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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全义的嗓子早就沙哑了，让他顾不上喝水，还在拼命的吼叫着。
“快顶住，不要让他们冲上来！”
可身边的士兵却都软绵绵的，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粮库被烧、粮田被毁之后，张全义把城里所有人的粮食都集中起来。
上城作战的士兵还能吃个半饱，其余的人就靠一口粮食吊命。
可这样的日子也持续不下去了，现在他已经往有数的粮食里掺木粉。
虽然能让肚子有饱的感觉，但是吃多了会让人胀死。
“不能让他们上来，否则全城的百姓都得死。”张全义满眼都是泪水，这并不是害怕，而是觉得愧对部下。
如果不是那天疏忽大意，粮库又怎么会被人烧掉呢？
“朱全忠，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虽然有很多的怀疑对象，但是张全义却知道真凶是谁。
正是李振的一步步算计，他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快来吧！不就是对我玩弄权术，不就是想让我死心塌地。你明说就好了，不用把这些灾难转嫁到百姓的头上。”张全义大吼道。
可惜，他的呼唤只招来更多的箭矢、砲石，看着蜷缩在垛墻后面的士兵，张全义对城下吼道：“告诉李罕之，某投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不要伤害城里百姓一毫。”
城下的士兵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接着就发疯般的喊叫道：“万岁。”
这几天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李罕之发觉城中缺粮之后，立刻组织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厚，其中有河阳兵，也有洛阳兵。
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恶臭的气味让人窒息。
而更恐怖的是那种腐化的泥泞，这让河阳兵每进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
现在，该死的张全义终于投降了，侥幸捡回一条命的河阳兵，是发自肺腑的高兴。
“谁让你们停止进攻？打破洛阳城，我要城中所有的脑袋，祭奠我的家人！”李罕之冷冰冰的声音很快传遍整个战场。
欢呼声渐渐消失，整个战场变的一片死寂。
河阳兵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拿不解的目光看着骑在马上的李罕之。
“我的话你们没听见吗？今天傍晚之前，如果你们还打不破洛阳城，参与进攻的人全部斩首！”李罕之一脸狰狞道。
“快进攻，还傻愣愣的看什么，难道你们想找死不成？”那些军官焦急的吼叫道。
李罕之就是个杀人魔王，他才不管你是兵、是官。
“杀呀！”河阳兵再次发动了进攻。
“混蛋，你为什么不答应？”张全义大声哭喊道。
但是他的声音，现在已经变得无比渺小。
在这个喧嚣的战场上，和蚊蚋已没有任何的区别。
“听见没有？城下的畜生要把我们一网打尽，都别留着力气了，咱们现在是为自己而战。实在没力气的，就从城上跳下去。砸死一个够本，砸死两个，咱们还赚一个。”城上的一个老兵颤巍巍的说道。
“不要！”张全义大声吼叫道。
他已经看出，那个老兵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
刚才这一句话，是在用最后的力气了。
“拜托了。”老兵说完从垛口纵身跃下。
“砰。”
闷响声很快就传上来。
张全义扑倒垛口，发现老兵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身下还压着一具躯体。
发现城上的人看着自己，老兵还笑了一下，但这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不能让他们攻上城墙，拼了。”
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嘶吼着扑下去，这样不要命的打法，再次李罕之的进攻挫败。
张全义大喊道：“李罕之，你个狗操的杂种，怎么不打了，你不是号称李摩云吗？来来来，给爷爷看看你有多摩云！”
李罕之就在不远处，听到这声怒喝，他也是火冒三丈。
“停止进攻。”李罕之咬牙切齿的说道。
连续攻城五天，他已经折损6千士兵。
现在遇到以命换命的打法，他哪里还承受得住？
“把城围好，张全义胆敢突围，就杀他个鸡犬不留。”李罕之冷冷说完，掉头离开了前线。
后方不远处，有一个破败的小院，这儿就是李罕之的临时住处。
看他凶神恶煞的回来，里面的女人一个个心惊肉跳。
李罕之也不说话，捞起个女人就往屋子里走。
“不要这样。”女人惊恐万状的说道。
“躺下不要动，不然爷爷杀了你。”李罕之怒吼道。
女人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躺到床上，任由李罕之将她的裙子掀起。
“啪！”
忽然，女人的脸上传来一声爆响。
“爷爷说过，不准你们穿里衣，难道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李罕之咆哮道。
“今天给帅爷洗衣服，要到门外……。”女人也不敢哭泣，连忙辩解道。
“刺啦！”李罕之没有说话，一把将衣服扯烂。
直到一切都结束时，李罕之才气喘吁吁的说道：“没有下一次，否则我要了你的脑袋。现在给我在床上躺好，一个时辰之后才准起身。最好赶紧怀上孩子，不然你是死路一条。”
家眷全部被杀之后，李罕之已经把复仇放在第二位。
他抓了几个稳婆，让她们从被俘的女人当中，挑选一些好生养的出来，就开始了夜以继日的繁衍大业。
几个有名的郎中也成了俘虏，他们的责任是调配大补药，保证李罕之随时都能房事。
但这也有个坏处，那就是药性太过猛烈。
短短的时间之内，李罕之已经成了一个秃子。
可不幸的是，即便这样，那些女人也没有一个有动静的。
大怒之下，李罕之连杀了两个稳婆泄愤。
“噗嗒，噗嗒。”
完成当天的任务之后，李罕之脚步虚浮的走出小院，迎面就看到一个传令兵。
看着他畏畏缩缩的表情，李罕之喝问道：“怎么了？”
那名传令兵欲言又止，倒是看到李罕之杀人的目光，他嚅嗫道：“节帅，朝廷发出征讨令，并派出军队来攻打你。”
“什么？”李罕之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发出了张狂的笑声：“朝廷？皇帝小儿是得了失心疯吧，敢对爷爷动手，难道不知道某身后站着晋王殿下。”
传令兵小声道：“晋王应该收到了消息，把配属的沙陀骑兵都收回去了。”
“好，好得很！”李罕之咬牙切齿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等到拿下洛阳，爷爷继续攻打临汾，这一次还要拿下太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