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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烟虽然无语,但还是道:“在……”
夜鸣却是趁此机会走了进去,“在下正岭宗大长老弟子夜鸣,见过乐小姐。”他说完还顺手把门关上了,把项烟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外面。
乐柏心笑出了声,只觉这人的样子倒是和陈时有几分像。
“找我何事?说吧。”女子红唇轻启,精致的脸庞生动明艳。
“在下听闻乐小姐是南州人,正岭宗之上宾,特地前来拜会,家妹因宗门龌龊惨死,想请您做个证明,好能昭告全宗。”夜鸣正色道。
“哦。”乐柏心懒洋洋的,暖白的指尖嗒嗒嗒敲着桌上的黄玉茶杯,“想借我的势?”
“是。”夜鸣坦然道。
乐柏心眸色一正,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夜鸣愣住,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听闻乐小姐性烈似火,嫉恶如仇,便想着……若能取信于你,让怨魂安息的举手之劳,您,也许不会拒绝。”
乐柏心冷笑了一声,“谁说的我嫉恶如仇?我只知道,修真界是非多,他人冤否,与我何干啊?”
这才是修行者,夜鸣的表情渐渐恢复了冷凝,如果不是李听让他如此做,他根本不会直接开口,如今这般回答,才是最正常的,本不该抱什么多余的希望。
夜鸣伸手,递出了留影石,乐柏心却没有接。
他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收回,手上法力激荡,准备将昼夜现身的影像毁掉。
“等一下。”乐柏心突然道,她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不看就会错过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夜鸣回过头来,背对着夕阳,气质都蒙上了一层阴郁。
“给我。”乐柏心道。
因为法力的破坏,留影石上有一道明显的裂痕,乐柏心看了一遍后,留影石便有些承受不住法力的流转,裂痕渐渐变大。
她神色微变,小心地把留影石放好,不敢再动,眼圈却是红了。
“他,他真的还活着,是他说我吧,性烈似火之类的,当年陈先生就这么说过。”她一边说,眼中一边掉下泪来。
夜鸣有些惊讶,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桀骜张扬的女修,委屈得像个刚刚修行的小姑娘。
“来坐吧。”乐柏心起身,黑白分明的眼眸很清澈。
夜鸣不语,但还是坐下来,乐柏心猛地想起什么,看着他道:“我刚来时就见过你!谢一饮抓着你找昼夜,我还以为他找茬呢,原来昼夜真在你身上,狗鼻子啊他!陈先生呢?”
夜鸣听他三句不离陈先生,神情有些莫名,“乐小姐,我只是想用昼夜证明,我所言皆为真实,不知怎么找人。”
乐柏心这才反应了过来,她调整了一会儿心情,慢慢冷静下来,“抱歉啊,他死后我有点偏激,总觉得好心没好报,他,他活着久行,我总会找到的。”
他们很早就相识了,上一世陈时的处事风格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乐柏心的善恶观,加之她性格爽朗,就更加急公好义。
可陈时死后,一切意义就不同了,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她和莫行雨的思想有相似之处,甚至因为亲近陈时,更显夸张。
若少为那些白眼狼耽误时间,陈时一定修为更高,也许就不会摔下金霓沼了,当年他帮过教过的人,有几个记得他的好,还有一个借了他的定金甲没还,可谓是拖后腿至极。
所以世上才有明哲保身这种词啊。
但这一刻,看着眼前的夜鸣,乐柏心却突然觉得自己想错了,他能拿着昼夜的影像找自己,必然是受陈时指点,“性烈似火、嫉恶如仇”也必定是陈先生说的,他一定很相信自己。
可自己是什么态度?
他说自己妹妹惨死,自己却说与我何干,哪里当得起那句嫉恶如仇,一时间,乐柏心只觉得面上无光。
夜鸣是能理解的,但这并不代表他能不介意对方所说的话,夜三秀的死让他的性格阴沉了很多,也就在李听面前还留有几分轻松。此时却是禁忌被人轻视,哪能轻易释怀。
但他到底知道不该和乐柏心计较,而且请人办事也不该摆脸色,所以他勉强着扯了扯嘴角,道:“无事。”
“讲一下你妹妹的事吧,只是昭告宗门的话,不难。”乐柏心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就事论事。
接着,夜鸣把自己是暗语夜行的传承者,以及夜三秀如何受骗身亡一事完全讲给了乐柏心。
乐柏心听后心下震撼,看着夜鸣的眼神也变了很多,曾在大陆中央享有盛名,后来却行迹全无的暗语夜行传承者,原来在西州吗?
很多人只知道暗语夜行的强大,却不知道对于修行者来说,能触碰到法则有多么困难,这门术法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能够影响规则。
多少人遍寻无果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要不怎么说因缘奇妙,之前到底是自大了。
“有多少人知道你的身份?”乐柏心突然问道。
“正岭宗皆知。”夜鸣道。
这倒是有些麻烦了,夜鸣好像也不知道中央山域有一些人在找他,不过这么多年过去,那帮人里找“暗语夜行传承者”的倒是越来越少了。
乐柏心眉头微皱,并没有对此多说什么,理了理思绪道:“我能做的就是不让此事被埋藏,但前提是能证明这一切是真的,所以我会放出留影石的画面。”
“只要放出这段影像就可以?”夜鸣疑惑道。
“你竟然不知道昼夜对正岭宗的意义,哪怕他的主人不出现,那也是一个符号,就像你能取信我一样。”乐柏心觉得有些好笑。
夜鸣默然点头。
但随即乐柏心却是道:“但正岭宗必然需要一个关于昼夜的解释,你想好如何说了吗?或者先和我交代一下,陈先生在哪里?”
夜鸣还真没想好,他先是“嗯”了一声答应着,然后开始思考起来,若是李听会如何做,按李兄那性子,这种事情一定会推脱给别人……
“你与陈先生认识,所以解释成他交代你做的事情,可以吗?”
夜鸣决定把此事推给乐柏心,毕竟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对方身份所代表的意义,一旦沾上就是无穷的麻烦,而乐柏心这种主动往麻烦上沾的,应该不介意。
“他不会不高兴就行。”乐柏心撇撇嘴,又觉得对方既然是受陈时命令,一定不会提出让陈时不高兴的建议,便应了下来,“那我好好编编借口,咱俩提前商量好!”
夜鸣点头。
“所以他到底在哪?”
“为我留下这段影像后,便离开了。”夜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