帘,就看见那马疯狂地跑,车夫却怎么也控不住,脸色一时就吓白了。
“车夫,车夫,把控绳砍断,快,快点!”
顾明婧这时哪里顾得了江家旺,死死地掰着马车窗,以免不小心被甩出去,然后朝着车夫大喊。
那马一定是疯掉了,这个时不断绳子,只要马一跑出围栏,他们的小命就得全交待这里。
“我,我,我也想砍,可是砍不断。”
那车夫也想把绳子砍断,好让马车停下,可是飞奔中的马车你连自己都平衡不了,又怎么砍得断僵绳。
“明婧,明婧,救我”
江家旺一时没抓了车窗,被直接甩出了马车,只能死死地抓着车门,然那车马依然在飞奔着,冷洌的风刮得他的脸生疼生疼的。
可这些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个时侯他快抓不住车门,他觉得有一股大力狠命地想把他踹出去。
“家旺,家旺,你别怕,不要松手。”
顾明婧眼见着江家旺被马车给甩了出去,此刻正抓着车门跟她喊救命,忙抽出一只手想抓住他。
可是她一个女子能保自己不被甩出去已经是万幸了,又哪里抓得住江家旺,又哪里救得了他。
“不!不!不!明婧,我不想死,啊”江家旺在声喊着,然他的声音未落,马车突然一个大甩尾,那车夫眼见控不住直接就车上滚了出去,而马车被这么一甩,下面的轮子没有承受住,直接给甩出了悬崖。
马车滑落,原本抓着窗户的顾明婧因惯力直接往后滑,而江家旺却因为先前被甩出车外,此刻因这一甩尾,手上失了力就直接松了手,人直接从车上飞出,直接摔了出来,虽然人没有飞出悬崖外,但前头刚好有一棵断石,断石极为尖利。
江家旺飞出没多远,人撞上了断石,强烈的撞击让江家旺只觉肺腑都被撞出了内伤,然这些都比不得胯下传来的剧烈疼痛,上头一块滚石因震动滚了下来,直接砸在江家旺的头上。
“啊”江家旺瞳孔直缩,发出一声极惨的惨叫,然后整个人就因为疼痛而晕了过来,胯下部位和头部鲜血横流,模样极惨。
“救,救命”
顾明婧眼见着那马车开始散架,而她抓住的车尾部分已经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才开始感到害怕。
这种直接接近死亡的感觉让她全身发凉,这是她半生都没感受过的。她声嘶力竭在大喊着,希望这个时侯有人能来救她。
这时一条马车的僵绳垂了下来,顾明婧如抓救命的稻草一把抓住了僵绳,为了不让自己的手失力而抓不住绳子,她使着全身的力气,紧紧地用僵绳绑住了自己的手腕。
就在她用僵绳绑住自己的手时,她一直抓着的马车尾部突地就散架,从悬崖处掉了下去。
顾明婧微微地往下一望,这个悬崖虽然不是特别深,但那马车掉下被砸得稀巴烂,她不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为自己能捡回一条小命而庆幸。
而此时她发现救她竟然就是那匹疯马,此刻它正立在悬崖边的不远处甩着啼子,喷着响鼻。
跟在江家旺和顾明婧后面的几辆马车早就前方这一变故给吓傻了,以至于顾明婧喊救命时,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姐,是五叔他们的马惊了,好像出事了。”
江小高听到前头的动静就探出身观看,但前面还有几辆马车挡着,他根本看不到情况。
只听得前头有人喊最前头的马惊了,直奔出很远,也没能控制住,这会子不知道情况如何。
总之乱糟糟的,看情形情况不容乐观。
“我,我好像听到笛声了。”
江云漪从方才听到前头说最前面的马惊了时,就听到了一绥若有似无的笛声隐隐约约地从前面山头传过来。
“什么,什么笛声?”
江小高见江云泖根本没听他在讲什么,反而去关注什么笛声,不由有些纳闷。这会子前头惊马的人出了大事,大姐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
“没什么,我们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江云漪微微蹙了蹙眉,这会子她确实应该关心前头的情况,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去听笛声。
“江姑娘,江姑娘,出事了,出事了”
有个差官急匆匆地跑过来跟江云漪说前头的马车越跑越快,江家旺被甩出马车,车夫自个跳车逃过一劫,然马车在最后一个甩尾时掉落悬崖,现在顾明婧生死不知。
“有没有人去看看情况?”
江云漪说着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往前面走去,待走到马车掉落的地方时,正好看见顾明婧被僵绳掉着,正声嘶力竭地喊救命。
然可能因为受了惊吓的原故,她的声音极小,若不是有人看到那马的僵绳被拖着直往下掉,根本没人会发现她。
“救,救我”
顾明婧看到江云漪带着人过来,眼底喷发出希望,然很快的这个希望就灭了下去。
她此刻突然就想起了她跟江云漪的恩怨。这会子是弄死她最好的机会,江云漪怎么可能救她!
江云漪没有说话,而跟过来的那几个官差看了江云漪,再看看分明已经脱力,全靠着马僵绳吊着的顾明婧,犹豫着要不要救人。
如果救人,那江云漪会不会恨死他们,毕竟经昨晚一事,顾明婧是怎么想着法儿暗害江云漪的事儿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会子顾明婧这是遭报应了,不然好端端的马怎么就惊了,而且整辆马车都落下悬崖。
“江姑娘,你看”
在僵持小半会后,几个官差还是决定救人,虽然顾明坏到了透顶,可是他们身为官差,却不能因此给她定罪。
江云漪不想为难这几个官差,只好点点头。
顾明婧于绝望之中听到这样的话,不由露出了一丝苍白的微笑,她有救了,她死不了。
活着真好!这是顾明婧此刻对生命最极度的渴望。
几个官差抓住僵绳想将顾明婧给拉上来,此刻一阵若有似无的笛音蓦然入耳,那匹原本安静地站在那里打着响鼻的马啼子一撒,向前走了几步,忽地再次狂奔起来。
“姐,小心!”
江小高见那马又开始跑起来,而江云漪就在几个官差旁边,担心她受到牵连,忙大声叫喊起来。
几个官差也没料到那马会再次跑起来,手不过刚碰到僵绳就差点被连人带绳被马带着跑。
几人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顾明婧被从悬崖上给拖了上来,然后被那马撒着欢儿拖着一路滚过去。
“救,救命”
顾明婧现在无比后悔用绳子绑着双手,可现在后悔也没用,她第一次感觉到身体被地上尖利的石头狠刺的疼,手上被绑住的绳子磨出了鲜血,好似随时会断掉一样。
从刚才马车坠落悬崖,再到绑僵绳救命,随即是她死命叫救命却没人来救她,待到真正有人来时,看见的却是江云漪时。
这样来来回回,给了希望再失望,失望之后再升起希望,到现在顾明婧有的只剩下绝望。
她发觉得自己的鲜血在流失,不仅手上的,还是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流血。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而这个时侯的她,突然就听到了一阵笛声,笛声悠悠,若有似无,让她蓦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云子澈的情景。
满园的花树下,云子澈一身白衣如雪,一把青笛置于唇边,一曲漫然的笛音从唇间溢出。
这时的顾明婧突然好想再见云子澈的一面,可是身体如被碾过般的疼痛,让她突然感觉绝望。
这一次她是要死了么?她真的要死了么?真的好可笑啊!顾明婧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以这种方式死亡!
“江姑娘,我们在前面的乱石堆发现了江主薄,不过,不过”
几名官差想追那匹狂奔的马,却发现怎么也追不上,却在不远处发现江家旺全身是血地倒在一堆乱石上。
他们想着,这江家旺可能已经没救了,因为那样子实在太惨了。而他们这一行中,只有江云漪是医者,所以他们只能来找她去确认一下,看还有没有救。
“不过什么?我五叔不是掉进悬崖了么?怎么会出现在乱石堆?”
江小高一听几个官差这么说,想着方才他们离着出事的马车远,确实没有看清具体的情况,却不想江家旺竟然逃了一劫。
只是几个官差不过的后面是不是要说江家旺的情况其实不大好?江小高现在也不知道他应不应该高兴。
毕竟江家旺是他的亲叔叔,可江家旺却时刻想着怎么害死他的亲姐姐。这让他不能容忍!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就是江主薄不仅撞破了头,而且,而且胯部的失血严重。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根本没有大夫,所以只能请你去看看。”
几个官差一想到江家旺受伤的部位除了头部外,还有男人最重要的地方,就觉得全身发凉。
尤其是看到江家旺到现在那里还流血不止,心里都替江家旺感觉绝望。想着江家旺即使人没事,以后恐怕也只能当太监了吧。
“我马车上有药,你们去取过来。我先去看看。”
江云漪微微皱了皱眉,她总觉得江家旺和顾明婧的马车出事有些蹊跷,不过这个时侯她确实不应该置身事外。
“姐,我跟你一起去!”
江小高见江云漪要走,自然是跟着一块走。其实他不大想让江云漪去的,因为这事儿他们若掺和,那就很难脱掉干系。
可是若不去那也不行,人家会说他们见死不救。尤其对方还跟他们有亲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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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啥,姑娘们,年会票还素不要投了哈。如果真要投就把月票扔过来吧。还有花花,钻钻,打赏都素我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