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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告别了秦家主与秦紫傲,林洛骑马直奔邯郸。
两日功夫,越过了冰冻的漳水,来到邯郸城境内。
林洛驱马先去当日大战的地方,缅怀一下萧前辈。
林洛一眼就找到了当日大战的场地。方圆几里内的树木,全都被拦腰截断,半年时间欣欣向荣倒是又长回来不少,不过与周围的树木做一个比较,还是能看出较大差距。尤其是这一代的树木都是如此有规律的折断,再生长。
怀着朝圣般的心情,林洛虔诚的一步一步朝大战的最中央走去。
如此惊人的破坏力,充斥着剑气。
树木折断地方,半年过去依旧平滑。
手触在断痕之上,依旧更感受到那锋利的剑器的威力。
萧前辈到底是和谁在此一战呢?
林洛带着疑问,继续朝深处走去。
一路上被折断的树木,林洛依次用手触探。
越朝中央,树木被削平的伤口处的残留,就越加锋利。
只有剑痕,到处都是,只有剑痕……
“另一个人的痕迹呢……”林洛蹙眉,牵马朝更深处走去。除了枯萎的树木,此地没有任何生命。就是老马,也不断哼着气,透出些急躁。林洛散出护体真气,将人连同老马笼罩其中,才让老马镇定下来。
枪劲,枪劲。
林洛四处寻找着枪劲,找寻李牧与萧未牟两人大战的证据。
直至最中央,这里的气氛与其他地方又有着极大区别。
林洛站在这里,闭住眼睛,树上的每一道剑痕,他都能感受到剑的轨迹,从而重新在脑海中构建出剑出招时候的样子。
这种臆想很费脑子,只有剑手到了一定高度,融会贯通,才能够闭目重新构建出另一位剑手战斗时的招式场景。
林洛目前只能估算出十丈之内的情况。
这区区十丈范围,留下剑痕二百有三十二。
二百三十二道剑痕,林洛一一触及,深深印在脑海之中。感受着淡淡散发,半年依旧存在的气势,林洛的脑海急速运转搜寻,还原那一招一式。
二百三十道剑痕,在林洛脑海中凝神汇聚,招式汇入眉心泥丸宫之中。
周围景色大变,一忘皆空。
周围空间急速旋转中,林洛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睁开双眼,双脚下皆是与周围同样的虚空。脚步感受不到半点实物,就好像悬在空中一般。
林洛试着挪动脚步,脚下感觉不到任何力道的反馈,但也不会至人坠落下去。
“神念真是奇妙……”
这便是林洛以神念凝聚成的影像,模拟剑招的思想汇成的空间。
突然间,凌空出现一柄剑。开始挥动剑招,凛冽的剑气劈下,黑色空间出现一根树木,迎着剑气被斩断。这是第一颗被剑气割裂的树,第一道剑痕。
随后其他树木仿佛被激活一般,成片的出现,重新汇出了一片十丈内的景象。唯一不同的是,这些重新聚出的树木,都是完好无损的。林洛瞬间被十丈葱葱的树木包裹,而宛在中央的林洛,仰首望天。
从树木拦腰处,突然闪出一道光芒。
一道接一道,每棵树拦腰处都闪过一道光芒,随后被抽离至空中处。
剑气汇聚在一起,逐渐形成一柄剑与一个模糊的人影。
林洛认得那柄剑,谓之冷蛇。
而出乎意料,这些剑气一分为二,在一边又凝聚成另一个人的模糊身影,剑却是很清晰。
这让林洛有些意外,这里只发现有剑气,并未找到枪劲。
原来他一直走入误区,发生战斗的是两位剑客。
“究竟是谁的剑,强悍至斯!连萧前辈都难以力敌?”林洛抱着疑问,眼前的气剑与人形更加凝实,一眼就认出这人。
信陵君魏无忌!
手中那柄剑,自然就是天下十大剑器中的仁道之剑湛卢剑!
林洛心神震动,原来不是大将军李牧与萧前辈一战,而是信陵君,拿着湛卢剑的信陵君!
意识空间内的所有景象发生波动,林洛恍然稳住心神,专注于两人之间的剑招。
所有的打斗场景都一一还原,对剑出招。
林洛一路看下来,已经到最紧要关头。
冷蛇与湛卢剑锵击到一起,荡起零星火花。撞击的地方轰然爆开一轮洞悉虚空。
剑很快,激荡起的火星漫步空间。气旋将树木尽数折断,每一次撞击,都带出声势浩大的冲击波。
两人间隔的地方被斩开好几处“剑界”。
而在林洛眼中,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这是小三合!”
与其他人称之为“剑界虚空”不同,林洛将这小型的破碎虚空,称作“小三合”。
小三合的说法是从黄易小说《边荒传说》中而来,
故事发生在两晋南北朝,五胡乱华之际,在淮水和泗水之间,有一大片横数百里、布满废墟荒村、仿如鬼域的荒弃土地:南方汉人称之为“边荒”,北方胡人视之为“瓯脱”。
主角燕飞经历种种奇遇,身体内含阴阳二气。
在目睹天地心三佩合璧而开启仙门的现象後,领悟到人生之外尚有天地。
燕飞不仅因此创出仙门剑诀,最后分别替情人纪千千、安玉晴筑基,在击退慕容垂三年後,三人一同破碎虚空,得道登天,位列仙班。
小三合,就是燕飞创出的一招厉害的绝招。
万物皆负阴而抱阳,阴阳二仪者,造化之源也。然万物皆杂糅阴阳,鲜得纯粹者。小三合之所以威力超绝,即因它能纯粹阴阳进而杂糅阴柔,彼所谓“溶于天地进而破空而出”,毫不沾边。
这小三合,使出来的效果就是小范围的破碎虚空,形成一轮黑洞。
现在信陵君与萧未牟两人之间的战斗,竟然可以小规模的破开虚空,那能量足以撕裂空间,媲美小三合的威力。
萧前辈,有武宗的实力。
信陵君魏无忌,与兽尊李牧打成平手的存在,至少有武尊实力。
两人手中之剑迸发出的能量,破碎虚空!
林洛心神俱震!
“噗!”
就在这时,林洛喷出一口血雾,心防失守心境中的画面突然如镜子碎裂般分裂成一块块碎片,林洛心神也被轰击出来。
吐出的血雾洒在空中,随着微风越散越开。
过了一会儿林洛又猛地吐出一口血,苍白的面色染上点点泛红血丝。
呼出一口气,林洛呲着沾血的牙齿,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