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公路故事时间

药到命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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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三七跟宾馆老板聊天,回来跟我们说,昨晚出事的不止医院,还有三个半夜在路边烧烤的男人也被袭击了,一个重伤身亡、一个被吓得精神失常,还有一个失踪了。

    很多事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连续事件一多,民众自然恐慌,无论是野兽、还是精神病伤人的理由大家都不会再信。

    毕竟现在人们住在城市里,狼群进村可以,进城市吃人的事没听说过。

    幸好这一夜过后,没再发生类似事件,分拣中心的同事已经将闹事的怪人带走,不过全是尸体。

    刘老蔫儿昨夜被吓出了一身汗,结果反倒恢复了,中午我们去他们的时候,他自己走下楼上了车。

    坐进车里,他和王大头像是遇到亲人似的,把昨晚的惊险与惊吓抢着讲述一遍。

    董三七听得一愣一愣地,说完还嘱咐:“别往外说啊,咱都不是外人,内部聊聊就得了。”

    董三七嗤笑一声:“做我们这行生意,听过的怪事多了,你们讲的这个根本不算啥。”

    接下来他们三个举办起‘故事大会’,开始比谁讲的故事怪。

    王大头忽然倾身向前:“陈老板不是探险家嘛,你给我们讲讲你遇到过的怪事儿呗。”

    陈清寒没告诉他们他是老师,董三七自己分析说探险家都有钱,所以猜陈清寒是做生意的。

    于是王大头和刘老蔫儿都喊他陈老板,陈清寒没否认,他们还以为猜对了。

    “我遇到最怪的事……就是没遇到过怪事。”陈清寒睁眼说着瞎话。

    “害,现在有钱人的探险,跟旅游差不多,能遇到啥怪事儿,香车美女算怪事吗?”董三七挤挤眼睛,笑着说。

    “嘶,香车算,美女不算,陈老板身边美女如云,跟大白菜似的,不稀奇。”我回忆了一下,陈清寒好像真没开过什么名车,以往我们用的车都是部门提供的,如果他突然开一辆闪亮亮的跑车出来转悠,那应该算是怪事。

    “瞅瞅,变相说自己是美女。”董三七咋舌道。

    “嘿哟,我用变相吗?本来就美好不好?”我可没有小女生的害羞与腼腆,掀起面罩回头冲他们三个一翻白眼。

    “哎哎,女侠饶命、女侠最美,别吓我成吗,我打小就胆子小。”董三七向后一缩,赶紧别过头不敢看我。

    “昨晚上趴门的人要是你呀,我们哥俩儿准看不到今早的太阳。”王大头捂着胸口,语气真诚地说。

    “过河拆桥,忘了是谁指导你遇险求生的。”我转回头,把面罩放下,躲在面罩里偷着露出剪辑奸计得逞的微笑。

    吓唬胆子小的人才有趣,敝人就是如此热爱欺凌弱小啊。

    “话说回来,还真是,小冷特别稳,看到那怪物一点都不怕。”刘老蔫儿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说。

    “那当然,你们忘了,她在古墓里的时候,面对八百年的老粽子都不怕。”王大头说。

    哈哈哈…我在心里乐得欢,八百年的老粽子,说的应该是银河,其实说她八百岁,算是把她说嫩了,八百只是她真实年龄的零头。

    “我就不信,你们没遇到过怪事,看你俩这样可不像啊,那话怎么说来着?泰山崩于山…而面不改色,肯定没少遇到这种怪事。”董三七说。

    怪事肯定没少遇,但都是任务,所以不能告诉别人。

    “他在开车,别让他分心,我给你们讲几个故事。”我从老盗墓贼和外国探险家那听过不少故事,什么类型的都有。

    后座的三个人,都点头应好,一脸期待地等着。

    我先讲了一个外国探险家的故事,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因为生病,回老家乡下的祖宅去休养。

    一天夜里,外面电闪雷鸣、风雨欲来,老宅一楼的窗户被风鼓动,把玻璃震碎了,他下楼去关窗,听到屋外有女人的哭声。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配合我,此时窗外划过一道道闪电,雷声骤响,中午还晴空万里,现在已经黑云压顶。

    “小冷,这事是真的吗,怎么听着像你现编的呢!”刘老蔫儿缩了缩肩膀,好像有点害怕。

    要不怎么说讲故事的环境和配乐很重要呢,相同的环境会给听者增强代入感,我笑笑,“绝对真实!”

    “是女鬼哭吗?”董三七问。

    “不是。你知道,西方人现在普遍不信鬼神,所以当他听到哭声时,自然以为是有人需要帮助。”

    那位年轻的探险家立刻披上衣服走出房门,房子周围有片玉米田,而房前则种着一片银莲花,他穿过花丛,站在玉米地前,哭声就是地里传出来的。

    “那哭声一定是想引他进去,电影的套路!”董三七开启了人真版弹幕模式。

    “不,他在外边喊了两声,女人就走出来了。”

    “走出来把他吃了?”刘老蔫儿抢着问。

    “你傻吗,被吃了还能给别人讲这事吗?”王大头嫌弃地瞪刘老蔫儿一眼。

    “非但没吃他,还怀了他的孩子,两个人共度了一段美好时光,六个月后,这个女人失踪了。”

    “失踪?”

    “孩子呢?”

    “丢钱没有?”

    我回头看看他们三个,摇头说:“孩子当然是一起失踪了,还没出生呢,财务没有失窃,那女人一件东西也没有带走。”

    三人又开始讨论,是不是女人遇害了,或许那个年轻的探险家是个变态杀人狂。

    事实上没那么复杂,女人就是单纯的失踪而已,应该说是不告而别才对。

    探险家伤心了许久,多年后,他娶妻生子,将这件事埋藏在心底深处。

    “就这样?这算什么怪事啊。”董三七失望道。

    “怪的是三十年后,他参加一次探险行动,在一个山洞里,他们发现了一艘古船,那地方不临海,船的外甲板上却附着有贝类的壳,说明船曾行驶在海上,他们判断那艘船应该是17世纪建造的。”

    “在海上航行的船,跑到了内陆的山洞里?那确实很怪啊。”王大头接茬儿道。

    “最怪的是船上有个箱子,里面突然传出婴儿的啼哭。”

    此话一出,三人瞪大眼睛,聚精会神地等着下文。

    “那名探险家打开没有上锁的箱子,里面躺着一个女婴,女婴看到他就不哭了,还冲他笑了笑。”

    “啥?几百年的破船里,还能有活着的婴儿?”刘老蔫儿一脸惊奇。

    “附近村民遗弃的吧,碰巧让他们捡着了。”董三七说。

    “是谁遗弃的不知道,反正婴儿的手里攥着一朵仿佛刚刚采摘下来的银莲花。”

    三人再次陷入讨论,我等他们说完,才继续讲道:“探险家抱走了女婴,经过dna测试,确认他们是直系亲属关系。”

    “你不是说,都过很多年了吗,女婴早应该长大了呀。”王大头问。

    “是啊,大概十年吧,要不怎么说这是怪事、奇事呢。”

    “后来呢?”董三七追问。

    “后来女孩渐渐长大,一切正常,关于她的母亲、她的出生,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女孩的母亲为什么会出现在玉米田,她为什么哭,又为什么不告而别,还把孩子放进箱子,这一切都是谜。

    探险家也是过后回忆的时候说,当时的自己像着了魔,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什么都不问,整天只觉得甜蜜幸福,就像在做一场无始无终的美梦。

    梦醒才发现其中的诸多漏洞,但他心中的疑惑已然无法解开,他本人最终死在我的墓里。

    原本他和同伴已经逃到了主墓室,就是那时,他讲了许多以前探险的事。

    可是他不甘困死在墓中,休息过后带着同伴再次出去找路。

    再之后,他的同伴回来了,还带着他的背包。

    在他同伴自杀后,我得到了他们的背包。

    我从他的探险笔记上还看到过许多有意思的事,他说探险的迷人之处,就在于未知、新奇与挑战,他一生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探险活动超过上百次,一直在追求超越自我,他最终超没超越他自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没能超越同伴,所以在逃亡的时候被后面追赶上来的蛇群吞了。

    背包都是同伴替他背着的,这样还跑不动,可见不仅美人迟暮令人唏嘘,英雄迟暮也是一样。

    我会想到这个故事,或许还是受了昨晚那些怪人的影响。

    探险家遇到的女人,显然不太可能是正常人,但她至少有人类的形态,和我族一样。

    而昨天攻击人的那些生物,她们给我的感觉就是人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身上发生了特殊的变化。

    我不知道动物变成人和人变成动物的区别在哪,或许区别是一个是华夏精怪传说,一个是西方科学幻想?

    我把昨天看到的那些怪人跟碧石描述了下,问她见没见过类似的人。

    碧石突然发来一条语音消息,‘你这只猪’。

    我想都没想,立即还击:你是我的弟弟乔治。

    她无情地发来两个字:pioa

    对,这是两个字,在我族语言中,代表的是za种。

    我一拍脑门儿,看来碧石没骂错,pioa这事,我们并不陌生,奥图娜就做过,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高兴得想跳起来蹦两下。

    可是车上有外人,我不能直说,只好忍下跟陈清寒分享信息的冲动,在脑子里默默回忆更多相关信息。

    但冷静下来思考,又觉得没可能,pioa的记录,我们是从更早期的古墓里看来的,在我们之前的时代,有一族人一心致力于pioa研究。

    他们希望自己拥有豹的速度、鹰的眼睛、熊的力量……

    人总是缺啥想弥补啥,从他们的壁画来看,他们的族人身材矮小瘦弱,如果他们的国家有整容技术的话,打的肯定不是玻尿酸,而是瘦肉精。

    他们崇拜力量,渴望强壮的体魄,可惜先天条件不允许,怎么练都练不出肌肉。

    因此他们迷上了一种技术,从强壮的动物身上提取‘力量’,嫁接到自己身上。

    在他们古墓的壁画中,常出现一些怪人,比如多出一双狗耳朵的男人、多出一条蝎子尾巴的女人。

    我族中的学者并不相信他们掌握了这种技术,认为那只是他们太过渴望拥有某种形态,所以故意将自己装扮成那样,因为我们发现的墓主尸骨都很正常。

    那时候没能实现的技术,兴许现在有了呢……

    昨天的事背后或许另有隐情,但那不是我们负责的业务范畴,只能交给分拣中心的人去查了。

    陈清寒把王大头和刘老蔫儿送到他们的城市,两人好些天没回家了,再次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打车各回各家去了。

    董三七也跟着下了车,说他可以自己回去,让我们别耽误自己的事。

    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然后挥手道别,董三七走了两步,突然站住,回头问陈清寒:“以后遇到特别的事,能联系你们吗?”

    “可以。”陈清寒回道。

    “谢啦,拜拜。”董三七笑着挥手,转身走到路边打车。

    “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我皱眉问。

    “或许吧,没事,这样的人,不会乱说话。”

    也对,他路上可没提我们的事,也没把他的猜测说出来,说明他心里有分寸。

    车上没别人了,我和陈清寒终于可以谈正事了,我问他昨晚去医院见到什么了。

    他说上面调他去,是协助分拣中心的人消灭袭击病人的生物。

    说白了就是让他去当打手的,昨天分拣中心的人在接近午夜的时候,终于找到了逃跑的那名袭击者。

    他们发现袭击者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只是进食的机器,因此将她‘处决’。

    分拣中心并非研究机构,他们抓捕异常人类只为维持秩序,所以抓活口的时候不多。

    如果遇上能控制自己行为或食欲的人,他们也会以说服教育为主,胖揍一顿警告为辅。

    我告诉陈清寒,有个年纪稍小的怪人来到酒店,她可以说话,还知道思考,和正常人无异,只是可能喜欢吃生肉。

    陈清寒问那个小怪人去哪了,我说我给她画了张地图,让她去樱国了,那有个自杀圣地,尸体应该够她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