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我所愿,盛世中华

杨柳爱豆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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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他便是松开了手。其实,相处这么久,对于她的性子他也有点清楚了。

    怎么说呢?别看她风风火火的,两广总督啊,说打就打!打国丈更是眼都不眨下,打起鞑子来,那更是不留情。可就这样一个女子,对于感情却是扭捏得很

    本来他也不敢确定,只是见她刚刚脸红,便觉自己的琢磨也不是瞎琢磨,还是琢磨对了。

    她大概是羞于表达自己对某人的喜欢,就像对曾经的天子一样。有时迷迷糊糊的,等发现时又害怕别人看出来,所以总爱表现得无所谓。

    其实,他不知她为何会这样。按理说,她出生虽不高,可到底不是平民,且家境富裕,又是独身女,那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千般呵护万般宠爱着长大的。

    这样人家养出来的姑娘理应是很直接的,左弗是挺直接,可就在这方面,她似乎过分谨慎了,在她少女时期,他就隐隐有这感觉。

    毫无少女的天真烂漫,且心房关得很紧。他曾经在想,一个人虽失去了记忆,可对于伤害应该还是有种本能反应。

    自己如此纠缠,可她依然不为所动,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吕华岱伤她太深,所以有了阴影?特别是后来对天子又隐隐了感情,可最终又被辜负,所以觉得天下男人都是负心汉?

    他琢磨了很久,试探了很多回,又想起自己为了不让她有压力,也故意每次半真半假的,所以就在琢磨,自己是不是该更主动点?自己喜欢她,这点他已经很清楚了。

    最初的最初,他是想弄清楚她的秘密,后来就慢慢发现她对自己的不屑,这让他很不爽。男人大抵如此,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要得到,因为这样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

    可在与她的较劲中,他慢慢也觉得疲了,慢慢发现,其实让她臣服也是件无聊的事。即便自己用尽心机手段证明了自己魅力不减又如何呢?人总会老的,总有天,自己这身皮囊也会变得难看起来,再美的女子也会凋谢,可像她这样有趣的人,一辈子,哪怕白发苍苍了,却依然吸引人。

    他想了很多年,终是想明白,自己对于她的***已变得纯粹,再也不夹杂任何东西,仅仅用两个字便足够涵盖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喜欢。

    是的,就是喜欢,单纯的喜欢。

    他会嫉妒朱慈烺,甚至见了她因他落寞而嫉妒到心疼,可在这嫉妒里,他竟发现自己也愿成全她。如果她真是非朱慈烺不可,他一定会想法弄死皇后,让她成为唯一。

    每每察觉到自己这样的念头他就觉不可思议。

    他这样的人,薄情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早早就看透世态炎凉的他……

    温情?成全?以德报怨?

    别开玩笑了!

    那些温良在他生母死的那天起就全部消失了。

    他装疯卖傻,故行浪荡,为的就是活下去,活到成年。在他十七岁前,他的人生一片灰暗。在这金碧辉煌的府邸里,灰暗就像雨后的青苔,蔓延到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缝隙里,将所有的光明遮去,只剩下无尽的惶恐与孤独在心里如野草般疯长着。

    在那些细喘慢熬的日子里,唯一让他坚持下来的就是仇恨。

    他的世界里没有爱,没有温暖,唯有无尽的争斗与冰冷。他是品尝着绝望长大的,温良这样的东西不属于他。

    可就在这个女子身上,他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有温情的,温情到竟愿以她的意志为准则,成全这样如狗屁一般的词竟也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让他觉得有些讽刺。

    毕竟,曾几何时,他最鄙夷的便是那些为了美人不顾一切的。可如今……他会想,也许,遇上了,自己也会成为一个昏聩的人,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他朝前走着,没有回头,可耳朵却在仔细聆听着。听见她跟上的脚步,唇角扬了扬,心像被蜜糖塞满了一般,只觉身心愉悦,蔓延在心底许多年的青苔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被她清除,仅仅就因为她没真得动怒,而是跟了上来,愿给他机会,看一看他对她的心思。

    走到花园的深处,他停下了脚步。

    左弗也停了下来,她望着眼睛的场景,陷入了呆滞。

    一个玻璃花房,无甚稀奇。

    孙训珽有的是钱,花巨资从惠民超市买平板玻璃这等事难不倒他。可为什么……

    这个名为百花房的阳光暖房里却只看到了一种花?

    大片大片的玫瑰红得似火,如朝霞般灿烂,耀得人都有些睁不开了。

    他拉过她的手,走进了花房,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柔柔的响起,“我看你报纸上写有写那西夷国的风情,说在那大不列颠国,这红色的玫瑰象征男女之情,忠贞不渝,是表达心意最好的花,你看这些玫瑰如何?”

    花房里,玫瑰花香萦绕在鼻尖,百来平方的空间里,满满摆着的都是红色玫瑰,让她有种眩晕的感觉。

    “这些……”

    她迟疑了下,“都你种的?”

    “每一株都是。”

    他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得意,有些骄傲,“从四年前从报纸上看到后,我便四处去寻这些红玫瑰,每一株都是我亲手分株栽培起来的,不知失败了多少次,终是慢慢找到诀窍,让她们在这儿落了家,慢慢堆满了整个暖房。”

    “这得花多少工夫?”

    左弗有些不敢置信,她朝里走着,“这里到底有多少盆?”

    “108盆。”

    “为什么是108盆?”

    “傻丫头!每一株都是为你种的,我也没刻意,但偏偏就成了108盆,许是觉着你我像梁山好汉?这是天意?”

    她瞪他,脱口而出道:“如此浪漫的事竟被你扯上了造反受招安的梁山好汉,你真煞风景!”

    “浪漫?”

    孙训珽有些发懵。

    亲手为她栽种玫瑰,如此还不显认真?怎说他浪漫呢?

    彼时的浪漫是纵情任意的意思,与左弗嘴里的浪漫完全是两个意思。所以刚还有些小开心的孙侯爷顿时焉了,“你对认真的见解到底是什么程度?这还叫浪漫?”

    左弗还沉迷在这108盆玫瑰来的冲击里,也没意识到对方误解了,只下意识地道:“这不叫浪漫什么叫浪漫?”

    说罢声音便小了下去,似是在喃喃自语,“你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孙训珽的脸顿时黑了。

    虽说为了她的快乐他愿意付出一切,可心意这样被糟蹋,还是会难过的好不好?

    当即便是沉默了,只望着她,心止不住地冒着酸气,还有些发狠的念头闪过。

    可随即又意识到了,他怔愣了下,忽然自嘲一笑:果然,当圣人这事不适合自己。无论有多少次成全的念头,可自己依然难以抑制一次次的失落,一次次在失落后的又疯狂想将其据为己,自己果然与好人这样的字是挨不上边的。

    她听不到回应,先是呆愣了会儿,侧头看了看他,见他神色间止不住的阴郁,愣了下,忽然明白过来了。

    她红了脸,知他误会了,想解释下,可刚准备开口,心里便纠结起来。

    解释了不就显得自己对他有那什么吗?等等,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自己真有什么想法?

    左弗愣在那儿,望着他,大眼瞪小眼。忽然,她后退了几步,跟见了鬼似的,摇着头,大大的眼里盛满了震惊。

    “你怎么了?”

    见她忽然神色有异,他下意识地靠近,“怎么脸色忽然这么难看?不舒服?”

    “没,没!”

    她有些慌乱,下意识的拍掉他伸过来的手,拉开距离,“你,你别过来!”

    “怎么了?”

    他眉眼挑起,“不喜欢玫瑰也不用生气吧?”

    “不,我没!”

    她脱口而出道:“你以后别为我做这些事了,我受不起!”

    说罢便是转身朝着花房出口处走去。

    走了没两步,手一下被抓住了,他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带着坚持,他望着她,一字一顿道:“左云舒,你要逃到什么时候?你若真对我半点好感都无,又怎会次次应我相约?与我饮酒畅谈,琴弹吟乐,谈天说地……”

    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他注视着她,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一字一顿地道:“你那些秘密我不想知道,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我已经什么都有了,我也不怕我若与你相好会遭某人厌。”

    说着便是扬唇,挂起一次嘲讽,“真有本事等我,不会放任我与你往来。而这世上,敢于反抗不公的人你还找得到第二个吗?”

    左弗心里一惊,她抬头望着孙训珽,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你,你怎会有这等想法?”

    “若是认命了,我早死了。”

    他缓缓松开手,望着左弗,轻声道:“若有那日,你会甘心吗?”

    左弗垂下眼,抿着唇不说话。

    “怎么?你还觉得你能功成身退?即便他还顾念一点恩情,可以后呢?当你将权利交出,你觉那女人的儿子能放过你?”

    他望着她,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在海外发现了一块地方,你虽有上报朝廷,可却只说还在探索,你早就该察觉到了,他是怎么样一个人!不然你又何必为自己寻退路?”

    顿了下又道:“我愿陪你去那儿,放弃在这儿的一切,我们去再建个家园,不再受这狗屁的世俗礼教约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姑娘,咱们快走吧?若是被发现,非得挨骂!”

    花房不远处,孙暖儿躲在假山后面偷偷瞧着,对于奴婢的警告似没听见一般,她嘟着嘴道:“你看三哥的表情,真是个笨猪!对着心上人脸色也这么严肃,难怪这么久了,镇国公还看不上他。”

    “啊?”

    婢女吃惊地道:“姑娘,都说咱们侯爷与镇国公是两情相悦,他们合奏的曲子都名扬天下了,您怎么说国公爷看不上咱们侯爷?”

    “嘿。”

    孙暖儿在婢女脑袋上拍了下,道:“你个笨蛋,若真看上了,就我三哥那脾性还不得早早将人迎娶过门了?”

    “可,可不是说宫,宫里那位不喜咱们侯爷吗?”

    婢女小声道:“听说是因为侯爷以前老去青楼,觉得配不上镇国公。”

    “嘁,哥哥若能得到镇国公的肯定,便是圣人也阻拦不了。你别忘了,跟咱们家交好的大臣可不少,这事可由不得上面喜欢不喜欢,这事就得看镇国公。”

    “所以?”

    婢女还是一脸懵,“姑娘,您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笨死了!就是说,镇国公从来没让哥哥觉得她愿嫁给他,所以他不敢出全力。镇国公可不是一般女子,性子烈,哥哥能亲手为她栽这些玫瑰,哪里舍得委屈她?”

    说话间眼里都冒出星星了,“还从没见哥哥对谁这么上心呢,这些玫瑰种了好些年,手都不知被划破多少次了,若是得此如意郎君,便是死也甘愿了。”

    羡慕了一把后,她又开始骂了起来,“就是哥哥又笨又胆小,只敢示好,却不敢将喜欢说出来,整天试探,人家姑娘脸皮子薄,即便察觉到了,若对方不明言,哪里敢多琢磨?”

    孙暖儿在这边看着着急,恨不能代替自己哥哥去表白,而暖房内此刻却是气氛凝重。

    左弗沉默良久,才道:“很久以前,我很想跑……只是命运弄人,我计谋算尽也没能逃脱命运的暗算,终是留下来面对这一切。”

    她望向那些玫瑰花,想起昔年的自己,想起这些年的付出,她冷冷一笑,“这么多心血都花下去了,我如今不想走了!”

    “你到底求什么?”

    孙训珽望着她眼里的执着,“难道还是放不下他吗?”

    左弗摇摇头,“或许曾经有过那么一点好感吧,但很早也割舍了。”

    “那是为了什么?”

    左弗沉默了。

    过了好半晌才道:“如果我说……是为了我华夏子民不再受凌辱,是为了我炎黄后裔子孙能屹立于世界之林,你信吗?”

    孙训珽愣住了,“屹立于世界?”

    “嗯。”

    左弗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灿烂,“我想试一下,我想寻一寻有没有意志相投的伙伴,想与他们共同去创造一个吃得饱,穿得暖,充满鲜花与笑声的盛世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