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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里,幻景凌正坐在一个酒位旁等人,他十分好奇,因为幻景轩说要带他见一个很特殊的人,其实他想想也知道他是要带什么人了,心里不禁充满了期待。
不一会儿,幻景轩就来了,却带着他去了另一个地方。没想到的是,后来竟是回了家,然后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大哥,你到底要带我见谁呀?”折回了几次,一直没见到他相见的那个人,现在回到了房间,他就猜想还见不见得到了,不禁有些着急了。
见他不说话,他转个身就坐在了椅子上,有点泄气的感觉。谁知,刚坐下一个人的身影就映入眼帘。他心里一喜,不会就是这个吧?正是一个女子的背影,光是看背影就已经令人有所心动了。幻景轩走过去,把紫罗带了过来。
“三弟,这就是二哥昨天说到的。”幻景凌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紫罗,不知是在欣赏,还是在惊叹。对于这点,幻景轩早已经习惯了,每个一开始见到紫罗的人都会觉得自己见到的不是人,虽然这是事实,现在却不能摆出来。
她是刚刚被他拉过来的,也不知到底是要干什么,没想到竟是见他的三弟。她望着他,有点不自然。幻景轩对她笑笑,然后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三弟,你明白二哥的心思了,你若是真喜欢妍儿,二哥可以帮你,我们都是娘的儿子,没差的,最重要的是她嫁的必须是喜欢她的人才会得到自己的幸福。”
“二哥,我明白!”他回过神来。“你果然是不会手下留情,妍儿可是天阳县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口碑甚好,可是眼前的准嫂子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了。”紫罗脸一红,第一次见面就开口叫嫂子了,她觉得甚是别扭。
幻景轩注意到了,道:“她叫紫罗,现在还不是你嫂子,你可以直接叫她的名字。”他点点头。“二哥,你把准嫂子……紫罗带给我看干什么?关键的是得让娘知道,拿主意的是她老人家。”
他走了几步。“我是希望你可以争取一下,娘……娘的意念很强,我一个人是说服不了她的。”
幻景凌望了望紫罗,对她十分地好奇,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紫罗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还没听过你的声音呢!”
幻景轩转过身,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眼神。“跟我一样,就叫他三弟吧。”紫罗点了点头,有点羞涩。“三弟好。”
“嫂子真容易害羞,呵呵。”见幻景凌老是喜欢找紫罗的话,他有些不太满了。“三弟,紫罗对着里不熟悉,见的又是我的家人,如果是你的话,你又会怎么觉得?”他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好吧,我错了。不过我相信嫂子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才第一次见面,嫂子长嫂子短的,他还叫上瘾了。不过至少他接受了紫罗,这还是让他很欣慰的地方。
“你要是喜欢妍儿的话,就要早点跟娘说,免得娘和妍儿都误会了。”幻景凌点点头,他终于能有喜欢水妍儿的机会了,以前想都不敢想过。
“嘭!”的一声,房内几人无不惊乍,水妍儿正独自一人站在房门外,用一种失望、伤心等复杂的眼神望着几人,几人也都惊讶地看着她。刚刚在酒馆里看见了幻景凌,她准备上去打招呼的,就见幻景轩把他带走了,若不是她好奇地跟了上来,又怎么会听见房中的对话?她的目光落在了紫罗的身上,定定地望着她,一会儿头也不回地突然跑开了。幻景凌赶忙追了上去。
紫罗迷惑了。“轩,你不去追她么?”他侧过身,望着她。“喜欢她的是三弟,现在更需要我的是你,紫罗,你还在生我的气么?”她犹豫着,其实又何必生气呢?为了别人,最一直在为她努力的他生气,她有些不忍心了。“难道你还不肯原谅我么?”
“轩,不要说了,我不想因为这个和你生气。”他好高兴,则是他这几天来听到的最让他高兴的事情了,他高兴地把她揽进了怀里。就在两人相拥的时候,突然有一丝奇怪的感觉浮上了她的大脑。
每当到了晚上别人都在酣然入梦的时候,却正是小羽活跃的时刻。这几天吃得他脑满肠肥,所以今天晚上就不是四处找东西吃了,反正睡不着,就四处逛逛,夜游神当习惯了,只有他才知道晚上会出现什么样有趣的事。
他一边跑一边张望着,晚上静悄悄的,四周都没有一个人。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也是出来上茅厕的,然后直接回房了。然后,他随便窜进一个房间,就在里面啃了起来,老鼠的其中一大乐趣就是啃书,这样可以磨牙。其实他是不怎么喜欢的,可实在是太无聊了,他总不能把全府的人都弄醒来让他变得不无聊吧?
啃得累了,他就在房间里四处窜着,偶然看到一些画卷插在桶里,就去里面翻倒起来。画卷之间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有点大,他随便抽出一张画来,后来因为身子太小,画卷就滚落到了地上,直接铺开来。他从画卷筒的边沿跳了下去,准备看看这是哪国的名画,是画的山水还是人物。
整个画卷在书架和画卷筒之间铺开的十分完整,他刚好从画卷的最尾端往上走着看去,看到了衣服,心想眼前这个必定是人物画了。衣服造型以青色为主,身材看上去十分匀称健拔,不过因为衣服上的花样十分独特,多少暴露出邪恶的感觉。他越往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下走到胸部,然后向上了,怎么看都是一副女人的皮肤,没有丝毫的瑕疵,而且看起来十分年轻,从他的下巴可以看出他的脸型狭窄,有些尖锐,嘴唇上的冷漠表露无遗。直到看到那双眼睛时,小羽果断愣住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个时候他差不多已经把这幅画上的人摸索完毕了,可是现在他的脚已经开始发软了。这时,房间里床铺的方向发出了一些声音,是有人起来了。
他现在两脚发软,想要逃跑都觉有心无力。直到走路的声音已经越过书桌,他咻地一下窜开了。
灯被缓缓点亮,他这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抬起头来,原来是幻母,他很偶然地来到了幻母的房间。只见她用灯照亮了地上的那幅画,然后突然“啊”了一声,就赶紧俯下身去捡那张画了。
把画捡起来,放到书桌上,她就坐了下来,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打量着这幅画中的人,因为小羽四处乱窜的缘故,脚上沾上的灰尘有些留在了画上那人的衣服和脸上,她小心地抚擦着灰尘,生怕把那幅画弄坏了,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种十分小心、甚至心疼的光。
轻轻擦了许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抚摸,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把手拿开,似乎尘封了许久,却一直不愿打开来看看,这次偶然又成就了再一次的相遇。“二十年了,你还是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孩子我养大了,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然后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庞,眼中定定地望着画中的人物,与画中人物相比,岁月对她的侵蚀确实表现得十分明显。“如果能够回来,你还是否记得我?……”
这时,趴在书架上的小羽为了听到她的自言自语,来到了书架的边缘翘着细腿,尾巴直绷绷地勾在后面。
“怒……”她就说出这一个字就趴在了桌子上那画中人的胸上。“二十年来十分难熬,当年的少女已不复存在,这么多年的等待,你还能有机会看一下你的儿子么?轩儿很听话,他真的长大了……”声音断断续续,啜泣不止。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听着感觉好像幻景轩不是她和幻世昌的孩子一般,那个“怒”,怎么听着怎么耳熟,像是在哪儿听过似的。
接着,她就一直趴在那上面暗自流泪了,过了好久差不多天亮的时候,她把画挂了起来,看了许久,然后又用一块布盖在了上面。
这是为何?既然挂在了上面,又为什么要盖上呢?他从书架上跳了下来,一不小心掉在了画卷筒里,幻母警觉地过去看了看,吓得小羽在里面乱窜,成功地吓到了幻母,不小心将画卷筒推倒了,他才得以鼠头鼠脑地逃窜出来,吓得幻母还在房中惊叫,引来了下人。
天微微亮的时候,幻景轩和幻景凌及一些下人就集中在幻母的房间里了。
“娘,你没事吧?”幻景轩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幻母被老鼠吓到,还心有余悸,可是同时她还不停地打喷嚏,明显是感冒了。大夫很快就来给她把脉开药了。
小羽偷偷地在门外看着,见幻景凌在里面责罚下人为什么不把夫人的房间好好打扫,竟然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主要是因为幻府几乎没有老鼠出现,突然又刚好出现在幻母的房间中,下人们就哑口无言了,个个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一会儿就全部出去了。
“小羽,你怎么不进去?”水妍儿始料未及地出现,吓得他全身一抖。“你怎么了?”他本来只是想看看情况,没想到被人发现了,他还没发现水妍儿没在房中。
“我……我只是来看看,你……你先进去吧!”说着,他就要走了。水妍儿奇怪地望了他一下,就进屋了。走进屋里,没有正眼去看两人,只是一心询问着幻母的情况,幻母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本来还准备说说她和幻景轩的事,没想到他这时就要走了。
水妍儿见他离开,望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幻景凌昨天竟然没有找到她,也不知她躲到哪里了,所以今天看到她,两人心里都没底,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她和幻母聊了起来,他只能在一旁木讷着。
小羽在房间里不安着,来回踱着步,很快就有人敲门了。他不安地打开门,一看到是幻景轩,心都提起来了。他赶紧背过身去,有种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急迫和尴尬。
“昨晚是你进了娘的房间么?”他看出来了,幻府里向来没有老鼠,这只刚好能出现在幻母房间里的老鼠除了小羽也没有其他人了,看到他刚刚心虚的样子,他就更能肯定了。
他纠结了很久,还是点了点头。“我……我不是故意的。”
“以后晚上不要在府里乱逛,吓到人不说,要是被打伤了,你要怎么跟别人解释?特别是妍儿,她跟你比较熟,一定会追根究底的。”他低着头,“喔”了一声。
“今晚以后府里会加强对老鼠的戒备,你就不要在四处走动了,包括这段时间,你也不行。”听起来他的声音很认真,听得小羽心里心惊肉跳的,心里委屈的很,毕竟主要是因为那幅画的原因,如果她去睡觉了,就不会看到他了,那幅画让她彻夜难眠,后来才着凉,状态也变得十分差。
“我最近会去紫罗姐姐那里,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的么?”他还是背着身。
“你跟她说,让她放心,我会和三弟想办法的。”小羽点了点头,他望了他一会儿,心里叹了口气就走了。
水光灵榭。
“活该!谁让你没事瞎逛!”一听到昨晚发生的事,青衣就又忍不住开始损他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我只是很偶然地看到了那副让大哥她娘都目不转睛的画,后来她还趴在桌上哭了起来,好奇怪的感觉。”紫罗一听,很是好奇。“你说轩的娘哭了?”
小羽点点头。“是啊,大半夜看到一幅画,然后哭了。
“那画上……”他回忆起来,突然想了起来。“画的是风怒!”
“什么风怒?”大家都很好奇地看着他。
“就是那天晚上,我在大哥的娘梦里见到的那个男子。”他说的时候,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