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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韩国成为艺人, 首先就得经历漫长且看不到尽头的练习生岁月,这其中来自同期优秀练习生和课程老师的压力就能让人喘不过气来。
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很多人连出道这关都过不了,然而出道之后并不是尽头而是新的开始, 如果组合糊了,成员面临的是经纪公司和家中不支持的亲戚的质疑;如果组合红火,那么迎接他们的就是全民监视,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拿着放大镜扫描也就罢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铺天满地的黑料。
压力这么大, 就算是进公司之前身体素质再好的人也不能完全受得了。
闵蕤在欧洲不仅是旅行, 为了公司的某种利益他也是来这里牵线的, 宋闵浩的话乍看没头没脑, 但是对于掌握yg动态的闵蕤来说却不是秘密。
“哥说的是已经出道的艺人吗?”闵蕤为了不伤害宋闵浩的面子,也只是对事不对人, “如果是在亚洲组合出道的艺人这样的做法就太不识时务了。去夜店被拍到不合适的照片毁的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
话虽这么说, 刺到耳朵里当然不会太舒服。
宋闵浩即便不会跟闵蕤介意这种小事,不过还是很谨慎地问:“你最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我只知道yg被人盯上了, 原本还能压得住的事现在基本上离三大近的公司都有所耳闻,让我想到了几年前sm的例子……”闵蕤倒没有瞒着宋闵浩, 他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这些事涉及的层面太广, 宋闵浩只是叮嘱他:“你们pd把你们送到国外不是没理由的, 最近国内的确不太好……”
“可是我们早晚有一天都会回国的。”防弹为了避开锋芒大部分的行程已经转移到了国外, 但是国内的市场也不应该放弃。一味地逃避是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的,闵蕤从方时震那边听说了关于yg的所谓黑料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哥, 你们公司的底蕴都还在那里,不要被表象迷惑了。”
宋闵浩心中安慰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都是成年人了,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对方觉得理直气壮,那么其他人再劝都是没用的。
2015年对winner的其他人而言是非常痛苦的一年。
整年的空窗期却坐在家里看着其他人大放异彩一步一步从后面超越,而自己被束缚着手脚在当权者的要求下不能奔跑。
南泰铉创作了不止三首他认为能够放到专辑里做主打的好歌,杨贤朔每次听完无论好坏都是让他耐心等待。可是一个人戴上耳机听歌的时候又常常会想着那些旋律。
宋闵浩这样对闵蕤说:“无论外界怎么说,我都是庆幸我参加了《show methe money》的。即便收到了很多让人委屈的攻击,可我却能够堂堂正正地发表我创作的作品。”
如果没有比赛,可能也就没有那首《怯》。
杨贤朔把yg营造成那种依赖于核心几人小工生产的精致私人作坊,主打量少而精的音乐发行却苦了一直在等候本命回归的粉丝。
但按照数字来说,yg家每年推行的歌所营销的利润却并不算少。
大公司就是有底气让艺人有休假的时间还不用担心人气和曝光的影响,毕竟他们有家族饭。
杨贤朔对旗下艺人生活方面的管理不如他对作品的管控严,跟sm是不一样的管理风格和经营模式。
“如果是哥的话,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颓废吧。”虽然就连赶外国行程都得被催着交作业似的写歌是让人烦恼的事,但是对于没有被方时震选中进专辑的歌他都有指出一条明确的归宿。闵蕤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几次跟方时震意见相左的情况,不过他们俩关系在娱乐圈着实特殊不能跟一般情况相提并论,“既然是一起出道也得为其他人负责任啊。”
宋闵浩嘴角勾起一丝未达眼底的笑,闵蕤虽然有些时候早熟的不像个刚刚成年的孩子,但到底还是有年龄和成长环境的局限性,他接触的都是志向相同又彼此完全信任的兄弟:“你觉得,如果是在公司上班,员工跳槽需要对一个工作组的其他人承担道德上的责任吗?”
闵蕤明白了宋闵浩话中的意思。
“对不起,哥。”他没有经历过,也没有跟南泰炫相处过,这样武断直接地批评也实在是仗着宋闵浩对他太好。
宋闵浩低沉的笑声通过听筒传来,闵蕤知道他并没有生气了,但内心还是有些抱歉。
“话说回来,你们什么时候有中国行程吗?”杨贤朔的算盘正好把闵蕤在中国登录的日期往后推,而那段时间正好是winner在中国的活跃期。这种夺人流量的流氓行为闵蕤并没有在宋闵浩跟前抱怨过,但不代表宋闵浩心里没数。
闵蕤对错过的行程并不遗憾,他的国籍是中国国籍,那里是他家,想什么时候回去也没人能拦着:“可能会有世巡,但那是市场部的事。”
宋闵浩当然问得不是这个,中国市场那么火爆,不去开巡演捞金的才是异类,大前辈如bigbang都能被公司借着兵役前最后一次合体炒作在中国连二线城市都一场又一场的见面会:“那你的个人行程呢?难道没有吗?”
闵蕤把身子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语气淡然:“也没有综艺邀我啊,国内的水也是挺深。”
宋闵浩叹了口气,把自己都脸揉了揉:“都不容易。”
闵蕤安慰他:“挺过去就好了,也没那么可怕。”
这就是宋闵浩最喜欢闵蕤的一点,在他身上永远都看不到消极,这孩子从来都是沉着冷静地向着目标出发。
——
这世界或许存在巧合,但更多的还是精心策划的偶遇。
在金楠俊睡下之后,闵蕤穿上造型师在活动之后精心为他搭配的一套服装,在接到司机的电话之后,他把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在法国待着的最后一个晚上,如果不搞出点动作,那也太辜负了这来回的机票。
“睡了一觉吗?”刘石允把冰敷的东西递给闵蕤,就是害怕他晚上睡觉造成脸部浮肿。
闵蕤摇摇头,但还是接过冰袋让自己神智更清明一些:“人现在在哪?”
他问的是之前短暂合作过的导演哈维尔*多兰,在来法国之前闵蕤就看见有粉丝po出在巴黎街头和哈维尔的合影,自从去年拍摄了adele的新歌《hello》的mv之后他就算是正式进入了流行乐爱好者的视野,闵蕤在出道前只是参演过他的电影扮演一个龙套角色,太过于贸然地发出邀请,他觉得不一定能够满足这位导演的艺术家需求。
“我需要和你一起去吗?”刘石允心中闵蕤才是他真正的老板,方时震给予闵蕤在公司的自主权很高,他们这些员工私下里喜欢称呼闵蕤为小国王,“我就静静地待着。”
闵蕤虽然没有睡着但还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的头发在出门前匆匆忙忙地洗了一次,为了不惊扰其他人他也没有使用电吹风。
男生宿舍是不存在干发帽这种东西的,他也来不及用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因此他的发尾还在往衣服上滴水。
水渍晕染了他肩膀上的衣物,刘石允在说话的时候还顺手帮闵蕤擦着衣服上的水渍。
“哥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和浩范哥的区别吗?”闵蕤用他连帽衫的帽子整个地罩住自己的头发,让连帽衫的帽子吸收他头发上的水分,“如果是浩范哥的话,他会用毛巾先包住我的头发。”
刘石允动作一顿,接着继续帮闵蕤擦拭着衣服上的水渍。
“不过,如果是浩范哥的话,他根本就不会跟我出来。”闵蕤注视着刘石允的眼睛,那双丹凤眼的眼角往上挑起一个弧度,琥珀色的瞳仁在昏暗的车厢里依旧有着独特的亮度,“哥,谢谢你陪我胡闹。”
刘石允淡淡一哂:“闵蕤啊,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哥就感觉自己好像重新活过来一回似的。”
闵蕤用帽子把自己的头发胡乱揉了一通,然后把放下:“为什么叫重来一回呢,哥现在过得不就是自己的人生吗?”
刘石允动作一顿,很快笑了出来:“你说的对。”
闵蕤对着后视镜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用手把发型偏分:“哥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吗?”
“知道。”刘石允也是接到消息才敢深夜带着闵蕤出来,他看了一眼闵蕤的素颜和身上带着水渍的衣物有些犹豫,“那不然把外套换了?”
闵蕤看了眼自己的衣物,其实在夜店的灯光中这些都看不真切。
刚刚还在说别人去夜店玩不顾及组合的声誉,现在他自己也得去了。
司机把车开到指定的地方之后就停在路边,刘石允把佣金的一半付了之后让他继续等在那里。
“做好丢人的准备才来的,身上穿的寒酸一点也没什么。”闵蕤出示证件给酒保之后才被放行,他对刘石允说的轻松,但其实内心同样惴惴。
他们走进夜店之后刘石允领着闵蕤到一块像是vip区的地方,迎面就有领班模样的人过来询问他们需要什么。
对方看见他们亚洲特色的长相,开口说的是法式口音的英语。
“两杯血腥玛丽。”闵蕤对他说道。
那人看了一眼刘石允:“您能出示一下证件吗?”
闵蕤把他的身份证递了过去,对方简明扼要地看了一眼末端的数字。
“还需要看护照吗?”闵蕤调侃道,“我经历太多次这样不信任的眼神了。”
刘石允还以为对方看出他们的意图,有些愤愤不平地用韩语说:“在韩国好歹我也是跟他一样的人,到了法国被自己的同行这样对待,一想还真的是不爽。”
“他是服务生不是经纪人,”闵蕤转过头对刘石允解释,“他也只是在这家酒吧打工。”
刘石允又不是没去过酒吧,被闵蕤这么一解释才是真的丢人:“在酒吧打工的还需要穿成这样吗?”
那人的衣着看起来比他们讲究多了。
闵蕤只是笑了笑,换成他领着刘石允往里面走:“我看见多兰他们了。先不要贸然过去,在一旁安静地喝酒就好。”
“小老板,这个地方的酒水可不便宜。”刘石允坐在吧台看见酒水单之后又看了一眼正在观察周围环境的闵蕤,“你刚刚点的酒可就……”
闵蕤把视线转了回来:“恩。你没发现我点的是最便宜的吗?”
刘石允发现了,同时也放心了。
闵蕤出门没带钱包。他看的真真切切。
“看样子他只是跟自己的助理聚在这里。”闵蕤扫了一圈压低声音对刘石允说,“尽管这里没什么人听得懂我们的话,但还是谨慎点比较好。看样子他们玩的还不错,只需要一个契机吸引他们的注意让他自然而然地看见我。”
刘石允学着闵蕤用喉音道:“那你要怎么才能让他们注意?”
首先是换个座位。
闵蕤另外找了个顺光却又处在多兰视线范围之内的位置坐下,这时他们的血腥玛丽也端了上来。
“请问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出于职业要求,侍应生对这两个点了店内最便宜酒水的顾客又多问了一句。
“泡椒鸡爪。”闵蕤用中文说道。
侍应生是地道的斯拉夫长相,闻言蹙眉看着闵蕤。
“我开玩笑的,再来两听可乐。”闵蕤对着侍应生露出笑容。
看在他可爱的虎牙的份上,对方连白眼都没有翻就走了。
刘石允听懂了可乐这个单词:“不是都已经点了酒了?”
“给你的。”闵蕤从侍应生手上接过两听冰可乐,把其中一罐贴在脸上冰了冰才拉开易拉环,把一杯血腥玛丽里的吸管放进可乐里,“我不喝酒。”
刘石允还想说闵蕤的酒量不是很好吗,闵蕤就已经转过头去看舞台上的表演了。
“这个角度怎么样?”闵蕤一边咬着吸管一边压低声音问道。
刘石允正尝着他觉得非常难喝的酒,听到这话忙不迭抬头看了眼哈维尔*多兰的方向:“他们好像在谈事情,都没有看表演。”
闵蕤用余光往那边扫了一眼,倒是并不着急。
“你打算怎么做?”刘石允觉得既然闵蕤都来了肯定是想到办法了,这样的情况他都不着急必然是有应对之策。
闵蕤晃了晃手里的可乐:“我们不是有两罐可乐吗?不着急。”
刘石允还是忍不住往多兰坐的那桌看过去,对方那边点的酒一看就比他们的鸡尾酒贵很多,即便如此酒杯里的酒看起来还空了不少。
但是闵蕤都不着急,刘石允也让自己沉住气。
闵蕤的可乐喝的不快,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流进肚子里刺激的他肠胃有一阵战栗。
台上表演的艺人控场功力不是特别好,台下很多人也只是坐在位置上喝着自己的酒谈着自己的事。
“他这个表演没你们好。”刘石允评价道。
闵蕤瞥了他一眼,摇摇头:“不能这么说,我们的表演性质是不一样的。主要还是看表演的性质,他是在vip区表演,这个区域的表演如果太吸引人那反而失去了价值。因为别人不完全是来看表演的。”
闵蕤还没喝完一罐可乐,刚才的侍应生又给他端来一杯淡绿色的三角杯装的鸡尾酒。
刘石允侧过头去看,是三个打扮哥特风围着一张小圆桌坐着的女生,见闵蕤看过去,她们还发出一声兴奋的欢呼。
“是认出你了吗?”刘石允暗暗抱怨了一句,怎么该吸引注意的人没注意反倒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闵蕤摇摇头,他也不确定组合的影响力已经大到在法国都有人认识。
“哈维尔。”坐在方桌上的一个秃头的胖子很有警惕性地坐直了身子,他听到了来自狂热粉丝的低语声,“好像有人认出了你。”
哈维尔*多兰顺着他眼神往另一边看过去,却哈哈大笑起来:“瑞安,你弄错了,她们可不是我的粉丝。”
他理了理自己最近烫染的金色卷发,然后对着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脸上的状态,对着坐在身边跟了他四年的另一个女助理道:“玛吉,你还记得alex吗?”
从事艺术工作的人很看重灵感来源,恰当的灵感来源可以免去他们的许多烦恼。
在那年遇到《mommy》的拍摄瓶颈时,哈维尔·多兰就是依靠在油管频道上的推送视频看见了一个眼睛带着东方神秘感的精致男孩,他才会拥有戛纳电影节上那个让人记忆深刻的“惊艳49秒”。
玛吉当时看着哈维尔从颓丧到快要给自己吸□□叶子忽然变得神采奕奕,虽然内心并不能理解这位年轻导演对于镜头和流畅剧情线的狂热,不过不影响她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是那个极有魅力的亚洲男孩吗?”
他们都是魁北克省长大的,平日交往都是说偏魁北克方言的法语。而哈维尔的电影中出现的亚裔,配得上这个形容的,只有一个人。
“没错。”哈维尔虽然比起几年前颜值略有下降,但他已经从自编自导自演的天才少年导演转型成为了青年导演,不再需要上镜就对自己的外表要求不再像以前那样高了,“他还是那么迷人。”
他用了英语单词“fantastic”。
玛吉往旁边环视一圈,看见一个头发微卷正啜饮着可乐的背影。
“你说得对。”哈维尔合作的演员担当得起实力,却在长相上不那么相称,国际电影节上评奖靠的是电影的深度而不是演员的票房号召力,文艺片向来小众。因此玛吉作为导演助理,也很少接触到年轻漂亮的演员,“需要上前打招呼吗?”
哈维尔盯着闵蕤的侧颜,看艺术品似的眼神扫过他高挺的鼻梁线条和优美的下颚线,玩味地打量着他宽大卫衣遮挡住的腹部:“我打赌他有六块腹肌,为什么不呢?”
“对你来说,他的确比adele迷人多了,不是吗?”瑞安笑着打趣。
哈维尔·多兰早就出柜了,更何况对于直男来说,adele从身材而言也并没有太多来自女人的吸引力。
刘石允正在发愁怎么应对给闵蕤送酒的那三个法国女孩,盯着桌子上颜色漂亮的鸡尾酒:“不然我们把酒还回去?”
“收下吧。”闵蕤只是扫了一眼那杯酒,“大不了不喝就是了。”
他还真不敢喝陌生人送的酒,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啜了一口可乐之后,闵蕤忽的一顿,然后对刘石允勾起嘴角:“鱼上钩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手机用着还行。
暂时还没什么想说的话,欧洲行的伏笔终于挑出来了,他们快回国啦。
然后就是欲到炸裂的皮蛋怒目嘤嘤嘤。
星期五就有歌啦,虽然买了实体专但还是要买数字专。
fake love一听就是不得了的作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