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棘手的难题

莫问莫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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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不远处又是一声巨响,震得探云爪产生了细微的偏移,加之缎带受力过重,眼看褚高驰就要掉回井内。

    萧琴一见大惊:“提气!”话音未落,她暗暗运功,大袖一挥,以内力发出一道气流在褚高驰脚下。

    褚高驰一蹬之下只觉得似乎有气流徐徐拖住他,忙接力使劲一拉缎带。几乎是探云爪头部划落墙壁的一瞬间,褚高驰猛地飞跃出枯井。

    然而落地的一瞬间,他却不是离开而是飞奔回井边,声嘶力竭大叫道:“小姨!”

    最后那一声,他听得清楚,那分明不是机关移动的声音,而是——爆炸!那绝对是小规模的爆炸,而且威力已经比上一次的要强上了许多,可能一会还会加强。他虽然没见过这种机关,但是最少半个时辰,这间院子恐怕会全部被炸毁。

    “缪觅陪着她呢。”

    那一战之后,萧琴在犹晔堡修养了不到半个月,就又动身前往望云亭。尽管她知道那个时候褚茹雪不可能赴约,可还是执意如此。

    “他有事缠身,我又没有这样的理由,总不好再爽约的。”萧琴笑嘻嘻地讲着她的歪理,却是看得东郭从露一阵难受。

    江雅秀的心一颤,然后看到他回头,猛地走了出去。

    两滴泪无声的滚落了下来,有丫鬟来扶她。她依着她们麻木而冰冷的手,从地上站起来。独自拭去了脸上的泪,忍住不哭。江雅秀再未出门,整日在童府中看书,做女红,童星海也有七八日未来找她。

    他过去从来没有这样表现过。

    她百无聊赖的待在绣楼里,没有任何人来看她,也很少有人能陪她说话。直到今日,本来平静的午后时光,她躺在榻上小憩,突然,门被吱呀的一声推开了。

    只有她一个人的室内,这声音显得十分明显,扰乱了她的睡眠。她朦胧的睁开眼,然后抬起头,却是童雪峰,站在门口沉默的望了她一眼。她微笑,然后看到他搓着两只胖胖的手,一边走了进来,一边唤了声:“姑姑……”

    江雅秀从榻上撑起了半个身子来:“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有!今天伯父给我出了个难题,”他在她的榻侧坐下,皱着眉头说:“所以我来请教一下你……这难题可棘手呢。”

    缪觅竟然没有回七茶楼,乱战之中险些丧命,好在最后终是让她寻着了萧琴,要死要活地哭过一回后,便说什么也不走了。

    萧琴抬起头,望着眼前男子眼中有些不可思议的神情,微微勾起嘴角,“皇上请恕萧琴直言,皇上是打算让襄王爷即位的吧。”

    忽然天空一道闪电划过,正好闪过眼前人的双眼,微微惊诧的面容带上笑意。他垂下头,那张与公孙顷极其相似的脸上,却有着与他不符的成熟与狡黠。

    “不错。公孙顷看中的孩子果然非同凡响。”

    尤应沂轻“嗯”了一声。阚夏青便蹲下身,拾起那根小木棍,也在雪地上写起字来。一边写一边念道:“木兰去皮而不死,宿莽经冬而不枯。”

    这一夜,申丰雅终于还是忍不住走进了那间房。

    “缪觅?”

    萧琴冷笑:“怎么样才算?我姓萧,这算不算?”

    “恐怕你也只有这么一点好说了,况且,就不知道萧文虹承不承认你这个‘萧’字。”

    萧琴笑得更冷:“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我萧琴原就是为自己而活的。”

    “好个为自己而活,那请二小姐索性一定要按着自己认定的路走下去,别给本王嘲笑你反悔的机会。”

    虚弱而沙哑的声音自床榻响起。

    “你妹妹叫缪觅?”说起来,申丰雅还不知道小兔子的名字。

    “六皇子。”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俯身到萧琴耳边道:“你这副样子定是不能回府了,先去我府上再说。”

    萧琴点点头,突然惊呼一声,身子便离了地。公孙顷将萧琴抱了起来,萧琴惊恐地搂住他的脖子。

    “你就打算这么将我抱着走过去?”

    他挑眉:“怎么了?”

    萧琴暗骂他笨蛋:“快放我下来。”

    言罢萧琴又瞅了瞅一旁的祺安,他面目平静,看向别处。萧琴脸红了红道:“六皇子在这里。”

    尤应沂愣了愣,然后定睛看着雪地上在他的那行字下面女孩歪歪扭扭的小字,“嗯?”了一声。

    “你觉得这一句怎么样?”

    尤应沂眨了眨眼睛:“都是屈老先生写的,自然都是好的。”

    “虽然说都是《离骚》里的诗句,但是每一句诗的含义都不同,其价值也必然不同。哪怕都是好的,也不是都一样好的!”小丫头微仰着脸煞有其事的声明着说道,然后望向那行字,粲然一笑:“这是我最喜欢的《离骚》里的诗句。”

    “我不会离开他的。公孙顷也不会答应,他连这个王爷都不愿意做,更何况是皇上。”萧琴站起身,脸上挂着舒心的笑,“皇上如果这般疼惜王爷,就请替王爷考虑考虑,一味地将人护在手心里,只会给他们一种深深地压迫,而不会让他们幸福。皇上可知道为什么梦绮宁愿舍弃这荣华富贵也要离开皇宫吗?”

    公孙无迹冷着脸不说话。

    而犹晔堡,虽然萧琴不说,但她知道,她的心已经不在这里。当初夺权是不得已,却是刀光剑影中拼抢;而如今,朝廷动荡,傲雪堡名存实亡,落日山庄虽然不归附于犹晔堡,却也绝不再和犹晔堡对立,这偌大的江湖终于拜服于她一个女子脚下,可是她却又漫不经心起来。

    “无趣,无趣得很啊。”这是她近来最常说的话。

    冬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来了,为了防止萧琴瞒着众人在紫衫上偷偷咳血的恶习,褚茹雪硬是给她寄来一件雪白雪白的狐裘。信里一再叮嘱她这东西如何如何的贵重,如何如何的难得,若不心疼大可继续朝上面摸瘀血,大不了他杀光全天下的白狐狸。

    “小姨,小姨!”褚高驰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无能,他明知道萧琴就在下面,却半点办法也没有。

    “褚高驰!”萧琴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能听见,听我说,高驰,别冲动,别慌。你现在照我说得做!立刻离开院子,越远越好!你回去告诉褚茹雪,就说……很抱歉,我不能和他下完那盘棋了。”

    “小姨!”泪水模糊了双眼,褚高驰哭得声嘶力竭。

    又一阵爆炸声传来,褚高驰清楚的听见下边有什么倒塌的声音,可能是爆炸已经引起通道部分坍塌。这院子下边恐怕大部分都是空的,他得赶紧离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