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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艳照门
在“豪仕特”蹲了两个晚上,戈蒂洛尚未露面,看样子金在玄艳照的事儿的确与他有关,或许听到风声躲起来了。像他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意大利人就靠捣腾二手情报混饭吃的家伙,能躲哪儿去?他倒是有个挺漂亮的*,总不至于要到床上去把他逮住吧。
第三个晚上,乔某在“豪仕特”里转了一圈,仍没见着戈蒂洛,正准备下决心出门去床上逮他时,却在门口恰恰遇上了。俩人对了一眼,戈蒂洛甚至老来熟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小兄弟,新来的吧,今后就跟着我老戈混饭吃。”
“你怎么看出来的?”易了容的乔某先调侃他一句。
戈蒂洛无比得瑟地耸了耸肩膀说:“我在这行里混了五六年了,来‘豪仕特’消费的还是玩这个的,我一眼就可以认出。”
乔某忙恭维道:“那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怕话说多了被他听出破绽,接过他的名片,乔某就赶紧溜到一边。戈蒂洛仍是那个德行,哪儿人多就往哪儿凑,谁是情报圈里的腕儿他就拍谁的马屁。以前有乔某和金在玄在这儿罩着他时,他就光围着俩人转了。
接近午夜,戈蒂洛喝得半醉地走出“豪仕特”,叫了辆人力车,翘着二郎腿,抽着劣质雪茄,身体随着车子晃晃悠悠好不惬意。忽然间,他嘴里的雪茄被人给摘了,睁开眼正欲发作,却一下闻到了一丝高级雪茄的味儿。
“啊哈,乔少!”不用见人,抽得起这种雪茄的连“豪仕特”里也没几个,他能接触到的也就乔某。果然,乔某立在车旁笑眯眯地瞧着他,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正准备给他点火呢。
他跳下车一把抱住了乔某,乐得大叫道:“我的乔少,可想死我了,这些日子你跑哪儿快活去了?”
车夫拉着车跑了,他明知乔某替他付过车资,还装模作样地撵着喊了声“我还没付你钱呢。”
乔某望了眼四周,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去前面的四喜茶楼等着。戈蒂洛不解地问:“你不跟我一块儿去吗?在重庆这个地方你还担心谁跟你过不去?”
“我是担心你。去吧,我就来。”乔某对他说了句。
戈蒂洛去后,乔某在四周探视一圈,确定自己和戈蒂洛没被人盯上,这才去了四喜茶楼。目前的他和戈蒂洛均为目标人物,他不得不小心防范。
茶楼快打烊了,乔某递给掌柜两块大洋,让他把门关了,沏壶好茶送到楼上。
戈蒂洛稳稳地坐在那儿等着,一支雪茄放在鼻子下闻过来闻过去,就是舍不得抽。乔某走近了,瞧着他既可怜又可嫌的样儿,掏出雪茄烟盒递到他眼下。戈蒂洛受宠若惊地取出一支,乔某替他点了火,自己也滋润地抽着,往他脸上喷了口烟。
“老戈,你手上怎么会有老金的裸照的?”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戈蒂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
“我已经蹲你三个晚上了,没有点儿谱,我费那个劲我疯了。”乔某又喷了他满脸的烟。
“我真没有,乔少,你听谁胡说八道来着?”戈蒂洛一脸的委屈望着他。
“真没有?那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把我的这双眼睛给戳瞎了,只当它白长了。”乔某说着,右手食指和中指便欲往一对眼睛里戳去。
都是做戏,戈蒂洛拍了下桌子说:“好了嘛,我斗不过你。但你必须告诉我,你是从哪儿得知的这个信息,是老哈还是老费?”
“是小日!”老哈和老费是两个情报贩子,而小日则是对日本情报员的蔑称。
戈蒂洛颇沮丧地塌了身体往座椅上靠去说:“都怪我手欠。当日我就给老哈和老费瞧了一眼,竟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乔少,你可得帮帮我。”
事情还真是如此。乔某遂说:“不帮你我就不来找你了。说说,老金的裸照怎么回事?”
真实内幕其实并不复杂。金在玄临离开重庆的前夜,曾约了戈蒂洛见上一面。他手头上有几份情报,一旦他走人,时过境迁就没有丝毫的价值了,于是想做个顺水人情低价卖给戈蒂洛。他被人绑走时,戈蒂洛恰恰赶到了,看到这个情形吓得躲在一边。估计金在玄看见了他,手里溜下一把钥匙扔在了走廊的地毯上。
捡到钥匙的戈蒂洛,多日没弄明白这钥匙是干什么用的。金在玄的家戈蒂洛并不知道,应该排除是他家里的。忘形酒楼树倒猢狲散,戈蒂洛也曾去过,连储藏室他都去了,没有一把锁对得上。这会是一把怎样的钥匙呢?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算他还有点脑子,拿上钥匙去了一家锁具店。
老板接过手中只瞅了一眼,拿了把放大镜让他自己瞧,钥匙的一面上竟显出一个字和四个数字,字是一个茂字,数字是0846。拿开放大镜,这些字和数字就是几个黑点。老板告诉他,这是一种微凿手艺,这把钥匙应该是某家银行保险箱的钥匙,找到“茂”字对应的银行,这把钥匙也就找到东家了。
重庆城带“茂”字的银行共有两家,一家茂发,一家茂祥。戈蒂洛一找上茂发银行,便以为自己撞了狗屎运,金在玄留下的钥匙正是这家银行保险箱上的。
保险箱用来做什么的?谁都知道,是存放贵重物品的,戈蒂洛岂不是发了一笔横财。他压抑住狂喜的心情,颤抖着手打开保险箱,不由大失所望,里面就一个普普通通类似于女人用的梳妆盒样的小木盒,即便是装的金条也没几根,总好过没有吧。
戈蒂洛这样安慰着自己,取出小木盒打开了,他身体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里面竟然是一叠照片。
“真的,我绝不骗你,就是八张老金和一个女人的裸照。”戈蒂洛举手发誓道。
“这老金也太抠了,里面至少该放几块金砖的。”乔某按下他的手,不无揶揄道。
“就是嘛,我冒着生命的危险替他保存这些照片,怎么着也得收点儿保管费吧。”戈蒂洛亦不无遗憾道。
“有你这么保管的吗?说,换了多少银子花?”
“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看着乔某不相信的眼神,戈蒂洛放下了手。“跟你说实话吧。我估计老金这回是难得善了,是想弄清楚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是谁,看能不能讹上一笔。我发誓,就只给老哈和老费看了一眼,他俩不是路子野吗?可俩人不仅不认识这女人,还把这事给传了出去,一听说日本人在打听这事,我不就躲了吗?”
“你这就叫没逮着狐狸反惹了一身骚!”乔某不无讥讽地睨视着他。“想钱想疯了你,老哈和老费是啥路数你难道不知?跟你一样的蠢货!”
“不是你和老金都不在吗?我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戈蒂洛嗫嚅道。
“你就是穷疯了的命!你以为老金拍这些裸照是拍着玩的?老金不是一直跟日本人勾搭着吗?说明里面的玄机大着呢,指不定照片上的女人是个日本娘们。把照片收好了,暂时避一避,一个星期后听我的信。”乔某摆出一副老大罩老二的架式。
毫无疑问,金在玄的这些艳照是自拍的,用于将来的某个时候要挟龚显达的姨太太。现在俩人双双赴了黄泉,就让戈蒂洛抱着它们做发财梦吧。
临跟戈蒂洛分手,乔某给了他一笔钱,他要拿他这事做做文章给静子看。
翌日下午两点多,在酒店里睡了一个大懒觉挨到中午才起床的乔某用了午餐后租了一辆车,直驶校园路,沿路查询16号。静子给他的联络点竟然会在校园路这一块,他对这一带熟悉得就跟自己的家似的,但他大都只记得好吃好喝的是哪些家,哪记得这些门牌号。
所以当他发现校园路16号竟然是李记红油牛杂店时,愣得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既然是联络点,那么里面的老板就应该是他的联络人,而绝非是他跑这儿来跟某个人取得联络的地方。
看着牛杂店里老板和老板娘笑容可掬的面孔,乔某在想,这俩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呢?依照特高课内外有别的惯例,作为一个联络点,其负责人应该由他们自己的人担任。跟这对老板夫妻打了近三年的交道,怎么突然间这么熟悉的两张面孔竟然是特高课的特工,纯粹的两个日本人!
太残酷也太具讽刺意味了!
会不会是另有其人,而这对夫妇仅是替其打工的?瞧着店里最后的一个客人走了,再望望附近没有可疑迹象,乔某卸下伪装朝店里走去。老板和老板娘正坐在电风扇下面吹着风,一见他进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打着招呼,乔少来了。
老板娘起身用抹布抹着他坐下的那张桌子热情地问:“今天又是一个人过来呀,好久没看见你那个可爱的小妹妹了,还怪想她的。”
乔某勉强笑着说:“正忙着考试呢,我是特意过来的。”
老板娘说了声“是吗”,扭头冲还坐在电风扇下的老板喊道:“还不起身端一碗牛杂过来,就晓得偷懒。”
殊不知,乔某竟然开口道:“老板,能不能只要半碗?”
霎时,老板娘愣得俩眼一直,手里的抹布都掉到地上了。而坐在凳子上的老板则猛然立起了身子,像大白天见了鬼似的俩眼直勾勾地瞪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