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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蝴蝶贾赦翅膀乱煽,大青朝地面上刮起了十二级龙卷风,历史的车轮被缓缓推歪,驶向了不可预知的未来。
例如,本来应该在十几年后由新皇掀起的轰轰烈烈的抄家还钱运动,提前了。
新婚的皇帝非但没有陷进温柔乡中爬不出来,反而一改过去仁慈宽容的作风,雷厉风行地向□□太宗方向转变。官场,肃清吏治,顺便在惩治贪官污吏之余拔除了众皇子们安插下的爪牙;后宫,请皇太后坐镇,支持皇后整顿宫闱,站队的、拉人的、敛财的、插手朝政的不分等级不论恩宠贬的贬,死的死,空了位子立刻添上新人,半点儿不念旧情。同步进行的,还有翻旧账。第一本就是各府上欠了几十年的旧账。
这笔账一晃欠了几十年了,也没有一个人提出要还。皇上本也不好意思要,因为这笔钱中有不少是各府当年为接驾先皇而向国库借的。试想,人家为迎接你爹把钱花光了,你好意思去要债吗?于是,就这么欠着,欠着,欠到大家都假装没有这回事了。可现在,皇上下定决心要整顿朝政,最需要的就是钱。打仗、治水、赈灾、修墙没一样是不要钱的。没钱,朝廷就运转不起来;没钱,皇位也坐不稳,国家也不安定,他想要更长久的统治,就必须有一个安定的江山,清明的吏治,稳定的朝政,而这些的基础,都是钱。
下了狠心的皇帝势不可挡。欠款5万以下的,年底前还清;5万以上10万以下的,先还一半,余下次年还;10万以上20万以下的,今年底前还5万,剩下两年内还清;而20万以上的,除今年年底前上交5万,此后每年都要交还10万或以上,五年内必须缴清。五年,也是皇上决心回收欠款,充盈国库的期限。
第一批欠债的大爷们,老神在在坐在家中喝茶聊天。谁也不肯掏一分,都以为法不责众,皇上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只是他们都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做――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只是,很快,所有人就都记住了这句话并终生难忘。
年底前未还清欠款的二十几户府邸全部抄了家。贬官去职,撸为庶民,合家流放,毫不手软。那一批批扛枷戴锁痛哭流涕的流放队伍令世宗二十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谁家也没了过年的兴致,全都窝在家里翻账本,计算着自家到底欠了多少,又还得起多少。
包括荣国府。
皇上下诏的时候并不知道贾赦除了一屁股伤还有一屁股债。贾赦本人更是半路驾到,完全不清楚家底。
所以当张氏含蓄告知,户部尚书小心翼翼询问时,贾赦和皇帝大人才同时惊闻――贾家、荣国府不但有欠款,而且还是欠得最多的一批,足足五十万两雪花银。
贾赦吓傻了!
皇上后悔了!
一切都晚了!
谁也挽不回!
荣国府全体总动员。一个个火烧眉毛似的窜得老高。算账的清点家底,跑腿的砸锅卖铁,掌勺的省吃俭用,务求把一文钱掰成两半来充数。直忙到腊月二十二,贾赦捂着屁股可怜兮兮地交上了三十一万七千八百六十二两白银并一摞来不及卖的地契、房契。
皇上被贾赦胆战心惊的小眼神看得胸闷气短。哭笑不得收了三十一万的整数,把零头和房地契给他揣回去,温言表扬了一番,又劝告他剩下的不急着还,留着过日子,重点是养好伤赶快回来当差。
等贾赦一瘸一拐走远了,皇上令夏炳忠从他的私库中取出九万两连同贾赦上交的三十一万一并送去户部销账。户部尚书正是徐璋。他是知道荣国府欠了多少的,更因为前阵子下聘知道荣国府家底有多厚,见贾赦一下子交出四十万两,顿时老泪纵横。天啊!他可怜的徒弟该不会两袖清风流落街头了吧!
一下朝,徐大学士忙忙地赶回家取银票,又匆匆跑去荣国府探望徒弟。一看到贾赦无精打采,小脸蜡黄趴在床边喝稀粥,差点儿哭出来。
贾赦惭愧的表示,自家流动资金花光了,老师的孙女儿嫁过来要受苦了。徐大学士赶紧劝慰爱徒,重点强调自家家风崇尚艰苦朴素,孙女儿更是个中楚翘,不怕苦来不怕累。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让贾赦肯把脑袋伸出来了。看看天色已晚,徐大学士决定先回去,改天再来。临走前留下厚厚一叠银票说是压岁钱。贾赦眼泪汪汪收下了,抖着嘴唇咽下了感激。
第二天,大师兄送来三千两银子并成斤的过年用的鸡鸭鱼肉,猪兔鹿狍。
下午,史侯夫妻抱着小湘云来,送了几大箱子东西。史家也有欠款,可是不多,只有十二万两,史家兄弟现在还比较齐心,又没分家,帐上也还丰满,三兄弟一合计,老大出六万两,老二老三各出三万两,一口气还清了事。史大老爷因为前阵子都忙着在自家查账,没顾得上贾赦,现在消停了,赶紧来探望。
陆陆续续的,京中各家交好且自顾有暇的大人们都帮了不少。年纪大、资格老的都说是压岁钱,不许谢更不许还,不然就恼了。差不多的人家怕直接送钱可能伤害到贾赦敏感(?)的自尊心,就变着法儿的给东西。
宫中,皇上、太后、皇后都有大批赏赐,指名说是给干女儿/干孙女儿的节礼。贾赦无语的看着面前一人多高珠光宝气的纯金镶红宝大花瓶想:“这东西到底是迎春能用上还是惜春能用上?拿来潜水吗?”
最让贾赦目瞪口呆的还是林家上京送年货的车队。浩浩荡荡几里长,吃的、穿的、摆的、用的一应俱全,并且年龄段跨越广范,从两岁到八十二都用得上。更震惊的是,林家大总管林忠塞给他的一盒子十万两银票和林母一句轻描淡写的“先用着,不够就说,我这还有”。贾赦在寒风中独自凌乱。林家,到底是多有钱啊?这么随随便便撒了十万两不当回事?就连先前没分家时的荣国府也没有这等气魄啊!贾赦的嘴彻底合不上了。他现在就想知道“一草一木皆用贾家的”林妹妹到底散出去多少财,而照拂孤女照拂到人家分文不剩的贾家又有多厚颜无耻,天打雷劈?
贾赦绝对是朝鲜族的――狗肉不能过夜。拿到救济金第一时间跑到宫里求见。也不想想自己这么短时间又筹到款项会不会惹皇上疑心他结党或是受贿再不然是贪污。
皇上很无语。只见过大过年赶着借钱的,就没见过大过年非赶着还钱的。看着前两天还蔫的像朵被踹了三脚的小雏菊,今儿就笑得跟朵波斯大丽菊似的贾赦,皇上扭过头捂住脸:自己为这么个玩意儿操心担忧是不是就像傻瓜一样可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贾赦哼着不着调到不靠谱的“今儿真高兴”,屁颠屁颠扑出宫门窜上马车一溜烟儿往家跑。那里有他亲爱的家人,温柔的妻子,懂事的儿子,贴心的女儿,活泼的侄孙,可爱的包子。还有他最爱的,丰盛的,终于不欠债了的――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