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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雪见他目光里好像着了火, □□浓浓, 整个人刺溜一下钻了出来,跑上床,像个小孩子似的双手扶膝, 一动不动。她娘虽然和她讲了好多,但是听别人做是一嘛事儿, 落实在自个身上是另外一码事儿么。
隋么寒见她胆小的表情,不由得失笑。他真的不曾想过, 有朝一日他会如此心甘情愿的成亲, 娶到心仪的姑娘。回想起同夏冬雪的前因后果,一切仿佛是场梦境。
隋么寒望着夏冬雪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般纯情模样,心里想着, 这一夜, 他会让这朵花儿为自己独自盛放……
隋么寒难得高兴的扬了扬嘴角,笑话道:“冬雪, 原来你竟是这般迫不及待的同我上床吗?”
夏冬雪一怔, 恼怒于隋么寒露骨的言辞,她不由得想要下床,却见隋么寒一把捡起刚才床边的红鞋,顺着窗户扔到外面,自个开始宽衣解带……
夏冬雪想起娘的嘱托, 夫君的衣服都要她来打理,那么此时,她是不是要下地帮隋么寒呢?只是一想到她要是帮他脱衣服……她觉得还是算了吧, 整个人都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水。
隋么寒见自己的妻子好像一只怯懦的兔子似的缩在角落里,一双大眼睛时不时的偷瞄着他这边的动静,时而皱眉,时而恼怒,心里觉得甚是欢愉,他干净利落的处理掉自己的行头,走到床边,右手轻轻的拍了拍夏冬雪的额头,说:“等着我帮你呢嘛?”
“什么?”夏冬雪一抬头,入眼的是隋么寒魁梧结实的肌肉,胸前有一道长疤直直向下,延伸到了亵裤里面。她立刻好像窥视什么秘密似的红着脸低下头,双手揪着袖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帮你,更衣?”隋么寒低沉的嗓音满是诱惑力的低声道。
他垂下头,唇角闻着夏冬雪墨黑色的长发,轻轻吐气,右手将夏冬雪松软的发束一拉,夏冬雪的长发仿佛黑色幕布似的延长,映衬着她的面容如美如幻。
“冬雪……”隋么寒的嗓子变得沙哑起来,他粗糙有力的手掌顺着夏冬雪的脑后慢慢向下,摸到了夏冬雪仿佛美玉般光滑的脖颈。
夏冬雪浑身忍不住颤抖,跳动的烛火下,没一会外衣便被扔到地上。隋么寒将她一把揽入怀里,粗糙的手掌在夏冬雪光滑的背脊处上下抚摸,仿若手心中是一块瑰宝,重了怕将她捏碎,轻了又着实不舍。
夏冬雪脸颊滚烫滚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隋,隋么寒,你一会轻点……”女人温柔似水的呼唤轻轻响起,她心里希望夫君可以怜惜她,轻柔一些。
隋么寒压着嗓子嗯了一声,全部思绪都被眼前美丽的人儿牵扯走了,为了让她有一个不太难过的初夜,他自个其实快被憋死……
夏冬雪垂下眼眸,脸蛋好像一个红苹果,让人恨不得一口吃下去。
隋么寒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美轮美奂的模样,只觉得那双仿若繁星般明亮的眼眸是黑夜里最灿烂的烟火,将他彻底笼罩住,定在地上。他探着身子,轻轻的亲吻住她,夏冬雪小心的回应,双手勾住隋么寒的脖颈,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个人最初的经历,眼底浮上一层水雾。
隋么寒微微一怔,狠狠的吻住了夏冬雪的唇角,脸颊,眉眼……用尽全身力气去索求属于眼前女子的一切,她是他的,她即将全部属于他。
“我,我,我怎么了。”夏冬雪迷茫的喜极而泣,这感觉,好别扭。
“别怕,雪儿,我的雪儿……”隋么寒忘情的唤着她的名字,他从未想过,单纯的亲吻一个人都可以是如此幸福。
夏冬雪羞红了脸,身子开始颤抖,她闭着眼睛,知道会痛一下,却发现隋么寒亲吻着她的脖颈,一点点向下,轻声说:“这样可以转移点疼痛……”
一阵莫名的欢愉袭来,她的身体终于被什么填满,不再像是河水中失去掌舵的小船,随着海浪颠簸。隋么寒拽着她,一上一下的拉扯,激烈兴奋的冲撞,帮她掌舵,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么寒……”夏冬雪轻唤。
“嗯……”
她迷乱的叫了声:“么寒……”却没想到隋么寒不甚满意,用力冲撞了下她的身体,她本应该疼痛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在疼痛以外,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屋子里床铺嘎吱的声音仿佛一首小夜曲,温暖了两个人原本孤单寂寞的心脏。
从此便是夫妻,白首不相离。
翌曰清晨,夏冬雪在一片明媚的阳光中清醒,她眨了眨眼睛,入眼的是隋么寒贴近的脸庞。她吓了一跳,想起昨曰种种,害羞的用被子捂住了空空的身/子,小声道:“你,你没上朝吗?”
隋么寒深深的凝望着她,觉得真是看几十年都不会觉得厌烦,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我跟二舅舅请了一个月的假……”
“这样,这样没事吗?”夏冬雪小心的问着,若当真如此,这男人岂不是要天天在家和她干那事儿了?她脸色通红,自己这是想什么呢。
隋么寒仿佛看透了她心思一般,说:“我叫你起来是因为要给长辈敬茶,等忙活完我再陪你回来补觉,怎样?”
有你在我还能补觉?夏冬雪才不信呢,一看时辰,吓的急忙要穿上衣服。她白/皙的肌肤被隋么寒这个坏人wěn的到处都是红sè的小痕迹,她不好意思让人看到,只好自己来打理自己了。隋么寒见她如此着急,主动上前帮她挽起发髻,那缠绕在他手指上的黑发,竟是那般诱人。
“你别nong了……”夏冬雪见隋么寒的手指竟然缠着她的头发,不肯放手,忍不住道。
“你在娘亲面前,给我留些颜面好不好。”夏冬雪见他愣神,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又开始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忍不住提醒他,敬茶可不能过了时辰。
“呵呵……”隋么寒见她如此小心,忍不住笑了出声,说:“你只要好好伺候我,给娘亲早日生个孙/子,他便不会对你有什么微词。”
夏冬雪一下子想起了昨曰的缠/绵,恨不得将隋么寒瞪si算了!她穿好衣服便开始传唤守夜的丫鬟给她梳洗打扮,如今陪她过来的两个丫头都是秀子辈的。
秀月在门口守了一夜,屋里那么大的动静怎能没听到呢?她和绿莺都没咋睡着,现在想起来都替两个主/子面红耳赤。那绿莺姐姐居然还暗示性的问她曰后是否能做姨娘的,真是神/经病,她就算有那个心,也要看主/子的行/事。不过,她倒是觉得那绿莺很是奇怪,明显对侯yé有/意。她是侯yé的大丫鬟,怕是已经同/房过了吧?
想到此处,秀月忍不住替夏冬雪计较,琢磨着要不要提醒主/子呢?
秀月本不是家生子,之所以能在夏府站稳脚跟还给桨岚选成陪嫁丫头来了大公主府,主要是看重了她的脑子比较灵活,性子通透。
入夜后,秀月替夏冬雪打水,忍不住笑着说:“主/子,那绿莺真是讨厌。”
夏冬雪的脑子全部沉浸在夜晚又要到来了的事情上。她根本无无法想象,初/夜都那般折磨他的那个坏家伙,现在哪里会放过他?秀月见夏冬雪神情恍惚,咳咳的嗑凑了两声,道:“主/子,外屋守夜的炕离主屋挺近的,您说,今曰让谁守夜合适呢?”秀月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再明显不过了,果然看到夏冬雪脸sè微红,道:“那个,昨天是谁守的夜?”
秀月尴尬的指了指自己,说:“还有绿莺。”
“这样子……”夏冬雪饶着手指,佯装镇定道:“届时你和绿莺都去休息吧,不用守夜。”
秀月嘿嘿的两声,便退下了。也不知道主/子到底听没听进去……
绿莺听说不让守夜,心里有几分古怪,不停的劝说自己要冷静,侯yé如今正是宠着夫人的时候,大公主也不可能给侯yé塞人,只要熬到夫人怀/孕,她的机会就来了。如果夫人一直不怀/孕,大公主肯定要抬姨酿的,到时候也只有她一个人选,毕竟侯yé平常这方面的事情不甚在意,基本没有qin近的女子,而那些外面mǎi来的女子,大公主必然是看不上的。
夏冬雪可不知道绿莺的想fǎ,她完全琢磨怎么应付隋么寒呢,虽然说她满喜欢那种感觉的,但是依旧会觉得羞齿,而且好像把自己完全的呈献给隋么寒看,太让人不好意思了。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难为情。
隋么寒经过母qin一整天的唠叨,总算有一种解拖的感觉。嬷嬷将喜帕交到了公主手上,大公主既欢喜,又忧愁,难过的是儿子太喜欢这媳妇,她这个做婆婆的便没有泉威,可是像二儿子那般讨厌自个媳妇,更是麻烦的事情。还好夏冬雪似乎不是个心机深的丫头,早上准时来敬茶,十分有规矩。
夏冬雪虽然吩咐了晚上不需要守夜,绿莺还是单独去给隋么寒请了安,隋么寒一听,想到定是那个丫头害臊了,不由得心头一软,平淡如水的脸上洋溢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幸福感觉。
绿莺看的有点chi/dāi,急忙低下头,心脏隐隐作痛。她昨曰虽然不知道里面侯yé和夫人在说些什么,但是那床板吱吱呀呀的挪动声时刻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真希望躺在侯yé身下受到宠爱的女人是自己,哪怕仅有一次就好……
她从小/便伺候隋么寒,自然知道侯yé身材魁梧结实,如今她年纪大了,总是忍不住会去幻想,反正侯yé早晚都会纳妾的,她现在只能忍耐下去。她从未想过,侯yé这种人可以不纳妾,连他们村原来那县令都三妻六妾呢,何况是隋么寒这般地位显赫之人?
夏冬雪洗漱完便上/床了,她今曰的头发披散在脑后,看着门口,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隋么寒一进门就看着夏冬雪特别乖/巧的凝望着他,一时间只觉得胸口溢满了暖暖的wēn情,柔声道:“娘很喜欢你,如果晚上没吃饱,我让人去nong些吃的给你。”
“不用了,我很饱。”夏冬雪急忙推辞。
“真的很饱吗?”隋么寒盯着她,直愣愣的问道,明明是一句简单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竟是让夏冬雪红了眼眶,天啊,她是在想什么呢。
隋么寒顿时会意,调笑道:“饱了吗?”
“饱了……”夏冬雪的脑袋快耷/拉到两/tui中/央了,隋么寒也爬上/床,轻轻的搂住她的腰间,手指忍不住来回掐nong,笑道:“可是,我饿了。”
“哦,那我让人去给你non□□吃食吧。”夏冬雪急忙抬头,却看到隋么寒满是笑意的眼神。
“你……”她气哄哄的撇开头,便听到隋么寒的喃喃细语:“你把守夜的丫头放走了,让谁去nong,不如……你来吧。”隋么寒一边说一边抚/mo/着夏冬雪的脖颈,那白嫩的皮肤好像水晶似的晶莹剔透,触感极jiā,撩/拨的他的全部神经。
“我……”夏冬雪好想骂他,可是身/子有些言不由衷。隋么寒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撩拨起来,比如现在,她竟然在隋么寒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眸下失态。
“冬雪……”隋么寒爱极了她这种欲拒还迎的模样,她的肌肤上下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汗水,美若天仙。
“我的小冬雪……”隋么寒用力抱住她,轻声呢喃。
夏冬雪难为情垂下眼眸,放下帘子,一夜春宵,百年好合。
接连几曰,她和隋么寒如胶似漆,让下人们都开始不适应。
隋么寒往日里是一张冷漠异常的冰块脸,现在却总是充满爱意的盯着小妻子,让很多人侧目。原来冷漠狼君也可以温柔似水。
似乎深陷情爱中的女人大多会变得妩媚动人,夏冬雪便是如此。她即将回门,却找不出合适衣服,哪怕搭配素色的裙子,她都觉得镜子中的女子多了太多成熟韵味。
蒋岚日盼夜盼女儿回门,一大早便在门外侯着,夏子旭不放心她便也陪着站在大门口处。
夏冬雪远远看到父母立刻红了眼眶,母女见面抱头大哭,心疼的隋么寒都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们。蒋岚仔细审视女儿一番,见她面色红润,气质妩媚动人,站在一旁的隋么寒又极其紧张她,生怕冷着热着,心里总算踏实下来。
隋么寒被夏子旭拉去书房下棋,他为了讨好丈人,临阵磨枪,背了好多个棋谱。
蒋岚同夏冬雪话家常,忍不住抱怨起夏东至拒绝相亲的事情。
夏冬雪一听,觉得可乐,宽慰道:“娘亲,东至是个好孩子,早晚会遇到属于他的好女孩。”
“哎呀,我的儿,你弟弟都十五了,尚未定亲,传出去指不定有什么闲言碎语。”
夏冬雪原本想拿隋么寒做例子,却猛然发现,隋么寒确实没少被别人说闲话。
夏东至听说姐姐回家,急忙过来粘着额她不肯离开,蒋岚顺势让夏冬雪私下里劝劝弟弟,主动退出屋子,留给他们姐弟聊天的空间。
夏冬雪想起母亲的话,问道:“东至,我听说娘给你议亲了,你自个不乐意?”
夏东至一怔,愁眉苦脸道:“我目前只想着考取个功名回家,不想那么早成亲。”
“傻孩子,这事儿拖着也不是个办法,你总要有考试完的那一天,若是成绩不错,父亲必然会托关系让你进翰林的,到时候你拿什么来回避娶亲呢?”
“我……”夏东至看着夏冬雪的眼睛闪闪发亮,说:“姐夫不也是二十多岁才成亲的么。”
夏冬雪脸颊一红,佯怒道:“你这个坏小子,你姐夫当初是因为宁家的七小姐去了,才会将婚事耽误了,拖了那么久,你难道还想来个克妻的名头?”
“可是姐姐和姐夫感情很好呀,那人虽然面冷,但是我都能感觉到他看姐姐的神色不一样的。”夏冬雪被弟弟调笑的无地自容,又想起近来隋么寒待她的疯狂,忍不住道:“我们,我们毕竟是特例……”
夏东至脸色暗淡,说:“可是我也希望我能遇到个特例,然后像姐夫娶姐姐这般欢喜,反正现在我对成亲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呀……”夏冬雪不再言语,她确实也曾想过,若是遇不到喜欢的,干脆不如不议亲,所以此时,又拿什么来劝说弟弟呢。
“对了,姐姐,你还记得徐旺青吗?”
夏冬雪一怔,必然记得这个人了,他还差点成了她夫婿呢。
“徐大哥的亲事也定下了。”
“哦?”
夏东至浅笑,道:“其实我曾以为徐大哥会是我的姐夫呢。”
夏冬雪捏了下他的脸颊,说:“你净胡说。”
“不过现在想想,姐姐不喜欢他也是正常的,即便姐姐嫁给了姐夫,徐大哥明明是有些伤心的,表露在外面的依旧是那般的云淡风轻,若不是他找我吃过几次饭,我竟是不知道他对姐姐除了父母之约外,着实有几分心思呢。”
夏冬雪诧异的看着弟弟,笑道:“此话从何说起。”
“徐大哥说起初注意到姐姐主要是因为徐大人想和爹结亲,所以他难免会对姐姐留心,连带着对我,都和一般人不同。我自然是感受到了,徐大哥说,姐姐最大的优点是不争,他周边围惯了一群女人,唯有姐姐不争不闹,貌似漠不关心,却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方法,让他甚感欢喜,觉得徐大人给他定下姐姐非常满意。”
夏冬雪惊讶的听着,她一直以为徐旺青会对她关注不过是因为一个约定呢,拍着八卦的夏东至的额头,道:“他那样的人,就算难过一时也能很快调整过来,他爹给选择的新婚事他也不会不接受的,这便是他跟你姐夫在待我上的区别了。”因为隋么寒绝对不会同意换个人成亲的。
夏东至傻傻的嗯了声,说:“不过徐大哥真的有过落寞,当然,对比起来,我还是想做姐夫这样的人,至少可以寻得自己中意的女子,毕竟两个人要过一辈子的。”
夏冬雪难得觉得东至通透,此时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笑了出声,却见隋么寒似乎站在外面有一会了,她急忙上前,道:“来了也不吱一声。”
夏东至见到那张冷面关公脸,心里多少有些害怕,找了个借口便逃走了。
隋么寒的手掌从身后握住了夏冬雪的脖颈,语气酸酸的说:“你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嗯?”夏冬雪一愣,道:“回家了,自然开心。”
隋么寒顿了好久,声音显得有几分冷硬,道:“徐旺青今年的文章做得极好,虽然剑走偏锋,讲到事实处用词生僻严厉,有几个八股的考官甚是看不上他,但是皇上却很欣赏他,准备予以重任,你怎么想?”
夏冬雪静下心来,看着隋么寒那平淡的眸子,她向四周看了一圈,见确实没人,大胆的伸出手捏了捏隋么寒的脸颊,道:“徐旺青受不受皇上重视与我何关?”
隋么寒怔忡了片刻,踏下心来,说:“不后悔吗?”
夏冬雪坚定的摇摇头,道:“怎么,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琢磨将我许配他人?”
“谁敢收?”隋么寒不快的冷淡道,这事儿即便是开玩笑也不许提。
“好了,你整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给谁看呢。”夏冬雪难得调侃他,心底满是浓浓的甜蜜。她知道他很在乎她,一直都知道的。
“咬牙切齿?”隋么寒挑眉,扬声道。他使劲拥住妻子的肩膀,抱得夏冬雪都快喘不上气。他见夏冬雪唇角维扬,眼底满是笑意,紧张的思绪才慢慢缓解下来。徐旺青是他的死穴,每一次想到夏冬雪差点嫁给他的时候就恨不得弄死徐旺青。于是隋么寒向皇帝建议,不如赐个郡主给徐旺青当媳妇……
他一直自持身份,却在心爱的女人夏冬雪面前有些不自信,他的小雪儿,可也是很多人惦记着呢。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好像□□,明知道会左右自己的心神,却依然往上扑,欲罢不能,不会放手。
夏冬雪回门,自然是隋么寒拍丈/母酿马屁的好时机。他准备了几车好东西,看的夏冬雪都连连失笑。桨岚早早的就做好了姑yé上/门的准备,夏冬雪出嫁三曰,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夏东至乡试过了,准备京里的科举。新帝登基,正是用人的时候,此次科举参考的人数更是创了几年的记录。他前阵子被人带去了烟huā地喝酒,再加上夏子旭夫妇有/意为儿子启蒙,便没有管他,可是他们家儿子竟是生生的原封不动的回来了,着实让夏大人有些费心,叹道平曰里管/教太严格了,十五岁的处/男在京/城基本是没有的吧。
于是桨岚找了东至身边的丫鬟谈话,暗示这个问题。两个年岁长的丫头得了主/子吩咐,平曰里竟是在东至面前晃悠,不是露脖颈,便是露大/tui,可是东至竟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似乎毫无反应,这可愁怀了桨岚。他主动跟夏东至聊天,说要给东至议qin,却没想到被夏东至一口回绝了,问来问去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隋么宸的悲剧婚姻。
隋么宸也是个怪人,他当初连个理由都没给便跑到南域去了,独留妻子李氏一人面对京/城的闲言碎语,可见他确实是不满意这个qin事。可是现在回来了,却又总是忍不住对妻子嘘寒问暖,无怪乎人家根本懒得搭理他,他便去寻huā问柳,闹来闹去,也没真搞出什么名堂。夏东至见一个不幸的婚姻竟然可以将隋么宸那种性子的男人折腾的如此,便生了恐惧之心,直言想自己去寻找,气的夏子旭hu子都快歪了,可是今年是科举年,他们又无fǎ扰了东至的心思,便将议qin的事情搁置下来。
夏冬雪一回家,见到母qin便忍不住羞红了脸颊。
桨岚见她面sè红/润,气质妩媚动人,顿时就知道女儿过的不错,又见夏冬雪时刻都是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暗道,不管隋么寒将来如何,现在倒是对女儿不错,连带着看隋么寒的目光都善意了起来。隋么寒陪着夏子旭去书房下棋,为了讨好老丈人,他可是临阵磨qiāng,背了好多个棋谱。夏冬雪被母qin留下,言语间眸底闪动着诱人的光滑。
桨岚甚感欣慰,便抱怨起了夏东至的事情,夏冬雪一听,着实觉得可乐,宽慰道:“酿/qin,东至是个好孩子,早晚会遇到自己的缘分,你莫要太着急了。”
“哎呀,我的儿,我不想强/迫他答应我为他选择的qin事,可是他都十五了,尚未定qin,传出去指不定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夏冬雪原本想拿隋么寒做例子,却猛然发现,隋么寒确实没少被别人说闲话,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轮的到她嫁给他,不是吗?要是隋么寒早就娶妻生子,不管多么的喜欢,她都不会介入他们之间的感情的。所以,她如今生活的美满,有很多运气的成分。
夏东至听说姐姐回家,便跑来缠着夏冬雪,桨岚见他们二人许久未见,甚是想念,便主动的退出了屋子,留给他们姐弟二人聊天的空间。
夏冬雪想起母qin的话,问道:“东至,我听说酿给你议qin了,你自个不乐意?”
夏东至一怔,愁眉苦脸道:“我目前只想着考取个功名回家,不想那么早成qin,否则像隋家二哥似的,本来是好事却成了冤家,毁了两个人。”
“洒孩子,这事儿拖着也不是个办fǎ,你总要有考/试完的那一天,若是成绩不错,父qin必然会托关系让你进翰林的,到时候你拿什么来回避娶qin呢?”
“我……”夏东至看着夏冬雪的眼睛闪闪发亮,说:“姐夫不也是二十多岁才成qin的。”
夏冬雪脸颊一红,佯怒道:“你这个坏小子,你姐夫当初是因为宁家的七小/姐去了,才会将婚事耽误了,拖了那么久,你难道还想来个克妻的名头?”
“可是姐姐和姐夫感情很好呀,那人虽然面冷,但是我都能感觉到他看姐姐的神sè不一样的。”夏冬雪被弟/弟调笑的无/地/自/容,又想起近来隋么寒待她的疯狂,忍不住道:“我们,我们毕竟是特例……”
夏东至脸sè暗淡,说:“可是我也希望我能遇到个特例,然后像姐夫娶姐姐这般欢喜,反正现在我对成qin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呀……”夏冬雪不再言语,她确实也曾想过,若是遇不到喜欢的,干脆不如不议qin,所以此时,又拿什么来劝说弟/弟呢。
“对了,姐姐,你还记得徐旺青吗?”
夏冬雪一怔,必然记得这个人了,他还差点成了她夫婿呢。
“徐大哥的qin事也定下了。”
“哦?”
夏东至浅笑,道:“其实我曾以为徐大哥会是我的姐夫呢。”
夏冬雪niē了下他的脸颊,说:“你净hu说。”
“不过现在想想,姐姐不喜欢他也是正常的,即便姐姐嫁给了姐夫,徐大哥明明是有些伤心的,表露在外面的依旧是那般的云淡风轻,若不是他找我吃过几次饭,我竟是不知道他对姐姐除了父母之约外,着实有几分心思呢。”
夏冬雪诧异的看着弟/弟,笑道:“此话从何说起。”
“徐大哥说起初注意到姐姐主要是因为徐大人想和爹结qin,所以他难免会对姐姐留心,连带着对我,都和一般人不同。我自然是感受到了,徐大哥说,姐姐最大的优点是不争,他周边围惯了一群女人,唯有姐姐不争不闹,貌似漠不关心,却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方fǎ,让他甚感欢喜,觉得徐大人给他定下姐姐非常满意。”
夏冬雪惊讶的听着,她一直以为徐旺青会对她关注不过是因为一个约定呢,拍着八卦的夏东至的额头,道:“他那样的人,就算难过一时也能很快调整过来,他爹给选择的新/婚事他也不会不接受的,这便是他跟你姐夫在待我上的区别了。”因为隋么寒绝对不会同意换个人成qin的。
夏东至洒洒的嗯了声,说:“不过徐大哥真的有过落寞,当然,对比起来,我还是想/做姐夫这样的人,至少可以寻得自己中意的女子,毕竟两个人要过一辈子的。”
夏冬雪难得觉得东至通透,此时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笑了出声,却见隋么寒似乎站在外面有一会了,她急忙上前,道:“来了也不吱一声。”
夏东至见到那张冷面关公脸,心里多少有些害怕,找了个借口便逃走了。
隋么寒的手掌从身后握住了夏冬雪的脖颈,语气酸酸的说:“你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嗯?”夏冬雪一愣,道:“回家了,自然开心。”
隋么寒顿了好久,声音显得有几分冷硬,道:“徐旺青今年的文章做得极好,虽然剑走偏锋,讲到事实处用词生僻严厉,有几个八股的考guān甚是看不上他,但是皇上却很欣赏他,准备予以重任,你怎么想?”
夏冬雪静下心来,看着隋么寒那平淡的眸子,她向四周看了一圈,见确实没人,大胆的伸出手niē了niē隋么寒的脸颊,道:“徐旺青受不受皇上重视与我何关?”
隋么寒怔忡了片刻,踏下心来,说:“不后悔吗?”
夏冬雪坚定的摇摇头,道:“怎么,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琢磨将我许配他人?”
“谁敢收?”隋么寒不快的冷淡道,这事儿即便是开玩笑也不许提。
“好了,你整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给谁看呢。”夏冬雪难得调侃他,心底满是浓浓的甜/蜜。她知道他很在乎她,一直都知道的。
“咬牙切齿?”隋么寒挑眉,扬声道。目光在留意到夏冬雪坦然的表情时,那紧张万分的神/经才缓缓放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想到夏冬雪差点嫁给徐旺青他便特别难受,他很害怕会失去她,特别的害怕。以至于谁要提起那个名字,便是触了他的si/xué。偏偏前些曰子二舅舅还不停的拿这个人的事情问他,直言此人有当相之才,打算让徐旺青先入翰林,再进内阁,希望他可以好好和那人相处,一文一武的辅佐他。
当时隋么寒的脸sè便是冷透了,皇上岂会没有感觉?他曾经便爱逗/nong自家外甥,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故意似的不停的气他……
隋么寒烦了,提出皇上既然想用他,不如赐个郡主什么的给他做妻子,让皇家和他永远bǎng住,岂不是更好?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徐大人果然是心有城府之人。竟是在皇上赐婚前给儿子定下了一门qin事,对方虽非高门之女,却是氏族子弟,书香门第,几个兄弟在朝中身居要职。
隋么寒明白,徐家也好,夏家也bà,都是不乐意跟勋贵结qin,他们有文人的坚持。所以即便隋么寒自认出身不错,在夏冬雪面前却没有一点自信,他有时候想着自己近来不顾场合的总是缠着夏冬雪,想要要她,不过是骨子里没有安全感的因素作祟。
隋么寒看着眼前动人的姑酿,使劲的将夏冬雪往怀里一拉,搂着她舍不得撒手,良久,嘴巴附在她的耳朵上,说:“咬牙切齿?夏冬雪,你学坏了,晚上我看看谁,咬……牙……切……齿……”他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nong的夏冬雪一阵寒颤,jiāo怒道:“你这个坏人!”
隋么寒忍不住qin了qin她的额头,也为自己刚才莫名冷硬的态度感到诧异,他往常不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不由得叹气道:“都是因为你,我才变得如此小心。”
夏冬雪趁他愣神,笑着转身跑开,夕阳的余晖洒在了她的背影上。隋么寒凝望着那越来越远的jiāo/小身影,只觉得,那便是他的整个世界……
隋么寒发现感情这种东西真不能沾,沾上了就跟传说中关外才有的一种yào物似的,让人欲bà不能,根本放不下手。
一个月后,皇帝停了隋么寒的假期,夏冬雪开始接替李氏管家,她本是受过蒋岚训练,赏罚分明,恩威并重,没多久就管教的丫鬟婆子服服帖帖。大公主起初还会问上几句,后来见夏冬雪处理事情十分得体,便彻底放手……倒是隋么寒感到被冷落了,日夜寻夏冬雪麻烦。
秋收过后,夏冬雪忙庄子上的结账。晚上还要张灯看账本呢,隋么寒实在无聊,便盯她看,忽然说:“冬雪,我心悦你。”
夏冬雪一怔,瞄了她一眼,细长的眉眼对于隋么寒极其有杀伤力,于是又被饿狼扑倒。
“冬雪,我们一定……好好地。”
年底,夏冬雪发现身子莫名特别疲倦,老是想睡觉,一天到晚睡不够似的。隋么寒停下差事儿在家陪他,还让人去请了宫里太医过来问诊。
夏冬雪算了算小日子,似乎正是今日,但是还没癸水呢,莫非……
隋么寒见她露出愁容,以为夏冬雪害怕怀孕,轻声道:“别怕……一切有我。”
夏冬雪嗯了一声,摸着自己的腹部,可能怀孕么。
“太医到了。”门外丫鬟传话。隋么寒立刻起身,面容恢复如常。
夏冬雪躺在床上,隔着帘子听着隋么寒唠叨的同徐太医叙述她近来病态,淡漠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紧张,不由得胸口处爬上一股暖流。
徐太医面露难色,道:“先让给夫人把下脉吧。”
徐太医把脉后,急忙给隋么寒贺喜道:“不是什么怪病,确实是怀孕了。”
隋么寒愣了片刻,这么快就要当爹了么。他脸上依然是严肃的表情,嘴角却养了起来。
夏夫人蒋岚听说女儿怀孕,反倒变得忧心忡忡。她经常来公主府探望女儿,发现她独自偏大,忍不住道:“我看你这怀相不太好,孩子貌似是冲着你坐着,屁股贴着肚皮。”
扑哧一声,夏冬雪笑着宽慰她:“您就当孩子和我贴心,才对着我呢。”
蒋岚忧虑的看了她一眼,小声道:“不过常人说贴心的是丫头。”
夏冬雪微微一愣,明了母亲担忧的是什么,轻声说:“娘亲,不管她是男是女,都是我和侯爷的第一个孩子,我只希望他健康便好。”
蒋岚点了点头,看了脸颊红润的闺女,提醒道:“接下来雪儿打算怎么办?”
夏冬雪见蒋岚面色严肃了起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说:“什么?”
蒋岚佯怒的瞪了她一眼,道:“你这孩子跟我装什么傻?”
夏冬雪垂下眼眸,她实在不想和母亲谈论这个话题……
她想和母亲说什么侯爷答应她不纳妾的,但是母亲肯定会说她傻,男人的话你也信吗?
不知道为什么,夏冬雪就是想相信隋么寒。若是他日隋么寒违背诺言,她可以放他离开,永不相见。如果隋么寒当真可以承受失去她的勇气,那么这个人又如何值得她继续爱下去呢?
“冬雪……”蒋岚叹了口气,攥住了女儿的手,说:“我知道你和侯爷浓情惬意,我说的这些话你不爱听,但是我是你娘,这话如果我不说,大公主是不会说的,但是她会做,你要真等到她将此事提出来的话,抬姨娘的丫头就不是你的陪嫁丫头了。”
夏冬雪抿着嘴角,懒得同她争执,道:“娘,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是做不做就是后话了。
蒋岚见以为她服软,宽心道:“那你觉得抬秀月呢,还是秀纷……”
夏冬雪沉默不语,蒋岚继续唠叨:“秀纷不错,是家生子,我手里有他们全家人的卖身契。还有,你生产时的仆妇都用我的人,产房里的事情最说不清楚,公主府人口简单,倒也还好,我就是担心你身子骨弱,熬不过那一关……”
夏冬雪不愿意蒋岚挂心,安抚道:“娘,你放心,我一定能熬过去……”
蒋岚长叹了口气,一转眼,女儿都要当娘了,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锐利无比。
隋么寒归家时已经是傍晚,他见夏冬雪心不在焉,书都拿倒了,走过去道:“怎么,今个心情不好么。岳母来了吧。”
“恩,说了会话就回去了。”
“说什么了?”隋么寒看着他,目光深沉。
夏冬雪咬着下唇,轻声说:“娘亲让我给你安排通房呢。”
隋么寒一怔,面色古怪起来,说:“你怎么回的?”
“她是我娘,我不应承她便不放心。”夏冬雪郁闷道:“娘亲说,如果我不主动提的话,大公主肯定要提,我毕竟是有身子的人,根本不能伺候你。”
隋么寒一阵哑言,见夏冬雪脸色甚是不佳,隐约带着几分对他的怨意,心底竟然爬上了几丝快意,忍不住启口,说:“是不是有些吃味了?”
夏冬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睡觉!”
夏冬雪侧身躺在床里面,背对着隋么寒一言不发。良久,没有动静,她猛的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墨黑色的眼睛,眸底带着笑意。
“看我笑话不成。”夏冬雪用力捶了他胸膛一下,隋么寒一把握住她的拳头,说:“看谁敢爬我的床,我让她生不如死,全家抄斩。”
“哦?”夏冬雪凝视着隋么寒分外认真的目光,心里五味具杂,不知道该高兴还是……
隋么寒捏了捏她的手心,轻轻的说:“放心吧,我父亲当年只有我母亲一人,日子也过了下来,家宅安生的很,母亲不会随意给咱们房里放人,至于岳母大人的话,我到时候会将此事说给夏大人的,在咱们家,纳妾本来就不是必须的。”
夏冬雪抿着嘴角,感觉到了隋么寒的嘴角间温暖的笑意,轻轻的嗯了一声……
整个孕期,府上极其安生,隋么寒好像又恢复成传说中的冷漠郎君,连普通丫鬟都没个好脸,自然无人敢招惹他提纳妾的事儿。
夏冬雪肚子越来越大,反应却不大,蒋岚比女儿还揪着心,她两次生孩子都不太顺利,差点要了性命,别到时候夏冬雪体质随了她。
“哎,人家都说姑娘不闹,小子闹……”蒋岚摸着女儿肚子说。哪个当娘的不希望女儿一举得男?生女儿在公主府怕是都被人笑话,蒋岚再怎么说也是希望女儿生儿子,这样以后要孩子也没压力,省得被风凉话气到。
夏冬雪无所谓的淡笑道:“我倒是想要个闺女,日后可以照顾弟弟妹妹。若是个小子,跟他爹似的舞刀弄枪,带孩子都帮不了忙。”
蒋岚摇摇头,握住了夏冬雪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说:“你家二夫人若是个小子还好,要是你们两个都是闺女,你婆婆肯定会失望的……”
夏冬雪垂下眼眸,淡淡道:“生子自由天定,当妈的哪里有嫌弃自个孩子的。”
蒋岚叹了口气,说:“男女倒是其次,我就怕你……哎,不说晦气话。”
“娘……”夏冬雪安抚的捏了捏母亲的手心,说:“宫里徐大夫上次来说,弟妹的九成是个小子,而我这个……说不好,他瞧着可能有两个孩子。”
“啊……”蒋岚一怔,凭空又多出了几分忧心,她见夏冬雪满脸欣喜的说这事儿,不好打击她,只是再次开始命人又寻有经验的生产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