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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明若暗的烛影下, 冰冷俊美的贺渊轻轻抬起萧阑的下巴, 将自己的唇印上去,辗转吮吸,极尽温柔缠绵, 看得旁人脸红心跳,可当事人却似乎没有感觉, 萧阑睡得很沉,其他人也没注意这边, 陈白甚至被刘教授拉去唠叨其他失踪人员的事情, 只有江秀敏,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浑然忘了反应。
萧阑微微仰起头, 双眼紧闭, 仿佛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被动地接受着这个吻, 任对方将唇□□成艳红的颜色。
一开始贺渊只是觉得萧阑面无血色, 看起来不如平日顺眼,忍不住想让那唇重新红润起来,想也不想就低下头吻了上去,他我行我素惯了,本来就不是那种会随时留意场合与别人感受的人。
可怜江大小姐有幸看到两个男人亲吻, 其中之一还是她颇有好感的,两人古怪的关系在此刻得到诠释,她看得面红耳赤, 偏还移不开眼。
无可否认,两人的皮相都是很有迷惑性的,话唠青年萧阑不说话的时候,也还是有那么一两分气质的。
这时候不止江秀敏,连旁边的吕四爷也瞥到了,他闷哼一声,故意大声说:“伤风败俗……”
话未落音,贺渊抬起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吕四爷没出口的话全被堵在喉咙里,到底是没胆量再说出来。
其他人被吕四爷的动静吓了一跳,纷纷看了过来。
贺渊已经从萧阑身上离开,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这才淡淡道:“你很吵。”
吕四爷冷笑:“不知道谁做了龌龊的事……”
后半句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看着贺渊抬手对他做了个手势,自己就发不出声音了。
“禁言咒,一小时。”
吕四爷愤怒而惊恐地摸着喉咙使劲想发出声音,甚至还想朝贺渊冲过去,被江秀敏眼明手快地拦住。
“有些话不能乱说,四爷江湖阅历比我多,不用我这个后辈来教吧,你现在过去,也许就不是一个小时的事情了!”她严肃地警告。
吕四爷顿时软了下来。
这就是去摸老虎屁股的下场。
众人见状,都打了个寒颤,心想以萧阑那种话唠程度,一天不知道摸了多少回老虎屁股,以前估计也没少被下咒,可他屡败屡战,锲而不舍,这该有多么大的毅力,多么崇高的精神啊?
看来要博得高人青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大伙儿看着萧阑无知无觉,恬然入梦的睡,不由多了几分同情和钦佩。
只有纪一鸣,隐藏在阴影之中的脸看不清喜怒。
等了一天,那四个人依旧不见出现,众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心知他们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刘教授等人决定先上路,留下纸条和一些干粮,说明缘由,如果那几个人还能出来,必然能够跟上他们。
只是现在还有个问题。
大家抬头看着那棵高大的青铜树,一时有些发怵。
刘教授擦汗:“我最后一个上吧,人老了虚弱,腿脚不好,在前面爬得慢。”
于叔明显不屑:“你丫昨天还踹了我一脚,到现在还淤青呢,敢说自己虚弱,鬼才信!”
刘教授趁其不备又踹了他一脚,怒道:“你就是鬼!”
陈白和孙教授他们对这两个活宝很是无奈,好说歹说,又劝又哄让他们赶紧跟在后面,这会儿前面的人动作快的,已经不见踪影了。
萧阑其实是很不舒服的。
从出了休门来到这个洞窟,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如影随形,但他忍耐力极强,硬是强忍着,连贺渊也看不出端倪,直到两人先去探路,上了青铜树顶端,萧阑觉得像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迎面扑来,压得他喘不过气,甚至恶心欲呕,不得不抓着胸口弯下腰,几乎连路都走不动。
贺渊发现这种情况,二话不说将他带了下来,可就连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萧阑会出现这种异状。
但他们如果要出去,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而已。
所以两人再次来到这里,后面还跟着刘教授和江秀敏他们。
不舒服的感觉依然存在,但贺渊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不至于像第一次那么严重。
胸口依旧会疼,浑身甚至有种灼热感,像有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地往他身上割。
萧阑试图闭上眼去细细感受这种感觉,然后描述出来。
“有点像……吃坏了东西,但人家明明没有乱吃啊……我有种感觉,”他靠在贺渊身上,有气无力地看着眼前的池水。
“嗯?”贺渊揽着他,将他的大半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个池子里有东西。”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凹陷,四周并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里面被人为注入池水,只不过不是寻常的水,而是鲜艳夺目,腥味浓郁的血水。
后头跟上来的人听到这句话,立马就停住脚步了。
不止萧阑严重不适,他们也受不了这股血腥味,纷纷变色掩鼻。
苏介张口结舌:“这一池……”
于叔接道:“是真的。”他看不惯苏介胆小,故意刺激他。
果不其然,苏介脸色刷的就白了。
贺渊却没理他们的反应,只看着萧阑:“有什么东西?”
“形容不出,就觉得有,有点熟悉,但,”萧阑顿了顿,“很厌恶。”
他越发有气无力,脸色也更白了些。
这个人虽然没心没肺,整天口无遮拦,但他从来没有用上厌恶这样的字眼去形容人或事,这是第一次。
贺渊脸色沉凝下来,盯着池水,掠过一丝杀气。
他感觉到了这里血腥和怨气很浓,想必填过不少人命,却丝毫没有萧阑那种感觉。
兴许只是针对他一个人的……
那么,跟前世诅咒有关?
四周壁上嵌了些夜明珠,照得血池池水的颜色更加浓郁可怖,四周没有过道,只有池子正中间,一条石头铺成的路通往对面,但到了对面,似乎是一条往下的阶梯。
也就是说,这个血池的方位是最高的了,过了这里再往下,也不知道通往那里。
“要从这里过去?”江秀敏指着那条路问贺渊。
“嗯,可能不好过。”
“为什么?”路修在血池正中央,平平稳稳,能够踏脚的地方还很大,怎么会不好过?
贺渊冷冷道:“一个填了这么多条人命的地方,单单修了一条宽敞的路等着你过?”
众人闻言,又思及耳边充斥着的血腥味,都有些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