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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泽涛观察林育丹的同时,林育丹也在透过眼镜片偷偷观察段泽涛,自己的这位副手年轻帅气到让人妒忌,而那种与年纪不符的沉稳和淡定又让他不正视这个年轻的副手,对于段泽涛的过往从政经历他也进行了了解,又是由副总理亲自提名的公使衔参赞人选,这绝对是个不可小视的竞争对手。
对于上级指派这么一个毫无外交经验的毛头小子来做自己的副手,他是颇有怨气的,自己在外交界辛苦打熬数十年也才熬到一个小国大使的位置,行政级别也才正司(厅)级,而这个年轻人三十不到就已经是副厅级公使衔参赞,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外交部的副部长明年年纪就到线要退下去了,林育丹惦记着这个副部长位置的位置也不是一两天了,却一直没找到门路,前几天突然接到杨陆尚的电话,说是自己这个未来的下属同“京城四少”中的江大少和赵大少结了怨,只要自己能把这个段泽涛给整垮了,保他坐上副部长的位子。
这简直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他丝毫不怀疑江子龙、赵阳有这样的能力,能够借这两位极品公子哥攀上两位*****的大树其意义更是非同一般,所以段泽涛就被他列入了必须要对付的人的名单。
不过多年的外交官生涯让他养成了极其谨慎的性格,他从不打无准备之战,所以之前特意指派一个小小的三秘吴跃进去接机,刚才又特意冷落段泽涛,也是在试探,如果段泽涛很快被激怒了,那么说明这个年轻人城府还不够,对付起来就简单多了,但现在段泽涛表现得如此沉稳,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恼怒,说明这个年轻人城府深得可怕,自已要对付他也必须要转变策略了。
想到这里,林育丹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放下文件,满脸堆笑地站了起了,快步走到沙发旁,主动用力握住段泽涛的手道:“你就是泽涛同志吧,真是年轻有为啊,实在是对不起,本来我应该亲自到机场去接你的,正好有个重要的外事活动要参加,请泽涛同志海涵啊,老实说最近y国的局势很复杂,我头都大了,现在好了,泽涛同志年轻有干劲,有你帮手,我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林育丹的前倨后恭让段泽涛颇觉不适应,他连忙谦逊道:“林大使过奖了,林大使是老外交官了,我从没有任何外交经验,这次来就是向林大使学习的,还请林大使多多关照……”。
两人寒暄了几句,林育丹呵呵笑道:“泽涛同志远来辛苦了,今天就先去休息吧,这几天先熟悉熟悉情况,我们再讨论你的工作安排问题,晚上我在使馆举行欢迎晚宴,为你接风洗尘……”。
段泽涛连忙站起来,从挎包中拿出特供中华烟和极品铁观音茶叶道:“林大使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了,来得匆忙,也没准备啥好东西,带了一条国内的烟和一罐茶叶,请林大使笑纳……”。
林育丹看到特供中华烟,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呵呵笑道:“泽涛同志太客气了,这特供中华烟我还是在部长家抽过一次,离开祖国有好几年了,看到祖国的一切东西都倍感亲切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育丹亲自将段泽涛送出门外,转回办公室脸一下子阴沉下来,段泽涛能够送特供中华烟,说明他背景也不简单,有背景而不倨傲,沉稳淡定而知进退,林育丹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好对付了,如果不是因为江子龙和赵阳的原因,他还真不愿意与这个年轻人为敌。
晚上的欢迎宴会所有的大使馆工作人员都参加了,林育丹致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辞,毫不吝溢美之词,把段泽涛夸上了天,甚至连“华夏最年轻的参赞级外交官”这样的话都出来,这就是**裸的捧杀了,段泽涛分明看到前面几个年轻的高层外交官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能够这么年轻就当上高层外交官,有几个不是心高气傲,又有几个不是背景深厚的,林育丹这么一来就等于把段泽涛一下子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偏生你还不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人家夸奖你也不对吧。
所以轮到段泽涛讲话的时候,他就把姿态放得很低,一再声明自己毫无外交经验,到这里来就是向大家学习的,请大家多多关照云云,不过别人对他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敌意,要一下子扭转过来还真是不容易。
接下来一段时间段泽涛成了使馆最闲的人,每天无所事事,办公室的那几本资料被他都翻得起了毛边,想和同事们交流一下,可人家对他都是敬而远之,点点头就急匆匆地走不赢,林育丹对他倒是很热情,每次在走廊上或是食堂里碰到,他都会热情地嘘寒问暖,可只要一提到工作安排问题,他就打起了哈哈,总是说:“不急,先熟悉熟悉情况再说……”。
段泽涛也看出来了,这林育丹就是想把自己当成活菩萨供起来,让自己毫无建树,最终只能灰溜溜地回国,自己还不能找他去吵闹,否则给安上一个不尊上级,不团结的名头,最终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他生平头一次产生了一种无力感,犹如陷入了泥沼当中寸步难行,而且完全孤立无援,自己在国内的那些关系人脉也完全用不上了。
正坐在办公室苦苦思索如何才能打开此时的局面,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吴跃进象做贼一样飞快地溜了进来,又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段泽涛暗暗好笑,呵呵笑道:“跃进同志,你这是干嘛呢?怎么搞得跟做间谍一样的,我这办公室里有地雷吗?”。
吴跃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嬉皮笑脸道:“段参赞,你不知道,林育丹做了五六年的驻y国大使了,大使馆里全是他的人,要是被他知道我到你这里来,我就彻底不要混了……”。
“哦!”,段泽涛不动声色地眯起了眼睛,拿起桌上的特供中华烟,扔了一根给吴跃进,自己也叼了一根点上,吐了一个烟圈,慢悠悠地笑道:“那你还到我这里来?……”。
吴跃进接过特供中华烟,眼睛一亮,将烟横放在鼻子下深深闻了一下,才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感叹道:“这烟我还是第一次抽,真香啊,比洋鬼子的外烟好抽多了,段参赞,我也是替你抱不平啊,您可是公使衔参赞,有权代理大使馆事务的,林育丹把你挂起来,分明是在排挤你……”。
段泽涛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包没开封的特供中华烟扔给吴跃进,笑道:“跃进,以后想抽烟就到我这里来拿,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算是唯一能谈得来的朋友了,我们年纪差不多,我也看出来了,你在这使馆里也不太受重视,以你的资历,起码应该安排个一秘的位置……”。
吴跃进接过特供中华烟,喜笑颜开,见段泽涛对自己的称呼也变了,显然是接受了自己的投靠,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自己的前途或许就着落在这位年轻的参赞身上了,推心置腹道:“段参赞,我在这大使馆八年了,早没什么想法了,可您不一样,您有关系,有背景,就应该抓住机会上位,这眼前就有一个好机会……”。
段泽涛意味深长地看了吴跃进一眼,呵呵笑道:“跃进,你也不要灰心,是人才总会有发光发热的时候,到底有什么好机会?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说出来听听……”。
吴跃进欠起身,神神秘秘地凑到段泽涛耳边说道:“我听说,我国现在正在同y国政府进行秘密谈判,好像是关系油井收购的,这个谈判是由林育丹主持的,已经进行了两轮谈判了,还是毫无进展,您如果能参加进去,谈判如果成功了,这就最好的政绩……”。
段泽涛眉毛一扬,正色道:“谈判已经开始了吗?林大使居然不通知我,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我这就去找他,跃进,你能不能帮我收集一下y国参加谈判人员的资料,我有大作用……”。
吴跃进拍着胸脯道:“段参赞,您只管放心,我跟y国政府的工作人员都很熟,保证连y国参加谈判人员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给你查得清清楚楚,过两天就能交给您……”。
段泽涛用手指点了点吴跃进笑骂道:“你这家伙,你别尽给整些没用的花边新闻来了,我只要有用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当然关于他们的爱好,平时和什么人往来,我也要知道……”,说着又从抽屉拿出一罐极品铁观音递了过去,“你用心给我办事,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吴跃进喜滋滋地捧着茶叶屁颠屁颠地走了,段泽涛梳理了一下思路,想好怎么跟林育丹摊牌,来到了林育丹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