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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正国在开学的时候还是没能逃脱上学的命运。
“怎么可以只去艺高?”闵蕤背着双肩书包话田正国并肩走在去校长室的路上,还不忘教育道,“初中的东西都没有学好,到了高中肯定课都听不懂了。”
田正国想说他小学的时候就不喜欢听课了。
“反正以后肯定要当艺人,学这些以后又用不到。”田正国反驳,顺带让一个迎面走来的女孩子过去。
闵蕤瞄了那个双颊泛红的女孩子一眼:“谁说用不到?写词不要用韩语?英语作曲不要用数学?”
“作曲要用数学?”田正国不敢置信,一双兔子眼瞪的老大,狠狠往闵蕤背上拍一巴掌,“你别乱讲!”
“傻。”闵蕤嫌弃脸,“音阶就是等差数列,而且旋律是有对称性的,你听见一串音符却是悦耳它里面所包含的数学思想就越多。”
田正国拒绝接受,扭头去看墙上的成绩榜:“你肯定哄我的,我不是小孩子。别来这一套。”
闵蕤头疼,不明白为什么田正国就是对他正经讲的话一句都不信,那些歪理田正国符合的比金泰还快:“谁哄你了?”
田正国还想说什么,只不过已经到了班主任办公室,闵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闵蕤的班主任是个外貌协会的中年已婚女士,对闵蕤这样的无国界神颜成绩又过得去的学生非常宽容,看见闵蕤领着田正国进来便笑眯眯地打招呼:“我们闵蕤来了啊?”
不光是对闵蕤,其他学生她都看成是自己的孩子,只不过面对闵蕤的时候姨母笑会更加灿烂一点。
“是。”闵蕤鞠躬,扯了田正国一把。
田正国跟着鞠躬,问好。
“爱一股,这孩子真的可爱。”班主任笑眯眯地看着田正国,田正国被她的眼神弄得有点害怕,往闵蕤那边缩了缩。
“老师。”闵蕤挡了点田正国,“他有恐女症。能不能让他和我坐在一起我坐到教室后面也没关系的。”
闵蕤他们班是按照成绩排座位,眼下还没有新的考试,而且闵蕤也知道就算田正国考了也是坐在后面的命,为了不让老师为难,他便表示自己不在意座位好坏,只要能跟田正国坐在一起就行。
“恐女症?”班主任瞪大了眼镜后面的单眼皮小眼睛,“他不能和女生正常交往吗?”
田正国点点头。
闵蕤白了他一眼:“也不是很严重,他只不过心里会不怎么舒服。尽量不跟女生讲话就是了。”
“那好吧。”班主任道,“你带着他去教务处拿一套桌椅,然后你们两个人坐在教室后面吧。”
田正国得了赦令似的鞠了躬就往办公室外跑,闵蕤站在原地头疼地看着他的背影,又不能像田正国一样走的那么快,他还得跟班主任老师解释。
“还真的很严重呢。”班主任看着闵蕤,“他跟他妈妈也是这样吗?”
谁知道。
闵蕤维持着脸上的笑,心里想着等会儿可得不动声色跟田正国算账:“应该没有吧。他主要是跟陌生人都有点紧张,如果是女性特别严重而已。”
班主任心疼:“爱一股,这孩子真可怜。”
闵蕤冷漠脸。他觉得自己更可怜,身为忙内还得照顾七个哥哥。
出了办公室果然看见田正国贴墙站着等他出来,闵蕤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是要去教务处吗?”
田正国装作淡定,伸了懒腰:“我第一天来这里不知道教务处在哪。”
“你可以问路啊。”闵蕤拍下田正国搭上来的手,“我们学校的同学都很友好的,特别是女同学。”
最后三个字闵蕤加重语气,看着田正国。
田正国厚着脸皮道:“我有恐女症,不能和女生讲话。”
闵蕤白了他一眼,懒得跟这家伙讲话。
两人打闹着到了教务处,闵蕤跟老师说明来意之后田正国抱着桌子跟着闵蕤鞠躬之后走出教务处,虽然年纪小但是田正国真的是力气大,他一再表示可以举起闵允其,这一套桌椅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
闵蕤只得帮他提了把凳子,就算田正国举的动,一套桌椅一起搬还是有点不方便。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走廊里每经过一个班都会引起里面学生的侧目,一个闵蕤就算了,加上田正国少女漫的氛围一下子就浓郁了。
闵蕤推开班级门领着田正国走了进去,对着班上看过来的同学一一打了招呼并且介绍田正国是一起练习的同岁朋友。
田正国强调:“比他大两个月零18天的同岁朋友。”
闵蕤把田正国的位置摆好之后便去抽自己的桌子,田正国来上学的条件之一就是一定要和闵蕤坐在一起,不然他就休学一个学期直接去艺高。
出于无奈才在班主任面前编了恐女症的谎话,幸亏老师没想到其实恐女症并不妨碍田正国和班上其他男生坐在一起。
闵蕤对着前任同桌解释了几句田正国的特殊情况之后就把位置抽到了教室后面,他人缘还不算太差,这样折腾座位也没人抱怨。
lisa的座位是空着的,大概是在公司练习没来上学,闵蕤把位置搬到她的位置后面,教室里就这一块地方空旷到可以摆下两个座位了。
“下次月考要考好点,”闵蕤坐在椅子上看着田正国,“我不喜欢坐在后面。”
田正国无法理解,趴在桌子上:“坐在后面多自由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闵蕤从抽屉里拿出练习册,平静道:“不喜欢看别人背影的感觉。”
田正国无奈,他第一天上学书包里空空的一本书都没带,闵蕤叹了口气,抽出歌词本给田正国打草稿。
“我不需要草稿纸,”田正国推开纸,“你让我写词还差不多。”
上学跟田正国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跟闵蕤坐在一起一点也不好玩。
上课的时候闵蕤对他的小动作以及鬼脸一概视若无睹,无论田正国干什么闵蕤都是冷漠脸扫他一眼接着不受影响地听课做笔记,下课了田正国想着这孩子终于可以理他了吧,谁知道闵蕤还是拿出练习册写作业,动都不动一下。
“不活动怎么可以啊?”田正国委屈了,一把抽出闵蕤握在手里的笔,“快点跟我去上个厕所。”
“上厕所还要陪?”闵蕤把早上给田正国的那支笔拿过来,“你是女孩子吗?”
田正国气到了:“呀,我这是在关心你的身体啊!你这样不动会变傻的。”
“不是有体育课吗?”闵蕤瞥了田正国一眼,“你要是坐不住了去找其他人玩啊,要不要我帮你喊几个人来?”
那这样他坚持和闵蕤一起上学还有什么意义啊!
田正国被气的厉害,上课的时候也只是双眼无神地直勾勾盯着老师的脸发呆,下课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到了午饭的时候闵蕤推了推田正国:“起来了,带你去玩。”
田正国从桌子上一跃而起仿佛重获新生一般:“我们终于可以回公司练习了吗?”
闵蕤无奈:“去吃饭。食堂一日游。”
田正国撇嘴:“要真的一天都能待在食堂里才叫一日游。”
“这倒怪了。”闵蕤领着他往教室外走,“你不是对吃的东西兴趣不大吗?”
那是以前,现在田正国觉得离开教室去食堂都跟秋游一样令人兴奋。
“大多数时候我是个无趣的人。”闵蕤觉得可能让这哥跟自己待在一起学习有点委屈他了,“之前不是都说了我在学校里除了学习别的都不怎么干吗。”
田正国不想理他:“我还以为那是因为没有朋友在。”
闵蕤心中一暖,嘴上却说:“在学校就是学习啊,不然干嘛?来学校交朋友?在公司里有你们这么多兄弟也够了。”
他没有家人,所以都是把公司里一起练习的哥哥们当作兄弟的。
田正国这半天下来倒也了解了闵蕤在学校里的做派,总算理解郑浩锡那句“这小子做什么都特别认真”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食堂里最好的就是汤了。”闵蕤介绍,“其他的都一般般。”
田正国对吃的兴趣不大,扫了眼与釜山学校里差异不大的菜色,无力道:“我跟你吃一样的就行。”
田正国和闵蕤饭量差不多,但是田正国吃了全长在力气和身高上,闵蕤吃了的全长在身高上了。
“中国食堂里是不是吃的都不一样。”田正国突然好奇道,“不然怎么老说韩国菜不好吃。”
闵蕤点点头:“完全不一样。虽然以前我读的是双语寄宿学校,但是学校里吃的东西都比韩国的好。也不是说哪种菜系的问题,中国菜更合我胃口一些。”
田正国瞪大眼睛:“是不是每天都有羊肉串吃?”
“羊肉串算什么主菜啊?”闵蕤哭笑不得,“或许在少数民族是主菜吧,但是大多数中国人都是把它当成夜宵的。”
田正国喝完了泡菜汤,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学校食堂味道不错啊。”
闵蕤把蔬菜吃完,肉类全都分给田正国:“你吃这些。”
田正国不解:“你自己怎么不吃”
“盐有点多。”闵蕤扫了眼学校做的扇贝,“我不喜欢吃海鲜。”
釜山男人田正国表示他真的不懂这个弟弟。
“挑食不是好习惯。”田正国看着闵蕤,执着地把扇贝放回去,“快吃了。”
闵蕤无奈:“我吃海鲜肠胃会不舒服,特别是处理不干净的。”
“是吗?”田正国非常怀疑,毕竟闵蕤这家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他见识过了,“不可以对我撒谎啊。”
这件事闵蕤的确没有撒谎。
在中国的时候闵荇带他去路边摊撸串叫了很多鱿鱼,结果闵蕤吃了之后吐的昏天黑地胆汁都吐出来了。
从那以后闵荇再也不敢带着他去无照经营的小摊了。
闵蕤除了海鲜之外并不怎么挑食,打的饭也吃的干干净净,田正国把两个人的空盘子叠在一起送到洗完池边清洗,本来该是忙内做的事情田正国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闵蕤学了一个上午,田正国又一直在耳边闹腾,吃了饭马上学习效率非常低,没等田正国说什么,闵蕤便对着洗完盘子的田正国笑弯了眉眼:“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田正国白眼,对闵蕤的笑颜已经充满抵抗力:“我不去厕所。”
闵蕤站了起来,笑着摇摇头:“原来在哥心里厕所就是好地方吗?”
田正国看着他:“去哪儿先说好,我不去教室。”
闵蕤虽然很看重学习但也不是一心读书的书呆子,他心中的好地方显然要比田正国所理解的干净很多。
学校的天台并没有禁止学生上去,但是为避免意外的发生装了非常高的铁丝网。
少部分的学生会偷偷躲在这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抽烟或者幽会情侣。
闵蕤不抽烟不早恋,知道这个地方还是之前在这里读过书的公司里的练习生告诉他的。闵蕤来这里只是作业写累了透透气,遇上不良学生或者情侣他自然有办法避开。
田正国兴奋地在天台上疯跑:“果然这里才是最棒了啊!我真的要闷死了。”
“辛苦你了。”闵蕤无奈,走到铁丝网边上眺望校外的车水马龙,一只手搭在沾着昨夜雨水的铁丝网上,看着田正国兴奋的疯样他也勾起了嘴角。
田正国知道这弟弟不容易兴奋起来,遇到真感兴趣的事情闵蕤比谁都疯,但是平时不是那种容易激动的性格。
所以公司请来的艺能老师虽然认可闵蕤的综艺感,但也说了闵蕤以后在综艺上适当表现就行。
闵蕤在学校天台上录过小视频,因为有很多好奇他生活的人留言说想看看他日常生活的样子。尽管闵蕤表示他唱歌的时候穿的衣服就是日常私服,但还是为了那些他的followers在天台上穿着他们学校的制服录制了一小段,再介绍了几句学校的生活。
韩国学校的制服真的是良心制作,闵蕤的制服把他人高腿长的优点完美展现,制服控们看的心花怒放。
渐渐地闵蕤又在后几个视频中说明了自己其实是小公司的练习生,并且顺带介绍了好朋友田正国和金泰,公司的企划觉得他们俩光靠着颜也许还能圈一点粉。
闵蕤说了自己是练习生之后大家对于他歌唱技巧的要求自然就高了,亚洲的粉丝数于是就卡在不上不下的数量,欧美那边的倒是一直在涨。
“这个地方很不错。”田正国的话把闵蕤从思绪中拉了出来,“比起教室我更喜欢这里。”
闵蕤知道田正国是对学习不感兴趣,每个人都不一样,也没道理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情:“以后要是觉得闷了可以来这里练舞啊,不过最好还是多在教室里学点东西吧,出道了就没机会来学校了。”
田正国巴不得快点出道,但是出道的消息一直都没有确切,心悬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好似用慢火在熬。
闵蕤又提醒他:“来的时候注意点,也有不良少年在这吸烟。”
田正国没忽略门边和铁丝网下的一小堆烟头,他皱了皱眉,作为主唱烟酒这些东西都是不能沾多少的,他还是未成年也没有经历过那些,但是看闵蕤的样子仿佛已经习惯了似的。
“中国可以在未成年喝酒吗?”田正国问。
闵蕤点点头:“好像没有法律禁止,但是我爸妈以前在的时候都管的严,寄宿学校里校风也正,我只在过年的时候沾过一点点酒。”
他的鼻子比常人敏感一些,对于烟味闻到都是要皱眉的,沾都不想沾。
田正国放心了,他还以为闵蕤会被地下rapper们耳濡目染带上不良习气呢,不过允其哥和楠俊哥好像也很少碰那些东西。
“那就好。”田正国满意点点头,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风景上,他靠在铁丝网上惬意地抬头看着首尔浅灰色的天空,“这里真的比教室舒服多了。”
“是是是,”闵蕤已经摸清了他的套路,“反正除了学习什么都好。”
田正国看向闵蕤:“你说为什么你既能唱高音又能说rap呢?”
“你不也是rap和vocal都厉害吗?”闵蕤挑眉,“黄金忙内?音色流氓?”
“哼。”田正国扭过头去,“高音部分还不是得靠你全能ace”
闵蕤也学着田正国的样子靠在铁丝网上,抬头看着天上厚重的云块,出道的事情他比谁都要紧张,这些哥只是单纯地为了梦想,而闵蕤背负了比梦想两个字多的多的事情:“这样夸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田正国索性把心里话讲了出来:“至f哥其实也很喜欢你,他只是觉得在允其哥和楠俊哥面前他对你的喜爱有点多余。”
闵蕤看向田正国:“我没有这个意思。”
朴至f喜欢田正国又不是错,如果是闵蕤他自己当然也更喜欢单纯可爱的弟弟,而闵允其他们纯粹是因为性子慢热又和闵蕤待在一起时间最长,所以才会跟其他人造成一种无法融入他们圈子的错觉。
“可是泰哥也很喜欢你。”田正国心里比谁都明白,“他还说是为了你才出道的。”
“瞎说。”闵蕤也看着田正国,“没有我你们一样可以出道,实力那么强的七个人,我都有个时候自卑觉得自己如果不是多练习了那么几年不然完全无法追上你们的进度。”
田正国摇摇头:“如果你不在的话我们大家肯定没现在这么舒服的。”
他们七个人都知道闵蕤在公司有股份,如果不是闵蕤的原因他们几个人完全就是公司所推的商品罢了,虽然大黑不比那些大公司商业化,但是经济公司到底不是慈善公司,压榨劳动力什么该少的不会少。
“好了好了,”闵蕤摆摆手,“时间也差不多了,回教室吧。”
田正国再说下去他就真的要脸红了。
听到回教室田正国内心是拒绝的,一个上午实在是太难熬了,老师讲的课不想听,新的同学不想去认识,闵蕤还不愿意陪他玩!
闵蕤只是单纯放个风休息,田正国却是感觉重回地狱。
“以后上高中了艺高也会是这样的上课吗?”田正国觉得未来一片黑暗,人为什么一定要去学校呢?当失学儿童其实也不错啊。
闵蕤摇头:“你去问至f哥和泰哥啊,他们不是在翰林艺高吗?”
他们公司的练习生都安排在翰林艺高读书的。
“你不去艺高吗?”田正国问。
闵蕤的成绩的确可以去比较好的中学,但是如果13年就要出道的话绝对是没什么时间去学校的。
“当然要去啊。”闵蕤已经计划好了,“考大学的事情再说,反正艺高也轻松一点点,如果教学质量不好的话学网课就是了。”
田正国不明白了:“你想好考什么大学了?”
“嗯。”闵蕤一般是不会说这些的,未来的事情没有把握他不会立flag,但是田正国和其他六个哥的话他倒是没关系,“我小学的梦想是考上剑桥大学的国王学院,现在目标低了一点,成均馆大学经济学院就好。”
田正国默默转头:“哦。”
听起来他田正国就好像高攀不起的样子。
“为什么要成均馆?”田正国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闵蕤回答理所当然:“因为宋仲基前辈!”
这就是了。
闵蕤是那前辈的头号迷弟,前不久还去了fanmeeting,作为少见的男饭还被众多迷妹围攻一起合影。不过闵蕤有分寸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到什么脸就是了,大多数粉丝也都是这样的打扮。
闵蕤非常崇拜那位前辈,尽管田正国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学霸也是加分项
“那前辈真的是很厉害。”闵蕤眼睛亮了起来,说到感兴趣的事就开始滔滔不绝,“初中的时候因为伤病从短道速滑训练回到学校,虽然高三第一次考试没考好,但是复读一年之后考了全国前十!而且演技真的很厉害啊,如果我能像前辈那样就好了。”
田正国心中闵蕤应该不出意外未来也会是那样优秀的人,无论闵蕤高考结果如何他都是自己的兄弟。
作为兄弟,就不要打扰他了。
田正国用一个下午的睡眠打断了骚扰闵蕤上课听课的行径。
这也算是变相的支持吧。
最后一节课结束,闵蕤推了把田正国:“起床了。”
田正国眨了眨迷蒙的兔眼,刚睡醒眼眶周围泛着淡粉,闵蕤趁他没注意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终于放学了?”田正国把没有打开过的书包背在身上,“我们回去练习吧!”
闵蕤没忍住笑:“你是不是患了练习室综合症啊?”
田正国伸手弹他:“总比上学有意思。”
教室里人散的差不多了,闵蕤是在自己写完数学作业最后一道计算大题之后才把田正国叫起来的,时针指在数字五上,他们打算先吃了饭再去公司。
“也不知道泰哥在学校怎么样。”田正国坐在他们常去的汤饭店里往嘴里塞着一勺又一勺饭,含糊不清地说。
闵蕤想了想,泰哥和正国都是差不多的样子,应该也是在艺高里睡了一整天吧。
两个人吃饭的速度很快,闵蕤汤饭快见底的时候脑袋被突然袭来的一股力道强压着往下。
“你谁啊!”田正国摔碗把揪着闵蕤头发的那只手紧紧抓住,一双兔子眼恶狠狠地盯着始作俑者。
金知远讪讪一笑,松开了闵蕤头发:“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是和他开玩笑来着。”
闵蕤默默扭头看着这家伙,金知远对他咧嘴笑:“好久不见。”
青春期的男生打招呼方式都不会有多计较,闵蕤知道这家伙在熟人面前就是这样的性子,被田正国抓着手的金知远又看向田正国:“那个,这位朋友,能不能先放开……”
田正国甩开他的手,又坐回去,眼神依旧不善:“吃饭的时候能随便开玩笑吗?他要是饭呛进气管里了怎么办”
闵蕤眼角一抽,这话不是前几天硕真哥教训闹朴至f的金泰时说的话吗
金知远推了推闵蕤,面对陌生人他还是有点不善言辞,特别是这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理亏。
闵蕤往里面坐了点,招呼他坐下:“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别这样就行了,我哥也是为我好。”
金知远连忙点头认错。
闵蕤又道:“如果不小心的话勺子柄插进鼻孔里再从眼角出来,我就得死在这里。”
田正国瞪他:“呀!这话是能随便乱说的”
金知远给跪了:“我知道了,闵蕤哥,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别吓我好吗”
闵蕤的血腥幽默常人一般无法理解。金知远听到这些就忍不住慌,连哥都喊上了。
他也只是单纯地看见好朋友想上来闹一下而已。
闵蕤耸肩,给金知远介绍对面那位:“这是田正国,跟我一样97年的。”
田正国绷着脸上的表情学着闵蕤以前对他的面瘫冰山脸对着金知远点点头。
金知远便不那么紧张了:“你好,我是金知远,95年的。”
闵蕤拍拍田正国,表情淡然:“不用喊他哥,他不在意这些。”
金知远此刻还是痴迷美国嘻哈文化的hippop少男,听到这话便点点头:“私下里不用喊哥的,美国人不都是直接叫名字吗。对吧,我们闵蕤”
他把手搭在闵蕤肩上,笑嘻嘻道。
闵蕤把他的手拿开,继续吃饭:“我又没在美国待过。”
金知远又把手搭了上去:“最近练习忙不忙?韩斌认识的那个哥实力真的不错。”
本来说好三月一定要聚的,偏偏公司里发生了那么多事。闵蕤现在才想起来。
看向坐在对面座位一脸严肃的田正国,闵蕤点点头:“应该可以,不过我们生活老师管的很严。如果要见面的话能不能早一点”
金知远他们生活老师管的也很严,泡吧这样的事情在练习生中算是大忌,金韩斌都是只跟最要好的金知远说了这事,闵蕤倒是因为不是一个公司而且嘴巴又严他们才告诉的。
“当然了。”金知远点点头,“我们也不能在外面太晚。”
田正国听着他们的话,对金知远有点不满。
他们最近的练习量又加大了,闵蕤之所以答应会去其实并不是对那位朋友好奇,而是碍于朋友之间的情分不想拒绝。如果闵蕤要抽时间跟他们去见朋友的话练习量肯定就要推到晚上了。
那样一来,闵蕤就睡不了多少觉了。
闵蕤看向金知远:“你也出来吃饭的?”
金知远已经点了菜:“嗯。在等韩斌。”
金韩斌在附近的学校上学。
闵蕤已经吃完了饭,田正国的碗也早就空了,闵蕤把叠在领口的餐巾纸取下来,自己整理了衣服之后便打算走了。
金知远不想一个人干等,但是田正国在的话他说话也没那么随意,只得一再对闵蕤说:“那我们联系好了之后就打你电话啊。到时候一定要出来。”
闵蕤点点头:“我尽量。”
金知远知道闵蕤的尽量基本上这件事就是定了,见田正国一直干站在旁边也觉得继续留着别人陪自己干等不太好,便挥了挥手:“再见哈!”
闵蕤对他笑了笑,田正国也对着金知远点点头。
“他是练习生?”田正国一边推开韩食店的门一边问。
闵蕤扫了眼已经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的金知远:“yg的。”
田正国顿时了然,果然那个公司的练习生光看风格就跟其他公司的不一样,嘻哈的味道那么浓:“实力很强吗?”
“对。”闵蕤承认,“很有才华。”
田正国不高兴了:“为什么要这么夸他啊?你也很厉害啊。”
闵蕤笑了,两个人已经走在外面的街道上,早春的湿气钻进鼻尖里弄得他打了个喷嚏:“我和他风格不一样。”
闵蕤的心不全在hippop上,平时的言行举止看起来也跟rapper沾不上边,但是他rap实力在这个年纪的确不错。
“你对他比对我们要客气的多。”田正国不满指出这一点。
闵蕤反问:“那你希望我对你客气吗?”
田正国摇头。
“这不就是了,”闵蕤道,“家人和朋友相处方式是不一样的。”
田正国双眼亮了起来:“你把我们都当成家人吗?”
闵蕤抿唇点头。
之前的那些小心思全都变成了没必要的废气蒸发了,田正国笑容更大了:“我们闵蕤真是肉麻啊。”
闵蕤白眼:“话不都是你说的吗?这样的话你不问我都是藏在心里的。”
田正国勾着闵蕤的脖子:“爱要大声说出来。”
“到底是谁肉麻啊。”闵蕤白眼,“真是油腻。”
田正国好不容易表达次感情还被嫌弃,内心的阴影面积不是一般的大,如果是朴至f从来都不会拆他台的。
在闵允其毒舌之下成长的闵蕤表示能够好好说话已经很难得了,要想他对这样油腻的话有什么回应,估计也只有吐槽了。
不认识的人会觉得闵蕤这孩子看起来很难接近,关系一般的人会觉得这孩子待人温和有礼只不过因为认生而冷淡,朋友则会觉得他大多数时候可靠少部分时候腹黑,而至亲则是完全看透了他就会发现一切都是套路。
田正国就算再感叹闵蕤也不是朴至f,这也是田正国为什么会当着闵蕤的面说这么多肉麻话,如果对象是朴至f的话那个哥绝对会脸红的,像闵蕤只是红了耳根,表面上还板着脸。
“作业写完了吗?”闵蕤注意到田正国的书包非常瘪,“你没带作业”
田正国无辜脸:“有作业吗?”
“当然啊。”闵蕤静观其变,一点都不着急。
田正国大大咧咧道:“那没关系,待会儿抄你的就行。”
“我的作业放在学校里。”闵蕤就知道这家伙不会那么乖。
田正国气急:“你故意的吧!”
“我很少在宿舍写作业你又不是不知道。”闵蕤摊手无辜状,“我的作业都是写完了放在学校里不带回来的。”
田正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现在跑回去拿还来得及。”
闵蕤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深蓝色底幕的表盘上时针指向罗马数字六,分针指向罗马数字一:“学校锁门了。”
田正国踹他:“你肯定故意的!我书都没有写什么作业啊!”
“作文不要书。”闵蕤冷静指出,“你只要在路边买本本子就行。”
田正国又踹他:“那数学怎么办?我没有练习册。”
闵蕤早就预料到了,依然平静:“那就不写了呗,能写一门是一门。”
要田正国写教科书上的命题作文比要他在限定时间内完成曲子还要煎熬,闵蕤深知如此,但还是在路边的小店买了一本薄的本子给田正国当作文本。
“为什么这么薄?”田正国有意挑刺,学着闵蕤平时高挑着眉毛的表情看着他,“我想写厚点都没本子。”
闵蕤瞄了一眼田正国,心想这哥能把这么一本写完就不错了,没必要浪费树木,眉头微蹙,比起田正国的刻意模仿他本人做出来的表情更加自然:“这个学期就四篇作文要写,一篇如果是三张纸的话这本已经够了。”
田正国晃了晃手里的本子,抖着纸张:“你怎么知道我一篇写三页本来我想多写点的因为担心版面还得顾及字数。”
“那好吧。”闵蕤耸肩,“我带你去买本新的。但是另一种规格的本子有四十张,意味着你一篇作文要写十页左右。”
田正国当然不是真心想好好写作文,纯属小孩子做作业的习惯性闹脾气。
如果真的要那样闵蕤这家伙肯定会逼着自己把整本本子都写完的。
田正国刚想到这里就揪住闵蕤的书包带子:“别别别,我就先用着这个吧。”
闵蕤点点头,挑挑眉毛:“那好吧。”
田正国拿着新买的本子翻了一阵新鲜劲过了之后忽然想到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我们今天晚上要练习到几点”
不是周末的话时间会早一点。
“九点半。”闵蕤在这方面跟公司协商过,毕竟他们现在也不住在公司了,太晚回去就算人多到底还几乎都是未成年,有点不安全。
田正国眨眨眼睛:“那我们回到宿舍就十点了。”
闵蕤预料到他会说什么:“写一篇作文只要半个小时,不会影响睡觉。”
“那是你,”田正国委屈,就算他认认真真地写半个小时也写不完一篇作文的,“我要一个小时才行。”
“你每天晚上玩游戏不也玩到十一点半吗?”闵蕤输入密码,两人进了公司大楼。
田正国按下电梯键:“这情况不一样。”
闵蕤没心思强迫他,好心劝道:“作文这东西考试的时候也要考的,你是第一天上学,总得给老师留个好印象吧?以后就算出道了发表声明什么的也不能总让工作人员代笔吧?”
“给粉丝的信能和这样的作文一样吗?”田正国想也没想就道,“如果是给我的饭写信肯定要不一样啊。”
闵蕤进了电梯,顶灯照在他精致的五官上,他对着田正国勾唇一笑:“那就让老师变成你的饭嘛。”
田正国看着这家伙对自己都笑的一脸人畜无害,不得不在心里想起今天上午一个人去上厕所的时候听见隔间里两个男生的对话。
“话说你不知道在学校里很多老师都说是你的饭吗?如果我让韩文老师变成我的饭不就是挖你墙角了。”
闵蕤闻言又是一笑,对着电梯间里镜面上映出的田正国摇摇头:“你听谁说的?谣言止于智者。”
田正国反驳:“又不是特地说给我听的,我是不小心听到的。”
闵蕤拍拍他的肩膀:“不用安慰我了,我觉得你一转来学校估计全校女性都非常开心。”
田正国知道自己长得帅,但是绝对没有那么夸张的魅力。要真像闵蕤说的那样不就成了汤姆苏了。
就算他的确是妈朋儿长相,但从小到大调皮捣蛋的事情一样没落下,原本羡慕他妈妈的邻里都暗自庆幸幸亏田家小子没长在他们家里。
话又说回来,像闵蕤这样学习自觉自律能力强的孩子才是家长们的理想孩子吧?只不过闵蕤没有为他感到骄傲的家长而已……
想到这里田正国又开始心疼这个弟弟,除了方时震这个叔叔,闵蕤好像真的没有亲人了。
“怎么了?”闵蕤说了一大通道理田正国一点反应都没有实在反常,他去看田正国,发现这哥从电梯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是埋头思考的状态,平时不轻易劝人的闵蕤觉得可能是自己苦口婆心的一顿乱炖鸡汤让这哥意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本来就肚子里没多少鸡汤的他也不想再说,便推开练习室的门走了进去。
田正国跟着走进练习室,默默把没动过的书包放到自己的储物柜里,打开门的那一刻储物柜里就有成堆的垃圾掉了出来。
闵蕤的柜子在最上面,田正国因为来得晚又年纪小分到的柜子在最角落又是最下面,旁边紧挨着李民哲的柜子。
掉出来的都是零食包装袋,花花绿绿地堆在地上,看样子是把柜子里塞满了所以一打开柜门才会掉出来一地。
闵蕤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练习室里装的摄像头,却发现摄像头取下来了。
来不及细想,田正国把书包重新背到身上,蹲下来去翻之前放在柜子里的东西是否安然无恙。
闵蕤在他蹲下去之后扫了一眼练习室里其他人,他们队的成员现在都还没来。
“爱一股。”李民哲看到之后立马取下耳机跑了过来,蹲在地上帮田正国清理垃圾,一边整理一边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田正国摇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闵蕤打开自己的柜子,里面除了自己的专用水壶之外什么多的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田正国检查之后发现没丢什么,之前放着的毛巾和水壶都在,不过非常脏了就是。
“摄像头是怎么回事?”闵蕤皱眉,看向李民哲。
李民哲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闵蕤的表情:“昨天晚上的时候孙老师说摄像头坏了……要拿去修。”
闵蕤点点头,眼睛里没什么温度地看着一排储物柜上贴着的姓名签。每个人的柜子上都贴着姓名签防止弄混,这样一来也给了做恶作剧的人机会。
其他练习的人自然没错过这一幕好戏,大多数人站在一旁看戏,也有几个人围了过来问田正国怎么回事。
“昨天大家可都是一起走的,今天来也是一起来的。”申知虎也算是练习生中的前辈了,他跟闵蕤也就是点头之交,这么一说,似乎谁都是无辜的。
闵蕤没什么理由怀疑这句话,但是他同样没什么理由相信。
田正国挤出一个笑容,蹲在地上仰头看着闵蕤:“没关系的,我收拾了就可以。”
他觉得闵蕤现在浑身的气场有点可怕。
闵蕤把田正国从地上扶起来,又对还在清理的李民哲道:“不用清理了,要那个恶作剧的人自己出来清理。”
“诶?”李民哲楞了,“可是大家是一起来的啊。”
闵蕤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事不关己的韩志相,又看向申元虎:“哥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申元虎是真不知道,一双小眼睛也眯了起来:“不清楚。”
闵蕤抿唇点点头,扫了眼其他人:“没关系。”
田正国在他耳边小声道:“这种事算了吧,我没丢什么东西。等下孙老师就要来了……”
“每个储物柜的钥匙是不一样的。”闵蕤没答应他,对着所有人扬起下巴,“能够打开正国储物柜而且放进这些东西的人说明他拥有公司的钥匙,那么就一定是内部的人。”
“你在怀疑谁呢?”韩志相坐不住了,他曾经有一段时间管理过公司的钥匙,只是拿到钥匙之后虽然整天泡在工作室里作曲但是每一首质量都不高,日子久了分宿舍之后也不来公司这边加班了,但公司里的钥匙还是在他手上。
闵蕤看了眼地上的垃圾袋:“没必要紧张。我知道哥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听到这话韩志相面色稍霁,田正国抓着有些脏的毛巾,手在毛巾下握成拳头。
申元虎看了一眼李民哲:“今天你好像来的比我们都早啊。是不是你干的?”
李民哲忙喊冤枉,看上去也是真无辜:“我没有钥匙啊,更何况我没理由对正国做这种事!”
闵蕤似笑非笑地透过镜子看着这些人各异的神色,索性往储物柜上一靠,看似懒洋洋地打量他们:“没人承认吗?”
“怎么就一定是现在在场的这些人做的?”韩志相看他那样子就心里憋屈,尽管闵蕤的神态举止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并无不同,但是韩志相就是不喜欢闵蕤的做派,“不是还有人没来吗?”
没来的人只有金楠俊他们。这意思,就是也有可能是金楠俊他们做的了。
闵蕤点头,站直了身子,双手抄在胸前:“的确如此。”
他又看了眼田正国,弯下腰把田正国的水壶捡起来:“这个有些脏了,我去帮你洗一洗。”
田正国的眼睛已经红了,这明摆着的欺负他就算想忽略都难。
平时他是最爱干净的人,如今贴身用的物品跟垃圾放在一起。
田正国强忍着泪水,弱者无论在何处都不会引来同情,他今天要是因为这件事哭了不光是他一个人丢脸。
闵蕤最见不得这种明明就想哭的要命却还强忍着的表情,但他同样必须得把握分寸,做的太过火对田正国和他们全体成员都不好。
孙承德极其难得地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练习室,平时他就算来了也都是先在办公室泡一杯参茶再来看他们练习进度的。
透过门上的玻璃就能看见屋子里面一群人围成一团,打开门之后一眼就看见站在人群中央的闵蕤和田正国。
“怎么回事?”孙承德没错过地上花花绿绿的零食包装袋,没好气道,“这是在表演大变垃圾?”
闵蕤看着他,淡淡道:“不是,是人性的丑陋。”
孙承德眼角一抽:“这垃圾怎么回事?堆在这里等着我来扫?”
田正国忙拉了拉闵蕤的衣袖,对着他摇摇头。
韩志相是现在在场的最年长者,他来说话也没什么不对:“老师,是这样的。田正国他打开柜子的时候里面就一堆这样的东西倒了出来,闵蕤说要等着倒垃圾的人来扫。”
孙承德没什么表情地看向闵蕤:“那你知道是谁吗?”
闵蕤没反应,握着田正国的水壶。
孙承德哼了一声:“无故打扰练习秩序,你很膨胀啊?”
这算是对练习生最严厉的批评了。
在韩国这样的地方人人都见面鞠躬问好,无论心里如何面上都是一副谦逊地不能再谦逊的样子,而练习生未出道之前最忌讳的就是被这样评价。
如果是在别家公司,得到这样的评语基本上和出道无缘了。
闵蕤心中所想已经得到印证了,但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一双丹凤眼平静地看着孙承德,连唇都没有抿起来。
田正国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惨白,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孙承德的这句话是对谁说的,环顾四周,看好戏的神色占了大半。
“站着干什么?还真指望有谁出来扫干净?”孙承德白了他们一眼,“赶紧拿扫把来弄干净开始练习。”
“孙老师。”闵蕤突然出声,在孙承德看过来之后九十度鞠躬,“我有话跟您说。”
“说吧。”孙承德双手抄在胸前,神色漠然,“没什么不能在人前说的。”
田正国咬着下唇,觉得不应该是闵蕤站出来承受这些讽刺的眼神。
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闵蕤有什么错?
闵蕤倒是笑了,根本就没把那些讽刺的表情放在心上,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老师,我说过,这些垃圾应该是要恶作剧的那个人自己来清理干净。”
“谁?”孙承德冷冷道,“你有什么证据?”
“自古以来,圣贤尊崇敢作敢当。”闵蕤悠悠道,“那为人师者也该以身作则。孙老师,既然您让我在这里说,那我就在这里问问您,为什么要把我叔叔垃圾桶里的垃圾倒进正国的储物柜呢?”
孙承德原本不耐烦的神色就这样凝固在他自己的脸上。
“证据的话……”闵蕤笑了,“这些零食的包装都是进口的,公司里练习生吃零食都是偷偷摸摸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垃圾集中在一起?而且也没谁能负担得起这一篓子进口膨化饼干的价格……”
闵蕤用鞋尖踢了踢花体德语包装的巧克力:“这种巧克力除了我叔叔方时震方pd,全公司还没有谁吃过。”
一般练习生怎么可能会买这种又贵又腻的巧克力啊。
田正国心中的愤怒和惶恐一瞬间变成愕然,看着孙承德的脸,田正国仍然不敢相信是老师干的事。
“信任测试?”闵蕤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全公司有练习生储物柜钥匙的人就那么几个,为了测试还特地取下监控?真是用心良苦。”
孙承德压下心中的讶异,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练习生。
“对不起。”闵蕤又鞠躬,“本来我只是怀疑,但是看您这反应现在已经肯定了。”
孙承德摸了把自己的脸,他表情管理有这么差?
这的确是公司高层瞒着方时震对闵蕤进行的一次测验。
田正国僵硬地缓缓转动脖颈,看着闵蕤那副淡然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
李民哲神色晦暗地低下头去不知想些什么,申元虎则是微张着嘴不敢相信地看着孙承德,而韩志相,脸上的表情已经难看到观察力再差的人都能发觉……
孙承德没什么感情地咳了咳,佯怒道:“呀,田正国,你还真等着我去扫?”
田正国忙乖乖拿过扫把开始扫垃圾,闵蕤瞥了孙承德一眼,眼神的含义不言而喻。
帮着田正国清理完垃圾。
“呀,”孙承德对其他人吼道,“热闹看完了就得去练习吧?你们想死吗?”
其他人鸟兽状散开,各自戴上耳机开始练习,但是余光都偷偷看着这边。
“李常务的建议?”闵蕤虽然不常去开会,但是对那些高层还是有点印象在,他倒没有真的让孙承德去给田正国打扫。人散的差不多了他就帮田正国把垃圾挤进了簸箕,在孙承德走去拐角处时,闵蕤也跟了上去问道。
孙承道睨了他一眼,点点头。
闵蕤低头看他:“隐藏摄像机?”
孙承德已经见识过他的急智了,这孩子急中生智能力不是盖的,为了让闵蕤上当他们还特地支开了其他的队员,特别是金楠俊。
听到闵蕤已经看穿他们所有的伎俩,孙承德阴阳怪气道:“猜对了。恭喜你,你已经在出道名单上了。”
闵蕤面上带笑,拿过扫把和簸箕:“多谢老师栽培,今后编舞可得多给我几次c位啊。”
“就你那破肢体语言,”孙承德吐槽起来的时候从没给谁留面子,“就指望着用脸和声音勾引小姑娘?”
闵蕤笑容未变:“能勾引到一个是一个嘛。”
孙承德气的笑了:“你赶紧走,我还得去开会。这次你的考验通过了,你已经成为出道企划中的一员了,不过低调点,随时都可能换下去。”
方时震就算是公司法人,但实权还未完全到他手上,不然其他股东也不会弄这么一出戏来对付闵蕤。
这次考验可做的文章太多了。
首先,如果闵蕤乱发脾气,那么他就会被品行不端为由剔除。其次,如果他乱怀疑其他练习生,那么会被头脑糊涂难当大任为由剔除。最后,哪怕他什么都没做,但是默默受下孙承德的批语,则会在其他人心里埋下对他有异议的种子,闵蕤也就不再是那个练习生眼中的佼佼者。
“他打破了规则。”李常务是方时震这些股东中关系最远的一位,之所以投资这小公司也是看在方时震作为制作人的出色能力上为了商业效益而投资,像闵蕤这样的关系户对他而言并没什么感情,如果仅因叔侄关系就能让闵蕤进入第一个男团的名单,李常务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真让人大开眼界。”
“这孩子能力非常出众。”金理事推了推眼镜,语气轻柔,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如果不是年纪太小,他也可以胜任队长的职务了。”
敢于出头,同时八面玲珑。
既能护住队友又能见好就收。
“倒是可以让他到第二个男团。”张特助灵光一闪,“这样不就既能磨了他的棱角还能增强他的实力吗?”
“这对他来说也太残忍了。”孙承德就算平时怼闵蕤能怼上天,但是心里还是很疼这孩子的,听到这话颇不认同地看着这个精瘦的小个子男人,“一起练习的朋友都出道了,而他还一直要等待。如果第一个男团没激起水花怎么办?那他要等几年?”
金理事沉吟片刻:“我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想法,他的年龄在第二个男团出道也是可以的,但是公司已经帮他在油管上造了势,而且他在欧美那边的粉丝很多,可以打开欧美市场。”
“欧美市场?”张特助笑着摇头,轻视的神色显而易见,“女士,那可是人人都想咬的肉。s,m想了那么多年都只有一个用钱砸出来的少女时代那首《gee》有一点点的点击量,我们?”
他摊开双手挑着眉毛,语气带着夸张的妄自菲薄。
李常务倒是在这一点上没给闵蕤使绊子了,有些方正的脸上刀刻似的皱纹微微舒展:“男团里需要英语好的人,只金楠俊一个还是有点少。况且油管上的人气消耗快,没道理白投钱。”
“况且闵蕤的长相和实力都毋庸置疑。”金理事没理睬张特助,将散落在鬓角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我们又不是只在油管上给他一个人造势,到现在粉丝还在不断上涨的只有他。这说明欧美那边还是吃这一套的。”
“你们是不是忘了他在中国长大?”孙承德又道,身子微微前倾,在这些商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舞蹈老师并没有什么话语权,但是他提出来的话却让这些人眼前一亮,“中国市场……”
想到这里,整个会议室里都不再有人说话了。
比起遥远的欧美,近在眼前的中国显然更加务实。
闵蕤在方时震眼中是他骄傲的孩子,但在这些商人眼中只是牟利的商品,或许等他读了大学参与公司事物之后就算是同事。对于闵蕤他们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
“那就定了。”李常务快刀斩乱麻,“闵蕤是第二个。”
第二个定在出道名单上的练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