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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更)
在聊阳市这些天,秋号碰到文竹几次,有时近距离,有时远距离,但总能捕捉到四目对视的机会,可是,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又似有一条鸿沟,将他们分开;没了往昔心有灵犀的默契,没了往日无所顾忌的欢笑……
因薛莉的事情,秋号无法向文竹告白;因坠入邱少连的情网,文竹也无法向秋号诉说什么。00ks.有时,在人群中,文竹会呆呆地望着秋号,望着他正热情接待重要人物,很久很久;有时,秋号也偶尔发现人群中的文竹,神情闪过一丝慌乱,久久稳定不了心神……
命运的车轮,碾碎了秋号学生时代的爱情,只留下苦涩和那永不消散的一丝遗憾。
对其他一些事物,秋号总能超前一步,至少能随机应变。除了不可抗拒的,突然出现的超力量,像在京都遇到道格拉斯,几乎一命呜呼。
在自己的情感世界里,秋号似乎总是比人慢一拍,难道真如人说,有所得,必有所失吗?抑或是宿命的锁链?
最终,秋号和文竹也没机会,能单独坐下来谈谈。就离开了聊阳市。
秋号上学了,他很佩服乔永军的能力,当他出现在濠州县,八号队员就悄悄离开学校,归队了,去执行新的任务。
经历了这么多事,回到学校,秋号忽然觉得掩饰,就如炫功一样,有很多好处。如八号队员一样,沉默寡言,整天沉浸在浩瀚的知识海洋,不仅要学习新的课本知识,还要补回拉下的课程,更要看一些课外书籍。
没人理他,更没人骚扰他。
有时候,他也怀疑,在聊阳市,是不是太招摇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秋号渐渐忘记了聊阳如梦幻的数日,也忘记了自己喜再来超市董事长的身份。
每天晚饭后,京政学院图书馆,都能见到秋号的身影,不过,他如一个透明人,没人留意他。
每周末,京都各大新华书店,都能看到秋号的身影。
外文版《消费者行为学》、《企业A级管理》、《哈弗大学总经理管理手册》……
神州帝国出版的《选集》、《邓小平文选》、《平凡的世界》、《市场学》、《一个伟大的时代》、《策划大师》《孙子兵法》、《兵书战册》……
神州帝国翻译的书籍《羊皮卷》、《犹太人的智慧》、《卡纳基管理全集》、《抢在时间前面的七条捷径》、《把信送给加西亚》、《谁动了我的奶酪》、《松下幸之助管理全集》全五卷……
……
渐渐地,秋号的无极袋,书籍的比例超过修炼界物品。
回校两个多月后,秋号接到乔永军的信息。
“据国际传来消息,某国一名资深间谍已经潜入神州帝国边界,随同有数名一流高手,两名顶尖高手。我和特遣队队员已经先行一步,望你前往支援,随时保持联系。”
晕,还真把自己当做天极一号了?连待遇、报酬都没讲,就使唤起来了。秋号很实在地想着。
现在还是充电、学习的时候,还没真正到上班的时候呢,自己的主业是平凡人的生活,是为了心中的理想而奋斗,修炼只是为理想提供保障而已,可没指望用炫功去打打杀杀过一生。虽说这也是为国出力,但这不是秋号的理想。
几分钟后,数千里外的乔永军接到秋号回音。
“两个顶尖高手都对付不了,你们是干嘛吃的?你自己要隐藏多久?一个顶尖高手干嘛要伪装成一流高手?我在闭关,没空。”
靠!乔永军气的几乎吐血,这个黑色闪电,真的不像原来那般好使唤了,还批评自己起来了,什么事都要他这个指挥员亲自出手,还要他这个指挥员做什么?真是不懂常理的家伙。当年争夺秘籍,再怎么说,他的身份很特殊,能出手吗?
就在乔永军郁闷的时候,玉佩又震动了。
“你受伤的时候再呼我。”
可恶的家伙,还算有点良知。乔永军立即通知京都的军部,准备一架专机,随时等候天极一号。他有种感觉,黑色闪电就在京都附近,他不会离他弟子秋号太远。
发完指示后,乔永军带着队员,急急向帝国边界赶去,他们必须在边界截住外国间谍,决不能让他溜入国内。
秋号将玉佩放入怀中,继续看书、学习。
几个月下来,秋号发现,这种学习方式很不好,虽然没人打扰,时间利用的很充分,可是,许多地方,总感觉差了那么一点点,没真正领悟一些知识。
秋号认为,必须和同学交流,必须向老师请教,只有经过各种不同思维、见解的多次碰撞,知识才能升华,才能真正多领悟一点,才能真正多拥有一点,将来走向社会,才实用一些……
渐渐地,同学们发现,秋号不再沉默寡言,有时,也会和身边同学讲几句话,甚至争论不休;有时,也会举手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甚至,一堂课,举多次手。渐渐地,秋号重新融入大学生活,没人怀疑,虽然有的同学悄悄议论,秋号的后遗症要好了……
这一日,老师给他们一个新的论题:论空降兵对城市发展的作用。
秋号立即举手说:“书上不是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哪个当官的到了一个新岗位,不想做出点成绩?尤其是到一个新城市做第一把手,更要烧上几把火。”
另一个同学举手说:“我认同秋号所说,但他说的太笼统。我认为,破释一个事物,要从它的本质说起。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该市提拔的一把手,因为身在此局中,即便能力出众,也不会有太大建树!除非他能跳出局看一看,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
而空降兵就不同了,他降下来的时候,就像部队空降兵一样,降落后,肯定是四处看下情况,再决定如何行动,如何执行上级命令,或者是向一个地点汇聚。这里,我要说的是,就是他们刚落下时做的动作,四处查看,确定没危机才进行下一步。
所以说,新的一把手,来到一个新的城市,都是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甚至是挑剔的眼光,看待这座新城市,不会立即就入局;只有他觉得已经看透这座城市,才会入局。这时,他是胸有成竹!
也因此,不论老百姓,还是官方,对于外地调入的一把手,都有意无意地说,空降兵!”
秋号若有所思地在本子上记着。
又一同学抢着举手说:“他们两人说的都很好,精辟。我要补充的是,附加值及附加资源问题。
正常情况下,一把手离职,无非三种情况,一,退居二线或因其他原因不能担任岗位;二,因没有突出表现而调离;三,因突出表现而升迁。
不论那一种情况,提拔上来的一把手,都很难有特殊的附加值和附加资源。他只能利用该市现有资源,自己现有的人际关系去开展自己的工作。我们不能否认,人是具有感情的动物,不论在哪里,都会存在这样、那样的小圈子。也因此,他无法突破那个圈子,这是社会现象,不是认为造成的。尤其是碰到一些必须动的,或者要处理的对象,往往因圈子的问题而受到阻挠……
空降兵不同,我记得有部电影,叫《猛龙过江》,是啊,这个名称起的好,为什么呢?人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再有能耐,到了一个新地方,也不能压地头蛇啊!猛龙不同,他不仅有能耐,更有气势!一个“猛”子,可谓画龙点睛。这个猛字,就是空降兵的气势,就是空降兵的附加值和附加资源。
外地调来的一把手,多少有点神秘感,陌生感,不论是哪个圈子,刚开始,都会小心翼翼,在执行新措施上,基本会令行禁止。何况,他既然敢来,多少有点背景,或者说自身的牛劲,敢冲!这就是附加值。
被调往外地做一把手的,这些人,可谓沙场老将,这时,一般会装作出嫁的姑娘,上级既然将自己嫁出去,总该陪点嫁妆吧;另外,娘家也要露点实力威慑下吧,即便不公开显露,也该给自己露个底,有个底气,免得自己嫁过去,被人欺负。这就是附加资源……”
听到这,有的同学笑起来。老师严肃地说:“有什么好笑的?这不仅是非常精辟的阐释,更是非常形象的比喻,通俗易懂!从电视、新闻上,你们难道没看到吗?哪一个在短期内取得飞速发展的城市,不是空降兵在起作用,不是空降兵要来的一些资金援助起到关键性作用?一座城市中,众多蛀虫同时落马,不是空降兵留下的影子最多?”
一同学小声怪异地嘀咕:“哼,不给我嫁妆,我就不嫁了;哎……夫家的家族实力太强悍,娘家抗不动,还是算了吧……”
“出去!”老师怒喝一声,那同学望着老师愤怒的眼睛,看着一个个扫射过来不满的眼神,只得灰溜溜地逃出教室,像个小学生一样,站在门旁。
……
很多年后,秋号在一份国内很有影响力的省晚报上看到,国家对一些中高层干部作出了严格的年份任职决定,根据不同级别、岗位,作出了不同年份的决定,鼓励能继续工作的干部,到了期限,去做空降兵……
那时的秋号,已经正式弃政从商,也没明白是那个省这么决定的,还是国家这么决定的,因为,他只在那个省的晚报上发现了这份决定。
白天,除了上课,去图书馆,秋号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和同学讨论上;有时,老师也组织辩论,或出一些命题;学校经常举办大型辩论赛……
渐渐地,大家都戏称秋号铁嘴铜牙。
渐渐地,秋号终于明白,大学里最可贵的,不是那课堂上的知识,而是这种学识氛围,而是这种高层次间碰撞的火花,他庆幸自己较早的转变,否则,整日沉默寡言,将来不是个书呆子,就是废物!
晚上,路灯下,被窝里,秋号慢慢体会《策划大师》里那些闪光论述、那些经典的案例;慢慢咀嚼《谁动了我的奶酪》里总结的话语,走进唧唧和哼哼不同的精神世界;翻看数遍《孙子兵法》,揣摩这数千年来,第一兵法大家的精髓;如发现金子般,抱着《抢在时间前面的七条捷径》,硬是把整本书背了下来;看着《毛选》,思绪似乎回到那个战火横飞的年代,何时才能将《毛选》中一些思想、谋略真正吸取、领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