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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萨克汗国建立后,吸引了周邻大量游牧部落纷纷前来加入。随着汗国的壮大,到15世纪末,一个有共同名称、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和表现于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的稳定的哈萨克民族最终形成。到1589年,哈萨克人及其分布地区已区分为三个“玉兹”(血缘的部落联盟):即大玉兹、中玉兹、小玉兹,即清代文献中的右、左、西三部。其中的中玉兹(哈萨克斯坦中部地区)和大玉兹(七河流域)臣服于准噶尔部。而小玉兹(西哈萨克斯坦)则于1731年被沙俄吞并18世纪中叶,清朝平定了准噶尔部叛乱,解除了哈萨克来自准喝尔的威胁。哈萨克三玉兹先后表示归顺清朝,特别是中玉兹和大玉兹,与清朝的关系更为密切。
18世纪中叶起,沙皇俄国开始不断侵略中国,并侵入哈萨克草原和原属清伊犁将军管辖的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地区。从1864至1883年,沙俄以讹诈和军事威胁手段,迫使清政府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按照条约中“人随地归”的规定,侵占了原属中国的哈萨克族及其居住地区。面对俄国入侵,哈萨克族人民曾和新疆各族人民一起为维护祖国统一,反抗沙俄侵略做出过重要贡献。19世纪后半叶,沙俄以武力征服中亚,强迫清朝政府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割占中国西北大片领土,使大批哈萨克牧民遭受到残酷统治。哈萨克人民不畏强暴,多次起义,沉重打击了沙俄在中亚的统治。
第一次世界大战使沙俄最终垮台,新上台的苏俄政权虽然表面上宣布放弃沙俄侵占中国的领土,但实际上丝毫没有放弃一寸哈萨克的土地,苏俄在西进波兰和南下土耳其受阻之后,便将侵略矛头转向了东方,遭到了中国的有力反击,在中国和日本的联手打击下,苏俄不但在中、东西伯利亚吃了大亏,而原来强占的哈萨克土地,也被迫吐了出来。
由于哈萨克距离北京过远,交通和信息传递都很不方便,对收复哈萨克故土一直非常关心的杨朔铭想要亲身了解这里的情况,因此才乘座飞艇不远万里前来到了这片无垠的大草原。
哈萨克人生活的土地面积相当于整个西欧国家面积之和。其范围横跨亚欧两洲,从西部的伏尔加河下游到东部的阿尔泰山长,从北部的西西伯利亚平原直到南部的天山山脉。东南连接中国新疆,北邻俄罗斯。昔年的哈萨克汗国通过里海可以到达阿塞拜疆和伊朗,通过伏尔加河,顿河运河可以到达亚速海和黑海(并非完全内陆国),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半内陆国,名为内陆国,其实可以到达外海(伏尔加河-黑海-地中海-大西洋)。
哈萨克斯坦地形复杂,特点是东南高、西北低,大部分领土为平原和低地。西部和西南部地势最低。里海沿岸低地向南朝里海方向逐渐下降,哈萨克东北部有大片低地,它从哈萨克东北部经中部逐渐向丘陵地带过渡,再向东南部的天山山脉延伸。在北部,哈萨克的丘陵与西西伯利亚平原南缘连接在一起。哈萨克有辽阔的草原,草原约占土地总面积的三分之一;荒漠与半荒漠在哈萨克也分布很广,从里海延伸到阿尔泰山的半荒漠,但仅占其国土面积的15%,而北部广布针叶林带。哈萨克的东部和东南部则是有着崇山峻岭和山间盆地的山地。天山山系位于哈萨克的东南端,其雄奇险峻的山峰长年被积雪和冰川所覆盖。
哈萨克地区属大陆性气候。哈萨克北部的自然条件与俄罗斯中部及英国南部相似,南部的自然条件与外高加索及南欧的地中海沿岸国家相似。这里既有低于海平面几十米的低地,又有巍峨的高山山脉,山顶的积雪和冰川长年不化。其西南部属低地。中、东部属丘陵地带,东缘多山地,属温带大陆性气候。
哈萨克地区境内河流湖泊众多,以及大量的冰川,主要的湖泊为巴尔喀什湖和斋桑湖等。多数湖泊为咸水湖。境内的河流也多为内流河,主要有额尔齐斯河、锡尔河、乌拉尔河等。哈萨克地区的半荒漠和荒漠大多都在西南部,北部自然环境类似俄罗斯,较为湿润,北部和里海地区均可接受来自海洋的水汽。冬天寒冷夏天炎热,山区高峰多有终年积雪,气候各个地区相差很大。其境内铀、铜、铅、锌、铬的储量丰富,还有煤、铁、石油、天然气、铝土矿、磷灰石等矿藏分布。
当亲身体验到这片土地的富饶和美丽,了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生活之后,杨朔铭才知道,自己以前对这里的认识,竟是那样的浅薄。
如果不是唐璟写给自己的那些关于南方各省情况的信,以及要求他出来走走看看的建议,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这片遥远国土的情况。
此时,乳白色的雾一点点的飘散开来,月色幽幽迷迷,使茫茫草原显得更加的悠远,深沉,远处那端庄、肃穆的雪峰,如同一位身着白色衣裙的美丽少女,显得那样的莹白圣洁和俊美。
婚礼已经达到了**,人们仍然在尽情的狂欢着,但杨朔铭却隐隐的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
杨朔铭面色一凌,此时随着他的心念微动,他眼中的超级电脑也开始闪动起来,眼中显示的数据也证明了杨朔铭的判断。
杨朔铭起身走出了毡房,几位哈萨克首领看到他怪异的脸色和动作,显得十分诧异,也跟着走了出来。
杨朔铭凝神倾听起来,马蹄声变得愈来愈清晰,但却淹没在欢快的乐曲和旋转的舞步之中。此时沉浸于欢乐中的青年男女们,谁也没有注意和留神到它。直至一个身穿袷袢头戴花帽白须长眉的骑手猛地冲进人围,卷起一股气浪,篝火被铁蹄踏得火星飞扬,青年们才中断了悠扬的乐曲,停止了轻盈的舞步,慌忙向四处躲闪。
“有人抢婚!”一位老人大声说道。
此时惊慌的人们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又有几骑马冲了过来。而当先冲进人围的骑手已经开始用犀利的目光搜寻着新娘,在猝不及防的一刹那,只见他一个快速的旋转,左靴紧扣马腹,身子大幅度的往下一倾,用铁钩般的手指把魂飞魄散的新娘抱上了马鞍。
杨朔铭看到艾利克的脸上显露出错愕和惊慌之色,知道这一幕恐怕不是谁事先安排的助兴节目,也不是这位部族首领想要看到的。可能是害怕伤到新娘,他没有下令卫队开枪。杨朔铭看着得手了的抢婚者转身向外冲去,想要和同伴会合,立刻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腰间的手枪。
几名杨朔铭的卫士见状也举起了枪,一些哈萨克卫士也纷纷取枪过来帮忙,但是他们的眼中不约而同的都有些犹豫,有的人举枪瞄了一会儿,又不甘心的将枪放了下来。
他们虽然对自己的枪法颇有自信,但在这一刻,最害怕的还是伤到别人。
虽然杨朔铭知道“抢婚”是哈萨克古老的习俗,但是抢婚者竟然敢蔑视他的权威,当着他的面抢走新娘,不但伤了他的面子,也给东道主艾利克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使他陷入难堪的尴尬境地,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
杨朔铭举起了手枪瞄准,当眼中的十字准星移到了抢婚者肩头的一瞬间,他猛地扣动了扳机,一枪射出,只听“砰!”的一声,子弹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对方的肩头,对方“啊”的大叫了一声,和新娘一道从马上了滚落了下来。
看到杨朔铭在如此远的距离上竟然打得如此之准,艾利克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看到抢婚者中弹落马,他的几位同伴纵马冲来,此时新郎已经跑到了新娘的身边,他大吼着举起了手中的双筒猎枪,猛地向抢婚者的同伴开火,由于距离过远,加上铁砂的威力有限,抢婚者的同伴们没有被击中,但冲在最前面的几骑马却受了惊,高高的立起,扬起了前蹄,险些将骑在马背上的人摔下来。
杨朔铭为了立威,在上前帮助新郎的一瞬间,又是两枪射出,对方的阵列里又有两人应声落马,抢婚者们这才发觉不好,一边开枪一边掉头逃跑,很快便消失在了灰茫茫的夜色之中。
“追!把他们抓回来!”艾利克看到这一幕,信心大振,立刻吼了起来。
杨朔铭的卫士们纷纷上马,和艾利克的卫士们一道前去追赶抢婚者们,而杨朔铭则快步来到了新婚夫妇旁。
惊魂未定的新娘伏在新郎的肩头嘤嘤哭泣起来,而新郎则放下手中的猎枪,搂过她的腰,不住的柔声安慰着她,他看到杨朔铭走来,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敬佩之色。他一边安慰着新娘,一边学着汉人的样子,向杨朔铭竖起了大拇指。
杨朔铭微微一笑,在确定了新婚夫妇都毫发无伤之后,他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和艾利克一起来到了被击伤的抢婚者面前。
三名抢婚者都是肩头中弹,由于杨朔铭不想在人家的大喜之日开杀戒,因此开枪的时机都把握得极为精确,堪比当年他和唐九妹赛枪的时候。由于距离过远,杨朔铭使用的又是新式的9毫米口径勃朗宁手枪,子弹在击中对方之后,都嵌在了皮肉当中,并未伤及骨头,因而三名被他击中的抢婚者性命无碍。
两名哈萨克青年将抢夺新娘的人拉了起来,杨朔铭看到的是一张白发苍苍的老头的脸,不由得有些错愕,但他很快便从对方那强健的身体上判断出,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你是谁?”艾利克大声的问道。
没有回答,四周则是可怕的寂静。陌生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杨朔铭身上。
杨朔铭迎上了他的目光,对方的目光十分犀利,两只猛禽般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冷峻的光芒。两个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一名哈萨克青年有些恼火地伸手将他的白眉白须一把扯落,一张年轻英武的面容显露了出来。
“啊!胡达!”
杨朔铭的身后,新娘发出了一声悲切的惊呼,她抢步上前,想要向对方扑去,但看到他的装束和肩头的血迹,如同一枚尖刺的钢针把她刺醒,她记起了自己的身份,理智一下子战胜了情感,她又急忙站住了。
“你们以前认识?帕里妲?”艾利克有些惊讶的问道。
新娘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他是亚尔迪,我被俄国人掠走的时候,是他救的我。”
听到新娘的话,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帕里妲!你是属于我的!”对方发出了一声凝结全部生命和渴望的喊叫,这声音仿佛铁一样的沉重,象被窒息、封冻多年的激流撞击而出,让在场的人都禁不住为之感动。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害得我好苦……”新娘掩面大声的哭泣起来。
看到妻子那令人心碎的样子,新郎抢步上前,抱住了她,她伏在他怀里,不住的用拳头敲击着新郎的胸口,她打得很是用力,但新郎的身子却纹丝不动,他只是用警惕和充满敌意的目光,注视着受伤的抢婚者。
抢婚者看着新郎,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马儿在野驴闯进来的时候归槽,不正是时候?”
听了抢婚者的话,杨朔铭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他没想到看似木讷一根筋的哈萨克人说话竟然也这么幽默。他看着对方无所顾忌的样子,不由得暗暗佩服对方的胆气。
“是你打中我和我的朋友的吗?”亚尔迪看到杨朔铭手里精巧的勃朗宁手枪,大声问道。
杨朔铭点了点头,借着月光,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哈萨克青年来。
可能是长年风吹日晒的关系,面前的年青人脸上显出不应有的风霜和沧桑,但他还是显得十分彪悍壮实,他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四方脸,棕红色突起的颧骨,高耸的鼻梁,粗如马鬃的浓眉,灰褐色锐勇的眼睛,漂亮的金色卷发,下颏上带有几根稀疏的短髭,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滚着金边的袷袢,脚上是一双黑亮的马靴,宛若一个来自宫殿、去向一位美丽的公主求婚的王子。
“你的枪法很好,这一次算我输给你了。”亚尔迪看着杨朔铭说道,“不过,你没有打死我,你会后悔的。”
“我打中你的心脏,你的头,和打中你的肩膀,一样容易。”杨朔铭笑了笑,说道,“只是我不想打死你,所以没有打你的要害。”他转头看了看亚尔迪两名受伤的同伴,“所以,他们的伤,也只在肩膀上。”
听了杨朔铭的话,亚尔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有机会,我们比试一下。”亚尔迪不服气的说道,但是他很快便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恐怕我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听到他满含凄苦的声音,新娘帕丽妲猛地脱出了新郎的怀抱,来到艾利克的面前,双膝跪倒,满脸泪痕的看着他,又回头望了望亚尔迪,低头抽泣起来。
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艾利克却明白了儿媳妇的意思,他叹息了一声,将新娘扶了起来,点了点头。
“如果他们不是作恶多端的匪徒,我可以放过他们,如果他们和俄国人有来往,那恐怕不行……”艾利克说着,转过头,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杨朔铭,杨朔铭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说道:“先给他们治伤吧,等问清楚了之后,再做决定好了。”
听到杨朔铭的话,亚尔迪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没有故乡和爱情,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亚尔迪大声的说道,“我们是来投奔祖国的!哪怕就是死,也要死在祖国的土地上!”
“你是从俄国人那里来的,是吗?”杨朔铭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是的,我们杀了好多的俄国人。”亚尔迪的脸上现出了自豪之色。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话?”新郎大声的质问道。
亚尔迪笑了笑,伸出了穿着马靴的腿,并转了一转,露出了一个枪把,一位哈萨克青年卫士上前,将枪抽了出来,杨朔铭立刻便认出那是一支作工精巧的俄国“契卡”军官常用的“莫辛纳甘”式左轮手枪。
“我的马上还有俄国人的金币,原本是打算送给你作为补偿的。”亚尔迪看了看新郎,再次露出了那无所顾忌的嘲讽笑容,“只不过,现在怕是用不上了。”
新郎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是上前紧紧的搂住了新娘帕里妲。
杨朔铭刚想开口问他一些细节方面的事,但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不由得转头望了一眼,但却什么也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