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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镜愣了一下将他推开，笑着说：“对一个人好，是好。对所有人好，便也是对所有人不好。如果没有差别，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好呢。”
塞壬没有否认这个观点，他仔细的想了想，如果换了别人，他愿意不顾一切的陪伴吗？
他是不愿意的。
虽然主神说过，大爱无疆无私，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人物，都应该用心去帮助，让对方明白这个世界是充满了爱与善良的。
可是，换成别人不是汐镜的话，他，真的不愿意。
他知道她的心肠很坏，她的心很恶毒，她生性冷漠没有什么感情，更没有什么三观，让这样一个人感受到爱太难了，有那时间都够拯救地球几次了。
可是，他就是想要在她身边，这种固执的想法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算被算计、被伤害、被她亲手所杀，也不会改变的想法。
他很想给她细数。
是她教会了智障沈止年憎恨和不择手段、让丑陋的野兽拥有与容貌无关的真情、让学渣吴知行站在了世界之巅……
她总是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可她也有着独一无二的特质。
她坏得纯粹，没有不得已的无奈，也没有又当又立的虚伪，她清楚知道每一个行为的下场，并且从行动的第一秒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惨淡收尾的下场。
“……”塞壬用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她，要打要骂他都认，就算是因为每个位面记忆封印才导致失信不守诺言，也无法改变事实。
会忘记，本身就是一种失信。
汐镜还要说什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砰砰砰——”
汐镜看向门，没有应声。
她看了一眼窗户外的月亮来推断时间，耳朵里已经听不到大厅那边的动静，宾客们应该是散场回房间休息了。
但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汐镜将致幻剂投入水池中，那些人鱼身上都沾了药剂，死去的人鱼被做成了菜，贵族们吃下了人鱼肉，同时也等于是喝下了致幻剂。
她到处找人聊天传播关于人鱼肉的谣言，就是为了让在他们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深夜苏醒后，他们会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所担忧害怕的事情。
陪伴在身边的侍女上前询问情况，不由分说就被主人惊恐的一脚踢开。奔跑出屋子，便看见走廊上的守卫，也变成了长着锯齿咧着大嘴的人鱼，鲜血淋漓的走过来。
幻觉让越来越多的人陷入疯狂，从一开始的逃窜，逐渐变成了互相残杀，彼此眼中都拥有着血淋淋的嗜血人鱼模样，如果会被吃掉，不如拼死一搏。
他们试着逃离王宫，但幻觉中的城门守卫也是人鱼，凶狠的眼神仿佛随时会咬下他们的肉。实际上守卫只是尽职的站岗，随口问了几句情况而已。
惊恐不已的贵族抽剑刺死了守卫，城墙上的守卫当然不可能放跑一个杀了守卫的异国贵族，立刻放下了铁闸门，快要疯了的贵族们被困在了这里。