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痛打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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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那群儒生,又是那些世家!”李晔差点把桌子给拍烂了。

    这个时候,他真的是动怒了,甚至想开一波大的,把那些酸腐儒生一网打尽。

    “圣上息怒,这个时候实在不能再起风波。”杜让能连忙劝道。

    毕竟,昭应城的学生此前大多是儒生。

    如果皇帝发起狠来,那就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残局。

    算起来,还是朝廷吃亏。

    李晔说道:“把研究院从昭应城剥离出来,然后把长安城的工商人士都召集到务本楼,朕要和他们联谊一下。让宣传部的二百五好好做文章,不要每次都被清流碾压。”

    今天他是气坏了,说话的语气自然好不到那里去。

    徐彦若笑道:“圣上不用动气,腐儒影响了进度,但他们却不知道蒸汽机的用处,这也算是大幸。”

    李晔有些恼怒的说道:“徐相,这次没有坏事变好事。既然他们要斗,那咱们就斗到底,看看谁输谁赢?。”

    杜让能连忙劝道:“圣上,这些人无足轻重,还是不要和他们计较了。”

    李晔道:“如果只是在报纸上吵吵嚷嚷,那朕确实不会用任何的手段。可他们的手已经伸到昭应城,那就不得不动了。否则朝堂之上,又要充斥那些只会打嘴炮的清流。”

    “圣上……。”杜让能还要再劝。

    “黄靖!”李晔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下了命令。“此次涉及人员达到74人,其中不乏官宦名流、世家大族的子弟。既然如此,朕也就顺藤摸瓜了。一个个的查下去,但凡沾一点边的,都给朕发配到清水盟界。”

    “且慢。”杜让能看黄靖就要离开,连忙说道:“圣上,这么做打击面是否太大?”

    李晔咆哮道:“朕已经给他们脸面,但那些腐儒却根本不肯配合。既然他不要脸,那就撕破脸皮好了。”

    黄靖也说道:“杜相,蒸汽机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连这样的大工程,腐儒都敢动手脚,将来那更是肆无忌惮。圣上今天用霹雳手段,也是本着惩前毖后的菩萨心肠啊!”

    听这么一说,杜让能也不好再劝,说道:“圣上,此事还请留有余地。”

    李晔道:“朕知道脑袋不是韭菜,割了还能长出来。儒门不是标榜教化天下吗?中原的百姓已经被教育得很好,不用他们再劳心劳力。如今,大唐的境内唯有不懂感恩的獍枭,经常杀人放火的杂胡还需要教化,那就请这些大儒动一动尊臀,去清水盟界宣扬名教。如果连杂胡都放下刀枪,捧起四书五经阅读,朕给他磕头都行。”

    看皇帝那副决绝的样子,内阁三相也不好再劝什么,只得沉默不语。

    李晔道:“给张顗写一封公开信,把朕的意思给他说一下,看看这位清流领袖作何反应。如果还是这副不堪的模样,可别怪朕指着他的鼻子骂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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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君敢尔!”

    “以中华而入夷狄,禽兽乎!”

    “国有夷狄之君,则民为夷狄之民!”

    看到那封所谓的公开信时,儒生们纷纷破口大骂。

    他们在第一时间赶到清流报社,却发现大门死死的关着,看来里面的人也在商量对策。

    “张公,这可如何是好?”戴祯一边说话,一边抹着头上的冷汗。

    破坏蒸汽机开发的事,和他也有一定的关系。

    现在周围的人接二连三的被抓,戴祯也被吓得魂不附体。

    “愚蠢,这种事情能伸手吗?”张顗毫不客气的说道:“不管今上喜欢奇技淫巧,还是沉迷于酒色之中。我等能做的就是劝谏,而不是有所行动,否则和谋反有什么两样?”

    戴祯哭丧着脸说道:“我也是替白川牵线搭桥,并不知道他会干出这样的大事。恩师,现在可怎么办啊!”

    张顗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赶紧去清水盟界。否则东厂找到头上,你就是獍枭之臣!”

    戴祯道:“恩师,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张顗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连我都要走一遭,否则就是落水狗!”

    李晔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把鲁迅先生文章《论“费厄波赖”应该缓行》给抄了过来。

    当然那些儒生是不懂什么叫“Fairplay”,于是李晔把标题写的很直白。

    《痛打落水狗》!

    “落水狗!”戴祯的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他大声喝道:“暴君实在有辱斯文,竟然用这样粗鄙的语言来辱骂我等。”

    张顗苦笑道:“李晔确实粗鄙,但他骂得理直气壮,我们中的有些人实在太不堪了。如果依靠这种人来治国,大唐才是真的危矣。”

    老实说,第一遍看这篇文章,张顗也是一肚子的火。

    但为了反驳李晔的观点,他又把文章细细的看了一遍,结果是毛骨悚然。

    张顗现在总算明白,在蒸汽机的事情上,儒门算是把皇帝得罪了个死死的。

    戴祯连忙说道:“都这个时候了,恩施还要帮他说话?”

    张顗叹息道:“今上虽然有诸多的不是,但涵养却是诸帝中最好的。清流时报如果放在宣宗朝,你我的头早就被砍掉。如果是僖宗朝,田令孜必让我等生不如死。也就是今上宽容,我等才能存活到现在。可惜,这样的默契已经被打破,儒门恐怕只有分崩离析一条路了。”

    戴祯惊慌道:“恩师,难道就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吗?”

    张顗道:“天下大乱,儒门每况愈下,本就在存亡之秋。如果皇帝支持儒门,在乱极思定时,儒门立刻会有大用。但现在的情况却恰恰相反,儒门、今上已经结成死仇。儒门想要大用,除非今上驾崩,否则是不可能的。”

    戴祯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但他很快将嘴唇一咬,说道:“这么说来,咱们也不能心慈手软了。恩师,不如……。”

    话到这儿,他做了一个砍的动作。

    张顗连忙说道:“今上颇有机巧权谋,如此布局,极可能是引蛇出洞之策。此事应当从长计议,绝不可有丁点疏漏。戴祯,你先去清水盟界一趟,摆脱此次事件的影响。等到风声过去,我等再重新定夺。”

    戴祯的脸上阴晴了几次后,说道:“如此我先去报名。”

    张顗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戴祯拱了一下手,快步退出了这间屋子。

    他从一道侧门走出报社,看自己的马车停在路边,疾走几步跳了上去,说道:“去东厂,我要当首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