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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特工母子
后院起火乃兵家大忌。凌剑飞等人在湘阴取得突破性进展，后方金舸村外阵地却险些酿成内讧，虽当时未造成什么恶果，却为凌剑飞最终败走湘阴埋下隐患。
凌剑飞和小霍一走，监视陈家院子和邹少华的任务几乎落在了老何一个人身上。老姜稳重胆小，行动科毕竟是邹少华的天下，除非他今后不想在他手下混了，所以凌剑飞和小霍一离开，他便表现得畏首畏尾，老何必须得腾出一只眼睛盯着邹少华。
陈家院子里的两男一女倒还一切如常，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不正常的是邹少华，他似乎呆不住了，略有些蠢蠢欲动，但暂时还不敢脱离老何视线范围之外。虽然向美惠子发出了报警信号，但他这边该采取一个什么样的对策，心里没底总不是个事。
但从美惠子的动静来看，她似乎按兵不动，白天陪陈老夫人聊聊天，晚上与“大虎”翻云覆雨地尽情享乐，浑不把*到眼前的危险当回事。概因“大虎”从重庆本部获得的回电就一句话：以不变应万变，那么她就可以理解为她完全可以继续和“大虎”在床上战斗。
发现异常是源自这天晚上老何照旧听墙脚。
在“大牛”的屋里，老少配一番酣斗之后，老的趴在少的身上发嗲，说“大牛”有些心不在焉。少的当即便发了烦，说我四十岁的人了，哪经得起你夜夜发情没完没了地要。张妈掐了他一把惊起他一声叫，似乎在她肥臀上拍了个响，骂她一声“作死。”
张妈突然问了句，这两天晚上我走后你死哪儿……。后面的话被“大牛”给捂回了喉咙。
老何遂悄悄撤下，仔细地琢磨了一下张妈那句话，把整句话给圆了，全句应该是“这两天晚上我走后你死哪儿去了？”
张妈这句话的本意应该是吃“大牛”的醋，以为他又跑到哪个女人的床上去了。“美丽”在“大虎”的床上，“大牛”是没那个胆量爬上去的。“大虎”人虽看着年轻，但他一双眼里的阴鸷足可以杀死一个人，看得出“大牛”是怵着他的，否则不会让他独占了“美丽。”
那么，“大牛”的夤夜外出应该是应在自己这方，被他盯上了。以自己这方的谨小慎微，被人察觉的可能性不大，难道邹少华暗地里已经递出了情报？
会合了邹少华那一组人后，往租住地走着时，老何跟老姜递了个眼色之后落了单，隐身一片树林后。果然没多会儿，有人跟了过来，却是俩人。从身法上看，既不是“大牛”也不是“大虎”，走跟前了再仔细看去，竟是麦昌和他的一个手下。老何遂不动声色来了个反跟踪，直跟到租住地。
麦昌似跟手下在咬着耳朵，老姜突然从另边墙角闪了出来，手里的枪对准了麦昌二人，老何急忙低喝一声“别乱来！”
老姜在老何留下后，多了个心眼，他莫非发现了什么。回到租住屋，老何还没跟上来，他便隐在暗处往这边瞧着，一瞧便把麦昌瞧来了。在前后两把枪的威*下，麦昌毫不动容地对老姜说：“把你们的老邹请出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院门就在他说完话后打开了，邹少华现身，他似一直等在门后。老何没进屋，老姜进屋后又跑了出去，邹少华尽收眼底，心里正揣度着时，门口传来了动静。他打开门，盯了麦昌一眼，把他让进院子，老何和老姜把院门关上，虎视眈眈地看牢了麦昌。
“麦组长，日前不是从船上滚了吗？怎么又贼心不死地跟来了，这么干太不合规矩了吧？”邹少华先声夺人道。
“不好意思邹科长，兄弟端人的饭碗得受人管。若非我们跟了来，你们被人盯上了还不自知。”麦昌一副倨傲之态，根本没把邹少华和他摆出的这副架式放在眼里。
“你是在这儿给我天方夜谭吧？我们被人盯上了？盯上了吗？”后一问他是对着老何和老姜。
老姜摇了摇头。老何却点了下头说：“就在刚才我发现的。”见麦昌又盯上他，他嗫嚅着补充一句：“听墙根听来的。”
麦昌不由轻蔑一笑道：“堂堂特二处就这么点儿出息。这么些天，除了听墙脚，你们还能干些什么？人家早两天就把你们盯上了。”
邹少华亦只能自嘲道：“原来如此，难为麦组长一片好心了。那么下面请遵守规矩，撤了，不要妨碍我们公干。”
岂料麦昌围着他转了一圈后说：“邹科长，兄弟我同样奉命行事。有话说得好，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若不是考虑到你们坏了我的事，我也不会特意登门。段处长是我一厅的人，查他是我特务处份内事，我没让你撤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
邹少华站在本位立场，又岂容得他放肆，压低声音喝道：“麦昌你给我听好了，别给脸不要脸，这是上峰交代下来的事，否则在船上也不会让你走人，你特务处给我识趣点。”
听话听音，老何和老姜以及听到动静从屋里赶出来的俩人掏出了枪指向了麦昌。
麦昌毫不畏惧道：“听邹科长的意思，是要夺了我的饭碗了？我要不识趣你还把我剁了不成！”
随着他的话音，墙头突然冒出两个人来，拿枪对准了邹少华。人数上邹少华虽然占优，但墙里墙外这个架式摆在这儿，孰优孰劣就难说了。
僵持片刻，老何识大体地率先把枪掖回腰里，说：“请大家冷静。事儿还没查出个名堂来，咱们自个儿倒闹起了内讧。麦组长，请你的人收起枪，有话我们进屋说。”
麦昌把头一摆，十分硬气地说：“我来就是给你们提个醒。段处长这头还没着没落，你们查你们的，我们查我们的，我不想坏了事没法向上面交代。就这样了，走！”
息事宁人的老何紧走几步把院门给他打开了，岂料麦昌竟拍了他肩头一下说：“你还算醒点儿事。”
老何唯有露出一个苦笑。一场猝然而至的风波总算消停。
这场风波表面上看，麦昌是胜利者，给了特二处一个大大的人情，实则真正的受益者是邹少华。他至少从中悟出，美惠子的按兵不动，是特二处和特务处还没抓住段定一的把柄，而他们的身份也尚未暴露，否则两个处早就对他们下手了。另一方面，他邹少华也不必冒暴露的风险从中搞些诸如镜光反射的小动作。
他还借机把“兵权”夺到手中，至少小霍和凌剑飞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老何必须听命于他。麦昌走后，他把老何叫到他房里，厉声问他发现了如此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向他报告。
老何不得已把听墙根听来的情况跟他讲了一遍，解释了自己刚才落单的原因就是为了查明情况。邹少华就此得出美惠子不跟他联络的因果关系，是出于对他的一种保护性措施。
凌剑飞和张娟一行是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抵达金舸村外的一条山路，他们将就此兵分两路。小霍面向陈连生给他鞠了一躬，郑重其事道：“老哥哥，拜托了！”
陈连生还了他一礼，略惶然地点了下头。张娟赶紧鼓励他道：“陈先生，照我们说好的做，没事的，我保证。来，做几个深呼吸，你脸上太僵了。”
几个深呼吸后，陈连生脸上勉强露出了笑容。凌剑飞抚摸着民伢子的头问他紧不紧张，这个丁点大的小屁孩竟说：“有什么好紧张的，我是去见我姨婆，又不是坏人。”喜得凌剑飞在他脸上来了个响啵。
两下里分手，凌剑飞和小霍直接去了陈家院子对面的山岗，却意外地看到，邹少华竟和老何呆在一块儿。
因凌剑飞极少跟邹少华有过正面接触，他悄悄捅了小霍一下让他去弄清楚怎么回事，自己则只和邹少华点了个头，从脸上略显尴尬表情的老何手里接过望远镜向陈家院子里看去。
陈连生领着张娟和民伢子正站在关着门的院门外，院子里静悄悄没一个人。在张娟鼓励的目光中，陈连生叩响了门环。一小会儿，张妈从堂屋里走了出来，边打着呵欠边打开院门，一瞧见陈连生便堆上满脸的笑容，一边朝屋子里喊着什么，一边拿眼去打量张娟和民伢子。
待凌剑飞把镜头对准张娟和民伢子时，心里不禁暗自叫绝，此刻的张娟和民伢子均为一脸怯怯的表情，那身法和模样像极了一对前来投奔亲戚的落难母子。
堂屋门口先是露出“美丽”的一张脸，然后退了回去，过会儿“大牛”出现了，走到张妈身边问了句什么，这时“美丽”搀扶着陈老夫人出来了。陈连生满面笑容地迎上去，似问候了母亲一句后，回身朝张娟和民伢子指了指。陈老夫人便脚步颤颤地往台阶下走，张娟适时牵着民伢子的手迎了过去，母子俩向陈老夫人鞠着躬，陈老夫人一把将民伢子搂进怀里。
尽管“美丽”和“大牛”满脸狐疑地盯着这对母子，凌剑飞则已满意地松了口气。
接下来，他得调调邹少华越俎代庖的盘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