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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我杀谁?”我有点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小子憋的直翻白眼才算憋出了这句话道:“杀了我爹,杀了我爹。”
“为啥啊?你和你爹有仇?”我道。
“我爹……是个混蛋,就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刘志航道。
“你爹害你?你确定?”
“是的,就是他把我摔成这幅模样的,如果不是他,我就是个正常人。”
“这话怎么说?”
“小时候他和我妈吵架,那时候我刚刚生下来三个月,他恼火时把我狠狠摔在地下,所以我就成了这样。”刘志航因为愤怒本来就变形的脸几乎扭曲了。
“就因为这个你想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可你为啥找到我头上?”我奇道。
“村子里的人说你和廖叔学了大本领,都是很厉害的人,只有厉害的人才能杀了我爹。”他流着口水振振有词的道。
我给他说的啼笑皆非道:“首先我没多大本事,其次我也不可能去杀人,兄弟,无论如何他是你爹,就算有万般错,你也不能杀了他,何况你还得靠他养活。”
“我不需要靠他,做汤的秘方我已经掌握了,他死了我一样可以做汤。”
听刘志航这么说我忍不住八卦心起问道:“你告诉我,这汤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用老鸡煨汤,然后在每天晚上活剥五十只青蛙的皮,一起放到汤里熬,等第二天青蛙骨头都成碎渣了,这汤就会变得十分鲜美。”刘志航道。
我这才明白廖叔屋子里一堆青蛙的缘由,而按照刘云空这种捕杀青蛙的量,用不了多久,青龙村的青蛙就会被捕杀一空,虽然没可能杀了他,但必须阻止他捕杀青蛙。
想到这儿我以极其严肃的态度对刘志航道:“杀人是非常严重的罪过,尤其是杀死自己的父亲,这更是罪上加罪,人死后是会下地狱的,你想下地狱吗?”刘志航毫不犹豫摇头。
我道:“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就绝了这个心思,否则迟早要你坐大牢,监狱里那些人天天欺负你,让你脱裤子弹你的小鸡鸡,你怕不怕?”刘志航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捂住裆部。
我忍住笑,这孩子虽然看似呆傻,其实真是单纯的可爱,想到这儿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的父亲对于曾经的过往一定是非常后悔的,但既然他已经错了,而且事情也无可挽回,你就要学着宽恕,否则每天生活在罪孽中,你会非常难受的,记住了?”刘志航虽然点点头,但明显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随后我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刚坐上车吴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道:“老弟,事情都给你弄妥了,接下来咋办?”
“现在是晚上,以魇的能力如果晚上行功驱邪那就是自杀,等明天正午时分,你看我的手段。”
“OK,反正你有把握就好。”
“我有个案子要和你说下,青龙山里有人捕杀青蛙,这事儿你可得管。”
“我晕,好歹哥哥现在也是个公安局副局长,这事儿我都要管,那是真忙不过来了。”
“我知道你现在升官了,但这事儿看是小事,其实能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没有了青蛙如果闹了虫灾怎么办?”我有些不快的道。
“好,你别生气,我亲自去联系林业部门,这总成吧?本来这也就是他们的事情。”吴彪道。
“我就不为难你了,但你可别忘了。”
“绝对忘不了你放心吧。”
回到家我把包裹放进卧室就去洗澡了,为了第二天的大战养精蓄锐,我很早就上床睡觉,一夜无梦,早上我起了个大早,背着包就出门了,虽然驱魔是在中午,但早上需要布阵,对付魇这种凶鬼,必须以阵法驱之,这在《风》书中是有明确交代的。
吴彪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他告诉我在靶场群殴的那伙人已经抓捕归案了,根据他们交代这个地方就像老头所言,早就成了黑社会解决恩怨的“角斗场”,发生血案不下数十起,只是因为区域隐蔽,所以这案子直到今天才破。
“我说兄弟,你要杀猪刀干嘛?”
“杀猪刀和杀人的凶器都属于阳气极重的法器,对于阴物有克制,我布一个陷阱,魇跌落进去必然会被尖刀所刺,到时候你们用混有鸡血的消防车对准它喷,如果运气够好,应该可将这个怨灵消于无形。”
“如果运气不好呢?”吴彪道。
我想了想道:“那就麻烦了,我就得和它展开近身肉搏。”
“和这种东西打起来你有把握吗?”
“你能从我的话语中听出底气来吗?”
“……兄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吴彪用力拍了拍我的肩。
消防车勉强能开到山腰处,利用云梯架上高压水枪,我在水枪可以喷射的区域挖了一个深三米的大坑,将杀猪刀全部插在坑下,等所有人全部撤出后我掏出牛油蜡烛,捏碎了之后一部分涂抹在树梢,一部分涂抹在树根,点这把火可不能用打火机,最好是用王秋月所使用的真火,但我没那个本事,只能以火镰打着一堆枯枝,随后将一沓灵符丢入火堆里,烈火顿时熊熊燃烧而起。
灵符之火虽然不是真火,但也具有法力,而非普通的明火,一下就点燃了布满牛油蜡烛的老槐树,烈焰冲天而起,顿时升腾起一股浓烈的黑烟。
烧柴火肯定会产生烟雾,但无论如何不至于如此,这简直堪比燃烧橡胶所产生的烟雾,而且浓度超浓,飘入上空久久不散,连通动物园在内的区域上空漂浮着一层如乌云般的烟雾,而且这股雾气气味非常难闻,简直就像是在燃烧干粪。
“肉冠”其实根本就不是树,只是一种具备树形状的固体尸气,经过“人造真火”的燃烧尸气散开就会造成这种状况,但吴彪不知道,还以为发生了化学泄露,跑上来大声道:“怎么回事?”
“没事儿,你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话音未落就见吴彪的表情变了。
我暗道:不好。扭头望去果然只见燃烧的肉冠旁站着一尊同样烈火熊熊的骑士。
魇和他胯下的战马此刻就像是从地狱窜入人间的火魔,虽然整个身躯被烈火包围,但却站立原地,动也不动,最要命的是虽然当晚他甩出了那把刀,但此刻手上还是拿着一把刀,这哥们身上到底备了几把刀,难道地下有五金商店?
想到这我出奇的愤怒,随后只见魇缓缓举起同样烈火熊熊的战刀。
我日你个妹的。想到这儿我伸手要掏五帝钱,结果翻遍了百宝囊也没有找到五帝钱和桃木剑。
满脑子的冷汗立刻汨汨而出,我想起了对于“驱魔事业”极度反感的家人,自不必说,法器是被爹妈晚上偷偷拿走了。
这可咋整?我身上只有一沓灵符和两块铜疙瘩,看到这铜疙瘩我眼泪水夺眶而出,爹妈为了避免从重量上被我发现破绽,特意塞了俩铜块进来,那么我是要用铜块降妖除魔吗?一念未必,黑马四蹄翻动,身前铁枪在阳光的辉映下,在烈火的裹夹下闪烁着诡异的乌光,上下晃动朝我刺来。
毫无疑问首先是两枚铜弹出手,“铮铮”声响,两枚铜疙瘩就像是尿在土地上的小便,瞬间不知去了哪儿,接着一股灼人的烈焰铺面而来,我立刻就闻到毛发烧糊的焦臭味,那可不是他的,而是我头发、眉毛被烧糊的味道。
跑啊。
我转身一阵狂野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