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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康季恢复意识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但很显然他的智力还没恢复，他没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而这句话响过好久之后，他才慢慢睁开眼睛。
他看到了繁复的天花板，装修品味极其恶俗，还有点熟悉。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想起来，这是他家。
其实自己看看，装修也没有这么糟糕。
借着他看到了呼吸机，点滴袋之类的医疗器材。
“我……没死？”他微微疑问。
但一说话，胸口就撕裂般剧痛，他忍不住冒冷汗。
夏娜看他全身抽搐的样子，又给他打了一管吗啡镇痛。
康季的身体被异形重塑过，不会对吗啡产生依赖性，夏娜也就毫无顾忌地往他身体里灌了。
吗啡的作用效果很快，康季感觉舒服了不少。
而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夏娜的存在。
“看来我赢了。”康季说。
“你差点被打成烤串。”夏娜翻了个白眼，“如果我再晚个半分钟，你应该连一根毛都不剩了吧。”
康季轻轻偏过头，以掩饰尴尬：“你怎么找到我的？我手机被打烂了，你应该找不到我才是。”
“一猜就知道你去跟踪朱诺了，我只是去追她而已，路上就闻到臭烘烘的情感爆炸，不用猜也知道是你。”夏娜轻轻松了一口气，“幸亏朱诺不在，不然……”
“不然我们就得一块儿死了。”康季苦笑，也猜到了结果。
“不，如果她在的话我会袖手旁观，看着你被她活活打死，然后回家吃火锅。”
康季听完，尴尬地大笑：“哈哈哈哈，娜娜你越来越会开玩笑了。你看，只要认真起来，你也可以很幽默的。”
“没工夫跟你瞎扯。你的左心室完全被打烂了，即便已经不是普通人的身体了，这种程度的伤也没那么快好，你好好躺着吧。”夏娜说，“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你跟着朱诺，为什么会被那……那种东西追杀？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个……”康季陷入了沉默。
夏娜有点意外。
她的问题不算为难，如果康季自己也不清楚这些东西的面目，直接说不知道就可以了。但他好像是……不愿意说？
他知道些什么？
“朱诺……”康季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我认为朱诺是在测试。”
“测试？”
“那些怪物不像是人，至少不是纯粹的人类。但他们却拥有抗衡白卵的力量，所以我猜测，这是朱诺正在研究的一种‘武器’，她在用我测试这种‘武器’的效果。至于那些东西是什么……”康季说着，停顿了一会儿，才又继续，“她是孟肖。”
“你说什么！？”
夏娜知道孟肖是康季的前妻，但是从没见过她的样子。
可无论如何，康季口中那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前妻，绝对跟一个怪物扯不上边啊。
“那张脸，我不会忘记的。”康季苦笑着，“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猜测是，这件事跟朱诺……至少跟复兴这个组织脱不了关系。”
“复兴……”夏娜微微眯起眼睛，与复兴在尘世海上一战、在中庭结成同盟的一幕重新转入脑海。
他们的力量令人畏惧，他们的目的无人知晓。
现在巨大的计划似乎已经启动，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何满尊他们，在这场战争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娜娜……”康季忽然喊夏娜的名字。
“嗯？”夏娜发现康季的声音忽然正经起来。
“拿破仑、复兴……现在世界就像一分为二了一样，你觉得我们需要站队吗？”
“站队？”夏娜皱了皱眉头，“你想说什么？”
“我之前一直说，保持中立，在战场上以最小的风险活下去。这是我们最后站上世界巅峰的唯一机会。但经过这一战，我犹豫了……我在考虑我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
“等等。”夏娜打断康季。
“怎么了？”
“第一你站队也好，中立也好，是你的事，别说什么我们。第二，我从布克回来后就告诉过你，外面的世界远远超越想象，你这点力量，完全就是蚂蚁。即便战争最后两败俱伤，你也很难捡到肉吃。”夏娜说，“带上你的‘网’，找个远离战场的地方躲起来，这是唯一能活下来的机会。”
“不，我要帮助拿破仑！”
夏娜被康季的胡言乱语给噎住了：“你说什么？”
“我要帮他，讨伐复兴！”
“你疯了吧？”夏娜盯着康季，“他多长根脚毛都比你有用。”
康季笑了起来：“夏娜，战争开始了，而我会成为这场战争的赢家。”
夏娜有点恍惚，感觉看到一根脚毛，在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