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跟他的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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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当年,霍凌夷刚刚在霍氏收揽了大权,还没等稳定局势,梁哲瀚就一言不发地跑路去度假了,留霍凌夷一个人面对柏林乱七八糟的局势,也是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梁哲瀚才坦白自己是丢下死党很“不负责任”的落跑了。

    算下来,梁哲瀚就是在那次度假里认识了夏铃,然后他又一次一言不发地跑路,抛下夏铃回北市去订婚,再然后他发现夏铃是夏家的千金,他又悔婚,而之后的诸多保证、祈求,也还是挽不回夏铃的心……

    霍凌夷很想这样说一句——你当年没有丢下我跑路,不就没有后面这一连串的事情了吗?

    不知道瀚有没有过在心中作此想法。如果没有那次度假中的偶然相识,他生在北市梁家,本来就该是之前那样利益至上的人,而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坚持退婚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也不是为了一个女人,每每遇到对自己有利无弊的事情,却这样再三犹豫……

    霍凌夷兀自用叉子扎了火龙果来吃,脑子里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

    他当然是一百个支持死党娶方家的小姐了。

    可是他开口又能说什么?

    说娶了方小姐有数不完的好处、方小姐本人贤惠又貌美、方氏能给他提供很多帮助?

    说反正夏铃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里了,多想无益?

    这些话,好的赖的,梁哲瀚自己就想不通吗?怎么可能呢?

    梁哲瀚说他能不去……当然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个人想要拒绝一段自己不想接受的婚姻,当然有的是办法,即使这样做对于梁哲瀚来说,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所以何必呢?

    他还要留着自己的婚姻等着谁?

    梁哲瀚手里捏着酒杯,垂着头,沉默了半天,才低低说了声:“我今天就住这吧。”

    “咳……”霍凌夷毫无防备之下,一口酒闷在嗓子眼,险些被呛道,他稳定了一下气息,才说:“嗯,可以啊。我待会儿叫人过来收拾一下客房……你的睡衣什么的,是我叫人买新的,还是你让人送来?”

    霍凌夷这分分钟进入了主人模式,要张罗着为梁哲瀚安排住宿,可是梁哲瀚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他似乎没有听见霍凌夷到底在说什么,直到对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过神来,又无所谓地说:“哦,随便啊。”

    “……”霍凌夷看他这一副游神的样子,也不再问了,打电话叫手下送过来一套干净的睡衣、多一套换洗衣物、还有一些男款的洗漱用品。他打完电话,回神看到梁哲瀚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蹙眉道:“瀚?你在想什么?”

    梁哲瀚听到霍凌夷的唤声,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死党,目光里流露出无奈又悲哀的神情,说:“我在想……你啊一定要抓住机会,多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为了一个没有结果的事情犹犹豫豫,这大概是百年难遇的我了……”

    果然是这样,道理谁不明白,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霍凌夷叹了一口气,说:“你啊……”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再说下去,干脆回身到酒柜前,照着刚才两人喝的那种酒又拿了一瓶,放在吧台上,说:“算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就这样吧——放开了喝,喝完安心地睡一觉,然后再来面对自己必须要面对的。”

    听起来,又似乎是很简单的事情——其实就是放弃自己心中的点滴坚持、微弱痴想,然后去做正常的自己,去接受对自己有利的事物……

    梁哲瀚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死党的提议,两人又这样吃吃喝喝地呆了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再也不说什么“正事”。他们聊了聊关于别墅装潢的不同的构想,还包括霍凌夷那个后花园到底该如何设计,还有关于梁哲瀚非常喜欢的德国产出的风铃草,那东西的种植和用途等等。

    到快晚饭时间时,霍凌夷的手下来了,把霍凌夷要他准备的睡衣、换洗、还有洗漱用品,都齐全地买了新的一套。这手下看梁哲瀚和霍凌夷两个人都有些微醺的醉样,又问霍凌夷需不需要做点饭给他们留下,霍凌夷看了看梁哲瀚的表情,看他没打算反对,就答应了。

    手下在厨房里忙碌时,梁哲瀚翻了翻那人带来的给自己准备的东西,问道:“这剃须刀……不会是你让准备的吧?”

    梁哲瀚仔细看了看,那人带来的东西里有三种剃须刀,往复式剃须刀、直筒式剃须刀、还有弯头式剃须刀,这样多样化的风格……不像霍凌夷的。

    果然,霍凌夷看清了梁哲瀚手里拿着的三款剃须刀,摇了摇头:“不是我。”

    “我就说嘛。我喜欢用哪一种,你还不知道吗?怎么会让人带三种过来……”梁哲瀚把那款往复式剃须刀拿在手里,在脸边比划了一下,说:“哎?那他为什么会带三种过来?你没有告诉他买哪一种吗?”

    霍凌夷很诡异的沉默了一瞬,说:“咳,其实,我没有跟他说要带剃须刀。”

    梁哲瀚听了,目光复杂地往霍凌夷的方向看了一眼。

    霍凌夷摊摊手,说:“本来嘛。你一天不刮脸问题也不大,而且……我确实忘了。”

    他打电话的时候,心里还惦记着梁哲瀚的情绪问题,让手下准备用品时确实有些疏漏的地方。

    梁哲瀚无奈地撇撇嘴,又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面现在已经响起了油烟声。梁哲瀚感慨道:“这人还挺周到的。”

    霍凌夷不以为然地笑笑,说:“我手下的人嘛……应该的。”

    梁哲瀚颇有兴趣地盯着厨房的方向,又问:“你那里的人肯定是没得挑的,不管是柏林还是北市,你总不会缺少能使唤的人吧?何必一定要舍近求远、费那么大功夫地去找连生呢?”

    霍凌夷耸了耸肩,道:“人才嘛总是不嫌多的,更何况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对薛庭的事情很感兴趣。”

    梁哲瀚说:“薛庭的事,有那么多办法可以查,可是你依然选择了最麻烦的那条路去走。”

    “好吧好吧。”霍凌夷低低地笑了笑,说:“就是你猜的那样,我也确实想关照一下薛庭的人——真心实意的。”

    “我还真是佩服你……”梁哲瀚轻声说着,渐渐地声音又低沉下去。

    他回国的这两天其实很忙,他离开了太久,梁氏内外都积压了不少工作等着他去处理。可是算下来,他已经荒废了好长时间了。昨天来找霍凌夷喝酒,今天又来找霍凌夷喝酒。该做的工作不做,该处理的事情不管。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虚度光阴了啊……

    可是没办法,梁哲瀚头一次难堪地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专心工作的能力,他脑中总是转来转去想着别的事情,然后把好好的工作处理得有些糟糕。

    没有办法,他最终还是把事情都交给了陈修处理,自己到霍凌夷这里来找清闲。

    陈修是不会介意忙碌的,只是他最近的确替梁哲瀚承担了不少担子……有点累。

    梁哲瀚只能想着,这段时间过去了,给他包一个大一点的红包好了。

    霍凌夷的手下动作麻利地把饭做好后就离开了,留他们两人在那里交流着、谈笑着。

    外界多喧嚣,索性和友人相聚的时光依然美好。

    梁哲昱和陈升开车离开会场后,一路追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想必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有些远的,梁哲昱内心牵挂着薛诗岑,路上也没怎么注意周围,倒是车子开出去半个多小时后,梁哲昱听到陈升疑惑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梁哲昱坐在后座,张口问道。

    陈升的双眼依然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说:“这条路,走得太熟悉了……”

    “嗯?”梁哲昱低低应了一声,抬眼往周围看了看,又回想了一下,说:“这里,我没什么印象……”

    他们只是开到了近郊的地方,现在看起来周围已经算是偏僻了,远离城区,道路开阔,绿化凌乱。

    陈升也不是很确定,他一边还要注意着前面带路的那辆奥迪,一边极力回想着,嘟囔道:“看起来很像……以前去接薛庭……”

    “阿升,你说什么?”梁哲昱只注意到陈升开了口,却没有听清楚他想说什么,下意识出言问了一声。

    陈升依然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想,只好说:“没什么,老板。”

    “嗯……”梁哲昱应了一声,又垂下头去想自己的事情,过了一会儿,突然反应了过来,又问了一声:“文池那边……你交代过了吧?”

    陈升说:“这个,我还早一步告诉了文池呢。大概他现在,正忙着安抚阿一吧。”

    想起阿一炸毛的样子,梁哲昱一直担忧得有些木然的脸,扯出一抹浅笑来,说:“他们也算是,一物降一物了啊。哈。”

    陈升手里转动了一下方向盘,车子随之变了一条道。他笑说:“的确是……阿一大概会崩溃得不得了,他总是抱怨老板您……识人不清,比如说收了我,收了文池,现在又想收一个要杀你的女人……”

    梁哲昱低低地笑了两声,说:“我哪里收错过人?所以这次的连华,我也是一定要收揽过来的。”

    陈升说:“不过话说回来,老板,您真的相信阿一能说服连华吗?阿一自己大概都不服气这个安排吧。”

    “阿一当然说服不了连华。‘说服’这种事玩得大多是心理战,阿一那人头脑最是简单了,他一向只能看得到表面,怎么可能成功?”

    陈升点点头,又说:“那……您是觉得加上文池,一定可以成功了?”

    “文池啊……大概也不行吧……”梁哲昱说:“文池的确很聪明,要从连华的心理防线作为突破口,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只是现在他要面对孤注一掷、铤而走险的连华,能许诺给她的、而她又在乎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如果说文池会为什么事情犯难,大概就是这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