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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密就是要正确穿戴防护器材。要达到防护的气密性,首先要选择合适的防护面具和服装,并进行试戴和试穿。因为每个人的身体外形都不一样,选配过大,气密性就不好,特别是防毒面具,太大就不能跟脸形充分闭合,呼吸时有毒空气就会漏进去,而失去防毒的功效。其次要检查面具的滤毒性能,调整好头带,并仔细察看防毒衣的外表有无损坏,然后再穿戴。当戴上面具后,要用力呼一口气,尽量将未戴前存留在面罩内的残余毒剂,从呼气活门排出去。戴上面具后,会给呼吸带来一定阻力,使人有憋气的感觉,甚至有的初戴者伴有心脏跳动加快等不适现象,因此,呼吸时力求做到缓慢深长。平时我们必须要加强这方面的适应性训练。只要实施正确及时严密的防护,一丝不透,毒魔就难以缠身。”
“除此之外,我们要有效的利用工事,进行隐蔽防护。利用工事进行防护是比较安全可靠的防护方法,而且避免了戴面具的麻烦。但是使用工事进行防护应遵守一定的原则:当听到化学袭击警报时,人员根据命令迅速有秩序地进入工事并关闭防护门,堵塞可能的孔洞及其它管线。人员在工事内应自觉遵守纪律,保持安静,一切行动听从指挥,严禁烟火及不必要的走动,尽量减少氧气的消耗,时间稍长要进行清洁通风。通风前应对外界空气进行化学侦检,待查明染毒的种类和浓度后再决定通风的时机和方式。在外界染毒情况下,应尽量避免人员出入,以减少毒剂带入工事内部。当人员必须进入工事时,应分组进入并在防毒通道内稍停留,将受染的服装、装具脱下,并放入密闭的塑料袋内,再进入工事。人员进入工事时,一次只能开启一道密闭门,不准同时打开相邻的两道门。当化学袭击过后并查明外界空气已清洁时,使用过的工事应打开门进行通风。”
“敌人实施化学袭击后,造成空气、地面、人员、物资染毒。为减少或避免伤害,必须积极行动,及时消除毒害。”
“人员沾了毒剂怎么办?这不用惊慌,尽管军用毒剂毒性很大,但是毒液并不能马上渗透到皮肤里面去,它也需要一段时间,沾了毒及时进行处理,是不会引起中毒的。如果染毒部位在眼睛、口腔、伤口等部位,可用2%的小苏打或清水冲洗。眼睛染毒时,要迅速闭嘴侧脸,用手撑开眼睑,将清水轻轻注入眼内,让水从脸的一侧流出,反复进行冲洗。当皮肤染毒时,应先用布、纸、干土将毒液吸去,然后用棉球蘸取消毒液,由外向里擦拭染毒部位。没有制式消毒液时,可用碱、小苏打、石灰、草木灰、肥皂水溶液擦洗染毒部位。对染毒严重的人员,应利用附近河流上游的水或到洗消站进行全身洗消。”
“对染毒服装,可根据不同的染毒情况采取相应的消毒方法。如果服装是局部染毒,只要对染毒部位进行相应消毒即可;如果是吸附了毒剂蒸气的服装,只要置于通风的地方进行晾晒,使毒剂自然蒸发、分解就可以了。对染毒严重的服装,必须用水反复冲洗,实在不行的要就地掩埋或火烧销毁。对于大型武器装备的消毒,通常由专业防化洗消兵,运用专门的洗消装备来完成。对精密器材或小型武器技术装备,由个人利用战斗间隙,使用汽油、酒精等有机溶剂将毒剂擦洗掉。对于轻武器,应先用棉花、旧布将毒液吸走,然后用消毒剂自上而下反复擦洗,凹槽及擦拭不到的部位都不能遗漏,活动部位还应将它分解开后再消毒。经过消毒擦拭后的武器应用清水反复冲洗,然后用干净布擦干,上油保养。”
“对于染毒的地面,通常采用洗消车辆或其它就便器材,将消毒液喷洒到染毒地面进行消毒。这种方法消毒比较彻底。当没有消毒液时,可用铲除法将染毒土层铲掉,也可用覆盖法在染毒地段覆盖一层干净的土或稻草,还可用火烧法使毒剂蒸发、分解等简单消毒措施。”
“食物染毒一般不能食用,消毒时应视食物种类、染毒状况,而采取铲除、通风、洗涤及掩埋等方法。如鱼。肉、蔬菜、瓜果等被毒剂蒸气薰过后,可用温水反复冲洗;若沾了毒剂液滴,先除去表层2至5厘米,然后用水彻底洗涤。必须引起注意的是中毒死亡的动物一定不能食用。粮食和盐接触了毒剂蒸气后,应先进行通风和日晒2至3天,若染了毒剂液滴应将表层去掉4至6厘米,其余部分再进行通风和日晒。对有包装的食物,先用漂白粉浆或碱水对外表消毒,打开后去掉被污染的部分,再进行通风,经检验无毒方可食用或重新包装;对金属或玻璃包装的食物只作表面消毒处理就可以了。但是对于染毒食物必须遵循一条原则,就是无论消毒如何彻底,不经化验或试验——即动物试食——不得直接食用。”
“染毒水源一般也不能饮用,如急需取用,必须彻底消毒。比较方便的方法是在染毒水源旁挖渗水坑;使水渗入坑内,将染毒水经沙层过滤一遍,再提取消毒或净置,有条件时可加明矾促使水迅速澄清。消毒后的水应化验、待确定无毒后才可饮用。当已确定是何种毒剂污染水源时,如果浓度不高,可用煮沸法,敞开锅煮20至30分钟,此法对芥子气染毒比较有效。”
“此外,还有一些随手应急的简易防毒方法。对于毒气,除了用制式的器材、集体工事防护外,利用简易、就便的器材也能起到防护的目的。欧战期间,为了防氯气,当时英法联军采用碱水浸的口罩,有时没有口罩甚至用尿液浇到衣服上,捂住鼻子和嘴取得防毒效果。临时用毛巾包上一把土或浸上水,拧干后,捂在嘴和鼻子上也能防毒。同时为躲开毒云,应辨明风向,向毒云上风方向跑。”
“学习一些简易防毒知识是很必要的。因为不光是敌人会使用化学武器,如果附近的化学厂一旦发生事故,泄漏出的有毒物气体也会产生很大的毒害作用。采取各种防护措施,虽然可以减少化学武器的杀伤,但仍不可避免地会遭受伤亡。为避免因毒剂的侵害而引起进一步伤害,必须积极开展自救互救,学会相互间查看染毒部位及中毒症状,进行必要的药物治疗。”
“战争是残酷的,战场上敌人实施化学袭击,常常伴随着常规武器的多种杀伤,有时还可能是几种毒剂混合使用,人员不仅有外伤,同时还有毒害。在这种情况下,首先就阻止毒剂继续由伤口吸收,进行止血,消毒。在运送伤员过程中要避开染毒区,要尽量避免或减少担架和车辆染毒,在送到医院或救护所之前,应先对担架、服装、装具进行消毒处理,以免将毒剂带入急救室内,引起交叉染毒……”
教官还在继续讲课,张孝准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适时的退了回来。
此时的张孝准,并没有想到这堂防化课背后所代表的是什么。
“焕章果然练兵有方,可为国内诸军之表率。”张孝准笑着对冯基善说道,“看样子应该多让人来你这里看看,学学。”
“还是拉倒吧。”冯基善大笑了起来,“那样的话,我整天就好光顾着接待你们了,根本没时间练兵了。”
“焕章打算何时开拔,去西安赴任?”张孝准笑问道。
“他杨瀚之的开拔费一到,我就出发,呵呵。”冯基善笑着回答道,“其实现在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最多再过一个月,肯定开拔。以后你们想见我的话,就得来西安了。”
“到时候少不了叨扰就是了。”张孝准笑道,“西安的飞机场已经修起来了,有了飞机,这路途就变近了,以后无论是我们去西安,还是焕章来京,都方便了。”
“飞机确实是个好东西,可我这个人害怕上高,呵呵,怕是消受不起,还是坐火车和汽车方便。”冯基善笑道,“我可不象他杨瀚之胆子大,整天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我要是他,宁可骑马,安全嘛。”
“那倒是。”张孝准并没有深想冯基善为什么会这么说,他继续着自己作为参谋总长的视察检阅工作,冯基善还是笑呵呵的作陪。
终于,张孝准结束了一天的视察,在军营食堂用过简单的晚餐后,登车离去。送走了张孝准,冯基善不由自主的长长吐了一口气,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手下大将张之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他张孝准今天怕是来者不善。”张之江看了看周围,确定屋里只有自己和冯基善两个人,对冯基善轻声说道。
“是你太紧张了。”冯基善呵呵一笑,说道,“他张孝准今天就是来视察的,属于例行公事而已。他的目的是想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走。”
“您怎么告诉他的?”张之江有些不安的问道。
“我告诉他最晚一个月。”冯基善满不在乎的说道。
“啊?!这……时间是不是有些太……”张之江小声说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冯基善摆了摆手,说道,“你的任务,是给我截住那个姓徐的,明白了吗?”
“明白。”看到主帅胸有成竹的样子,张之江觉察出了自己的失态,渐渐的变得镇定下来。
“人到手之后,让陆承武亲自动手,也算是给他爹一个交待。”冯基善说道。
张之江哑着嗓子答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俄国人的那些个货,到了没有?”冯基善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牌,问道。
“他们的人说,已经在路上了,再过几天就能到。”张之江说道。
“噢。”冯基善听到他的回答,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但没有再问。
“其实,我打听了,咱们国内也有厂子在生产这些个东西……”张之江说道,“可惜那个杨瀚之把得太严,没法子买。”
“这我知道,他开的那些厂子弄的那些,都是给陆军部的化武实验室用的,数量很少,就是能买到,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冯基善说道,“要不然,我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劲从俄国人那里弄了。”
“我总觉得俄国人给咱们这么多毒气弹,恐怕没安什么好心……”张之江说道,“这事一旦传出去……”
“这些你现在不用考虑,我心里有数就是了。”冯基善的话里透着一丝不耐烦,张之江于是把没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咱们现在除了放手一搏,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冯基善看了看张之江,觉得应该给他增加点信心,于是耐着性子说道,“这一次陆军部让我担任陕甘巡阅使,别看巡阅使的名头听着响亮,比起姓徐的那个西北巡阅使,可就差得远了。陕甘地区土旷民贫,他们把咱们派到那里,摆明了就是排挤咱们,再说现在各省已经没有督军了,军务督办也都撤销了,各省军权收归中央,下一步他们就好把咱们全都撤了,咱们要是还不动手,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刀子砍过来不成?”
“这一步一步的,都是连环毒计啊!”张之江感叹道。
“这样的毒计,除了那个姓徐的和吴佩孚,象蔡松坡那样的昏蛋,是想不出来的。”冯基善说着,脸上的肌肉竟然不自觉的抽动起来。
“还有那个杨瀚之,也是一个厉害角色,我现在还搞不明白,他算是哪一帮的。”冯基善接着说道,“他的心计,绝不在姓徐的之下。”
“上次曹二傻子想要当总统,贿选的事,就是坏在他手里,他应该和直系是对头。”张之江说道,“但吴佩孚好象和他关系还不错,这里面……”
“他和姓徐的关系也不错,姓徐的能当上西北巡阅使,和他的支持不无关系。”冯基善冷笑了一声,说道,“张作霖父子现在也仰他的鼻息而动,此人无论是哪一帮的,将来肯定都会成为咱们的祸患,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把他也除掉。”
“此人防备极严,周围都是特务,听说晚上睡觉时都带着不止一把枪。”张之江说道,“革命党、苏俄和日本人都曾派人暗杀他,一个也没有成功,要干掉他,怕是不那么容易。”
“他再厉害,也是凡人一个,没有三头六臂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冯基善想起了那些苏俄方面提供给他的还在路上的毒气弹,冷冷的哼了一声。
北京,中华民国财政部。
“也就是说,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加强了防化作战方面的训练?”杨朔铭将手中的报告放在了桌面上,问道,“是这样吗?”
“是的。”面前的情报部官员肯定地回答,“今天张孝准将军还去冯军驻地视察过,看过他们的防化实战演练。”
“我知道了。”杨朔铭点了点头,情报部官员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杨朔铭又看了几眼手中的报告,眉头渐渐的拧紧,眼睛也变成了红色。
现在的他,差不多已经完全想明白了,冯基善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是想趁着今年巡阅使会议的时候动手。”杨朔铭的“超级电脑眼”开始呈现出一个个推演计划,“可你的家什,从哪里来呢?”
“日本?苏俄?还是德国?”
“你难道想把北京城的老百姓也全都杀光?”
“这可不是我所知道的‘爱国将领’的风范啊。”
杨朔铭将手中的报告锁进了保险柜,他想起了周冠笙和他说过的话,有些纠结的心情渐渐的归于平复。
对于周冠笙的行动计划,他还是非常放心的。
“正义之剑”的行动,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邪恶的力量是永不消失的,但长存着与之战斗的正义。”杨朔铭轻轻的在嘴里吟诵着这句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想找死,那就来吧,但你手下的将士,怕是不能陪着你上路了。”杨朔铭轻声的说道,“他们都是国家的宝贵财富,不是你谋取私利的工具。”
此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吃吃的笑声。
“九妹,出来。”杨朔铭微微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当你有多忙呢,结果进来一看,一个人都没有。”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放肆地笑了起来,“原来你喜欢一个人呆着。”
“你进来就是两个人了。”杨朔铭看着一个燕子般轻盈秀美的身影出现在屋子里,眼中的红色渐渐的消退。
“你为什么总能发觉是我进来?”一身财政部工作人员衣着的唐九妹有些气闷地在杨朔铭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脸,似乎是想要把他看到心里去。
“今天是你身上的香水。”杨朔铭微笑着说道,“学校没教你吗?行动之前,必须要好好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