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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修成正果
因为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所以卫宫士郎也没浪费时间说服吉尔别在他家折腾，告别之后就跟间桐樱一起离开了家，前往学校。
一进班级，卫宫士郎就察觉到班里的气氛有些不同以往。
学生会会长，柳洞一成身为士郎的朋友，看出了士郎的疑惑，好心地为他解释：“你来晚了没看到，之前有个穿着男生校服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这群单细胞的男高中生就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卫宫士郎自动略过了柳洞一成话里对这群激动中的男生的贬低，提取出了重要信息，然后一头黑线：“穿着男生校服的外国女孩子……他们怎么知道是女孩子啊，不是已经穿着男生校服了吗？”他也记得恩奇都出门的时候穿的是男生校服！
柳洞一成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长得那么漂亮一定是女孩子。”
卫宫士郎无语凝噎：“……一般难道不是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吗……”
“问题是那不是可爱，真的是漂亮啊，你看到就知道了。估计是转学生吧，还有机会见到的。”
看着似乎以为自己因为没看到‘美女’而失望，因此正安慰自己的柳洞一成，卫宫士郎在心里默默地泪流满面：一成，你真的是我朋友吗，你误会了啊，我其实真的不想……
“大家早――上――好！”藤村大河非常难得地来的很早，没有卡着时间进教室。
这个异常的表现在班级同学的心中扬起了轩然大波，并引发了无数议论猜测，从‘藤村老师发烧了’一直猜到‘眼前的藤村老师其实是外星人’，依然没能得出正确答案。
只有卫宫士郎，嘴角抽搐地看着用眼神对他示意的藤村大河，在心里确定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好啦，大家别猜了，今天有转学生哦！”
“诶――！！！”
顿时，整个教室都沸腾了。因为他们突然想起了之前一直在讨论的那个陌生的绿发美少女！
该不会是……
藤村大河对着外面喊了一句：“金同学？可以进来了哦。”
果然……
卫宫士郎在看到转学生的瞬间就扶额了。
一头浅绿色的长发利落地扎了个马尾，微微偏蓝的浅紫色眼眸明澈又温和，柔美的五官精致绮丽。
“大家好，我是，请多关照。”
向着同学的方向微微鞠躬的，仿佛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完美又优雅的转学生，对着大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因为知道肯定会有人误会，所以我就提前说一下好了……”
“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请不要怀疑这一点，谢谢。”
一片死寂。
原本一脸激动的男生表情僵在了那里，反倒是之前表现的很平静很冷淡的女生们，莫名其妙地跟打了鸡血一样地兴奋了起来。
突然有女孩子举手提问――这也算是转学生常见的待遇了――只见那女生红着脸问道：“金同学是外国人吗？哪国的？”
恩奇都对现代的国家什么的也算是心里有数，因此他微微一笑：“我是外国人没错，中东那边的小国家，说出来大概也没人知道吧……之前一直在各国旅行，这次来日本也不会呆太久的。”
没错，这就是绮礼帮恩奇都想好的，怎样解释转学几天就不上学了的借口――
“诶？金同学日语说的很好啊，在各国旅行的话，金同学还会什么其他的语言吗？”换了一个女生提问。
恩奇都张口就答：“日语、中文、德语、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他报了一串语种，然后说，“这些我都会一些，日常交流不会有问题。”
接下来又有人问了一些问题，眼看着早上班会时间快结束，马上就要上课了，之前就一直窃窃私语的女生终于出了一个代表人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请问，金同学喜欢什么样的人？男生？女生？性格呢？”
恩奇都微笑着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是女孩子！”
“……啊……”女孩子们失望的叹息声传了过来，卫宫士郎已经放弃研究这些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突然毫无预兆地被推开。
众人下意识地将视线投了过去，之前见到恩奇都时死寂的情景再现。卫宫士郎撑着下巴的手一滑，下巴直接摔到了桌面上。
“疼疼疼――！”
眨眨眼将因疼痛的刺激而产生的生理性泪水忍了回去，卫宫士郎捂着磕到的下巴再次抬头望去……那家伙还没消失，不是幻觉。
恍若黄金般璀璨的金发柔顺地垂下，狭长而锋锐的血红色眼眸颜色艳丽却给人一种冰冷威严的感觉，俊美如同神话中才会存在的容貌此时带着一种过于冷淡的傲慢表情。
这个金发的少年没有等任何人的允许就擅自走了进来，然后在之前的转学生身边站定。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恩奇都，轻声道：“当然是女孩子？嗯？”
全班除了卫宫士郎以外的人，都被这人近乎攻击性的侵略气场给震慑住了，呆呆地看着这家伙对老师说了一句‘我先带他去校长室有点事情请个假’就拉着那个绿发的美少年离开了教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傻掉的众人才被一个女生的尖叫给惊醒。
“呜哇~~~美子你看到没有！金发的外国人！美型攻啊啊啊啊啊！！！”
望着再度混乱起来的教室，卫宫士郎苦逼着脸将头埋在了胳膊里。
就知道吉尔不会乖乖呆在家里……
***
被吉尔伽美什拉着一路到了无人的天台，恩奇都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也来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挚友。
吉尔伽美什松开之前拉着恩奇都的手，扯了扯嘴角：“这里又不是卫宫家，为什么我不能来？看你那么期待的样子，我也想过来玩玩，不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恩奇都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叹了口气，“马上要上课了，既然是来学校玩的，就要遵守……算了。”
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个可不会遵守什么规矩。
“你倒是了解我。”宛如红宝石般耀眼夺目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恩奇都，吉尔伽美什似是讥讽似是感慨地说，“那么，你想好了吗？”
恩奇都有点不适应话题转这么快：“什么？”
“不是‘什么’吧？既然如此了解我，那你就一定知道我在问什么不是吗？给你想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恣意挥霍我的宽容是不可原谅的，只不过因为是你我才等到现在――那么，你的回答呢？”
沉默了一瞬，恩奇都头疼地扶额：“……好吧，我知道了。”
得到回应之后，吉尔伽美什凛冽而压迫感十足的眼神终于收敛了一些。
理了理自己的思路，恩奇都慢慢地说：“如果你想要的答案只是我是否愿意的话，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我愿意。但是……”
吉尔伽美什目不转睛地盯着恩奇都，无奈道：“知道你不可能为了这个想这么久，到底在纠结什么，说出来吧。”
不要以为吉尔伽美什真的是在玩潜移默化这一套。
从来不知道何为克制的暴君，尽管在恩奇都面前会稍微有所收敛，但本性是难以改变的。
之所以他能消停十年没有动作，支持着他忍耐的动力，并非是体贴，而是――他知道，恩奇都已经明白他的心意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大概也就是四战结束的两三年，他的耐心快要被消磨光的时候吧。
恩奇都再怎么迟钝，也不至于一点苗头都看不出来，直觉可不是摆设。
但问题就在于，吉尔伽美什知道恩奇都已经知道了，而恩奇都也知道吉尔伽美什知道他知道了，可是恩奇都不表态，心里有底了的吉尔伽美什就默许挚友继续纠结。
在吉尔伽美什看来，最关键的就是恩奇都是否能知道他的心意，只要这一关过了，剩下的都不是问题。
看着恩奇都在那里纠结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但是看了六七年也该看够了，本来就打算近期试着逼恩奇都正面表态，刚才在教室外面听到的那句‘当然是女孩子’彻底磨光了吉尔伽美什剩余的耐心。
――竟然到现在还没有觉悟，再忍下去连他自己都要鄙视了。
恩奇都其实也很混乱。
“你明知道如果你开口我话我肯定不会拒绝……但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吉尔伽美什听话只听自己想听的部分这个毛病又犯了：“不会拒绝就行，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直纠结啊。”
“……”恩奇都面无表情，“好好听人说话啊！”
“听着呢。”
叹了口气，被这么一弄，恩奇都觉得刚才紧张的感觉放松了一些：“……如果我说我还是不明白什么是‘爱’，只是觉得如果是你的话无所谓……即使这样也可以吗？”
恩奇都觉得挚友一定会生气的。
这种不平等的感情，作为吃亏的一方，吉尔伽美什肯定会不高兴吧？
他已经很努力地想要明白自己对挚友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也已经很努力地试图让自己‘爱’上挚友，但是……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啊！
想要尊重挚友宝贵的感情，想要让自己不要辜负挚友，想要努力地更加接近那复杂的心，不希望挚友得到的与他期待的落差太大……
但是挚友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呢，在他学会‘爱’之前……
“什么啊，原来你就在纠结这种无聊的事情？真是浪费时间，亏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想法呢，结果还是这样啊。”
出乎恩奇都意料的，他的直觉失效了。吉尔伽美什完全没有生气，反倒是一脸的无奈和淡然。
“这种事情我早就有过心理准备了，不然也不会追问你的答案。虽然看你纠结的样子也很赏心悦目，但我果然还是更想快点得到你。”
“你这个不懂得‘爱’的泥人啊，就让我来让你变得更加像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