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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李思钰捂嘴重重咳嗽两声,坐直身体,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一脸严肃的样子,很有一种严师严父的派头。
“就知道傻乐呵,字写完了没?”
“拿来!”
看着阿爹伸出的大手,阿蛮眼睛眨呀眨盯着李思钰,小脸装起了可怜般的模样。
看到阿蛮这般模样,李思钰很有一种想要扶额叹息的冲动,这定是跟小樱那丫头学的一招“杀手锏”!
不过今日李思钰决定忍住,坚决不心软,伸出的手掌依然放在阿蛮面前。
阿蛮兴许觉得今天肯定死定了,无奈之下,只得磨磨唧唧把压在手掌下的纸张拿了出来,最后好像还气鼓鼓模样,重重拍在李思钰手里。
“给!”
看着阿蛮鼓起的气蛤蟆的小嘴,李思钰心下一阵好笑。
李思钰低头一看,差点没笑出来,这丫头字不咋滴,画画的水平……那就更是惨不忍睹!
李思钰怎么说也是身高体壮之人,结果到了阿蛮手里,自己就成了“大头儿子”,这脑袋也太大了吧!
李思钰一脸认真模样,点了点头,随后又翻起下一张,很是仔细。
阿蛮小嘴鼓鼓,看似很骄傲偏过脑袋不去看他,可这小眼珠却滴溜溜轻瞥着李思钰,注意他的表情、动作。
看到阿爹看自己画的他,点了点头,这是啥意思?
不是应该训斥她吗?
阿蛮奇怪了,自己都未发觉自己的动作,不由地伸着小脑袋在李思钰面前,一大一小看着那些“鬼画符”。
“呐,这个字不是两个字,偏旁分开的太大了,本来是一对情侣,你非得把他们拆开,你忍心吗?”
“还有这个字,少了一个点,人家是全身全影的健康人,你非得让人家成了残疾人士,你觉得是不是残忍了些?”
“还有这个……”
李思钰用手指不停点拨着鬼画符有哪些地方不妥,哪些需要改进,阿蛮像是忘了之前之事,小脑袋如同小鸡叨米一般,不停点头,直到李思钰把所有错误不妥处全部指出来后,这才给出结束语。
“今日作业还算不错,有了稍许进步,不过需要改进的地方还很多,以后要多多努力方可。”
阿蛮小脑袋乱点。
“嗯嗯,阿爹是在夸奖阿蛮吗?”
李思钰忍不住笑了。
“呵呵……”
伸出大手,用力揉弄了这丫头的小脑袋。
“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去玩吧。”
说着李思钰把这些鬼画符整理一下,那张阿蛮画的“大头儿子”被特意抽了出来,放进了书桌里的隔层中。
嘴里却随意说道:“把你小手洗洗,脏兮兮的,出去不好!”
“还有,别忘了回家吃饭。”
阿蛮看着阿爹收起自己的“画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手墨迹的小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是个心大之人,听到阿爹允许她出去玩了,那还不一溜烟跑了才怪。
看着跑没影的阿蛮,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这丫头必然又去找月里朵了。
李思钰很有些无奈,他把这月里朵带到营州就是想把月里朵和阿蛮分开,随后又把月里朵放在小樱那里调教,也不知道小樱是咋调教的,结果现在月里朵竟然成了监察院的一个小吏,专门管理营州街市交易的小吏,阿蛮又跟月里朵纠缠在了一起。
李思钰知道他的计划失败了,兴许这就是命运使然吧!
阿蛮自己跑出去找月里朵玩,他则要去一趟船厂看看。
说起辽东船厂,那就是太可怜了,船匠没几个,船队的士卒同样也没几人,那船只就更是忍不惨睹,就是出海打鱼,李思钰都会担心会不会没打到鱼,船却散了板。
辽东船厂在宁远那里,所以他这次出门需要几日方可,陪伴之人是李义山这个坐镇山海关之人。
阿蛮是不知道他要出门几日的,要知道这些,她必然不会跑出去找月里朵,阿蛮更喜欢待在李思钰身边,有种安心的感觉。
同样,崔秀秀也是如此,没了李思钰在身边,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相公离开有几个月了,自己肚子越来越大,这让娅娃和思雅很是担心,这明显要比平常妇人大的多。
崔秀秀抚摸着自己肚子,好像从未注意那些妇人担心的表情,眼中只有浓浓的母性。
她这辈子知足了。
就是,就是有些放不下相公。
“夫人,李义真将军求见。”
就在崔秀秀想念李思钰时,李义真很是不合时宜的过来。
听到帐外亲卫话语,崔秀秀不得不收起思念,整理了一下衣襟,在思雅扶起她后,这才轻声开口。
“请李将军进来吧。”
随着崔秀秀话语,李义真掀起厚厚的帐帘,又以最快速度放下帐帘,唯恐寒风吹了进来。
李义真不敢去看崔秀秀,低着头拱手拜道:“小将见过夫人。”
崔秀秀笑了笑,说道:“李将军不必多礼,听说你夫人也有了生孕,还好吧?”
李义真摸了摸头,有些脸红道:“谢夫人厚爱,俺那婆娘才刚怀上,只是有些吃不下饭食,并无大碍。”
崔秀秀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时节缺少菜蔬,油腥味太重,难免会有些不适,一会回去时,带上些咸白菜,本夫人这里也只有这些了。”
李义真闻言赶紧摆手拒绝:“那可不成,那是大帅特意让人从营州送来给夫人的。不成,不成……”
崔秀秀笑道:“没什么不成的,相公送来的也多,又吃不了,给李将军些也算不了什么。”
又说了一句。
“就这么定了。”
听了这话,李义真知道夫人决定了,只得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
“李义真谢过夫人!”
没有太多感谢话语,却让崔秀秀很满意。
崔秀秀开口道:“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就是一些咸白菜,当不得李将军如此,赶紧起来,将军也知我家相公不喜武将随意跪地。”
李义真好像没听到一般,又重重叩了个头。
“俺不懂什么大道理,大帅不喜武人跪地,说是武人应有武人的风骨,可俺现在不是以武人身份,俺是代俺那婆娘谢过夫人!”
崔秀秀赞了一句。
“令夫人是有福之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