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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李家的几个首恶外,被牵连的乡绅中也查出了几个手里有人命官司,对于这样的人,左弗没有犹豫,统统判了绞刑。
人命大于天,故意杀人者,都是死!这没得说的!
而其他乡绅见御使来了都没能阻止左弗,也不敢闹腾了。纷纷开了粮市,还乖乖过来补上了历年所欠粮食,在这个女屠夫跟前,他们的计谋完全无用武之地,脑袋再好也抗不过上飞雷炮,连李谂都被判了绞刑,他们哪里还敢作妖?
见这女屠夫行事也不是完全无章法,只将那些有人命案的杀了,其他大多只是罚钱或拘禁,心里也是微微松了口气,不愿再跟人斗了,再斗下去,没准会逼得人没理智,直接将他们都杀了。
十月中的时候,行刑的日子到了。
一大群百姓都聚到了广华门外。在这儿已搭出了绞刑架,对于县太爷为何都只判人绞刑而不是斩首,百姓们有自己的看法。
有人说左弗是女子,见不得血。可也有人说,左弗杀了那么多鞑子岂会是怕见血的人?只是菩萨心肠,想给这些人一个全尸。
民众的脑洞总是很大的,也有人说,左弗一下子将李家三个嫡子都杀了,还判了其大闺女徒三千,怕怨气太重,所以留个全尸,改绞刑。
对于左弗不爱斩首,反而用绞刑的做法民众是开足了脑洞,各有说法。不过,不管是绞刑还是斩首,百姓都表现出了极高的热情。
按照衙门判死刑的流程,在几日前各部门就要运转开来,到各村落去宣传。所以在了解这流程后,左弗觉得中国百姓爱看砍头这事也不能完全怪百姓,这政f不也在组织大家看吗?
当然朝廷这么做自是有其道理的。在通讯不发达,知识被垄断的年代,普法工作艰难,为了震慑民心,所以让大家看砍头也算是一项不错的普法活动,尽管血腥了点。
左弗不变态,事实上,要剥夺走一个人的生命这是很沉重的事,哪怕你面对的人真得是该死!这不同于战场的厮杀,也难怪后世要开展那么多的心理辅导,做了一回主审官的左弗也总算明白这项目的必要性了。
十月中的天已十分寒凉,可这寒凉依然难挡百姓们的热情。他们成群结队,呼朋唤友来到刑场。会这么激动,除了爱热闹的心思外,还有他们觉得自己这群小民总算得到了公平的对待,大坏蛋李谂欺压良善多年,终有了报应!
而这一切!
除了县太爷清正外,也有他们的功劳。要知道,他们也配合县太爷做了不少工作,其中一项就是盯住京城来的御使,免得他坏了县太爷大事!
对于这种睁眼说瞎话的狗官百姓一点好感都没有!大人来了以后,他们的日子好过多了,结果这狗官睁眼说瞎话,竟说大人肆虐他们!
这是要做什么?!
是想把大人弄走再让他们过苦日子吗?!这种事他们绝不答应!
除了盯着御使外,他们还给大人提供线索,所以李谂这大坏蛋能被惩戒,也有他们的功劳!现在他们胜利了,怎能不高兴?
刑场上热闹极了,若不是几个插标的犯人还跪在那儿,没准还要以为这是菜市场。
左弗看着时空淘宝上的时间,见快到午时了,便令人将李谂等人押上了刑台。
绞刑架是这几日赶出来的,为了让犯人迅速死去,左弗在这上面还动了一番脑子,查了些资料,最后选定了英国所选用的绞刑方式。
一个固定的脚手架,一块可抽动的木板,行刑时,抽动木板,犯人身体迅速落下,可让颈椎直接断裂,让人迅速死亡。
判人死刑的目的还是在于惩罚。强行剥夺去生命已是对一个人最大的处罚,所以左弗觉得也没必要再去折磨人,选个相对人道的方式将人送走,便可以了。
李谂等人穿着白色的囚衣,头上套着头套,一些百姓便叫了起来,“大人为何还让他们蒙着面?!”
“这你就不懂了吧?”
有那自作聪明的人便开始解释了起来,“这几人如此凶残,连禽兽都不如,死后还有何颜面去见祖宗?祖宗见了都要生气啊!大好的家业都折腾没了,连嫡妻生的几个儿子都一起死了,啧啧,也得亏大人仁慈,遮了他们的脸,让他们去了地下见了祖宗也不至于太羞愧。”
“那干脆以发覆面,口中含糠好了。”
“他们作恶,青天大老爷惩戒乃是天经地义。可以发覆面,口中塞糠是什么?!大人又不是那曹丕,冤杀了甄氏,还怕他们告状不成?!”
“别说了,别说了,开始了,开始了!”
“儿啊,儿啊!”
李家老太太被带了上来,哭得惊天动地,“儿啊,冤枉,冤枉啊!”
“还喊冤枉?”
李想冷笑,“案情清楚明了,你们家这几个便是千刀万剐也不过!也就大人仁慈,留给全尸,也未将你们赶尽杀绝,还留了点家财给几个庶子庶女过活,还让你这老婆子过来相送,满足吧!若是碰上其他人,早就将你们抄家灭门了!”
“狗贼!”
李老太太啐了一口,“我夫君辅佐三代帝王,她安敢杀我全家?!”
“呵……”
李想又是冷冷一笑,望着李老太一字一顿地道:“你夫君的功劳若有用,你儿子又怎么会死?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好好看着吧,以后都见不着了,等会你还得回牢里去!”
“你们这些狗贼,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苍天啊,天爷爷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天啊,天啊,都灭种了,一个都不留啊!”
“兀那老虞婆,你杀我等家人时怎不想天爷?!”
“丧心病狂的老东西真该一起杀了!”
“大人太慈悲了!像这家人就该都杀了!”
“你们这群泥腿子,该死,都该死!”
李老太大哭着,“我的儿啊,你听见吗?你听见吗?娘,娘来送你了啊!”
李谂流着眼泪,到了这一刻,什么儿孙后代,钱财权利,他都不想了。这一刻,他只想再看看自己的老母亲一眼,只想再听她唤自己一声“大郎”……
可这机会不会再有了,若是自己当初不那么强硬,早早去了衙门交了隐匿的粮食,是不是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