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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特……”
李文忠想看是哪个不怕死的竟然敢拦住他，可他一抬头，就看到江默面无表情的俊脸，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仿佛有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嚣张气焰，恐惧从脚底窜起，身子开始发抖。
“江…”李文忠咽了咽口水，“江默。”
李文忠就是在学校里称霸王，可江默却是四里八乡凶名在外的霸王。
江默是地痞流氓见了都叫哥的人，他在江默面前根本不够看。
江默看了一眼身侧的晏婉晴，挑眉沉声问：“你要打她？”
江默虽然混账，却从不打女人。
他最瞧不起打女人的人渣。
李文忠看见江默下意识地认怂，“没…我没有想打她，就是吓唬吓唬她。”
“吓唬她，会用这么大的力道吗？”
江默摊开掌心，他因为常年干活，大手很粗糙，掌心有很多的茧子，现在却被李文忠打得又红又肿。
他皮糙肉厚都被打成这样，若是棍子落在晏婉晴娇嫩的肌肤上，后果不堪想象。
江默看李文忠的目光更加阴冷了，“我看你不是想吓唬她，是想打死她吧？”
他往前走了一步，铺天盖地的压迫气息从头顶落下，李文忠喘不过气来，身子直接被吓软了，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上。
江默居高临下地睨着李文忠，眼中有轻蔑闪过，他瞧不上这种欺软怕硬的怂包。
“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欺负晏婉晴，不然你今天打在我手上的棍子，我会以十倍百倍还回去，懂？”
李文忠吓傻了，不知道江默说了什么，江默踢了他一脚，李文忠捂着手臂抽搐了好几下。
头顶一道冷声落下，“懂？”
“懂，我懂，我懂。”
江默这才收回视线，看了晏婉晴一眼，“你跟我过来。”
黄丽晴不安地看着晏婉晴，她总觉得江默身上的气息更危险，李文忠是凌弱，而江默是可怕。
晏婉晴给了一个黄丽晴放心的眼神，跟在江默身后，两个人走出了校门。
晏婉晴主动开口问：“你怎么会来学校？”
“我去镇上给奶奶拿药，正好从这里经过。”
鬼使神差的，江默就走进来了，看见李文忠要打晏婉晴的那一幕，他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想也不想地冲过来，直接挨下了那一棍子。
他原本不用挨，但是当时大脑处于当机状态。
晏婉晴注意到他肿高的手，他的伤是因为她受的，“手疼吗？”
江默把受伤的手抄进口袋里，“他打你的时候，你害怕吗？”
“不害怕。”
“为什么？”
“李文忠欺软怕硬，我越是害怕，他就越是兴奋，今后会变本加厉地欺负。”
江默不否认这一点，“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他以后若是再欺负你，可以来找我。”
晏婉晴低头思考了好半晌才问，“这算是你还我的人情吗？”
江默哑然，他没想到晏婉晴低头思考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是因为人情。
他失笑，“不算人情，毕竟你答应要治好我奶奶，你若是出点什么差池，我奶奶怎么办？”
晏婉晴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但她不习惯麻烦别人，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不会没有安全感。
李文忠的事情，她自己来。
今天江默让李文忠丢了那么大的脸，他肯定会把这件事都算在她身上。
晏婉晴不怕李文忠报复，就怕他按兵不动。
只有他主动出手，她才能名正言顺地收拾他。
江默走的时候，晏婉晴原本想叮嘱他给瞎婆婆拿药的时候，拿点中草药敷手。
旋即想到江默的手受伤是因为她，便歇了心思，打算放学后去赵学术那儿找找药膏。
晏婉晴回去就看到黄丽晴站在教室门口，伸长了脖子望着她的方向，“你在看什么？”
“我除了看你还能看什么？”黄丽晴紧张地看着她，“江默没把你怎么样吧？”
晏婉晴挑眉，“他能把我怎么样？”
“我听说他很凶残，比李文忠还凶。”
“李文忠不配跟江默比。”
李文忠是没事找事，而江默……晏婉晴觉得他是为了自保。
“不过这次都亏了江默，你都没看见李文忠那副怂哒哒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李文忠被江默吓到站不起来，最后还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把他给架到教室去的。
晏婉晴但笑不语。
她很了解李文忠那个人，江默的威胁只能让他老实几天，等他缓过劲儿来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但是她没跟黄丽晴说这件事情，免得引起她的恐慌。
晚上回家，晏婉晴先去了一趟江默家。
江默买了中药和煎药壶，正在给瞎婆婆煎药。
她把从赵学术那儿拿来的药膏递给江默，“早晚各擦一次，红肿很快就会落下去的。”
手上那点伤口，江默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又没有破皮，哪有那么娇贵。”
“你的伤是因为我受的，我没办法坐视不理。”
晏婉晴直接把药膏塞进江默口袋里。
晏婉晴的手背隔着一层衣服跟他的肌肤相触，酥麻的电流流窜而过，江默整个人直接定在了那里。
他感觉到了小丫头丝滑细腻的肌肤。
晏婉晴没有发现江默的异样，转身去看药的火候。
“这个药可能会苦，你家有没有糖？”
久久没有等到江默的回复，晏婉晴狐疑地转身。
她抬手在江默眼前晃了晃，“你在发呆想什么？”
江默看着眼前的纤纤细手，生出了一种想攥在手心里的冲动，他咕咚咽了一下口水，忙不迭地移开视线，“什么都没想。”
他的耳朵有可疑的红晕冒出。
“我去找糖。”
江默丢下一句就大步进了屋子，再次回来，他拿着一把糖果，“拿着吃吧！”
晏婉晴瞠目结舌，“我没说我要吃，是给婆婆吃的。”
“我给奶奶留了，这些给你。”
晏婉晴摆手，“我不吃，你留着给婆婆吃吧！”
“给你的，你就拿着。”
江默不敢碰晏婉晴，把糖果放进她书包里，“小姑娘家家的就该多吃点糖，很甜。”
很甜？
晏婉晴不知道江默是在说糖果很甜，还是吃了糖果人会变甜？
好奇归好奇，晏婉晴是不敢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