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的家乡

认真的萝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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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至镇中,看看了手表,才下午4点,谢别了司机,招呼上虎子,炎子再度打开直播,风尘仆仆的一人一狗,先是随便在镇上找了家旅店,然后这一对奇怪组合在老板微微诧异的眼神里,进屋放下了背负的背包和杂物,收拾一番形象,赶紧走出来,一边嘴里道。

    “这个点还太早了,我中午1点才吃东西,你们也看见到,就那几根能量棒,吃得我直泛恶心...虽然我贼想立刻去打打牙祭,但是心里那股恶心啊...根本没胃口!晚点再说吧,现在我准备先去找个茶馆坐下,喝喝茶,洗洗胃里那股子甜腻的味道。晚上我们再安排。”

    走在大街上,颇具民族风情的各色小店,来来往往的大小车辆,跟直播间众人想象中的偏僻荒凉的样子大不一样,反倒热闹非凡。

    行人来来往往,街边地上铺着格子防滑地砖,仔细一看,与蓉城周边的某些老地砖风格一样,看这色泽和磨损度,地砖起码也有十多年的年头了,那股子熟悉的味道,分明是多地管理部门多年前统一采购铺上的,于是常人脑子里那种与世隔绝,交流不畅,野蛮荒僻的刻板印象顿时被冲破,这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川北小镇罢了。

    街面上并不是很干净,偶有一些纸质垃圾,尘土,还有一些店里往外泼出用过的水顺着倾斜的街道往下流淌,脏水自己寻找着排水口,满满的生活气息。

    一些过往行人看起来是本地农牧民,穿着褐色藏袍,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洗不洗,互相间叽里呱啦的用藏语交流起来,炎子也一句也听不懂,他虽然生于映秀镇,长于汶川,理论上还从奶奶那继承了一丢丢藏族血统,但的确只是身份证藏族而已。

    “大家一定不知道,我的身份证上写的是藏族,但是一句藏语也听不懂不会说,仅仅只是身份证民族。”炎子忽然语出惊人,引爆了弹幕。

    “????”这是什么跟什么?张炎的话让大家惊了个呆。

    “真的假的?”

    “一看你就是假的!”

    “请你细细道来。”

    “哦??”

    ......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敏感,只有不了解的外省人反而自以为很敏感。

    没有答话,炎子走在充满生活气息的街道上,继续往坡上走,终于在一个街巷的靠里面找到了一家茶馆,茶馆有两楼。

    径直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先坐下,先是大声用川话喊了一声,“泡杯素茶!”,之后甚至不用和任何人多做交流。

    川内人泡茶馆就是如此简单。

    这时,弹幕早已经疑问遍地了,才对着镜头再度开口,眼里满是回忆的神色,跟大家叙叙道来。

    “汶川就是我的家乡,我出生在映秀,在那生长,在那玩耍,在那读的幼儿园,从小被外公外婆带大,直到要上小学了,才被父母带去汶川读小学。”

    他轻笑一声,“其实外人根本不知道,我们平日里叫的汶川,汶川的,根本指的是zc县城,就是威州镇!

    汶川在口语里面其实就代指县城威州镇!只有在行政上才会分开叫,而映秀镇呢一样是汶川,zc县映秀镇,你们懂了吧?”他先跟大家解释着。

    “甚至卧龙镇,就是卧龙大熊猫的地方,行政区同样从属于zc县,不过卧龙嘛,因为大熊猫的缘故,好多好多年前,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国家和省上就开始非常重视了,弄成了特别行政区?...我也不太关心了解这些行政上的一团乱麻,这些东西小老百姓才不管呢。”张炎说到这,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的家乡zc县位于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川省的西北部,居川西北高原和abczqz治州东南部,汉代以来,所设汶江、绵(si)、汶山、汶川等建置都因为境内岷江得名。

    古“汶”、“岷”通用,所以岷江也读作汶江,这些听来复杂,我也不想多讲,好奇的自己去百度,我们讲讲我个人的印象吧...我的家呢,就在岷江边上,小时候每天上学都要在宽大的威州大桥上来来回回。”

    “早在汉朝的时候,西汉王朝以蜀郡北部冉地设置汶山郡,辖绵等5个县,绵为郡、县治地就在现在的汶川(威州镇),几个月前最资深的观众应该还看过我在威州镇的直播吧?”

    此时弹幕才有零星应和。“看过看过!”“每天训狗!”

    炎子轻轻一笑说:“那么有趣的地方就来了!zc县城威州四面环山,堡子关雄踞杂谷脑河与岷江之间,有“三山雄秀,二水争流”之誉!

    杂谷脑河与岷江汇流就在我家门口出门100米,我小时候每天出门就能看见两条颜色都不不同,清浊更相不同的两条江水在我面前汇流,站在大桥上往下面看水,觉得自己和桥都在动,看久了头会晕...

    你们想想,此等险要位置,可谓是上下方圆数百里的最咽喉之地!

    所以自古以来,便是兵家要地!

    建城,治所,几千年来一直在威州这小小的河谷也就不奇怪了。

    我才开始荒野直播的第一天,顺路带你们去看过桃平羌寨,你们有人应该印象深刻,白色的羊头骨和那些修在险峻地势,数百年不倒,经大地震而不损的坚固羌碉!哼哼哼!”

    不怀好意的哼哼几声,他摇晃着脑袋。

    “汶川这种地方,自古以来民族杂居,境内的藏羌,历史上皆是善战的民族!

    羌碉,便是这种条件下孵化的居住和军事两用的独创性建筑!

    在古代,这里军事斗争的激烈程度恐怕远超我们后人想象!也许烈度不高,但是频率、时长超过常人的思维极限,到底是多么紧张的氛围,才会让羌人先祖在没有重型工具,没有工程设计的情况下,只靠肩抗徒手,修建这些至今屹立不倒的战争堡垒。”

    “我还带最早的观众去看过姜维城,姜维城者,就是在威州镇后山上连绵几座山的古城墙,以夯土所制,也不知用了什么工序,一两千年,都屹立在威州镇后山上,它以’姜维‘为名也是有缘故的,姜维本来就是羌族人,公元247年,汶山叛乱,他曾领命出兵,在我家门口的县治所扎营平叛,在此筑城修墙,说不定他当时就住的离我不远呢...这些城墙的存在也恰好说明这里曾是蜀汉和少数民族发生战争的地方。”

    那些故事其实就像一群好友,坐在酒桌,互相吹牛讲故事,并没有编造夸大,这种历史与现实的趣味互动,反而让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姜维在此平叛,修了城墙,还用泥土圆木修造了高耸的点将台,我也不知道多高。

    小时候...我爬上点将台,那些千年前的原木早就被风雨侵蚀的无影无踪,只有一些黑色孔洞诉说着曾经的故事,但是纯泥土夯成的点将台经过了上千年的风吹雨打依然高耸,起码有两层楼高,爬上去,整个威州镇全貌基本可见,两江,三山,全都一览无余,视野极佳,所谓登高望远,一览众山小,也有那么点意味,可见最初选址也是很有讲究。”

    慢慢讲述自己对家乡的记忆,微笑不自觉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