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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啊……”
被周阳询问，傀儡人聚宝扬起菱形的脑袋，神情空前变得有些忧郁。
“属下是上任管领熔炼了仙人精魂制成，应该还带着许多以前的记忆。”
“咳咳，哦……这样哈。”
周阳急忙尴尬地打断他的回忆，大致听懂了聚宝的意思。
感情人家上辈子就是神仙，现在保留有记忆也不奇怪。
不过周阳还是忍不住对沈万三的生猛暗自咋舌。这家伙都连神仙都敢杀，还用仙魂来炼制傀儡，简直丧心病狂。这倒也解释了聚宝的智商为什么这么高。
如果用动物或普通人的精魂注入傀儡，在魂力大量流失的情况下，应该只能执行最简单的指令，和低级的刻板机器人差不多。仙魂的质量就是好，用户体验杠杠的。
“那什么，我最近会尝试着做几个低级傀儡出来，到时候交由你驱使。”
周阳转移话题道。
聚宝这家伙看起来智商挺高，而且还有独立思考的倾向。周阳可不敢让他沉浸在回忆中太长时间，天知道他会不会跟电影里的人工智能一样，发展出自己的独立意识。
聚宝闻听点点头。周阳又回头，看剩余的垃圾处理地差不多了，这才放下心来。
俯身拿起今天的战利品那几根乌黑的碎木头，周阳的身影随即消失。
这一次在垃圾站中耽搁的时间并不长，回到寝室中也只有早上五点多。天还没有完全亮，赵海依旧酣睡未醒。
不过在走过赵海床边时，周阳讶异地看到他枕边放着几本商法、证券学的书籍。
“这小子最近是要考证？”
周阳颇有些意外，想不到网吧狂魔赵海也有正经看书的一天，但也没把这件事往心里去。
“吱呀”一声拉开自己的储物柜，周阳手伸进去掏了半天，把上次放进去的几块各色石头拿出来。
这些石头大小不一，形状怪异，应该都是仙界的各种建筑废料。
周阳曾经专门花费大工夫来研究这些石块的价值，但都无一例外失败了。
石块看不出是什么值钱的材料，操纵傀儡动用神识扫过，里面也没有灵气或者仙元什么的东西。应该是不具备吸收灵气属性。
甚至他抽空带回了趟垃圾站，聚宝也没认出是什么，唯一确定的事不怎么值钱，这种东西在仙界某些区域俯拾皆是。
周阳闻听就彻底息了利用的心思，琢磨着这次带到拍卖会上，看能不能找不识货的冤大头处理掉。
根据龙秋的描述，这次拍卖会应该有其他修仙者参加，也会参与交换一些资源。
周阳既然想由龙家当跳板打入修仙圈子，这次的处女秀至关重要。总要带点和自己“前辈”身份相称的东西。
商品不一定多么值钱或实用，只要稀罕就能抓人眼球。周阳推测修仙圈也是差不多的心理。不过他还是暗中加了谨慎，决定到时候观察一下形势再做选择，决不把东西一股脑全拿出来。
毕竟财不露白的道理，永远都不会过时。不能期望每次都有自己卖黄金那样的好运。
拿来那个已经被自己蹂躏到几近报废的双肩背包，周阳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再买个新的大容量背包。一边把石块、几根黑色木头整理好，塞进背包里。
在整理的过程中，周阳发现柜子角落里还塞着一小包豆粒。他这才想起来，这些东西也是从垃圾堆里淘来的，始终没来得及研究，就扔在柜子里。
这些跟粗粮一样的豆粒大概有几百颗。周阳拿在手里看了看，决定参加拍卖会回来后试试看能不能当种子。
全都整理完要带的东西，周阳看时间还早，走廊里没有太多脚步声，就索性坐在床上，掏出身上那块血玉。
昨晚和史云斗法，自己虽然表面上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但实则凶险无比。
他自身没有过硬的修为，只能通过傀儡人争斗。如果史云一开始就铁了心不管不顾，冲到身边攻击自己，结果还不一定谁赢谁输。
至少回想起史云令人惊讶的速度，周阳还是挺头痛。为了防止以后争斗被人瞧出破绽搞出釜底抽薪的惨剧，周阳还是决定适当增强一下自己的实力。
他这个想法如果再被前辈沈万三知道了，估计会郁闷的吐血三升。其实周阳现在只是自身不能很好地利用傀儡，无法发挥真正实力，到头来却指责傀儡术太弱鸡。
一手拎着血玉，鼻尖萦绕着那根神秘木材的清香，周阳忽然冒出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将木头摆在身前，周阳驱使着傀儡神识一点点渗透入血玉当中。
果然还是和上次一样，哀怨、愤怒、不甘、绝望等负面情绪潮水般涌来，让周阳瞬间感到生理上的不适。
这血玉当中积攒了这么多怨气，估计没少拘禁迫害精魂。
这次周阳没有贸然退出神识，而是紧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
奇异的清香被他吸入肺部，不多时就在体内运转了一圈。说来奇怪，清香所到之处，那种负面情绪导致的不适感不翼而飞。周阳的头脑重新变得清醒无比。
周阳精神一震，意识到这种方法有用，操纵着神识缓缓深入血玉。不多时终于再次看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格子。
这些应该相当于拘禁精魂的囚室，像是蜂巢一样密集，一眼望不到尽头。但里面全是空空如也。看来这些精魂要么是被前主人用掉了，要么是缺乏人蕴养管理，时间一长自然消弭。
花费半天找了一圈，周阳再次确定，血玉中只剩三个精魂。其中两个形状奇特，应该不是人类。
周阳的神识稍一接近，对方就暴躁起来，没有丝毫要屈服的迹象。尝试几次后，周阳也就放弃。
唯有仅剩的人类精魂，因为太过弱小，对周阳的神识表现出惧怕之色。
周阳控制着神识略微安抚，人影忽然抬头，露出茫然的表情，看样子应该是神智已失，仅剩魂力还在。
“以武入道，我，通玄……”
在周阳神识善意的诱导下，精魂所化的血色人影磕磕绊绊地吐出一连串字眼。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凭着本能直觉在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