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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个女人是夏铃……也不行！
霍凌夷又仔细想了想，缓过了神来，说：“也是……换了谁，会答应，你梁哲瀚也不会答应啊……还好你只是‘想答应’。”
梁哲瀚低低地笑了笑。
其实夏铃也让他出乎意料。
夏氏家主的独生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成的千金小姐，夏铃长大之后却不是温室里长成的样子，相反，她独立又干练，身为女子很难走家族的路，却也自成一派，建立起一个事务所，做得有声有色的。
然后呢？昨天在机场，展现在他面前的分明又是另外一种样子，和她一起、离开北市？谁能做到这么简单、就卸下重担？夏铃又怎么会这么天真呢？
她内里难得的温软柔肠的一面，大概也就是那样一个时刻，唯一的一次，能展现在他面前。
霍凌夷抬手和梁哲瀚碰了个杯，说：“行了，既然当时没答应，现在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别再想了。”
两个酒杯碰撞在一起，清脆的一声响。
梁哲瀚仰头把杯子里的酒饮尽，然后说：“毕竟这件事情才发生了不到二十四小时……过了今天！一定不再想了。”
霍凌夷点点头，又拿起酒瓶给他倒酒，一边说：“这就对了。来吧喝喝喝，今天别回去了，就住我这。”
梁哲瀚笑了笑说：“当然了，你这跟我的地方那是一样的。”
“是是是。”霍凌夷总觉得梁哲瀚有点醉了，虽然这点酒还不至于醉人。看来瀚这次是真的……有些难过啊。
梁哲瀚喝了一口酒，又眯起眼睛打量了霍凌夷几眼，说：“不对啊。”
“怎么了？”
“你，不太对……”梁哲瀚把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掌支着头，歪着头看他，说：“哦——对了，明天就是你跟我大哥签约的日子，是吗？”
霍凌夷有些无奈：“这么近的事情你都忘了？你是怎么晕了头的？别跟我说是时差没倒过来，日本和这里就一个小时的时差。”
“啧。”梁哲瀚咂嘴叹了一声，玩笑说：“我这不是为情所困嘛，现在我满心里都是夏铃，根本想不起来别的事情。”
这一次是玩笑，两人都知道。梁哲瀚什么时候能为了一个女人忽略了正事，那他早早地就被两个哥哥发配到非洲去了，权利的纷争？根本轮不到他上场。
“说的跟真的似的。”霍凌夷笑骂了一声，说：“就是明天签合同啊，你现在来找我喝酒，明天还让不让我干正事了？”
梁哲瀚说：“怕什么，我就不信你还没安排好，就算你明天根本不去发布会现场，事情也会按照你的安排来发展吧。”
“对我这么有信心？”
“你说，现在坐在我身边的人是谁？”梁哲瀚笑看着霍凌夷，说：“霍氏集团的掌——权——人，你要是这点能耐都没有，要不然，还敢抛下自己的公司跨过太平洋来管别人的闲事？”
霍凌夷被梁哲瀚的话逗笑了，说：“看你说的，你的事，怎么是闲事？”
梁哲瀚伸出一根食指来，在空气中摇了摇，说：“别提了，这一次的事情，跟我可没关系。你这就是在管闲事。”
霍凌夷耸了耸肩，也不再否认。其实梁哲昱的事情对他来说真的不能算是闲事……可是这话说出来，也只能再得到死党的一声“嘁”。
霍凌夷不想谈这件事，又抬手给他倒酒：“来来来，喝喝喝。”
梁哲瀚又取笑地笑了两声，问：“我大嫂呢？你安排到哪儿去了？”
霍凌夷说：“把她放在度假村躺了两天，后来想了想还是不浪费镇静剂了，就转移到城郊的一个破房子里了，有人盯着她，环境嘛跟薛庭逃难的时候条件差不多，算下来，薛诗岑可能现在还不知道绑匪已经从薛庭变成我了。”
“真会玩。”梁哲瀚评价道，又说：“那明天，你打算怎么办？”
霍凌夷说：“签完合同就告诉梁哲昱地点吧，让他去接人就行了。”
梁哲瀚点点头，又想了想，问：“薛诗岑的身体，还好吗？”
“担惊受怕了那么多天，能好吗？”
梁哲瀚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好吧好吧……”霍凌夷说：“我知道你在问什么。不过我没有叫人去检查。”
梁哲瀚飞快地眨了眨眼睛：“这件事已经够要紧了吧？你居然没让人检查？”
“我们知道了有这个事情在不就行了？”霍凌夷抿唇笑着，“事情弄得太明朗，岂不是少了很多趣味性？”
深知死党的恶趣味脾性的梁哲瀚无语凝咽：“你的趣味性、能不能放在可控的范围内？”
霍凌夷轻松地挥了挥手，说：“这事就算没去查清楚，怎么就不可控了？即便说是不可控，那也是对于梁哲昱来说嘛。”
梁哲瀚不想跟他争辩，想了想，又问：“现在去检查，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霍凌夷斜睨着他，说：“就现在，半夜三更的，你让我费心地把人请过去，还要保证不被别人发现，再要等检查结果出来……别的不说，如果她身上留下的有什么痕迹呢？这么短的时间，梁哲昱总能看出来哪些是薛庭伤的，哪些是我伤的吧？现在薛庭死了，我可不想把梁哲昱的怒火全引到我自己的头上。”
梁哲瀚不甘心地抿唇，他知道霍凌夷说的有道理，现在他还想做什么，确实太晚了。可是明明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在自己眼前，却白白错过了……梁哲瀚这样想着，十分无奈地瞪了霍凌夷一眼。
霍凌夷接收到死党的瞪视，满不在乎道：“我恨不得一天打三百个电话劝你回国，是你自己重色轻友，沉迷于温柔乡不愿意回来的……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了啊。”
……难道他不回来，霍凌夷就智商为零不会办事了吗？
梁哲瀚不再跟他争论“是谁重色轻友”这个话题，十分郁结地往自己口中灌酒。
霍凌夷看着梁哲瀚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有点纳闷，问：“你为什么那么关心薛诗岑？再怎么说，那也是薛庭和梁哲昱之间的事情啊。”
梁哲瀚略微犹豫了一下，说：“我也不是要关心薛诗岑……只是这边的消息我们心里有个数，过后我也好拿捏着我二哥。”
“你……你二哥？”霍凌夷有点反应不过来，“梁哲睿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梁哲瀚脸上突然浮现出嬉闹的笑意，他说：“你再猜猜看啊？”
霍凌夷试探着说：“薛庭……也跟他勾搭上了？”
梁哲瀚摇摇头：“才不会呢。我二哥可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啊。”
“那是什么？”
梁哲瀚笑笑，说：“其实很容易猜的，我们刚才一直在聊这类话题啊……梁哲睿喜欢薛诗岑。”
霍凌夷正好在喝酒，听到这句话险些呛到了自己，他急急忙忙地撤开酒杯，还轻咳了两声：“咳、咳……你说什么？梁哲睿喜欢薛诗岑？”
梁哲瀚斜睨着他：“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在北市混了这么长时间了，贵族圈里的弯弯绕，还不门儿清？”
霍凌夷反唇讥讽道：“那还不是因为贵圈太乱，我查消息再广也比不上你们的牵连广，都绕成一个圈儿了。”
梁哲瀚微微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霍凌夷说：“所以说，梁哲睿喜欢薛诗岑，你才想拿薛诗岑那边的事情来拿捏梁哲睿？”
“是啊，我二哥那个人，面冷心热，别看他成天都板着一张扑克脸，内心啊还是十分柔软的。”
“可是……他怎么会喜欢薛诗岑的呢？”
梁哲瀚偏头想了想，说：“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主要是，完全不知道梁哲睿是怎么跟薛诗岑认识的啊。那时候是因为我要挟着杜沁颖帮我做事，还要瞒着我二哥，杜沁颖无意中透漏给我一些关于我二哥的消息。等我发现他的异常的时候……可是那时候，薛诗岑已经嫁给梁哲昱了！”
霍凌夷不禁“啧”了一声，说：“你这也是知道的不少了把……梁哲昱知道这事吗？”
梁哲瀚摇了摇头：“应该不知道，其实啊，我猜连薛诗岑自己的偶不知道。”
“这你怎么知道的？”
“我暗中叫人盯着我二哥，中途知道了他跟薛诗岑的见面不过是几次，不是在阖家出息的酒会或者聚餐那样的正式场合，就是偶遇，次数都不多，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也就是打一下招呼那么短的时间。如果不是意外地让我发现梁哲睿那是心有所属，我真的会觉得在薛诗岑嫁进梁家之前，她跟梁哲睿根本就不认识啊。”
“是这样啊。”霍凌夷有些玩味地笑笑，手指支在下巴上剐蹭了一下，笑着问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梁哲睿喜欢薛诗岑？”
梁哲瀚耸了耸肩，说：“非要算时间的话，我觉得是不早不晚……在刚刚好的时间段里，知道了这件事。”
“你要挟你二哥了？”
梁哲瀚顿时“啧”了一声：“别说的这么难听嘛，什么‘要挟’，我不过就是劝他的时候……顺便提了一下这件事而已。”
“还‘顺便提了一下而已’，说得真够委婉的。”霍凌夷吐槽道：“你要挟他干什么了？”
梁哲瀚说：“不就是上次我大哥被我爸派到方城去处理烽火堂的事情，二哥跟方城那个专管拉皮条的一个小头目交情很铁的，我就说服了二哥，去给大哥使点绊子。”
霍凌夷微微眯起眼，说：“所以他上次重伤住院，你才是幕后推手？”
“怎么，你还要跟我打一架？”梁哲瀚转头看着死党：“其实本来，那件事情就不用我做什么，烽火堂本来就不是好对付的，谁知道后来最难过的那一关还是我二哥找过去的于威……这事也真够奇怪的，烽火堂怎么会被我大哥搞定了呢？”
这也是梁哲瀚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