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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三,你快说,人到底哪去了?”
“小的真不知道,当天晚上,就被客人买走了。”
钱塘县大牢,几个衙役,面带凶色,恶狠狠地审问两个犯人。
黑子他们确实给力,不到一个时辰,拐卖莲花的人找到了,可是莲花已经被他们卖了出去。
“卖!我让你卖!”
毛有恭气的,上去对着那人就是一顿暴打。
“好了!别打了!”
毛承斗吩咐人,把毛有恭拉开。
“好好想想,买家什么样子。给我说清楚,如果人找到,你们或许还能留条小命。如果人找不到,你们死定了!”毛承斗恶狠狠地说道。
被打的不成人样的麻三,跪在地上,求饶道:“求小爷饶命,小的什么都说。买家小的真不认识。他大概二十多岁,出手大方……”
人贩子正在交代的时候,沈聪匆匆进来,笑道:“钰儿,好消息。买家找到了,莲花已经回毛府了。”
“谢谢表哥!”毛承斗连忙道谢。
沈聪笑着摆摆手,“自家兄弟,说谢就见外了。”
“表哥!”毛承斗向沈聪使了个眼色,做了杀头的手势。不是他心狠,主要是这些人贩子,实在是太没人性了。所谓盗亦有道,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的道德,人贩子都该杀。
沈聪心想,这小疯孩子,还真是个狠角色,说杀人就杀人。但他并没有反对,他也觉得,这几个人贩子该杀。毛府与沈府是一家人,踩到毛府就是踩到沈府。作为沈府的大少爷,自然是不会帮这些街头泼皮的。虽说他不喜欢毛承斗这个小表弟,可现在却不是内斗的时候。
“钰儿,你放心,剩下的事,表哥会处理。”
“对了,买家是谁啊?”毛承斗问道。
“这个……”沈聪有些尴尬的说道:“其实你也认识,就是昨日在燕春楼,帮你结账的魏世林。”
沈聪怕毛承斗找魏世林麻烦,连忙说道:“魏兄正在毛府做客,表哥陪你一起回府吧。”
毛承斗回家后,见魏世林跟自己母亲坐在那喝茶。莲花面无血色,眼睛哭的红肿,表情呆呆的站在一旁。
“莲花!你没事吧!”毛有恭跑过去,想安慰莲花,可是莲花却像不认识他一样,闭口不语。
“钰儿回来了!”魏世林冲毛承斗点点头。
毛承斗挤兑道:“这不是魏兄嘛,这么大人了,从人贩子手里买姑娘,这事做的可不地道啊。”
魏世林尴尬的笑了笑,“钰儿,在下刚才已经向毛夫人解释过了,在下开始是真不知道,这侍女是被拐卖的,更不知道她是毛府之人。”
张氏冲毛承斗摆摆手,示意他别胡闹:“钰儿,休得无礼!不知者不罪。”
原来魏世林昨晚在燕春楼喝闷酒,酒喝的有些急,有点喝大了。回家之后,总想找个女人泄泻火,自己府里的侍女,是不能乱碰的。要是被他哥知道,会挨骂的。而勾栏瓦舍这些低档场所的姑娘,他又嫌脏。便打发下人去买个清白的姑娘回来。
“莲花,你说话啊!”毛有恭焦急的问道。
莲花依旧沉默,仿佛生无可恋一般,目光呆滞,脸上早已布满泪水。
毛承斗看莲花的样子,就明白了,肯定是被魏世林啪啪啪了。
毛承斗看着魏世林说道:“魏大哥,小弟有句话想说,不知该不该说。”
沈聪说:“钰儿,魏兄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说。”
魏世林笑着点点头。
“好吧,那我说了哈。”毛承斗指了指莲花,开口道:“魏大哥,你觉得我莲花姐,人长得怎么样?”
魏世林回答:“挺标致的一个姑娘!”
“哦哦!”毛承斗点点头,开口说:“那你把我姐娶了吧,放心。虽然莲花姐,是我们府里的侍女,可是我娘一直把她当女儿看,我也把她当姐姐看。我姐的嫁妆绝对不会少。”
听到这话,莲花眼神一亮,仿佛找到活下去的希望,向毛承斗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张氏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她不能像自己儿子一样,胡乱开口让人把自家侍女娶了。所谓门当户对,她要是开口,让魏世林这样的士子、举人,娶自家的侍女。
那可就是赤果果打人家的脸了,人家会立马跟你翻脸的。可儿子毕竟年幼,这话他可以说。即使魏世林不同意,那也只能当是童言无忌。
张氏开口道:“魏公子,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但是,公子要是看好莲花,纳她为妾,妾身保证,毛府以女儿之礼相嫁。”
“夫人!”毛有恭一听,急的连忙大喊。
毛承斗过去就给他一脚,耳语道:“小恭你闭嘴,待会我会给你解释清楚的。”
毛有恭只能哭丧着脸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家少帅,不会坑他。
魏世林拱拱手道:“毛夫人,您有所不知。在下并未成亲,未娶先纳妾,于礼不合。小侄只能谢过毛夫人好意。”
张氏连忙说:“魏公子见谅,妾身唐突了。”
莲花一听,希望破灭,想一头撞墙死掉。
“莲花!你干嘛啊?”
还好莲花身旁的毛有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
魏世林一看这个样子,连忙告辞:“毛夫人,小侄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毛承斗之所以开口让魏世林娶莲花,是因为,他知道,古代女人特别看重名节。现在见莲花求死,他立刻炸了。
“姓魏的!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今天我莲花姐,你是想娶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毛承斗大喊道:“来人,给我把这姓魏的王八蛋绑起来,立刻拜堂成亲。”
魏世林尴尬的笑了笑:“毛夫人,您看?”
张氏开口训斥儿子:“钰儿!休要胡闹!”
毛承斗知道,要是今天魏世林不答应娶莲花,莲花可能真就活不下去了。
“小恭,发什么愣,上啊!”
毛有恭也不傻,他现在也明白自家少帅是在救莲花的命。虽然他很不甘心,可是为了莲花活下去,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心上人,嫁给别人。
毛有恭二话不说,冲上去拉着魏世林的衣领,脚下一绊,把魏世林放倒在地。
“有恭!放手!”张氏呵斥道。
毛有恭抬头看了看张氏,他不敢不听张氏的话,只好放手。
张氏连忙道歉:“魏公子,多有得罪。妾身代儿子向你道歉!”
魏世林拱拱手,“毛夫人,钰儿还小,不懂事。小侄不会在意的,小侄先告辞了。”
“草拟马!”毛承斗破口大骂:“姓魏的,你要脸不?姑娘玩完了,不想负责,拍拍屁股就想走?”
毛承斗向门外的家丁大喊:“one抄家伙,今天这王八蛋敢走出这个门,你们就把他活剐了!”
“我看谁敢!”张氏大喝一声,走到魏世林面前,再次道歉:“魏公子,小儿顽虐,妾身管教无方,还请公子见谅。妾身送公子出府。”
毛承斗这群小弟,忠诚度还是太低。张氏大喝一声,没人再敢听他的话。
家丁们都低着头,没人敢看毛承斗,仿佛害怕大哥报复。唯有毛小东,狗视眈眈的盯着魏世林,仿佛毛承斗一声令下,她就会把魏世林撕成碎片。
毛承斗也没法指望毛小东,他可不想毛小东丢了狗命,只能哀求母亲大人,“娘!”
张氏瞪了儿子一眼,吩咐道:“有恭、有礼,你们俩看好少爷。”
“少爷!让他走吧,是莲花没有这个福分!”莲花拉住毛承斗,不想让他再为自己出头。
“哎!”毛承斗只能哀叹一声,眼巴巴的看着母亲大人护送魏世林出府。
张氏一路上赔礼道歉的把魏世林送出毛府,转身回去,就跟儿子说:“钰儿,今日之事,你就别管了。莲花,你跟我进里屋。”
“夫人,您把莲花许给小的吧。”毛有恭跪在地上说道。
“有恭,这事日后再说,你看好少爷,别让他胡闹。”张氏拉着莲花走了。
毛承斗知道,母亲大人这是要去劝解莲花,让她好好活下去。他明白母亲大人的做法,古代的门第之见,也就古代的道德观。可是作为现代人,他向来认为,人人平等。真的很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莲花,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去死。
“大哥,你也不帮小的求求情,让夫人把莲花许给小的啊。”毛有恭哭丧着脸说道。
“你傻啊!莲花要是还能活下去,肯定会是你媳妇,要是活不下去,你娶鬼啊!”毛承斗很生气,毛有恭他们这群王八蛋,但凡自己跟母亲大人冲突,他们是绝对不会听自己的。
毛有恭一听,脸都吓白了。恶狠狠地说道:“如果莲花死了,我就让魏世林这个王八蛋赔命!”
“哎呦!”毛承斗讽刺道:“这时候这么男人了?他妈的,老子刚才让你把那王八蛋绑起来。我娘一句话,你就吓破了胆。”
“大哥!”毛承斗苦笑道:“夫人的话,小的敢不听吗?”
“小恭,你记住,如果莲花死了,就是因为你没救她。”
说完,毛承斗转身,就走。
毛有礼快步跟上,“少帅,院子里的井口早就封的死死的。夫人吩咐,您今日吃饭,让小的在一旁伺候。”
“滚!小爷跟毛小东玩会,不会寻死!”
毛有恭留在原地,并没有跟着毛承斗,他呆呆的站在那,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毛承斗喝了一口酒,摸了摸趴在身边毛小东的狗头,苦笑道:“一些事,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明明知道应该怎么做,可面对现实,却无能为力。你说,我该怎么办?”
毛小东抬头,望着毛承斗,哈赤哈赤的伸着舌头,尾巴摇的欢快。
“小东啊,我实在是太羡慕你了。做狗比做人幸福多了,只要能吃饱,就是一只幸福而快乐的狗狗。而人,吃饱只是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还有各种各样的烦恼。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可是为嘛人家才八岁,竟然活的这么憋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