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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当官的嘴脸
夜色下,一短打汉子悄悄地摸到了忘形酒楼的后院下,从门缝里往里看去,一楼的厨房间里还亮着灯。他稍呆了会儿,不见灯下有人影,遂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伸进门缝里,悄无声息地把门栓拨开了,推开门进去后再返身把门拴上,几个滑步纵到厨房间的窗口下,探出半个脑袋往里一看,没人。
好嘞,他一脚踏上窗台,轻轻往起一纵,双手扒上了二楼的窗台,一个翻腕使力一垫,身体笔直纵起,须臾,人已立在了二楼一个窗口的窗台上,稍捣腾了会儿,人影一闪,没了。
忘形酒楼共有六间雅间,5号雅间是国防部的专属地,即使进餐的人再多,它也得空着。
乔某今天就是专为5号雅间而来的。他推开梭门,进入到里面,从身上掏出微型电筒,先从桌子和椅子查看,没发现目标后,他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四周没有路人。他先是背靠窗户,在黑暗中打量着整个雅间的装饰和布局,装饰布和吊顶严丝合缝,那问题就一定出在雅间中央的吊灯上了。
收起大圆桌的桌布,他搬了张椅子放在桌上,一纵身跳上了桌,一脚踩在椅子上,摁亮手电筒略略一扫,一个钮扣状的物件落入他的眼帘,把手电光凑过去一瞧,就是它了。
乔某跳下桌子,把所有物件还原后,走出雅间,四处打量着接收器会安在哪。搜索完整个二楼,没有发现可藏接收器之处。他悄悄下到一楼,忽闻阵阵鼾声,顺着鼾声摸过去,传自顶头的一个门里,里面似乎至少住着两个人,鼾声一弱一强,这将妨碍他在一楼的搜索。
他此番前来,必须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否则失去了全部意义。稍稍思量,一向鬼点子多多的他去厨房拿了一个盛着油的钵子走到房间前,往地上稍许浇上点儿油,谁今儿尿频该谁倒霉。
返回厨房放回油钵,储藏间杂物间他都看过了,现在只有睡着人的那间屋子对面的屋没去过,他刚才注意到,门上有锁。这可就要冒点儿风险了,若是屋里睡着一个瞌睡灵醒的,他就白白忙活一场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在心里激励了自己一遍,蹑手蹑脚向那边摸去。到了跟前,他拿手上的抹布擦干净了地上的油,门对门,里面稍有点儿动静,他要是没觉着,就不是乔某了。
门上的锁挺新的,里面一般应该都放着较贵重的食材,如果接收器不在里面,乔某就只能认定这儿有个地下室了。但他刚才仔细看过了,酒楼里存在地下室的可能性比较小。
从后腰里取下钥匙串,上面有两根特制钢丝,他伸进锁眼里稍稍别了几下,锁应声而开。闪身进入门内掩好门,一股浓重的腥味儿扑鼻而来,打开电筒一照,的确是一间放贵重食材的屋子。一个大木架子摆放在屋中央,上面摆满了乔某大都叫不出名儿的山珍海味,吃肯定是吃过的,好吃佬嘛。
窗上挂着帘,乔某不用担心电筒光被外面的人发现,绕过木架走过去,没见着,再转过去,嘿,一张桌上好好地摆着呐。
压抑住内心的兴奋,乔某返回到门口,打开一道门缝仔细倾听有顷,一强一弱的鼾声在继续。他偷偷一乐,走到桌子旁,看准接收器的音量调到最低一档,然后再打开,没声。渐渐调大音量,隐隐的七嘴八舌的声音响了起来。听了一会儿,大都是聊女人,即使有女人在场,这些军界精英仍然肆无忌惮对女人品头论足,在场的女人就只会吃吃地笑,偶尔撒撒娇发发嗲。有一段聊到了即将开打的枣宜之战,幸好,都是预测何时开打,怎么打,尚未涉及军中机密。几乎一致的论调,枣宜之战能撑得了多久,国军会损失多少,一派悲观。
这一段给乔某的震撼极大。仗还没开打,作为一国军队最高统帅部的高级官员们,一边享受美酒佳肴,一边高谈阔论战事必将失败的结局,浑是一群披着军装的懦夫!
另有一段,是高居国防部副部长职位的某君谈到某日蒋总裁将于某官邸会见国防部的几位正副部长,商讨枣宜之战事宜。
金在玄正在积极收集和收买有关1号的各类信息,这一段应该正合他心意,至少泄露了蒋的一处官邸,以及与国防部数位高官某个准确日期的约谈。这是一个高端机密中的高端机密,就这样在随意交谈中给予泄露,或许他们还并不认为这属于高端机密。
乔某把几段自己认为比较重要的谈话给录了下来,扫除所有痕迹后,他沿原路退出了忘形酒楼。
回到家睡了一觉,他拿上录音机开车去了军情局,范轩杰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池蓉说他接了军令部一厅王岩处长的电话出去了。
这么早,王岩找他干嘛,难道凌剑飞他们那边出状况了?
晚上没怎么睡的乔某打了个哈欠,问秘书可不可以进范轩杰的办公室眯一会儿。秘书说她可不敢,处长会骂她的。乔某指了指一旁的长沙发说,那他就睡这儿了。
秘书不敢看他的娇声说:“那哪儿成啊,男女有别呢,人家看见了那多不好呀。”
管她的,乔某往沙发上一倒说:“你收着吧,还男女有别呢,我就看见你跟处长眉来眼去过。”
秘书说了声“你胡说”,埋下头不理他了。
正好,乔某往里侧身一躺,几乎下一秒钟就睡过去了。醒来时,是范轩杰揪着他的耳朵疼醒的,池蓉一旁偷着乐。
“你也太不把军情局当回事了吧,随随便便一躺,别人以为我这儿是菜市场呢!”范轩杰松了手,还踹上一脚让他进里面办公室。
往椅子上一靠,范轩杰望着窗外视中无物地呐呐了一句说:“你的王叔给我出了个难题。”
乔某往他面前一坐,身子趴下去问:“让我猜猜。他是想让你把郑科长他们撤回来,是吧?”
翻了他一眼,范轩杰说:“你知道他们现在到哪了吗?已经深入到1号地区了,与塞蒙夫人只差一步之遥。”
乔某点了下头说:“那的确是有些可惜了,那王叔到底怎么个说法?”
哼了一声,范轩杰说:“还不是为他那外姓侄子担心。你跟他说了郑传风那帮人里出了内鬼的事了吗?”
伸手指向他,乔某皱了下眉头说:“又不相信人了不是?我有那么长的嘴吗?您教导过我,除非您本人,军情局的机密不得向王叔泄露丁点儿,小的谨记在心呢。”
范轩杰似自言自语道:“那他是从哪儿得到这个消息的?出了内鬼,他们下面确实不好办,但这也是揪出这个内鬼的机会呀,难不成还带回局里?这事我得跟局座好好聊聊,他不拍板,我怎么能让他们撤。”
乔某拿起面前的话筒往话机上使劲一叩,愤愤然道:“那就看着他们送死呗!”
瞪了他一眼,范轩杰考虑了一下,起身向门外走去。乔某连忙喊住了他,说他还有事呢。
范轩杰头也不回地说:“你那再大的事也大不过这事,等着吧。”
闲着无聊,乔某又跑出去逗人家女孩儿,凑到秘书脸面前痞笑着说:“小样,还怕老大训你呢,瞧,我不呆他屋里好好的?他能拿我怎么样?”
秘书哭笑不得地往后退了退,颇为无奈地说:“是,我的乔大公子,谁让你是处长面前的能人呢,小女子我以后唯乔少马首是瞻,行了吧?”
斜睨了她一眼,乔某说了句“这还差不多”,重新走回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把脚翘在办公桌上,甚觉没趣,突然想起范轩杰曾许诺他的一句话:但凡你听到的看到的甚至偷到的情报,都可以泄露给特高课。
听到和看到的多了去了,但还从没偷到过,今儿可是个好机会,我倒要看看你处长大人的抽屉里藏了些啥宝贝。想到便要做到,乔某一下蹦到了范轩杰的办公桌前,掏出钢丝便去掏他的抽屉锁。
掏开锁打开抽屉,躺着几个文件袋和几本破书,乔某随意打开一个文件袋翻了翻,没什么大不了的秘密。再打开一个文件袋,里面有张手绘的图,落款是邹少华,画的是鑫源大酒店所在那条街的地形图,在酒店的对面标出两个门点,一看即知是监控鑫源大酒店的,一间蛋糕房,一间成衣店。
乔某边摇着头边把图装回袋里,设这么两个点有屁的用,人家根本没当回事,来去自由,你能把人家怎么着。
刚把锁锁上,门外传来他熟悉的范轩杰的脚步声,一进门便叨咕了声“晦气”,乔某便递上话说:“碰了个头破血流吧?”
骂了句“草菅人命”,范轩杰愤然道:“他竟要我跟国防部那帮老爷们打商量去,要你这个局长吃干饭的呀!”
“嘘”的一声,乔某说:“小心隔墙有耳。我今儿来就是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国防部那帮爷们的嘴脸。”说着,从内袋里掏出录音机,摆在桌上。
范轩杰听过后,拍案一怒道:“真该给他们好好上一课,委员长的行踪也能在饭桌上显摆的?混账王八蛋!”
待他稍稍平静了,乔某对他说:“你看这事要不要跟警卫局的打声招呼提防着点儿。”
范轩杰想了想说:“我看没这个必要吧,天天有人做梦都想杀委员长,谁动了他一根毫毛了?警卫局是干嘛的?弄不好说你多管闲事,自讨没趣。等等看吧。”
乔某想想也是,还没着没落呢,便问:“那剑飞他们就任由自生自灭了?”
重重地叹了口气,范轩杰深感无奈地说:“局长大人发了话,还能怎么着?祝他们好运吧!”
“好运!都死路一条了,好运个屁!”乔某的心情一下跌落到谷底,狠狠踢了一脚办公桌的腿冲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