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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甚喜正在认真听弗雷讲课,突然觉得周围有些*静了,她左右张望,学员们全都呆若木鸡,这场景如此熟悉,以前在外面的世界里时常发生,她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谁业了,讲台上的弗雷有些尴尬了,“林甚欢,你身为修普诺斯总顾问还像当年上学的时候一样催眠学员,传出去丢人不丢人?”
林甚欢没理他,只是拉着林甚喜走出教室,林甚喜嚷嚷着:“没事干嘛让我逃课?”
“那是因为在这个美好的下午,我发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糕点店。”
于是林甚喜没再抱怨,她俩坐在露天卡座上,尽管已经过了长身体的年龄林甚喜的胃口依然好,可林甚欢显得心不在焉,她面前的蛋糕被叉子全叉碎了也没见她尝一口,看起来并不是因为欣赏这家店才带林甚喜来的,这家伙平时都是有话直说的个性,今天这忧心忡忡的样子看起来相当奇怪,林甚喜疑惑的看了她好几回。
忽然她说话了,“你说,为什么启动禁锢之环的咒语是曙光女神的名字?”
这是个禁忌的话题,神谕者之间有默契轻易不谈论禁锢之环,那种谨慎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林甚喜立刻警惕的左右张望,看清楚没人在附近她才回答,“你问出这种问题不奇怪,毕竟读书少。”
林甚欢扬起巴掌想拍她的头,只见她神气十足的说:“你到底要不要听?”
林甚欢只好把手放了下来,林甚喜这才告诉她,传说中曙光女神是睡眠之神修普诺斯的妻子,又有传说睡神在一个山洞长眠,有条叫遗忘之河的河流经过那个山洞,当然还有最普及的传说就是催眠师是修普诺斯的后裔,所以他们才会有那种超乎寻常的能力。
林甚欢听得更迷惑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传说到底有什么关联?”
“我哪知道。”
“我以为书上什么都有呢。”
林甚喜并不在意她的嘲讽,而是实诚的回答她:“把这些传说联想起来的话,也许禁锢之环是修普诺斯的东西,他怕他睡觉的时候夫人找不着他,禁锢之环是他的定位器,也有可能禁锢之环是属于曙光女神的东西,你突然关心这事干嘛?”
林甚欢想回答却欲言又止,正在这时候陆续来了其它客人,她们附近坐了几桌,林甚欢发现他们老是在偷偷看她俩,过了一会她实在忍无可忍,朝最近那桌吼道:“看什么看,鬼鬼祟祟的!”
那桌客人递过来一张修普诺斯今天的日报,头条就是林甚喜的照片,旁边是荧惑的照片,两人中间画了个叉,配的文字是解除婚约,林甚欢瞪大眼睛看向林甚喜,买头条宣布解除婚约,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去出这种风头。
林甚喜尴尬的闭眼捂脸不想面对,她以为罗纳指的是登报说明,没想到她的照片会放上去,还是头条,这下丢人丢到家了,她顾不上和林甚欢道别就站起来匆匆离开。
这件为难的事只是开了个头就感觉说不下去了,林甚欢看着她的背影只想叹气,这时候她忽然想起一个人,她觉得这种难题应该找阿咕商量。
林甚喜怒气冲冲的来到议会,经过前台的时候看见坐在那里搞接待的茴香,她俩互相都觉得对方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罗纳正在他办公室里欣赏那张报纸,他穿着议会那深蓝色的制服,打着同样颜色的领带,甚至还戴了眼镜,看起来简直道貌岸然,看见推门而入的林甚喜他赶紧把报纸塞到抽屉里,林甚喜指着他的鼻子,“你把事情做得真绝!”
他假咳了一声,满脸的得意,“为了怕你反悔,就要引人注目才行啊。”
林甚喜白了他一眼,“无聊的家伙,不会再理你了。”
“没关系,我理你也是一样。”
看他这厚脸皮的态度林甚喜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她气恼的转身离开,罗纳在背后说:“今天我加班,改天约啊。”
故意说那么大声是想引起别人议论吧,林甚喜觉得自己简直斗不过他,回到学校后她不想立即回宿舍,便又爬到教堂屋顶上,虽然已经不再怀念什么,但来这里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她躺在屋顶上看天空,看了一会听见下方传来说话声,平时的教堂是没有人的,她好奇的从屋顶的天窗往下一看,只见林甚欢和阿咕坐在教堂里,这俩个人在没人的地方谈话显得很奇怪,她本想喊她们一声又想起今天林甚欢奇怪的表现,于是她就没有出声。
这时候林甚欢正在和阿咕说:“抱歉一会得抹掉你的记忆,因为今天要讨论的事关重大。”
阿咕表示不介意,林甚欢便把禁锢之环的秘密都告诉了阿咕,“只要杀死荧惑这场战争就免了,西芙问我和我妹谁去杀荧惑,你怎么看?”
“你杀不了,你没办法接近他,林甚喜也杀不了,她下不了手。”阿咕一语道破。
林甚欢自我安慰似的说:“两个王国对立这么些年还能保持平衡,修普诺斯的催眠师也并不是草包。”
阿咕提醒她:“海拉的这场战争当然是为乌拉诺报仇,他们自然知道凭一场战争想消灭修普诺斯根本不可能,所以他们计划的报复应该是来杀我们的首领,不知道弗雷有没有做好牺牲的觉悟。”
林甚欢吓坏了,她赶紧说:“那我们事先找个地方把弗雷藏起来。”
阿咕嘴角抽搐着看了林甚欢一眼,“战争当前首领却去藏起来,海拉人杀不了他修普诺斯人也会把他赶下台吧。”
“那怎么办?”林甚欢看起来已经六神无主了。
阿咕表情严肃的对手指,“那就只有找个办法,不杀荧惑又解决问题。”
“如果还有办法西芙早就想出来了吧。”林甚欢满心的烦恼。
“难道我这么年轻就要继位了,我还没有毕业啊。”阿咕也很烦恼。
林甚喜躺在屋顶一动也不敢动,她周身冷得就像还在海拉一样,而这时候在海拉,荧惑拿着情报机关送来的报纸,看着头条上他和林甚喜的照片,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有幕僚在小声议论:“把人甩了还登报,修普诺斯的女人真是无情啊。”
荧惑看着那张报纸,精神力的冲击让周围的人都待不下去了,那些幕僚看好戏的心情都没了,四周的人纷纷散去。
罗纳今天又加班到很晚,他抱着对西芙的内疚每天工作还算卖力,几乎总是议会最晚下班的那一个,已经是深夜他却还没吃晚饭,他关上办公室门走出议会大楼,又习惯性的绕路经过修普诺斯学院,女学员宿舍的一角从围墙上方露出来,刚好林甚喜的房间就在那一角,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惊觉林甚喜的窗台上有蜡烛光,他想起他刚加入黑十字军的时候和她的约定,有事找他的话她就在窗台上点蜡烛,事情过了这么久又看见烛光,虽然觉得奇怪他还是想入非非起来。
催眠了门卫和宿舍管理员,罗纳又潜入女学员宿舍,他推开林甚喜的房门,她背对着他坐在床边。
罗纳轻松愉快的问:“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见林甚喜没理会他,他跟她开起了玩笑,“晚上觉得寂寞是吧?”
这时候他却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想现在就死吗?”
林甚喜慢慢倒向她的床,在她后面坐着的人是荧惑,荧惑的眼睛映着烛光,亮得有点吓人,罗纳愣了一下,不满的说:“你要催眠她也别偷看她和我的记忆啊,真无耻。”
荧惑指着罗纳,“没错,当时在海拉你是放过我一回,但那不代表你可以随便在报纸上造谣。”
罗纳得意的和荧惑说:“那是经过她同意的,承认吧,她已经把你甩了。”
“可我刚才看过她的记忆,你也被拒绝了许多次,现在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到底是为什么。”
罗纳一时语塞,但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他鄙视的看着荧惑,“你大老远的跑来,就是想催眠她看看她有没有接受我?”
荧惑没理他,只是看着窗外,那对面就是男学员宿舍,他住了十年的地方。
罗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或者是想念修普诺斯了?可是很快你就要来破坏这地方了。”
荧惑觉得不该理他,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和罗纳聊聊,他说:“现在海拉是我的,这场战争是我的职责所在。”
罗纳问他:“你老实告诉我,你能控制的部分到底有多少,乌拉诺又控制了多少?”
“我就是我,没有乌拉诺了。”
罗纳满脸的失望,“所以毫不在乎的杀害黑十字军的是你,打算攻击修普诺斯的也是你,不是乌拉诺?”
荧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他离开林甚喜的房间往外走,罗纳在他身后说:“我一直对自己说,那不是你干的,你别让我后悔放过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