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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纸？”
卡特沉吟起来。
今天一大早，卡特刚刚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壮硕的身体坐进宽厚结实的高背椅里，拿起身前又长又宽的办公桌上的文件，准备浏览当天城里的各种动态，以确定白方城的情况，就有侍者进来报告，说凤凰族的新族长夏小瑜前来拜访。
他最开始还以为夏小瑜是来求助的，甚至都想好了该给夏小瑜提供多少援助。
然而万万没想到，夏小瑜开口就说他打算用造纸当作家族的事业，询问他的意思。
卡特不觉得夏小瑜真的能够造纸。
虽然他不至于歧视夏小瑜，但是他还是觉得，夏小瑜毕竟是在荒野里长大，哪里知道纸是什么东西，更不要说造纸术了。
他叹了口气：“你如果说你能够做出更好的羊皮纸，那就不必麻烦了。”
他拉开身前办公桌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小叠纸张来。
这些纸张大概有一掌大小，裁得整整齐齐。
卡特抚摸着这叠纸，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你看，从远方已经传来了这样的纸张。这样的纸张，虽然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出来的，但是比起羊皮纸来说，这已经是划时代的进步了。
来，你来看看！看看！这么薄！这么平整！这么均一！你难道有信心做得比它还好吗？”
夏小瑜从卡特手上抽了一张纸，放手指上捻了捻，不禁撇了撇嘴。
这种纸张，说实话在前世，拿来擦屁股都嫌硬，更不会拿去当写字的纸了。
这张纸不仅颜色是非常难看的土黄色，而且非常厚实，上边还有斑驳的各种杂质。夏小瑜手指捻了捻，更是感觉手指上沾了一层灰……
他笑着问卡特：“城主大人，您真的觉得这种纸就可以用来我们日常的书写了吗？”
卡特意外地看到夏小瑜好像很懂行的样子，奇怪地反问说：“现在当然不行。纸张要白，要光滑，要不然笔在上面书写，很容易折损笔尖。而且这纸杂质过多，还掉灰，写上去的字很容易被篡改……
但是，你不能不承认，这给我们指出了一条明路啊！我估计，不久就会有大量这样的纸张在市面上出现，很快就会有人去改良纸张，生产出更好的纸了。”
夏小瑜点点头，指了指自己：“城主大人，我就可以改良纸张，生产出真正能用的纸。”
卡特看了夏小瑜一眼，默默无言地将他手上的纸张收回去：“白日做梦，不要在我这里做梦，你回去躺床上做梦去！”
夏小瑜急了：“哎？城主大人，您可别小看我啊。我说能造出来纸张，就是能造出来纸张。说白了，这种纸张无外乎是用木浆稀释之后抄出来的，只是他们还没有明白应该如何改进而已。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
卡特摆摆手：“好了好了，我要开始处理事情了。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这种造纸的梦话，就别浪费我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