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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完这一脚,司徒少华脸上的寒意立刻散去,很快消失无踪,在众保镖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走到夏朗面前,赔笑道:“夏兄弟,之前是这女人有眼不识金镶玉,瞎了狗眼……我受她蒙蔽,这才冒犯了你,多谢你大人大量,竟然还出手救我。”
倒在地上的妙香做梦都想不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知道司徒少华脾气暴躁,可是那是对待别人,何尝想到自己也有这么被踢的一天,一下子嚎哭起来,从没吃过亏的她,哪咽得下这口气,泼妇般随手在桌子上扯过一个杯子,朝司徒少华砸去。
司徒少华一闪,杯子落地粉身碎骨,玻璃碎片与茶水飞溅一地,触目惊心。
“你吃了豹子胆了!”司徒少华恶狠狠瞅着妙香,怒火冲天,他对梗在一边的怒喝:“给我拉她出去关起来,这臭娘们反了!竟然敢拿东西砸我!看来你就是那个谋害老子的凶手。”
妙香一听,吓得脸都黑了,什么谋害,她一脸莫名其妙,刚刚的泼辣气势一下蔫了,可想辩解几句,五花大粗的保镖走过来,粗鲁地将她拎出门外。
南宫锦玉在一边安安静静站着,淡漠看着一切的忙乱,突变。
“你们都出去!”夏朗看还有两个保镖站在身边,不悦开口,两个保镖却将目光放在司徒少华脸上,见司徒少华点头,就朝门外走去。
看到南宫锦玉也跟着走出去,夏朗不由出声喊道:“锦玉妹妹,你来帮帮手。”
南宫锦玉一愣,折回来,满脸疑惑,夏朗对她有救命之恩,帮他是她的荣幸,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对医术一问三不知,能帮上忙吗?不知夏朗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可以了吗?”夏朗很满意南宫锦玉的配合,对她展开一笑,回过头盯着司徒少华时,笑容消失,冰冷冷的。
司徒少华鸡啄米一般点头,诺诺连声:“当然,在等着你呢。”
“翻过身!”夏朗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吩咐着,看司徒少华软骨头一般磨磨蹭蹭,不由生气伸手一扯,将他一翻,整个人啃土一般面朝下四肢拉开平趴在沙发上。拍拍两声,打在司徒少华的后背上。
“锦玉妹子,你帮忙将茶几上的闲杂物品弄走,然后帮我端盆热水过来。”他指着沙发前的茶几对南宫锦玉说,看着她整理干净时,拉过茶几,将他的黑色百宝箱盒子放在上面。
这盒子大小只是五寸左右,打开,拿出一卷牛皮模样圆圆卷起的布袋,摊开,上面插着几十支金针,大小长短粗细一一都有。
南宫锦玉打来一盆热水时,就看见夏朗已经将司徒少华背后的衣服去掉,在上面揷了四支金针。他手执一支正在凝思苦想,似乎有点犹疑不定。
南宫锦玉静静看着,一脸严肃的夏朗剑眉微蹙,那庄重的样子让她不由心生好感。尽管心里对他在房间里压着充气娃娃那一副心存芥蒂,还是不由自主被他的认真吸引。
用手指按按背后的几大穴道,夏朗心里一阵发汗。这个徒有外表的草包,下针难倒他了。按一般程序揷进去,只怕已经剩下一个空壳子的他经不起折腾,真是一命呜呼。可是另寻它法,却要损耗他的内力。
想得入神,回头,碰上南宫锦玉充满关切的眸光,不由心情很好傻傻一笑。心里下了决定,爷今天心情好,就费点力气救你一命吧!
“妹子,我要发功治病了,你帮我瞧着,千万不能让闲杂人进来,更不能让别人靠近我们两个。这是个危险活儿,运功时,我们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两只蚱蜢,下水了,谁都别想活。”
刚刚几针下去,司徒少华早昏死过去了。这话夏朗就是告诉南宫锦玉的。南宫锦玉听得心颤颤的,又担心又欣慰。担心的是怕夏朗出意外,欣慰的是夏朗对自己很信任,这样的重任交托给她。
下一秒,夏朗将手里的第五支金针迅速在风门穴扎下去,这样一来,刚刚下针的肺俞,心俞,天宗就形成了一个三角鼎立的方位。而风门这个穴道就如同一个排泄口,得医人者将三角鼎立中回旋的毒素从风门逼出。
而逼毒,就要花费他的内力了。弯下腰,他双手放在地上的热水盆里泡了一分钟左右,抽出时红通通一片诡异。接着他双腿盘坐,腰挺直,两掌合拢,然后缓缓朝司徒少华后背推去。
一盏茶的功夫,只见一股热气从夏朗手掌间冒出,接着簇集在金针部位,化成了一粒粒珠圆玉滚的水滴,慢慢的,晶莹剔透的水珠慢慢染上了紫色,接着变成暗紫色,最后变得如墨暗黑。
再瞧夏朗,似乎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奋力厮杀,他刚刚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滴滴汗水,眸光凝重而炯炯有神发着诡异的光。南宫锦玉在一边瞧着,不明就里的她看着夏朗的筋疲力尽的模样,暗暗为夏朗捏了一把汗。
幸好这诡异的情景并没有维持多久,一滴汗水滴下来时,夏朗慢慢将双手向上抬起,打一个圈,缓缓收回,接着舒了口气,似乎大功告成。
凝神瞧着背后的黑色水珠,夏朗知道他已经成功将司徒少华体内的毒素逼出了一半。金针渡穴,不但可以运气将金针打入穴道,让金针随血脉流畅治病,还可以用金针阻碍血液流通,将其中有害物质以气逼出。
刚刚给司徒少华治病的手法,就是用金针圈地,以三角鼎立姿势包围运气逼到风门处的毒素,让毒素浮起皮肤表面,彻底清除。
“妹子,去取条干净毛巾来!在门外叫个狗腿子进来,帮这厮擦干这黑水!”夏朗用手抹了一把汗,对南宫锦玉道。
“好!”南宫锦玉边应着,边打开门,朝外面喊了一声,高个子保镖钻了进来,接着将门关上。
“少爷!”奔到司徒少华面前,却看到他晕死过去,大惊失色,大喊到。
夏朗一下子冷冷打断他:“鬼嚎什么!我在给他治病呢!难道你想他清醒着享受痛苦的折磨?你也不看看,他醒着,扭一下,这金针歪了怎么办?”
高个子似乎有所明白,半信半疑瞧着夏朗,看夏朗一脸的严肃,将目光投到司徒少华的背上。
几支金针纹丝不动直立着,白哲光滑的皮肤上,黑色的水珠一个一个,触目惊心,诡异非常,瞧着不禁打了个寒颤,高个子一脸诧异:“这么多针?这汗水,怎么是黑色?”
“你丫的!瞧清楚了吗?这是毒液好不好!是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身体里逼出来的好不好?”夏朗别了他一眼,*裸的鄙视,然后笑起来,笑得意味深长。“你想他快点好,就快点动手,到时毒液又掺入皮肤,就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了。”
一听这话,高个子慌了,忙从南宫锦玉手里接过毛巾,可是盯着后背的金针,不知如何下手,抬头迟疑地瞅着夏朗。
夏朗却是不耐烦地扯过毛巾,两手一拉,然后不停打圈,一瞬间,毛巾被卷成了一条绳子,他将所谓的绳子丢给高个子,“蠢猪一头,小心点将黑液吸出来,别碰到金针。否则后果自负。”
接过毛巾,高个子照瓢画葫芦,又卷了一下,然后蹲下来,战战克克,小心翼翼用毛巾绳去吸司徒少华背上的毒素。
瞧着高个子满头大汗,夏朗眼角扬了扬,司徒少华这厮,晕了过去,折磨不到你,也要你的狗腿子替你受点罪吧!其实他完全可以先将金针拔下,但他感觉有点累,就享受一下抓弄猴子的好戏吧。
优哉游哉歇了一会,瞧着高个子尽心尽力将黑色毒素吸干,夏朗干笑了几声,站起来,他一挥手,一瞬间将司徒少华后背的金针全部拔起,接着从盒子里拿出一指大小的一个透明瓶,从里面倒出一点药粉,细细均匀涂在针眼处。
“好啦!”将瓶子放好,夏朗道。
高个子却是一脸急却:“可是,夏神医,他,他怎么还昏迷不醒呢?”
夏朗哈哈一笑,走过去,一巴掌扇在司徒少华的脸上,只听司徒少华闷哼一声,动了一下,醒了。
高个子看得目瞪口呆,僵在一边。
醒过来的司徒少华挣扎的要坐起来,高个子一下子回过神,紧忙走过去帮手,扶他坐起来。
昏昏迷迷的司徒少华瞧着面前的夏朗,却像是梦人说痴话一样打开话匣子:“我刚刚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我骑着高头大马,在敌兵万千的战场上拼杀,最后将敌人杀得片甲不留!”
他一脸疲倦,可出口却莫名的扯蛋,更怪异的是,他的样子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精疲力竭的厮杀,虚弱得精疲力竭,斜靠在高个子身上!
夏朗嘴角不经意勾起一丝笑意,嘴上不道破,心里暗暗却问候了司徒少华,你这虎皮将军,用的是我金针渡穴的功力去杀敌去毒,倒成了你的美梦了。
他当然不会坦白司徒少华的病因,一五一十说出治病原理,所谓高深莫测,就是要半遮半露,将旁人耍得目瞪口呆。
莫名其妙司徒少华的天马行空,高个子用毛巾抹着他满脸的热汗,用手抚摸着他胸前问:“还痛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