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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芙病倒了,即使是精神力超强的高阶催眠师,身体仍然抵不过自然规律既定的过程,因为林甚喜跑去海拉的事林甚欢也紧急赶回修普诺斯求援,但西芙告诫她本来海拉人不知道林甚喜的存在,轻举妄动只会让林甚喜处境危险,而林甚欢知道统治者重病的国家难免风雨飘摇,这种时刻她只得守在修普诺斯,她心里焦急万分面对西芙却不得不装出轻松的姿态。
她频繁派出信使去找韩诺,却只是得到同一个消息,阿吉带林甚喜进海拉城后再也没有归来。
西芙半躺在病床上审视着她,林甚欢的焦虑不安被她看在眼里,她用沙哑的声音对她说:“不用成天待在这里胡思乱想,去帮帮弗雷。”
这段时间是弗雷在暂时执掌修普诺斯的事务,林甚欢找去的时候看见弗雷正在和议会那帮人争论着什么,那些复杂的内容她连听都听不懂,她等了很久才等到弗雷出来,她跟上弗雷的脚步,回头看了看议会的人,“要不要我帮忙?”
“这不是明刀明枪的争斗,而是暗中的争权夺利,不适合你来处理。”
西芙这一病倒修普诺斯就有起内哄的迹象,林甚喜去海拉后杳无音讯,这混乱的局面让林甚欢有种被逼到墙角的感觉,她问弗雷:“如果西芙有事,会怎么样?”
“首领换人之际必然会有一番混乱的,新的首领得到认同需要一个过程。”弗雷看起来并不慌乱,林甚欢觉得他就这点最好,越危险越冷静,能担重任。
林甚欢想回医院却不知道该如何向西芙汇报她看到的状况,只不过徒增老太太的烦恼罢了,她不擅长说谎,所以只好在学校里四处流连,她穿着西芙让她穿的黑制服,这是西芙在提醒修普诺斯人给她最高礼遇,可是熟悉她的人仍然一见她便绕道走。
林甚欢坐在广场边的椅子上,一群白鸽飞过广场边的钟楼,有个穿粉红制服的矮个女学员向她的方向跑过来,看这身高像是刚升入中级班不久。
现在是上课时间,这孩子必定是在翘课,只见她举着一只手跟着鸽群跑。
林甚欢无语的看着离地面几十米高的鸽子,心想这孩子起码也有十岁了怎么这么蠢,她向林甚欢这边看了一眼,立刻放弃了追鸽子向林甚欢跑来。
她直勾勾的盯着林甚欢身上的黑色制服,口水都快要流下来的样子,她说:“请问你是高阶催眠师吗?”
林甚欢白了她一眼,“你妈没教过你不要盯着别人看吗?”
“听说西芙院长生病了,你们这些大人都在烦恼,所以我原谅你的无礼。”她充满理解的对林甚欢点了点头,“不要看我穿成这样,其实我也是高阶催眠师,我叫阿咕。”
林甚欢把脸扭向另一边看也不看她,阿咕用很正式的语气对林甚欢说:“高阶催眠师相遇,一场决斗再所难免。”
她并不是说着玩的,话音刚落她便凝聚精神力施放催眠术,林甚欢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咕,看着她使用奴役术把她自己累到快倒下了。
阿咕爬到林甚欢坐的椅子上挨着她休息,林甚欢取笑她,“再说一遍你是高阶催眠师。”
她不服气的瞪着林甚欢,终于是改口了,“我是修普诺斯的希望。”
林甚欢当然听过导师所说“你们是修普诺斯的希望”这样的废话,现在听见这话,她不由得感叹起来:“修普诺斯还有希望吗?”
“当然有,因为有我啊。”阿咕这家伙迅速的忘掉她刚刚挑战失败的事情,顽强的恢复了自大的状态。
就因为有她才更看不到修普诺斯的希望在哪里啊,林甚欢话都不想和她说了,站起身来准备换个地方,阿咕亦步亦趋,“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她叫林甚喜,她也是个高阶催眠师,最近被西芙派出去执行重要任务,对外假称她生病了需要隔离。”
林甚欢停住了脚步认真审视着阿咕,这已经是连小孩都猜得出来的事情了吗?林甚欢看着这个愚蠢的小孩,最终她肯定阿咕是在胡说八道,她不明白阿咕为什么会觉得从前只有一级催眠术的林甚喜是高阶催眠师,她问阿咕:“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高阶催眠师?”
“行正义之事,做正确的选择,这就是高阶催眠师。”
这个答案让林甚欢愣了,接着阿咕讲出林甚喜说服她固执的母亲那件事,那之后不但阿咕自由了,她母亲也摆脱了战争留下的阴影愿意走出家门,阿咕说:“我从小到大看到周围的人们在有分歧的时候,他们都会使用催眠术互相攻击,谁的催眠天赋厉害听谁的,林甚喜却能用正确的观念说服别人,这不就是教材没提过却很厉害的催眠术吗?”
“这是谁教你的?”林甚欢很确定没有一个导师会这样教。
“我自己想到的。”阿咕低头整理着制服,制服对她来说有点大,稍微跑动扣子就会散开,林甚欢蹲下来帮阿咕扣衣扣,阿咕还在絮叨:“我相信无论林甚喜是去执行什么任务都可以顺利归来,修普诺斯也是有希望的,还有我们呢。”
林甚欢对她挥了挥手说再见,她举起一只手继续向飞远了的鸽群追去,这回林甚欢没有再取笑她。
对大多数催眠师来说高等级的催眠术是他们的执念,所以圣痕术才能够在催眠师的世界掀起腥风血雨,为了得到更高等级的催眠术他们已经不在乎正义与邪恶,高阶催眠师的标准只是掌握了顶级毁灭术的人吗?如果他们真的高人一筹,为什么还被圣痕术所诱惑做出违背良知的事情呢?也许所谓的高阶并不是指催眠等级吧,心灵纯洁意志坚定的催眠师就是高阶催眠师。
林甚欢看着阿咕的背影,她觉得这个小孩见识不凡,她想着,看来应该给弗雷推荐他的继承人了。
在海拉市政厅的物资仓库外面,林甚喜把今天的鱼交给了那位身体不好的先生,“那就拜托你了,叔叔再见。”
“其实你不用一直叫我叔叔,我也不是很老,我的名字叫烁星,闪烁的烁星辰的星。”说着他就把货款当场交给了林甚喜,她眼睛一亮,原本还以为货款是一月一结没想到当场就给,她伸手接钱的时候他把一双柔软的毛皮手套戴在她冻裂的手上,手套很温暖,林甚喜心想难怪这位先生怎么看怎么亲切,果然是好人,她恭维他,“当然了,你一点也不老。”
他和蔼的和她说:“其实这里也没规定必须天天戴着面具,你看我就没戴。”
面具本来就闷人,林甚喜早就不想带了,她听了这话一把扯下面具冲他笑了笑,他又开始失神了,林甚喜脚步轻快的向外走去,这时候有个人靠近烁星,学着他刚才的腔调,“我也不是很老,你真好意思说出口。”
“闭嘴。”乌拉诺脸上有恼羞成怒的表情,他的寄生术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宿主不会变老,为了不引人疑心他到一定年龄就必须遮住自己脸,所以才在很多年前就在海拉立下戴面具的规矩,他现在就是提尔二十五岁时的样子,所以他觉得自己看起来还算年轻。
“你怎么会给自己取那么恶心的假名,烁星,干脆叫彩云好了。”来的人是白夜,他实在忍不住吐槽乌拉诺。
“这本来就是我的真名。”
“竟然连我都没听过?”
“因为我不想提。”
白夜看着远处林甚喜的背影,他没看到她的样子是美是丑,乌拉诺最近很反常,他观察了几天才发觉是因为这个小姑娘,白夜感叹道:“你终于成了喜欢小姑娘的奇怪老头了。”
乌拉诺没搭理白夜,他此时没心情和白夜斗嘴,他听他派去跟踪林甚喜的人说她住在贫民区又冷又破的屋子里,他现在在担心这件事,直接出手帮助她的话又担心把她吓跑了,白夜跟在他身后继续纠缠,“小姑娘很可爱啊,穿着黑乌鸦的披风在海拉到处跑,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修普诺斯来的。”
“她穿黑色很好看,再也没见过比她更适合黑色的女人。”
乌拉诺这句话让白夜听得莫名其妙,这姑娘还不算女人吧,看起来还未满十八岁。
林甚喜准备赶在天黑前拿今天赚来的钱去买木炭,她为了抄近路走进市政厅附近的一条窄巷子里,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荧惑,尴尬的是巷子太窄必须要擦身而过,荧惑老远就盯着她,她意识到自己刚才把面具取掉了,走到她面前的时候荧惑停住了,他不侧身让让林甚喜就过不去,但他并没有要让的意思,她正要叫他让路,他却附在她耳边说:“虽然不关我的事,但你在海拉穿着修普诺斯黑十字军的披风不太好。”
这黑色披风是罗纳临别时给林甚喜的,海拉这边太冷加上林甚喜认为这个黑披风够低调,所以她就一直披着它,她老早就在奇怪之前那么低调为什么会引起禁卫军和荧惑的注意,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她现在才感觉到后怕,要不是荧惑把这些禁卫军吓得成天东躲西藏没法正常工作,她应该早就被通缉了,看到她吓呆的样子荧惑轻声一笑,他和林甚喜说:“去告诉修普诺斯人不要管闲事,对付乌拉诺是我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