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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的脸色苍白,看着眼前全身虚弱的人影,这个自己的父亲,眼神极其复杂。
“那个东西,会一直提醒你,你是谁?哈利,你身上背负的属于奥斯本的一切!!”
“咳咳,呼,呼……”
“逆转录病毒增生,开始干扰细胞的正常代谢,让细胞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畸形变异……”哈利语气复杂的一字一句,复述着自己不久前看到的。
阴暗的房间里,虚弱的喘气声。诺曼的苍老的身躯有些颤抖,但一双眼睛,却散发着惊人的亮光。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耳朵里听着哈利嘴中念出的资料,那些资料让诺曼的眼睛越来越亮。
“这是你的朋友告诉你的,那个帕克家的小子。”诺曼脸上带着奇异的表情,似乎是解脱,又似乎是不屑。
“真是非凡的才能。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那样的才华横溢,那样的让人惊叹……”
诺曼的眼中闪烁着回忆的神色。表情复杂。哈利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眼前已经十分陌生的父亲,静静地等待着。
“只是这次他又想得到什么?!”诺曼的脸上露出嘲讽,以及愤怒。
“曾经的帕克,夺走了我的成果,更夺走了我的希望!哈,如果不是如此,我现在就是另一个样子,现在的奥斯本会变得更加强大……“诺曼的脸色变得狰狞,低声咆哮着,眼神中是狠厉,是愤怒。
“现在,他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从奥斯本得到什么?!”虚弱声音,透着讽刺、嘲弄、愤恨。
在一旁的哈利看着情绪大变的父亲,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从来没有看到如此激动、失态的父亲,哪怕如今身体极其衰弱、即将走向死亡,那坚定的意志,让哈利心中敬畏。
但是,现在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父亲,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父亲,是如此的接近自已,就像一个普通人一般。
“咳咳,咳咳。”诺曼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潮红,在其皮肤下,一层浓郁的绿色开始浮现,好似一条条绿色的青色根须,布满了全身。
“咳咳,呵呵,我本不需要遭受这一切!”诺曼语气怨恨的说道。诺曼抬起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哈利,盯着自己的儿子!
“哈利,你的才能令人惊讶,你的智慧会让你无所不能!哈利,现在你要记住,你是奥斯本,你的一生只能属于奥斯本!!”
“借助你朋友的智慧,祛除奥斯本身上的诅咒,让奥斯本变得更加强大!!”诺曼一双眼睛透着狠厉,那言语彰显着属于资本家的果敢和狠辣!
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父亲,哈利摇摇头,眼中透着痛苦,一双眼中满是无助。
“不……不,父亲,我不能这么做!!”
看着眼前表现出懦弱的儿子,诺曼眼中射出愤怒之色,死死的盯着哈利的双眼。迎着自己父亲愤怒的双眼,哈利痛苦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不敢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
看着逃避的哈利,诺曼愤怒的双眸,慢慢的便的平静起来,那隐藏的双眸,好似风浪过后的大海,茫茫无边,地下暗流涌动。
“哈利,你知道吗?奥斯本并不是一直如此辉煌,它也曾没落过……“诺曼幽幽的声音慢慢响起。
“在我年幼的时候,奥斯本曾面临破灭的边缘。那时,因为我的父亲安伯森·奥斯本一次失误,让公司竞争力严重衰退,家中面临经济危机,那时的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将这一切,暗自记在心头……“
哈利抬头,看着一脸平静,甚至是一脸淡漠的诺曼,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寒意,好似有无尽阴冷的黑暗,将他包围,将他困住。
“那时候的情况很糟糕,非常的糟糕,你知道吗,哈利……”
“为了度过难关,我的父亲,开始变卖家里的东西……”
说到这里,诺曼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淡漠,那清幽的双眸,好似两汪死水。
“先是名贵的古董。很多人都知道奥斯本面临危机,很多人都知道……这里面包括买古董的人,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贪婪让人变得肮脏,古董被以一种极低的价格拉走了……“
“母亲的首饰,家里的家具,一件件名贵的衣服……”
“很可笑,那时的我,忽然间发现,世界变了,以往和善的阿姨,变得冷漠,以往一脸笑容的叔叔,变得面无表情,整个世界变得陌生,变得让人恐惧……“
“直到我看到了我的爱犬,看着身边一如既往缠着自己的爱犬,我忽然间想到了。原来变得不是世界,而是我自己。”
“是的,世界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变得只是自己……”
“家族的剧变,让母亲承受不住打击,永远的离开了我。而父亲为了重振奥斯本,开始夜以继日的疯狂挣扎……”
“而我只是默默的感受着这个冰冷的世界,感受着永远不会改变的世界,被动的承受着这一切,那时我就明白一件事情。”
“世界不会变,能变得只有你自己,你要改变自己,去适应这个世界!”
诺曼一双眼睛平静的看着哈利:“哈利,你知道吗?从我明白那一刻开始,我从来没有觉得原来我是如此的强大。甚至,在那一刻,我感到,我可以轻易的摧毁这个世界,这个肮脏的世界。”
哈利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父亲,他不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为什么?
“但是,我不能,我还无法做到,那心底深处,来自世界的烙印深深的束缚着我,那属于虚构的道德原则,在阻拦着我,让强大的我,变得怯懦。”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而奥斯本无丁点转变,哈,这个世界有无数愚蠢的人,有限的才能让他所作的一切都显得极其可笑,就像是我的父亲……”诺曼冰冷的脸上扯出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这透着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