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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两刻钟,前去传旨的太监回来了“启奏陛下,一干人证已带到。”
“宣。”成化皇帝面无表情的说到。
只听话音一落,外边霍霍的走进来了几个武将,正是那天在兵部办事的各地将官们。
“微臣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拜到。
“众卿家平身。”
“谢万岁。”
一应礼仪结束,就看那成化皇帝微微一点头,看了看刑部的李游说到“李卿,你来问吧。”毕竟是刑部的主官,交给别人问话也不方便。
李游暗自一乐,连忙答到“臣遵旨!”万安和刘吉那边也暗自的舒了口气,差不多成事了。
尹直那边却有些暗暗担心了,这李游明摆着是万氏那边的人,又精通刑名,万一这萧安一不小心的钻进了套子,那所做的一切就付之东流了啊,现在此事已经不是你萧安和万吉的事情了,而是太子与万氏之间的一次争斗,不容有失,也不知道这毛头小子能不能斗过这老狐狸了。
李游领旨后出了班列,向着几个将官说到“本官刑部左侍郎李游,你等今日所说,事关重大,可要想明白了。”
“下官等见过李大人,我等明白。”众将官恭恭敬敬的说到。
却见那铁岭卫的佥事赵福通一脸的纠结,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本官问你们,九月二十三那日你等可在兵部武库清吏司?”
“回大人话,在。”众人齐齐的说到。
“那日你等可看见他们二人?”李游边说边指向萧安和万吉两人。
“见过。”众人又答到。
“可曾见到那萧安大闹兵部,殴打万主事?”李游再次的问到。
众人就要回答,却听见詹事府的少詹事刘健没好气说到“李大人,问话可不是你这么问的,难道你们刑部都是这么办差的?”
“本官奉皇命问话,有什么错?”李游开了反嘲讽技能,拿皇帝说事了。
“没错,依下官看要不您就代劳直接给定罪得了,还问个什么劲?”刘健平时就脾气不好,号称东宫强力输出。
“你......”李游有些词穷,是啊,这么问的确是过了,可那又怎么样,现在不就是为了定罪而问话的么?
“本官再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萧安殴打万主事?”李游厉声的问到,没有与刘健在那个问题上浪费时间,只想把这事定成铁案。
众将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遂回到“看到了。”
“启奏陛下,臣问完了,还请陛下圣裁。”李游志得意满,心中暗暗欢喜。
成化皇帝有些愤恨,尼玛的,你们太不把朕当回事了,朕是小事上糊涂,可他吗朕坐在这呢,你们就敢这么玩暗箱操作?随即便问到“萧安,你可曾听见了?”
就看萧安还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回答到“微臣听到了。”
“那你可承认?”成化皇帝不服气,想再次确认下。
“微臣认罪。”大家闻言一愣,这个小子怎么就这么驴呢。
“不过微臣还有话要说。”
成化一听,还有戏呢?“你说。”
刚才萧安看着他们表演已经想好了,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善了,自己还有家人,太子一方又这么帮他,如果真的输了,那就不光是自己的事情了,那就让洪水来得猛烈些吧!
“微臣认罪,是认的殴打同僚,这个微臣认罚,可微臣为了大明江山计,却是不得不以身试法!”萧安铮铮的说到,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电视剧里自己现在的形象就是千古留名的大忠臣啊。
大家一听,这萧安是不是吓傻了,你们打架斗殴怎么就扯上大明江山了?
“你且道来!”成化皇帝一听却来了精神。
“微臣要告状!就告那武库清吏司的万吉!”萧安突然一指万吉说到。
万吉向后一退,这风格转换的,完全没反应时间啊,直勾勾的看这萧安。
“微臣告那万吉索取贿赂,尸位素餐,故意激起兵变,毁我大明江山。”萧安继续说到,丝毫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轰的一声,大殿上立刻变的乱糟糟的,比菜市场强不了哪去了,此刻也没人管了,那御史们也在一起交头接耳呢。
万吉一听立刻就傻了,我收贿赂不假,尸位素餐我也认了,可谁没干过啊?可这兵变呢?我怎么就毁大明江山了?
就看万吉嗷的一声扑了过去,大声的哭喊到“臣冤枉啊,他这是要臣的命啊,求皇上给微臣做主啊!”连哭带嚎的。
李东阳与尹直等人也不解的看向萧安,你说你就直接认了殴打同僚的罪名就完了,就算他们有人证咱也能给你扳回一局啊,可你这要是没有实在的证据,可就是欺君之罪啊,小子是不是玩大了。
万安刘吉等人却乐了,嘿嘿,你小子自寻死路,兵变在哪呢?不说出个之乎者也来你就完蛋了,欺君之罪是坐实了。
成化皇帝在龙椅上一想,这小子还真是愣头青啊,你这是要同归于尽吗?“你继续。”就看成化皇帝向下挥挥手,无奈的说到。
“微臣遵旨,微臣告那万吉在其位不谋其政,尸位素餐,在武库清吏司期间主动朝大臣们索取贿赂,众大臣畏惧其势力不得不从,稍有不满便以各种理由搪塞公务,以至于全军将士衣不裹体,战无可用之兵器,要是再如此下去,又离兵变还有多远呢?要是那外敌来犯又该如何,拿牙咬吗?可是诸军将士吃的都是皇粮,他们不会去管那些,请问皇上,他们最后恨的是谁?难道这万吉不是在毁我大明江山吗?微臣请旨,斩万吉已安军心。”萧安说了一通,又磕了磕头。
万吉此刻都要吓尿了,这小子真不是人啊,不过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成化皇帝却深思了,是啊,江山无小事,万吉索取贿赂这根本就不用争议,可萧安后边所说的呢,要是真的这样,这万吉的确该死。
满朝文武也默然了,这小子真狠啊,本就是默认的一些陋规罢了,你怎么都给说出来了,可这万吉也真不是人啊,也太黑了点。
万安一听着急了,看着成化皇帝好像有些动摇的样子,急忙说到“陛下,此事怎能听信一家之言,那萧安说万主事索取贿赂,可这不是现成的几个证人在此吗,何不问问他们!”
群臣一看,是啊,人家有证人啊,明摆着都一伙的,你萧安说的再好也没用了。
那李东阳等人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本以为今次怎么也能打个平手,可惜啊。
成化皇帝正了正身子,厉声的问到“朕问你们,那萧安所说,可是实情?朕要听实话,不然,斩!”事关江山不得不下狠手,这是做为一个皇帝的基本素质,成化是糊涂,可他不缺心眼,威胁起人比谁都厉害。
几个将官在下边吓的立刻跪了下去,相对的看了一眼,就要开口,可那铁岭卫的赵福通突然跪着向前说到“回陛下,臣等有罪!”
成化一听,果然还有其他故事啊“你说!”
“萧百户所言属实,那万吉索取贿赂,不给就不发军械,我铁岭卫本就边地苦寒,将士们连那御寒的衣物都没有,还怎么为我大明戍边?可那万吉还是百般刁难,微臣送了他一百两,他还嫌少,要不是那日萧百户去了兵部,被万吉逼的动了手,臣现在还没领到军需,昨日那万家派人,给了微臣二百两银子,让臣今日听他们摆布,要是微臣不听,就要罢免了臣的官职,铁岭卫莫要再想军需,这是逼着兄弟们......请皇上做主,斩杀此獠!”赵福通豁出去了。
成化一听明白了,好哇,下边都被逼成这样了?那赵福通没说逼着兄弟们怎么样,可谁是傻子啊,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万吉确实该死。
“臣等有罪,臣等也收了银子,的确如赵佥事所说,那万吉只知道收受贿赂,为一己私欲却无视大明将士之苦,求皇上圣裁,请斩此獠!”其他将领见状也一起说到。
刘吉和万安一看事情已经不好控制了,急忙的出来阻止“陛下,微臣怀疑他们被萧安收买,说的话当不得真,还应会同三法司一同审理。”
成化瞥了他们一眼说到“人证可是你们找的。”说完便不在理睬他二人。
大殿里的群臣们此刻却被劈的外焦里嫩,太刺激,太惊悚了,这就是逆袭吗?这个萧安不光坏,他还狠,招招要人命啊。
“你等可要知道,就算你们现在说了实话,也是要被处罚的!”成化对着那几个将官说到。
“微臣忠于的是皇上,是大明,微臣不后悔!”认罚了吧,要不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实话实说了,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万吉,你还有何话要说,朕准你自辩。”成化看着万吉毫无表情的说到。
此刻那万吉已经瘫倒在地了,他此时还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就反水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今天都准备和万爷去抄那姓萧的家了。
可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他却还是不明白,老万你逼的太狠了啊,万吉越想越激动,却始终没有去想自己的问题,大声的喊了句“姓萧的,老子跟你没完!等王爷登了基,老子要你满门抄斩,老子到时候就封公候了,哈哈哈哈哈!”万吉疯了,边喊边向萧安疯狂的扑去。
“护驾!”就看大殿上此刻乱成了一团,几个将官急忙的站起护在了台阶下方,成化皇帝此刻却是面色阴沉的有些吓人,这场面还吓不到一个帝国天子。
就看萧安不知道从哪个站殿武士手里抢了个金瓜锤,默默的一拍,只听砰......咚的一声,万吉不可思议的伸手指了指萧安,慢慢的倒了下去。
成化皇帝见状便站起了身子,阴沉的看了看奉天殿内的百官,径直向后宫走去,退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