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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吻痕, 谭韶诗想起了上一次被拒绝的高领毛衣, 以及洛薇宁看穿一切的眼神。
她咬咬唇, 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听话检查, 随了余芷的动作在镜子前转来转去, 偶尔一瞥便能看到余芷搭在身上的手和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颊。
有点羞耻。
谭韶诗忽而很担心余芷真的检查出什么,然后说点调戏的话。
幸好,余芷看了一圈, 没见到有什么痕迹。
谭韶诗第一次觉得用工具是件好事。
“好了。”余芷帮着扣好衣服,轻轻扳过身子让她面对镜子, 忽的在脸颊亲一口,“老婆真漂亮。”
“嗯。”谭韶诗的声音没多么热切, 却眼见着镜子里的自己扬起唇角,笑得满足。
换好衣服,她们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 正式出发。余芷惦记着她说的买水果,让她先别给家里打电话,转到市场里好好挑选,之后估计出一个数字跟她说, “算上堵车的时间, 我们大概12点到,你跟爸爸妈妈说一声吧。”
谭韶诗全程做个小跟班,看余芷有条不紊,此时也安了心, 乖乖按着吩咐办事。
妈妈接电话的时候有点喘,“怎么了?”
“妈,我们要出发啦,大概12点到。”
“好好好,”妈妈一下子变得特别高兴,“慢慢来,不用急啊。”
说着,妈妈就挂掉了电话。谭韶诗看着手机屏幕上戛然而止的时间,嘴角一抽,由着对妈妈二十多年的了解推测,“她在打扫卫生,巴不得我们晚点去呢。”
“怎么会。”余芷摸摸她的头,“妈妈肯定想早点见到你。”
谭韶诗并不关心,对门口左边那家网红奶茶店蠢蠢欲动,“你报的时间太多了,现在才10点20,我们去买杯奶茶再走吧?”
余芷敛笑,“妈妈做了饭等我们呢,乖,回家吃。”
谭韶诗觉得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小时候,她想吃个冰淇淋被妈妈拒绝,说是回家吃饭,长大了,她想喝杯奶茶被老婆拒绝,说的还是回家吃。
“你也不准我在外面吃零食啊……”她有感而发,跟不断确认水果包装是否完好的余芷说,“不用紧张了,你跟我妈肯定合得来。”
余芷惊讶,看到她悄悄往奶茶店瞥才明白了,“下次吃好吗?”
“好。”谭韶诗笑了,感慨一个接一个:闹脾气对妈妈有用,对余芷也有用啊。
她们开车直奔家里,因为今天是节假日的关系,道路跟余芷说的一样,有点拥堵。余芷放慢速度跟着车流慢悠悠往前挪,谭韶诗剥了个橘子喂过去一片,“时间还早,我们会提前到的。”
“嗯,过了这一段路就不堵车了。”
她真是个乌鸦嘴。
车子好不容易离开拥堵的路段,一转弯,却发现东宇路施工封闭。这条路是去家里最近的道,绕行必然会多花很多时间,不可能准时到达了。
余芷轻叹一声,拐弯转向另一条路,难得不淡定了,用指尖轻轻敲打着方向盘。
谭韶诗赶紧安慰,“晚到就晚到,我妈不介意的。”
“唉。”余芷揉揉眉心,检讨起自己来,“我们应该提前查清楚封路的情况。”
谭韶诗看余芷真的着急了,想来想去,给了个最切实的安慰,“我们比爸爸早就行了。他今天一大早就跟朋友出去转了,会晚点回来。”
“转?”余芷还记得她说过的话,“为了石头吗?”
“对啊,捡石头。他跟朋友去x山了。”
余芷的关注点跑偏,“我们太突然了,让叔叔不好安排。”
“有什么好突然的。”谭韶诗拍拍余芷的肩膀,用一种日常的口吻安慰着,“我妈说了,想回家就回家,不用提前申请。一家人,干嘛这么麻烦。”
她用的“一家人”三个字太讨好人,余芷终于笑了,伸手捏捏她的脸,“真乖。”
谭韶诗已经习惯余芷的哄孩子语气了,甚至能甜甜应一声,“嗯~”
余芷心情一好,车子内没这么压抑,余芷拼尽全力见缝插针,愣是把绕远路多花的时间用飙车技术给弥补回来了,只晚了7分钟。她们一人提一袋水果下了车,走一段路,就能看到她家所在的那栋相比高楼大厦来说太寒碜的住宅楼了。
“是这里吗?”周围的建筑物长得太像,余芷第一次来,没有着急上前,认真打量附近的情况。
“呃。”谭韶诗知道自家和余芷的小区对比鲜明,轻咳了声,“是啊,这房子建了二十年,没法跟现在的新楼比。”
余芷眨眨眼,“二十年?我可以去你以前住过的房间看看吗?”
谭韶诗愣了愣,随后明白自己矫情了,粲然一笑,“可以啊。”
说着,她主动伸了手,嘴快于脑软软撒娇一句,“拉手手。”
余芷很是受用,牵手紧扣,并肩往楼上走。
她家在5层,余芷到了4楼转角停下脚步,问她一句,“我看起来怎么样?”
谭韶诗真诚说,“特别漂亮。”
余芷拿出小镜子确认一下才肯继续上楼。
谭韶诗有钥匙,但觉得余芷有第一次上门见家长的意味,摁了门铃。
妈妈好像侯在门后一样,迅速开门迎接了。
谭韶诗被吓了一跳,而后看到妈妈有些拘谨的模样和亮堂堂的干净室内,在心里偷笑:果然在打扫卫生。
“妈妈~”谭韶诗看到妈妈把女朋友当回事,心里高兴,叫得格外甜,“我们回来啦。”
余芷笑着问候,“阿姨好。”
“嗯,”妈妈笑着说,“进来吧。”
“这是我们买的一点水果。”余芷主动把水果送上。
妈妈笑了,“你们来吃饭,买什么水果嘛。”
礼尚往来客气一番,妈妈招呼她们坐下,问问题冲的是余芷,“路上堵车吗?”
“有点堵。”余芷柔声答,“我们不知道xx路封了,绕了点远路。”
“没事,来了就好。”妈妈给她们倒了杯水,“她爸爸还堵在郊外呢,你们喝水,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里了。”
说着,妈妈起身离开,余芷一路目光追随,等到妈妈走到了卧室里头才稍稍低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别紧张,我妈这不是很好说话嘛。”
余芷抿抿唇,“我们迟到了。”
“这有什么,情有可原。”谭韶诗觉得自己一直说“别紧张”“没关系”的安慰话太苍白,详说了两句,“我爸还没回来呢。“
余芷刚想说话,妈妈从房间里头出来了。
“他到城北大道了,大概十分钟能回来。”妈妈说,“我炒个菜,很快就能吃饭了。”
余芷放下杯子,主动上前,“阿姨,我帮你吧。”
“不用,你一路过来不容易,坐着吧。”妈妈客气推辞。
余芷没那么轻易放弃,亦步亦趋地跟着。
“哎呀。”谭韶诗赶紧把余芷拉回来,“你坐着吧,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了。而且……你去帮忙,会显得我特别懒……”
她自黑,终于惹来两个互相说客套话的人的笑。
“对,”妈妈说了句耿直无比的话,“我真的没跟你客气,厨房太小,真的装不下太多人。”
余芷看她们俩放松,也不多纠结了,被带着回到客厅坐好。
过了十分钟,爸爸的确回来了,面上看着还好,脚下蹬的居然是一双看起来就很新的球鞋。很显然,爸爸迟到不仅仅是因为堵车,还因为之前去了山里捡石头,踩了一脚的泥土,临时买了双鞋。
“叔叔好。”余芷主动起身打招呼。
谭韶诗也不得不跟着站起来,“爸爸,回来啦。”
“是啊!”爸爸热情回应,“这位就是余芷吧?你好,坐坐坐,不用客气,我去放个东西。”
爸爸要放的东西是拿给妈妈的虾,一开厨房的门,抽油烟机轰隆隆的声响就传过来了,升起的白烟远远就能瞧见。谭韶诗习以为常,余芷却是有点不好意思,“应该请叔叔阿姨出去吃饭的。”
“千万不要。”谭韶诗忙说,“我爸以前应酬多吃怕了,我妈觉得外面的东西都有毒。”
“有毒?”
“就是地沟油,添加剂,过期肉之类的。”
余芷若有所思,“那我练练厨艺,下次做饭给叔叔阿姨吃?”
“……”谭韶诗看到余芷这么认真,扑哧一笑,“我觉得你比我孝顺多了。”
余芷捏了捏她的手,“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啊。”谭韶诗小声嘟囔,“要不是你……我根本就没想到回家。”
余芷笑了笑,没说话。
谭韶诗觉得不对,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余芷和妈妈私下会不会有联系?
她没琢磨明白,妈妈说吃饭了。家里提前炖了一锅鸡汤,拌个凉菜,炒个素菜,将虾焯水煮熟搭上已经调配好的酱汁,再配上爸爸买的烧肉就能够就搞定了午饭。
饭桌上,妈妈不住问余芷还吃得惯吗,爸爸推荐哪个菜好吃,谭韶诗成了在角落里默默吃饭的小透明,暗中观察,发现妈妈的态度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
这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谭韶诗确定过来自己的想法,在切水果的时候悄悄溜到了妈妈的身边,“妈~你现在喜欢余芷了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问问嘛。”谭韶诗用了小时候的撒娇大法,摇着妈妈的手追问,“告诉我嘛。”
“哎呀,别动。”妈妈拗不过她,放下手里的水果刀,“喜欢,行了吧。”
“除了我生病的那次……你们有没有联系过?”
妈妈对上她格外真挚的目光,爽快答了实话,“有。”
“什么时候?”
“她偶尔让人送点东西过来,问问我们最近怎么样。”妈妈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忽的神秘兮兮问,“她有没有跟你求婚?”
谭韶诗震惊,以至于话都说不利落了,“干……干嘛这么问。”
“这么殷勤,就是想跟你结婚。”妈妈啧了一声,“可惜你爸掉链子,整天加班,一放假就去玩石头,搞得我都没时间让她上门……今天好了,她过来,我跟爸爸看一看,合适的话,早点定日子。”
谭韶诗被妈妈的神进度惊到了,“你怎么不问我的意见?”
“你别急吗,我说定日子又不是马上办,你们年轻人求婚搞浪漫可以慢慢来,我跟爸爸先商量准备着,到时候你想通了一点头就……”
谭韶诗无力扶额,“就把我扔出去?”
“扔什么扔。”妈妈翻个白眼,“我想扔你的话,还天天盼你回家吃饭吗?”
妈妈随口一说,却让谭韶诗有些感慨。她算了算,自己半个多月才回来吃顿饭,这一次要不是余芷还不乐意回。她感到愧疚,轻声说,“我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周末有空的话会回来看你们的。”
“乖啦。”妈妈把切好的哈密瓜给她,“拿出去。”
谭韶诗笑了,乖巧应声,听了妈妈的吩咐端了水果过去。
爸爸在跟余芷居然在聊石头。
她根本不知道余芷在玩石方面有所了解,愣了一愣,目光在爸爸眉飞色舞的脸上转了转,不打扰,安静地坐在旁边。她细细听了一会儿,发现余芷不了解赏石却很了解怎么当一个好的听众,表情专注,耐心听讲,完全是一副崇拜爸爸、很想学习的积极样子。
谭韶诗觉得自己得学一学,等下次被念叨,也用这招去对付妈妈,省的闹得不愉快了。
过了一会儿,妈妈端着剩下来的一盘水果从厨房里出来了。余芷懂得分寸,不会冷落妈妈,掐好了爸爸停下的时间点,把话题转到了水果上头。
两大家长凑到一块,最关心的还是孩子的问题。爸爸收了说石头的心思,妈妈问近况,提到了晚宴,“你们是f公司的吧?我昨天看到本地新闻报道了,你们公司举行年度晚宴,看起来很隆重。”
“嗯,”余芷有问必答,“我们都在场。”
妈妈不住点头,“对对对,我看到你了,就在那个米什么的旁边。”
“米沁。”谭韶诗帮着说,“就是我说过的那个创建公司发展好的大老板。”
她想跟妈妈解释,一时忽略了米沁那天糊里糊涂的行为,说完了才打量了余芷一眼。
余芷淡定接话,“她是我们公司的米总。”
“怪不得,看起来那么威风 ,”妈妈说,“我还看见韶诗了。”
谭韶诗茫然,“是吗?新闻报道里有我?”
妈妈摆手,“不是,你们晚宴不是有个直播嘛,我专门上网找了录像看。”
谭韶诗尴尬,“我……是不是穿着工作服。”
“对,还抱着一个盒子。”
谭韶诗记起来了,那是她听了柯姗的话取回一副换用的首饰,给某个女明星送去,一时着急,不小心走到了镜头范围内。
余芷身着晚礼服,跟公司老总合照,一同出现在媒体的镜头面前,她穿着工作服,抱着首饰盒,连走带跑揣在怀里绕着会场跑圈,对比太鲜明,还让亲妈看在了眼里……
谭韶诗顿时觉得自己在晚宴现场的说辞纯粹是搞笑的,有点尴尬了,“嗯,我负责后勤工作,一般会避开镜头走,就穿得随意了点。”
她越说越小声,以为妈妈肯定会现出失望的神色。
毕竟,晚宴再隆重,现场再华丽,她也没沾到边,完全是个小打杂。
谭韶诗自以为看清了妈妈的想法,一边屏息等待,一边想着怎么说能让自己显得体面点。
“这么盛大的晚宴……是你一起安排的?”妈妈一反常态,好好地夸了她,“这么厉害啊。”
谭韶诗懵了。
这还是那个整天说别人家孩子好,说她不争气的妈么?
“是啊,韶诗做得很好。”余芷接着夸,“明星戴着的珠宝都是韶诗他们团队搭理的,展品和拍卖品全由他们精心挑选才有这么好的效果。最厉害的是,有个展品的收藏家中途想离席,差点毁了晚宴,是她帮忙劝回来的。”
谭韶诗轻咳:余芷怎么一吹就没完没了呢。
“干得好。”妈妈也加入了尬吹的队伍,“后面搬展览品的时候……你好像还做指挥了吧?”
录像时长至少2小时,妈妈却能捕捉到她不小心入镜头的两个瞬间?谭韶诗吓着了,小心翼翼地问了妈妈一句,“你看完了录像?”
“是啊,我要看你……”妈妈顿了顿,“还有余芷嘛。”
谭韶诗高兴,转头看向余芷。
余芷在笑,眼睛里却藏着什么情绪。
后来,妈妈说着“爱情事业双丰收”,旁敲侧击说结婚的事情。谭韶诗早有预料,怕吓着余芷,尽心尽力转移话题,余芷倒是从容,对妈妈直接的问询说的全是给人希望的答案,“我爸妈春节会回来,到时候一起吃顿饭”,“公司稳定了,我休个长假,足够办婚礼度蜜月。”
妈妈心满意足,谭韶诗搞不懂进度怎么这么快,但仍是对余芷描绘的未来充满憧憬。
爸爸起得早,精神不足,妈妈干了家务活,体力同样不大够了。谭韶诗和余芷看出两位长辈的疲态,不想添麻烦,挑了三点钟找借口离开,说好周末不加班就回来。
车子开离老旧的、充满年代感的小区,走到了繁华的街道。谭韶诗从余芷描绘的美梦里出来,考虑起公司在米沁的作死下如何稳定的现实问题,“米总辞职了……你要不要接任?”
“她辞不了。”余芷说,“你妈妈看了晚宴的录像,夸了米沁厉害,却没有说起米沁准备辞职的事情。我搜索了一下,发现米沁已经把消息压下去了。”
谭韶诗惊讶,“出尔反尔?”
“不。”余芷勾起一笑,“她会说……找到合适的人选,把工作交接完毕才能放心辞职。”
谭韶诗若有所思。
“总之……”余芷停下车,转眸看她,“公司会好好的,我们可以开始准备了。”
谭韶诗慌了,“你是说……结婚吗?”
“不,求婚。”余芷点了点她紧抿的唇角,“我是娶老婆,不是强抢民女,一切还是看你愿不愿意点头。”
谭韶诗得到了决定权,却没有太高兴,重点跑偏,“为什么是娶?”
余芷解开安全带,缓缓逼近,“不然是什么?”
谭韶诗惊了一惊,这才注意到余芷把车子听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四下绿树成荫,少有人经过,车门车窗一关能够把她就地解决了。她怂,按住余芷蜿蜒而下的指尖,小声服软:
“娶,绝对是娶。”
——
米沁的套路跟余芷说的一模一样,对外减轻辞职消息的影响,对内说的是“找到下一任,交接妥当再离职”,用了自己的花边新闻将晚宴话题度炒到巅峰,把j公司的元旦活动压得死死的。
主管按着上头的吩咐,把米沁说的话转告给大家,稳定民心。
谭韶诗早就听过了,不大关心,满脑子想的是怎么修改柯先生的凤凰胸针设计图。
余芷该干嘛干嘛,比以前忙了一些,晚上抽空画戒指设计图。
有一次,余芷去洗澡了,谭韶诗无意中看了看,正好看到余芷收集的资料里面有十大浪漫的求婚手法。她心里欢喜,给闺蜜发信息问,“被求婚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卓微澜一晚上没回复。
谭韶诗以为闺蜜在忙,没在意,整理一下兴奋的心情该做做该睡睡,第二天精神抖索去上班,被同事们聊起来的新闻震懵了。
“x集团董事长遇袭?”
“真的,记者在医院拍到了他女儿……”
“什么?”谭韶诗急急走过去,借着同事们的手机看到戴口罩低头走路的两个人。不熟悉的人需要猜,她却一眼能看出这两个人就是卓微澜和莫霜。
闺蜜不回信息的背后是这么严重的事情?
谭韶诗心慌,给闺蜜打电话发现无法接通,转而联系余芷,希望听到一些内部消息。
“喂?”余芷接电话的声音轻轻的,让人听不清。
“发生了什么事?”谭韶诗发现余芷的情绪比她还低落,心里一咯噔。
余芷叹气,“你应该知道莫霜爸爸被袭击的事情吧。”
“嗯,我正想问你呢。”谭韶诗担心,“是不是很严重?微澜还好吗?”
“莫霜的爸爸醒来了,微澜有莫霜陪着,他们都好好的。”
“但是……”谭韶诗从余芷依然严肃的语气里猜出有转折。
“警方根据线索抓到的人是米沁的女儿。”
谭韶诗懵了,“米沁的女儿不是还小吗?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在警方的证据和别人的恶意之前,年龄不是挡箭牌。”余芷的声音很无力,第一次在她面前暴露软弱无助,“这是公司建立以来最大的丑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