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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女人好哄
妍儿放肆而宣泄的哭声，让立在门口的章唯和妍儿的母亲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妍儿的母亲双手合十念叨出一句“阿弥陀佛。”
章唯逗她道：“阿姨，您信佛啊！”
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妍儿母亲微微一笑说：“也不是，听妍儿这么一哭啊，我仿佛听见了她出生时的哭声，也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地放开喉咙大哭着，哇哇的听着心里格外舒坦。”
咯咯一通笑，章唯逗她说：“您也太夸张了，就她这一通哭也能让您舒坦得起来？”
妍儿母亲抹着眼角溢出的泪水说：“那是自然，只要哭出来就好了，你没看她都憋出病来了。”
章唯走到门口朝里看去，妍儿趴在乔某的怀里，一只手无力地捶打着乔某的胸口，那简直就是纵情痛哭，仿佛要把这段日子憋着的泪全都释放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说呀，为什么这样对我，是我那儿做得不好吗？说呀，你说呀！”妍儿边哭边喊着，声声像要断过气去似的。
“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乔某辛酸地呐呐着。
“那你说，你哪儿不好，又怎么对不起我了？”妍儿的声音里已经带着撒娇的味道了，她终于缓过气来了。
“我，我……也不知该怎么跟你说，反正是我不好，你再也不许这么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我看着心里难受。”乔某艰难地嗫嚅着说。
门外的妍儿母亲听在耳朵里，一把将章唯从门口拉到一边，脸色一下变得极为严肃地问她：“章小姐，听乔少的口气，他似乎好像真的做了对不起我家妍儿的事，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妍儿的事？”
章唯心里一惊，这个谎可不好撒，哪天穿了帮，自己都没法见人了，只得勉强笑着说：“阿姨哎，您怎么听风就是雨？乔少他就是这么一说，您还当真了。前两天我为这事好好调教了一下乔少，可他这段日子确实挺忙，上面又挺器重他，或许他的压力太大了，想把事情尽量做得更好，所以无形中冷落了妍儿。”
鼻孔里哼一声，妍儿母亲断然道：“托辞，完全是托辞。章小姐，你也不必跟他打马虎眼，我家妍儿放假都快一个月了，再忙也不至于一天半天的时间抽不出来吧？我早就跟我家妍儿说过，要她想清楚了，乔少他就是一个风流公子哥，远不能跟剑飞比……”
话题突然一下扯到凌剑飞身上，章唯听着心里自然不舒坦，便截了她的话说：“阿姨，您又扯哪儿去了，乔少和剑飞这哪跟哪呀……”
妍儿的母亲一下醒了恍，连忙对她说：“不好意思，是我扯远了。但说句不该说的话，咱不得不承认，剑飞确实比乔少要朴实稳重得多，让人信得过。”
章唯只得之乎者也笑道：“那我还嫌剑飞比乔少笨得多多呢，既不风趣也不浪漫……”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吗？”蓦然，凌剑飞的声音在章唯的耳边响了起来。
“你个死鬼！”章唯一个急转身，娇嗔地欲伸手给他一拳。凌剑飞一手接住了，对妍儿母亲笑着说：“您就别拿我跟彬娃比了，我要是有那么好，妍儿怎么就瞧不上我选了彬娃？我也就只能配她。”
“好哇，你一下就报复上了，蛮快的啊！”章唯的右手被凌剑飞攥住，她便欲伸出左手给他来上一拳，眼看着要落到他受伤的右肩上，幸亏一下看到了他的伤口，遂轻轻地落下。
“你怎么来了的？”一个笑靥如花。
“许你来就不许我来呀，好歹妍儿……”
“你快给我收着，一早上我就被你和阿姨打击够了。”章唯可不能任他胡说八道下去了，好像自己捡妍儿剩下似的。
“你知足吧，满天下上哪儿去找像剑飞这样一心一意对你好的，要不换过来？”妍儿的母亲还蛮逗的。
章唯一下羞红了脸，飞了凌剑飞一眼撅了嘴嘟囔道：“换就换，你以为我多稀罕你呀！”
冲她扬了扬拳头，凌剑飞佯怒道：“你敢，这辈子你想也别想，一日为我终身为我。”
章唯扑哧一乐：“你还蛮大男子主义的啊，这话我可听进去了，哪天若你像乔少这样对妍儿这样对我，哼，小心我削了你……”
“我对妍儿到底怎么了？在这儿开我的批斗会呢！”乔某扶着妍儿出现在门口，对妍儿的母亲致以抱歉的一笑后说，“妍儿说她饿了，想去粥铺喝粥。你们谁跟我们一块儿去？”
章唯一下扑住了妍儿，在她面颊上啄了一口：“这就对了，委屈啥也别委屈了自己的肚子。阿姨，跟我们一块儿去吧。”
岂知凌剑飞突然来上一句：“小心她脸上有别人的口水。”
其他人猛然一愣，随即指着他都笑了，是开玩笑也好，吃醋也罢，他可是罕有地幽默了一回。
妍儿的母亲在女儿脸上抚了一把说：“你乖乖的啊，别再折腾自己也折腾别人了。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回家炖了乌鸡汤，等会儿送过来，瞧她瘦得风吹就要倒似的。”
妍儿绯红了脸让母亲赶紧去给她办出院手续，母亲让她还在医院养两天，她撅了撅嘴，拖着乔某的手就走。
四个人三辆车，浩浩荡荡地去了黄浦路上有名的邻家小妹粥铺。小妹的皮蛋瘦肉粥一端上来，妍儿就扑在了碗里。
其他三人看着，脸上均露出欣慰的笑容。凌剑飞朝乔某和章唯使了个眼色，乔某在妍儿的手背上轻轻按了一下，朝一边努了下嘴，妍儿会意地点了下头。
三个人端着粥碗坐到另一张桌子旁，凌剑飞这才把自己追到医院来的真实意图讲给了乔某和章唯听。
根据章唯提供的特高课丰都站人员相貌特征的模拟画像，昨晚九点，西城区临检站拦截了两名画像中人，抓获了一人，另外一人拒捕被击毙，但没有发现他们随身携带了毒药。估计这是他们的一次试探性出击，急欲把毒药带进重庆。
范轩杰和王岩一早通了电话，得出一个判断，认为特高课丰都站的人或许被困于某地，处于前堵后追之境，不得已出此险招。闯关失败，下一步只能寄望于城内的特高课接应。
“那你过来是支援我们的啰？”章唯问了句。
“这一块只能秘密进行，范处不敢让其他人介入，让我们抓点紧。”凌剑飞简略地说。
见乔某一直没做声，凌剑飞和章唯的目光遂投向他。
乔某锁眉沉思了一会儿斟酌着说：“现在我们毫无目标，唯一能做的就是追踪那个电话，如果那里是个自动转驳点，可能就要多费些功夫了，要请电讯科的跑一趟。这样吧，等会儿我把妍儿送回家后，咱们兵分三路。剑飞回一趟军情局，让范老大派两名电讯专家过来。唯唯姐就守在那儿，待剑飞过去后，配合电讯专家，能追踪到特高课的老巢当然最好，不行的话，暂时就只能在那附近撞大运了。”
“那你去做什么能对我和剑飞说说吗？”章唯始终对乔某另搞一套非常感兴趣。
“这个现在要跟你说清楚，得费老大的功夫，我也是去另两个地方撞撞运气。天知道怎么会一下搞得如此被动的。”
凌剑飞当即扔下碗去了。
睃了眼妍儿，章唯悄声对乔某说：“我跟你说啊，妍儿刚刚恢复过来，你暂时就不要刺激她了，那件事先放放，听清楚了吗？”
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乔某点了点头，俩人坐到妍儿的身旁，她的碗已经见底了。
“吃好了吗？还要不要来一碗？”章唯凑过去问道。
妍儿开心地捧起碗轻轻往桌上一摔：“已经吃得饱饱的了。但是如果还有一客冰淇淋的话，照样能吃下去。”
她这是把点给乔某呢。乔某当即执起她的手说：“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
恢复了元气和常态的妍儿朝章唯伸了伸舌头，略难为情地问她：“不会耽误你们的事儿吧？”
“你把我都馋死了，我也要跟你们一块儿去。”章唯童趣大发地牵起她的另一只手。
去西饼屋吃过冰淇淋，章唯目送乔某送走妍儿，马上赶到丰收路那幢民居附近。没过多久，凌剑飞领着两名电讯专家也赶到了。四个人蹲在民居楼后的一个隐蔽处，两名专家听过章唯对民居内的情况介绍，再经仔细查看了电话线的布线方法和走向后，以专业的角度肯定了她之前的判断，几乎不用再进到屋里查看，这里的确是一处转驳点，专业术语是屋内设了一台自动交换机，由这里中转到另一处，其作用就是起到麻痹和掩蔽的目的，一种上佳的避险技术手段。
四个人在这幢民居周边一直忙碌到下午三点钟，却始终无法探明电话线的具体走向方位，除非掘地追寻。眼看着两名专家都快要中暑了，章唯只能选择暂时放弃。
让凌剑飞把专家送走，章唯开车找到一处公话亭。她和乔某已经说定，一旦他那儿有了消息，由范轩杰中转给她。电话打过去，范轩杰兴奋地告诉她，乔某让她马上赶到晶湖路口与他会合，他那儿有了重大发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